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了一會兒，爬了起來，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就這樣穿著底褲洗完衣服，並晾了上去。

折騰到這時候，他已經哈欠連連了。隨便擦了擦沾了水的手腳，倒在床上，扯著被子蓋著自己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睡到自然醒，太陽已經升在高空中。

他打了一個哈欠，眼神惺忪抱著被子。

片刻後，他下了床，走去刷牙洗臉，接著穿衣服，最後摸了摸昨晚晾的衣服，感覺還未幹，才作罷。

他循著昨日的記憶，摸到他昨日坐的辦公室前廳。

他的房間沒有鐘表。等他到了廳裏，才能看到時間。

……睡過頭了。

裴隱站在原地，眼神窘迫地四處張望了一圈，沒有人看到他，松了口氣。

他想起昨天他坐在外面等著，接著又被叫去陪著吃飯，夜晚陪著玩拳擊。那位年輕的長官好像一時興起讓他當一個跟班。

裴隱表情嚴肅，正襟危坐著，心裏卻想著，好無聊啊。

就在這時，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看起來能話事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裴隱不好坐著，跟著也站了起來，朝他點了點頭。

廳裏接待的人此時也迎了上去。

那人蹙起眉，問身邊的人道：“那人是誰，看著陌生，也沒軍銜，為什麽獨坐外廳。”

他身邊的人楞了一下，低聲說：“區長身邊新來的人。昨晚，我還看到他跟著區長去了地下大廳活動。”

那人看了他一眼，說：“他做什麽的？為什麽沒跟在區長身邊。”

“這就不知道了，我昨天也看到他坐那裏了。”

前臺接待員，這時說：“可以進去了，這邊請。”

他們結束了談話，走了進去。

裴隱接著又看到一撥又一撥來見沈極的人。年紀看著都很有輩分。每次來人了，他都站起來，點頭問好同時也接收了各種各樣審視的目光。有些來得不碰巧，還得在外面等著，於是他也去幫忙斟茶倒水。

等人都走了，再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裴隱捂著肚子，他早上只喝了一杯水，現在胃餓得有些絞痛。

他看到接待員都有人來換班了。他走上前，正要問去哪吃飯時候。

接待員說了一聲：“稍等一下。”說完就摁了一下耳邊的光腦。

只聽她說了一聲好的，就擡頭看向裴隱。

“裴先生，您可以進去了。還是昨天的辦公室，還記得吧。”

裴隱收到幹飯的訊息，連連點頭。

接待員刷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裴隱道了一聲謝，走了進去。

他走到昨天去過的辦公室門口。守在門外的人看到他，打開了門讓他進去。

裴隱走進去，看到沈極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他楞了一下，沒有出聲。

他看起來比昨天還累。

他想起早上來了一批又一批比他年長十幾二十歲的人，有些甚至上了能當他爺爺的年紀。

一個年輕新上任的長官，下面都是能當他父輩爺輩的部下，會受到質疑吧。

沈極睜開眼，平靜地看著他，說：“來這坐。”

裴隱楞了一下，他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

沈極臉色緩了緩說：“吃飯吧。”

裴隱看著他變得輕松些的臉色，想起他聽到的只言片語，想起他教他打拳，心裏冒出一個想法。

他或許是眼前這位身居高位的長官，能放松下來一起吃飯的對象。

裴隱眼裏隱隱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他被當做朋友了！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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