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嗤笑：“你拿小學生戴的電子表耍我？”

趙小瑜搖頭，將隱身儀戴在手腕，按動啟動開關，瞬間，一個大活人在顧顏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趙小瑜？趙小瑜！”顧顏厲聲喊道。

趙小瑜再次關閉開關，身形瞬間恢覆。

“現在，你能告訴我答案了嗎？”她問，隨後又補上一句：“只能選一個。”

顧顏似乎還陷入剛才的視覺沖擊中，用力眨了眨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你真的外星人？”顧顏說完又搖頭，“不可能，你應該是什麽神秘特工吧？所以才會有這麽厲害的.......”

“隨便你怎麽想，我給你一次使用機會，你好好決定吧！”

趙小瑜見她半天不作聲，只得道：“那就讓我替你選，嗯.......我把顧林霄叫過來吧！”

“不要......”

“就他吧，顧佑跟我不熟，我喊他來怕他不答應。”趙小瑜努了努嘴道。

“那你就說，是我喊他來的！”顧顏立馬搶話道。

趙小瑜望著對方的表情，露出一彎淺笑。

“你早就知道結果的，是不是........剛才是耍我呢？”顧顏無奈地搖頭，又道：“我只是......覺得虧欠他太多，想要好好記住他的臉，下輩子再去還給他而已。”

趙小瑜也不戳穿，出門撥通了顧佑的電話。

“餵，顧佑，我有話想和你說，可不可以來仁愛醫院一趟？”

“你找我？你不怕顧林霄那家夥不會吃醋嗎？”

“我是正經事，不怕。”

一個小時後，趙小瑜看了眼時間，“顧佑應該快到了，現在給你戴上，待會兒你千萬不要碰底下這個開關，知道嗎？”

顧顏顯得有些緊張，她握住趙小瑜的手，“謝謝，我......我不想讓他發現任何端倪，麻煩你幫我把門上還有床頭的病歷卡藏起來。”

“知道，你不用緊張。”趙小瑜反握住對方的手，將手心的溫度傳給對方。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咚咚咚，顧佑果真準時抵達。

“趙小瑜，你生病了？”顧佑推開門，這是一間高級私人病房，屋內只有趙小瑜一個人坐在床邊，靜坐不語。

趙小瑜：“沒有，是想找個沒人發現的地方說事情，私人醫院的高級VIP病房，很隱秘吧？”

顧佑笑道：“是夠隱秘，差點沒找著，你還蠻有創意的，說吧，到底找我什麽事？”

趙小瑜：“你以後打算回顧家還是霍家？我直說了吧，我給你的建議是，回顧家。”

“為什麽？你的建議正好與我的決定相反。”顧佑嗤笑。

“因為霍家有霍源珈，你又是外姓，能討到什麽好處？回了顧家，你還是合法繼承人......”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想回去！”顧佑打斷道：“顧家都是些什麽人？上一代出了兩個殺人犯，下一代，就剩下一個冷面公子爺和到一個處竄的寄養小姐......”

“是嘛？這個冷面公子爺還服侍了你半個多月呢，你就這麽說人家？”

“切，他那是心虛，不敢讓別人知道，所以天天親自看著我，你以為他願意和我呆一塊嗎？”顧佑不屑道。

“得了吧，就你那拙劣的演技，你真當顧林霄沒發現？他好心陪你玩，你可不能這麽說他。”趙小瑜搖頭，“別賭氣了，冷靜思考下吧，你去霍家，正當那個表弟霍源珈會給你好臉色看？”

“.......你約我出來，就為了這事？那你說完了沒，說完我要走了！”顧佑有些不耐，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朝著趙小瑜擺手。

“等下！”趙小瑜出聲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顧佑腳步一頓，轉身盯著對方的臉，“什麽問題？”

“你還愛顧顏嗎？”

顧佑又轉過頭，沈默了半響後，竟然癡癡地笑了起來：“我沒變過，變的人是她。”

黃昏的降臨總是陰沈沈的，散霧彌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給黑暗讓位，萬物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狀，最初溶成灰色的一片，隨後溶成漆黑的一片。

趙小瑜站在窗邊，望著外面深沈的天色，最後忍不住開口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嗎？”

顧顏在床上，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笑了笑道：“現在這樣就很幸福，他沒有變過，很好。”

顧顏側頭，盯著趙小瑜的背景又問：“你要離開這兒？”

“為什麽這麽問？”

“你現在像是在給顧林霄鋪後路呢，你來照顧我，又找顧佑談話，像是走之前的最後交代一樣，你要去哪兒？回你的星球嗎？”

趙小瑜轉身：“你相信我是外星人了？”

顧顏：“我都快死了，就相信你一回吧，你要離開顧林霄？”

趙小瑜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沒辦法，我們接到通知，下個月初五，全體撤離。”

顧顏：“你可以偷偷留下嗎？”

“不可能做得到，我們每個人都屬於軍隊，他們在我們心臟裏植入了一種追蹤元素，伴隨著我們的每一次心跳，都會傳送到他們手中的系統內。”

顧顏笑道：“什麽元素？做個手術拿掉！”

“你呀，天真！”趙小瑜也笑了，“肉眼不可見的，怎麽拿？早就融入我們心臟細胞內了。”

顧顏盯著對方的臉：“可你舍得離開顧林霄嗎？”

趙小瑜自嘲般地扯著笑容：“這個問題還有必要嗎？反正我的命只是他們手中的一根線，隨便拉扯，剪斷.......”她壓低嗓子，又輕飄飄道：“我只是沒有想好，怎麽和他道別，畢竟啊，我人生最亮的光，是他。”

“我舍不得讓他難過。”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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