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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穿心的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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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還生氣嗎?”

沈默。

“沈默的話,就代表還在生氣了。嗯,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麽不認真,哥哥就是在生氣我對學習不認真的態度吧,因為哥哥就是一個那麽認真的人。”

沈默。

我仰起頭去看手冢,不出意料的,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比賽上,目光認真的像是打磨光亮的寶石。

當不二周助的比賽結束的時候,手冢喚道:“果子。”

“嗯嗯。”我微笑著連連點頭,表示我一直在期待他說話。

“你太任性。”

四個字,我的臉色一定略略白了。

發頂被一只大手輕輕的揉著,然後,手的主人低沈好聽的聲音道:“不高興了?”

“嗯。”輕輕的一個字。

手冢也沒說話,輕輕揉著我的發頂的手放下。

我連忙抓住他下墜的手,我仰頭微笑:“雖然哥哥這麽直接的說,我確實不高興,但是這樣說話才是我的哥哥國光。所以,沒關系,以後我不會再任性了。但是哥哥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手冢怔在手心上突兀的溫暖上。

“嗯。”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我做錯了什麽,直接給我指出來沒關系的。”

手冢國光低下頭來看著我,目光毫無波痕,但是我知道,那是詢問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怕哥哥會不理我。”

手冢感覺到果子拉住自己的手心有了些濕膩,下意識的收緊手心,把果子綿軟的小手包裹起來。

“不會了。”三個字,手冢只是輕輕的碰了碰嘴唇,卻是舉足輕重的分量。

果子立即明媚的微笑了。

那一次回家的路上,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手冢掌心的溫暖和溫柔,絢爛的霞光使手冢的每一根線條都變得柔和。我是多麽希望,這一雙手可以就這樣牽著,溫暖一生,即使明知道這樣的幾率很小很小,可我還是那樣希望著。

“果子,我教你網球。”

回到家沐浴完後換好衣服,手冢國光拿出球拍來,遞到我的面前。

我點點頭,笑著應道:“好。”

我見手冢只拿給我球拍,並沒有拿網球來,不禁疑問道:“不需要網球嗎?”

毫無波瀾的冰雕面容,長挑的鳳眸在霞光裏染上點點暖意,“是揮拍練習,給你講解一些網球的基本知識,還用不到網球。”

“我練習到什麽時候才可以用球?”

“可以和我練習賽的時候。”

淡淡的幾個字,毫無感□彩,我卻像被電擊了一樣,毫無顧忌的瞪他:“手冢國光,我和你練習賽,我要什麽時候到什麽程度才能和你打練習賽,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可以動球了,就是揮拍子揮拍子揮拍子!”

“我不是想把你培養成網球高手,懂得普通擊球就夠了,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對著網球比賽發楞了而已。”

我猛的眼睛發亮,手冢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

“哥哥,這是你對我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吧,我從沒見過你說話這麽多個字。嗯,讓我數數,一共……”

“果子。”

重重的兩個字,我立即消了聲,眨著眼睛看他。

手冢不著痕跡的輕嘆一口氣,然後說:“不要鬧。”

“嗯嗯。”一臉乖寶寶的微笑。

真是聽話的過分了……手冢無奈,然後一邊說著基本知識,一邊教果子揮拍動作。

手冢彩菜看著院子裏兩個人練習網球,微笑起來,“手冢還是這個樣子。”

“累嗎?”

我隨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對他輕輕一笑,“這些算什麽,比起你每天的訓練程度,實在是太沒有存在感了。”

手冢看著我的額頭,冷冽的長眸漾出一瞬的笑意。

我下意識的去摸額頭,“怎麽了?”

手冢從我右手拿走球拍,順勢輕握著握的右手,引著我到了洗漱間。清晰的玻璃鏡裏是清晰的我和手冢,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手冢方才一直盯著的我的額頭,估計是被自己的小臟爪子抹的,已經成墨畫了。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擰開開關,彎腰鞠一把水清洗額頭。

我再擡頭去看鏡子的時候,發現手冢的眼睛裏有一點點的笑意,那笑意的意思大概是說,不知道你以前是哪家的小丫頭,這麽毛手毛腳的。

我亂咳幾聲,然後無所謂的樣子,“我發現最近哥哥笑的越來越多了。”

手冢不自然的把頭別向另一邊,然後冷靜的樣子洗了手,“走吧,準備吃飯了。”

“嗯嗯。”

這樣和諧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半期考試的前一天。

手冢的房間裏有一個很大的書櫃,裏面整齊規律的擺放著各種類型的書和資料。我就以這個為理由,每天晚上都抱著課本到手冢的房間學習。

“你也知道我的功課不是很好,不明白的順便可以問你。”

手冢本來有些猶豫的,聽了我的話以後,就默許了。

我和手冢並肩坐著,他看他的,我看我的,一般一晚上就是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誰也不說一句話。

半期考試的前一天晚上。我揉著有些酸痛的眼睛,耳邊的聲音沈聲道:“累嗎?”

“嗯。”本來還想逞強一下的,可是真的是有些累,我就如實的答了。

“早些睡吧,明天就要考試了,註意休息。”

“好。”我輕輕瞌上眼睛,頭一歪,正好倚在手冢的肩膀上。得到支撐的疲憊頓時放松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

身子越來越沈,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倚在了頭枕著的肩膀上。

“果子。”沈重的兩個字,熟悉的嗓音裏緊繃著我所不熟悉的緊張。

“這是右肩,應該不會痛的。”迷迷糊糊裏,我只記得手冢的左手手肘是受了傷的。

“果子。”綿長的呼吸壓抑著緊張,“要睡了嗎?”

“嗯。”

“那就回房間去睡吧。”

我睜開半瞌上的眼睛,擡起眼去看燈光下的手冢國光,俊朗的線條像是被緊繃住一樣。想要靠近他,盡管他的臉上沒有哭沒有笑沒有喜怒哀樂,像是冰封著一樣的臉龐,可是我還是想靠近。好像靠近他一點就能懂,他也會溫柔也會溫暖的對你說話,就是這樣的感覺。

所以,我總是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一點,能看見了,他冷靜的長眸子裏隱藏著的笑意。能看見了,藏在他固定的嘴角的話。能看見了,他以不在意的姿勢說著最想說的話做著最想做的事。

所以,當我成為最靠近他的人的時候,坐在他的身邊,感受著他的沈默他的面無表情下隱匿的情緒,一旦有了這種感受,一旦懂了冰山的內心,就不想再遠離,只想再靠近一點。

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我睜著眼睛,卻沒有半分要起來的意思,仍然靠在手冢的肩膀上。

直到,直到冷靜深不可測的聲音響在我的耳畔。

“果子,是故意的吧?”

“故意來我的房間,最根本的目的不是希望我給你補習吧。”

果然,猜到了,畢竟手冢不是那種笨蛋。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嗯。”

在我以為就這樣可以占據他的少有的溫柔的時候,他看穿了我的心我的目的。

手冢站了起來,淡淡的說:“回房間睡吧,明天考試不要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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