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蘭和高紅去屋裏看了看李抗美，李抗美情緒有點低落。

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我想靜靜。”

高紅還想再安慰小姨幾句，顧雲蘭拽了拽她的胳膊，“那我們先去忙了。”

“嗯。”李抗美應了一聲，自顧自地收拾起東西。

床邊和地上噴濺的鮮血，其實是顧雲蘭自制的胭脂加水調制而成，很容易洗掉。

也就是馮義農當時方寸大亂，才沒有註意。

這也是她測試馮義農的一個環節，但凡有一點不在意，都能聞到淺淡的香味。

胭脂是她自制的，因為姐姐的文工團會用到，高紅並沒有懷疑。

她們倆出了門，就去幫魯老炮制藥材，主要也是她們今天也沒心思做其他事。

李抗美只給了馮義農一天的時間，一天也很是煎熬。

不光她們做什麽都心不在焉，馮義農的報告也沒寫成。

寫著寫著就忘了下一句該寫什麽。

午飯都沒吃。

顧雲強和秦向前見他沒去打飯，特意打了飯給他送過去。

一看馮義農大中午就著花生米獨自喝悶酒，顧雲強關切地問：“團長，您平時都不喝酒，怎麽自己喝上了？”

秦向前試探著說：“團長，您是不是有什麽煩惱。有煩惱跟我們說說。”

馮義農沖他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個坐下。

盯了他們倆一會兒問：“你們說女人怎麽這麽不可捉摸？”

顧雲強：“……”

秦向前：“……”

馮義農皺眉：“說話啊，這會兒怎麽拘謹了？”

秦向前苦笑：“團長，您可為難我們了，我們哪兒懂女人。”

顧雲強附和：“是啊，我也不懂。不過我以前常聽我爸說，女人心海底針，肯定捉摸不透。”

秦向前想了想又問：“團長，這是李連長又氣您了吧？要是你抹不開這個面兒，我去跟她談判。好歹您是團長，怎麽能讓她壓制住！”

顧雲強點點頭，“我也讚同。向前一個人去不行，那就我們兩個人去，再不行我把一個排都叫上，還怕李連長不給您好臉色！”

馮義農黑臉：“滾滾滾……給我滾遠點。你倆這是長了一腦袋肌肉吧，實心的木頭疙瘩。”

顧雲強和秦向前兩人被馮義農反覆無常的樣子搞懵。

不過，顧雲強看在他是妹妹的幹爹的份上，又勸了馮義農兩句：“團長您別一個人喝悶酒，容易傷身體，咱們保家衛國當先，何苦為了女人傷神。”

“嗯，傷神又傷心，還不如不想。”秦向前也跟著說。

馮義農嘴角抽搐，就差拿鞋底子拍他們。

指著門口說：“迅速消失在我面前。”

顧雲強和秦向前對視一眼，麻溜地出了門。

路上秦向前八卦地說：“你說馮團長也是，處處讓著李連長，還牽怒我們兩個無辜。”

“以前李連長可沒少氣團長，也沒見團長像今天這麽郁悶過，莫非……”顧雲強想到一個可能，又不太確定。

秦向前揣著手問：“什麽？快說啊，別說一半留一半。”

顧雲強壓低聲音說：“團長可能是生我的氣了。”

秦向前疑惑：“怎麽回事，你該做什麽做什麽，他為什麽生你的氣？”

顧雲強嘆了口氣：“團長要給我介紹對象，我拒絕了。”

秦向前蹙眉，“你傻啊，這麽好的機會不知道珍惜。”

顧雲強瞪了他一眼，“你不傻，你家裏想方設法把你調回去，你怎麽不走？”

秦向前撓了撓鼻尖，“我在部隊習慣了。”

顧雲強狐疑地看了看他，“你開什麽玩笑，當初剛來的時候，你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回家。”

“那是以前，我也會長大的。”秦向前反駁，“不說我了，團長要給你介紹誰。是不是我們部隊的？”

顧雲強搖搖頭，“我根本沒問，還真不知道。不過是誰都無所謂，我已經想到辦法。”

秦向前挺好奇，“什麽辦法？”

顧雲強想起妹妹的叮囑，怕高紅不幫忙，神秘地說：“這是秘密，我要遵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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