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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遲到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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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仁錫,你不知道,剛接觸你的時候,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我也做好準備沒有你的人生要怎麽過,可是當回憶再次湧上心頭時,我卻沒有那麽淡定,如果生命有輪回可以再次相遇,無論多少次我都願意與你相遇,溫柔真誠的少年,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時光斑駁,映襯出你獨一無二的魅力。

可能你不知道,這兩年,我的手機裏只剩下兩首歌,第一首是你安慰我時我們一起聽的許巍的《藍蓮花》,還有就是——五月天的那首《突然很想你》……

沒有什麽能夠阻擋

你對自由地向往

天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無牽掛

穿過幽暗地歲月

也曾感到仿徨

當你低頭地瞬間

才發覺腳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遠

盛開著永不雕零

藍蓮花

……

這兩首歌的曲風,像極了我們倆,無論怎樣,仿佛都無法融合。

這4年來,現實早已磨光了我對藍仁錫所有關於愛情的幻想,所以才說,時間是最好的解藥。人大多是感覺至上的動物,特別是年輕的時候,有些我們曾經視為不能摒棄的記憶如果不是被人提起,早已被掩埋在時間的黃沙裏,連渣子都不剩。那個時候拼了命追逐的幸福,當時覺得是值得的,但是現在想來,卻不是非其不可的,除了感謝,心情平靜到遇見你,便是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調整好低落的心情,我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參加他的婚禮,雖然舒顏姐一直在跟我說抱歉,可是我依然沒有怪她,我知道緣分這種事,本來就是無法言說的。我清楚地明白,生命裏真的有一種絕對,我沒有懊惱,我很欣慰,謝謝他可以讓我去見證他的幸福,我錯過了他,可是卻沒錯過他的幸福。就像舒顏姐說的,他們是我青春時光裏住著的人,是我這輩子即使失憶也還是活在我骨子裏的人,與其抗拒,不如直面。如果終於有一天,你可以積極面對心裏的檻,微笑寒暄,你就真正長大了。

我起了個大早,黑布隆冬坐在老鄉的車上進城去趕飛機,下過雨的山路泥濘崎嶇,車子抖得很厲害,而我的心卻像一潭死水一樣平靜,卻越來越清晰,就像這緩緩升起的旭日一樣明朗。我對那些躺在我記憶裏的人再也不會有義無反顧的決心和勇氣,但是我卻比誰都希望他們可以得到幸福。

就像我說的,這4年來,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有任何歉疚,我早已經在逐漸遠離的過程中卸下了所有的痛。就像任軒離開的時候一樣,我把它當成去赴一次青春的約。

下了飛機已經是下午2點,我在機場的候車室坐了很久,然後打了出租車住進了旅店,到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出來散步,我承認我很久都沒有見到過城市的霓虹了,這個時代總是以光速在朝前發展,我們誰都無力抵抗。它還是這麽美,擁有獨屬於他的魅力,永遠都是向更好的方向發展,而人呢,很多時候變化越多陷得越深,於是我們都希望可以永遠是16歲時的模樣,那樣單純善良,只是希望。

這一晚註定徹夜難眠,輾轉反側之際我突然想起來放在包裏的那張碟片,我興致勃勃地把它放進DVD裏,滿懷期待地想要看看那時候的藍仁錫。第一個畫面出來,我的眼眶就開始微微發紅。

“嗨,24號,鄧溪晴,你好!我是高一12班的藍仁錫,很高興認識你!非常感謝你來參加我的音樂會,其實你不知道,打籃球不是我的長項(雖然我知道我打籃球的時候特別帥),我的長項是音樂,我學了6年鋼琴,吉他也會一點,現在我要開始了啊,我馬上就會變身你的偶像五月天阿信,沒錯,你一定要努力把我想象成他,雖然我比他帥很多,準備好你的掌聲。”

……

那天他穿了一件純白色襯衫,一條磨得發白的牛仔褲,一雙幹凈的白球鞋,站在空蕩的KTV包間裏,一個人邊拿著DVD錄制邊握著麥克風唱歌,有時候唱錯了歌詞尷尬地吐吐舌頭小聲說著抱歉,或者是額前的劉海遮住了眼睛,撅撅嘴說抱歉然後把DV放在桌子上整理自己的發型,時不時地發生清脆的笑聲,完全拋掉了高冷的外表,這是我從沒見過的藍仁錫,他有時候沈默不語,有時候冷酷無情,可是視線裏的這個他,溫柔得有些可愛。對不起,我辜負了曾經那麽努力的你。就像你唱的一樣,你是天使,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我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甚至雙腳發麻都沒有意識到。我雙眼模糊,不停地抽泣著,不知什麽時候,我恍恍惚惚看到17歲的藍仁錫,微笑著緩緩向我走來,穩穩地坐在我的身邊,他楞楞地擡起手摸摸我的頭,微微勾起嘴角在跟我說:“傻子才哭!”我終於在那一刻明白,我真正喜歡的,是17歲的藍仁錫,那個為了贏得比賽一意孤行的人,那個明明偷偷幫我買了晚飯還裝作毫不知情的人,那個耐心安慰考試失利的我的人……後來的藍仁錫,一點都不像是17歲時我遇到的少年,說他膽小怯懦、優柔寡斷,又像是在諷刺我,因為那個時候的我,也像他一樣。

似乎也說不出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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