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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國小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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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禪院甚爾明明負重三人,卻像沒事人一樣,輕輕松松地在公路上馳騁飛躍。

周遭的景色不斷地變化,逐漸從荒蕪雜草的農田變為了矮矮的小平房,拉出一條遲滯的線。

一旁拖拉機上的農民伯伯驚疑不定地擡起頭,剛剛旁邊是不是掠過了一個大黑耗子?

千風死死地摟住大黑耗子禪院甚爾的脖子,像掛面條一樣掛在男人背上。

其實這種感覺很像騎摩托車,極致的速度會刺激腎上腺素的分泌,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如果呼呼的風沒有狂亂地往臉上拍就好了,這樣會不會吹成偏癱啊?

千風的小腦子像一個萬花筒一樣,蹦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煙花般的想法,又比如:他好強——我想吐——他好強——我想吐——他好強。

終於她受不了了,“好了好了!放我們下來!”

禪院甚爾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奔跑。

於是她瞇起暖金色的眼睛威脅他,“我要吐你身上了!”

男人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總算停了下來,“屁事真多。”

千風無語,她從男人背上跳了下來,拍拍屁股去看兩個小夥伴的狀況,只見工藤新一和赤司征十郎呆呆地坐在地上,仿佛被吹成了傻子。

赤司征十郎渾渾噩噩地想,今天可真刺激啊,先是在游樂園被綁架,與同被綁架的人反過來把綁匪迷暈,然後又坐了一趟人體摩托。

“赤司,你還好嗎?赤司、小紅!”俊秀妹妹頭伸出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沒事——嘔——”赤司征十郎喃喃道,然後扶著一旁的樹大吐彩虹。

千風:“......”

剛剛呆楞在原地的工藤新一忽然跳了起來,興奮地大喊安可安可,這可比過山車刺激多了。

禪院甚爾皺眉,“去去去,小鬼頭,你把我當什麽?賣唱的嗎?”

千風無語住了,是是是,你不是賣唱的,只是賣身的。

工藤新一明顯興奮過頭了,他圍繞著禪院甚爾嘰嘰喳喳,鬧得周圍的人都有些頭痛,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天空中一只鳥兒直勾勾往樹下沖,然後單腳停在工藤新一亂蓬蓬的發頂上,它優美地昂起頭顱,收起油光水滑的羽翼。

工藤新一大驚失色,試著晃頭把它搖下來,“它它要幹什麽?!”

然而鳥兒像沾了膠水一樣,怎麽挪都挪不動,甚至還用尖尖的鳥喙給他來了一下,工藤新一痛得趕緊縮回手,上面多了個紅印子。

“你別動啊,我幫你拿下來。”

千風一邊安撫一邊靠近鳥兒,這次鳥兒倒是沒啄人,只是歪著頭看她,漆黑的眼珠濕漉漉。

她試著去順鳥兒的羽毛,嘴裏一口一個乖寶寶、小鳥寶貝,果不其然在千風的甜蜜攻勢下,鳥兒甚至主動蹭了蹭她的手。

千風滿意一笑,這下肯定能抱起來了吧,然後她用力一拉,鳥沒抱下來,手上倒是多了一撮連根拔起的頭發。

工藤新一迷茫地摸了摸頭上涼颼颼的地方,“我禿了嗎?”

千風沈默地看著手裏的頭發,心虛的咳了咳,“沒有沒有,依然很帥。”

她雙腿岔開重心下沈,眼神一凜,心裏一股火氣湧上來,就不信弄不下來這鳥了!

工藤新一頭上的鳥兒似乎生氣了,用屁股對著千風,就當千風手掌放上去時,鳥兒的翹起的尾羽一高一低地起伏。

千風疑惑地盯著,不知道為什麽,這只鳥的羽毛是不是忽然暗淡了一些,變黃了一些?

下一秒,一顆白嫩嫩的鳥蛋從尾羽下掉了出來,掉到了工藤新一的手上,上面還有新鮮出爐的不明黃色物質。

千風:“!!!”

工藤新一人傻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眼裏蓄滿了淚水,但似乎在極力隱忍。

但打破他心態的是一陣粗獷的笑聲,工藤新一忍不住哭了出來。

抱胸站在一旁的禪院甚爾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就是那種看到小學生哭就會很開心的糟糕大人,‘好心’地給他解釋。

“哈哈,小鬼頭,這鳥是把你頭上當孵蛋的地方了。”

千風瘋狂掐自己的大腿,雖然她也很想笑,但是還是要守護好孩子的自尊的!

於是她義正言辭地指著禪院甚爾,“你這個糟糕的大人,別笑了!”

禪院甚爾哈了一聲,“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嗎?自己憋笑憋得臉都紅了,虛偽的家夥。”

千風有點心虛了兩句,“你懂什麽?我這是可愛侵.犯綜合征。”

可愛侵.犯綜合征是當人們當然遇到很可愛的東西時,大腦為了防止心跳過速而死掉,會自動觸發負面情緒,比如反而想嘲笑對方或者想把對方一屁股坐死。

禪院甚爾:“......看到對方哭覺得很可愛,不是虛偽,是變態了吧?”

千風:“......”好像有點道理。

兩人越吵越離譜,還有工藤新一的哭聲著當伴奏。

吐完後的赤司征十郎扶著樹,他只覺得頭都要炸了,於是虛弱地伸出手,“你們別吵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想他作為堂堂日本三大財閥之一家的小少爺,在貴族小學裏面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大部分同學在他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現在居然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

綁匪會不會追上他們呢,赤司征十郎的表情有點難看,從小的接受教育讓他總會考慮到最糟糕的情況。

“——轟隆隆。”

只見天空中出現了幾個小圓點,直升機的螺旋槳切割空氣樹發出來的巨大響聲,引起了三人的註意。

一群身穿迷彩制服的人火速沿著直升機滑索滑了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他們。

正當千風以為他們完蛋了的時候,為首的小隊長拿著喇叭對著他們大喊,“放開人質。”

她悟了!這是趕來救援他們的人吧!

“誤會誤會,這位不是綁匪,是路上遇到的正義之士!他救了我們。”

千風連忙解釋,卻得到小隊長一個‘你不要鬧了’的眼神,隨即指揮眾人將槍口對準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我就是純純大冤種。

眾人膠著之際,直升機緩緩降落在農田裏,一個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彎腰出了了艙門。

千風眼睛一亮,“赤司,那是不是你爸爸?”

紅發男人看起來氣勢逼人,鷹隼般的眼神直視禪院甚爾,後者譏諷一笑,這種上位者看螻蟻一般的眼神他見過太多了。

赤司征臣微不可覺地皺皺眉,但他還是擡手示意槍全部放下,“征十郎,你還好嗎?”

“父親,我還好。”赤司征十郎蔫成了一顆小白菜,還是強撐著回答,“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向你的母親還有祖母說對不起,她們也來了,你讓她們擔心了。”

“是。”

一旁的千風一邊幫工藤新一舉著鳥蛋,一邊若有所思。

“赤司家可真有錢啊!真不愧是大戶人家啊!”千風被這救援陣仗驚到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

禪院甚爾回想起自己所在的大戶人家,嘲諷一笑,“大戶人家可比你想的覆雜多了。”

千風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個人要麽是個杠精,要麽多半原生家庭有點問題,她不和他一般見識。

不過哥哥到底什麽時候來呢,千風既想他來又怕他罵她,結果說什麽什麽來,公路盡頭源源不斷地駛入黑色的小車。

為首的那輛車下來了四個穿著防彈衣的少年,其中走在最前方的卷毛少年氣壓最低,臉色黑得嚇人。

千風瞬間睜大了眼睛,然後把頭埋了下去,開始蓄力。

你以為他會化身為暖心大哥哥安慰嗎?大漏特漏!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只見千風擡起小臉,暖金色的瞳孔蕩漾起一層水波,往少年懷裏撲。

臭脾氣的警校一枝花臉色稍霽,但即使是安慰也是拽拽的,“你沒事吧?”

千風沒說話,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肚子。

松田陣平:“......”

“好了好了,之後再找你算賬。”松田陣平嘴硬得很,手上卻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

幾個人簡單詢問了三個小孩一些信息之後,就把他們送上了直升機,和赤司家主前往他們所說的倉庫內,這件事情當然不會因為人沒事而就此罷休。

禪院甚爾也上了直升飛機,工藤新一和媽媽工藤有希子坐在第一排,赤司征十郎被媽媽和祖母圍在第二排,他只能來到了第三排。

坐在第三排千風正在擦鼻涕,眼眶濕潤卻清明得很,像是被春雨洗過的太陽,一點也不像是委屈傷心的樣子。

禪院甚爾暗暗震驚,“你這演技夠可以的阿!”

千風哼了一聲,遇到問題當然要對癥下藥,而眼淚就是她用來對付松田陣平的武器!

禪院甚爾恢覆了懶洋洋的樣子,“無所謂,你答應的事情不要忘了。”

千風無語凝噎,她那時候只想著讓禪院甚爾帶他們走,說出來的話自己都忘了,不過她也不慌,指了指前面,“怎麽樣?”

禪院甚爾粗粗打量了一眼,第一排和第二排抱著孩子的媽媽們,身材較好,臉蛋絕美,穿著不俗,標標準準的富婆。

不過,都是人.妻吧?他們丈夫能接受嗎?雖然他無所謂。

“想什麽呢你?我說的是赤司雅子女士,剛剛我已經打聽過了,她現在未婚哦準確來說是喪偶,現在身邊缺少幾個保鏢,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把你介紹過去。”

千風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回他。

禪院甚爾才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人身上,雖然保養的挺好的,看起來也只有四十多歲。

但他沒記錯的話,這是紅頭發小鬼他奶奶吧?!

面對男人不敢置信的眼神,千風理直氣壯地回應,“幹什麽幹什麽?富人的祖母就不是富婆啦?”

禪院甚爾:“......”

他今天重新刷新了一下對女人的認知,以往在禪院家裏他看到的女人要麽是低眉順眼,要麽一臉麻木,但外面的女人居然從小就會說甜言蜜語來騙人,畫餅畫地比男人還熟練,還能將周圍的人哄地團團轉。

是他天真了,看來下海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啊,不然會被騙得連底褲都沒了,他將覆雜的眼神從千風身上收回,默默捂緊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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