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抱著那火紅色的精神體，看著那精神體漸漸化成實體，畢夏嘴微張，雙唇微顫，星眸朝著地下看去。

只見不知何時趕回來的封之淮抱著昏迷過去的楚五站在底下，劍眸微微撥動，瞧著畢夏的目光，劍眸微斂，低頭輕輕的親.吻著楚五的額頭，轉而看向畢夏，做了一個口型。

五。

那一瞬間，畢夏覺著身體好像是撕開了一樣，她緊緊的抱著那開始時隱時現的實體，星眸深深的看著那雙沒有絲毫波瀾的桃花眸，“你、你是不是傻！”

努力的擡手輕輕的撫.摸著畢夏，五淡淡的扯起一道笑容，“第一次用自己的實體觸碰到我的好朋友，這個時候應該說……開心的吧。”

“別、別傷心，”五的身體開始變弱，火紅色的精神力開始消散，“我和阿五剛剛才發現的……當、當我們兩個人心智達成一致的時候、我就能夠擁有自己的實體……第一次是因為、因為封之淮，要救他……第二次……我們想要保護你……”

“挺開心的，”五頓聲道，“能夠在擁有實體的時候保護想保護的人……”

“小九……”

緊緊地咬著唇，畢夏將自己的精神力過渡到五的身上，“閉嘴！閉嘴！別像交代遺言一樣！我不會聽的！”

“不是遺言，”五淡聲道，“是朋友的話語。”

“別哭……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我會消失的，身為一個人格，我的存在會給阿五帶來很多的麻煩……我知道的、知道是你讓封之淮留下我的……不然……但是……”五看著自己越來越不穩定的實體，“比起無意義的消失，我更想因為保護想保護的人而消失……”

擡手抹掉畢夏臉頰的淚水，“小五是我醒過來便被告知要保護的人，而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是我和小五都想要保護的朋友……我們、我們被你保護過很多次了，這一次，我們來保護你！”

聲音越來越小，支撐是實體的精神力越來越少，畢夏無措的想要抓著那些精神力但是卻發現一切都無用，“別呀！別呀！五！五！”

“別哭……我真的……很開心的……”五漸漸將嘴角的弧線勾大，面向畢夏，笑容燦爛，“你好九，我是……五……很高興……高興和你成為朋友……請你以後……和阿五一起、好好的！我會……會一直一直保護你們的……”

“不要不要！不要！”

看著那個消失在自己的懷抱中的笑容，畢夏努力的在空中揮舞著手，想要將那些精神力全部都抓回來，但是卻全部都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五！五！五……”

淚水滑進嘴角，那又苦又澀的滋味讓畢夏心擰成了一片，她緊緊地咬著唇，口一張一合，無聲的叫著五的名字。

“啊！！！！！！”那一刻，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天際，跪在巨蛟上的少女仰著頭緊緊的閉著雙眸，淚水一滴一滴滑落……

五……沒了……

封之淮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楚五，瞧著楚五那眼角無聲滑落的淚水還有那無意識蜷縮的身子，張了張口，“對不起……”

“……”楚五無聲的咬著牙，桃花眸緊閉著，猛地側身緊緊地抓著封之淮的衣領，喘著粗氣，卻說不出一句話，最後努力硬撐著恨聲道，“封之淮！你這個王八蛋！！！”

封之淮沈默的抱著楚五，接受著楚五的捶打和謾罵，他有能力在五離開楚五的身體的時候保證五的生命的，但是……楚五要是想要長久的活下去，那麽五，就必須消失。

因為五……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人格，而是形成了一個精神體，一個人的靈魂就相當於是一個精神體，而一個身子支撐不住兩個精神體的。

這是在五沖出小五的精神海的時候，他們兩人一起做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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