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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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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以前聽娘親說過,有一謫仙喚作阿羅,曾經盜取了天界的火種交給人類,後來人來鉆木取火,知道了生火做飯,可如今……我卻想,這火難道不是爐竈之火……反而是……”南宮翎的眼睛亮了起來。

“是什麽?”夏侯靖笑起來。

“是能夠調動生命之力的一種法術嗎?”

“是法術還是人類本就懂得的潛能,只是被記憶所隱藏了?”夏侯靖緩緩笑起來,仿佛南宮翎說了一個什麽可笑的事實一般……

“是不是我說了什麽錯處?”

“大姐,這《易經》有雲,純陽是元氣未散。這《顱囟經》也曾說過小兒三歲以下,呼為純陽,乃元氣未散。小兒是朝陽之初生,草木之方萌,江河日下,欣欣向榮。”

夏侯靖緩緩地說了出來,臉上似笑未笑,讓南宮翎皺起來,這是醫書上所寫,可為什麽她沒看過?

當初她沒想過去研究兒科……莫非……兒科……

“內外婦兒,大姐,你莫非只學了內科和婦科,卻不懂這外科和兒科?當知純陽之體的孩童詮釋了人體最接近天神的模樣……那不知疲倦,那永遠不懼寒冷,更有那可見日月,可勘未來,可透.視陰陽的本事。”

夏侯靖的話讓南宮翎眼睛亮了起來。

“這純陽之體的孩童若是以童子尿蒸煮雞蛋,即便酷熱炎夏,依舊不得中暑之疾。這錢塘東陽的百姓尚知此事,身為錢塘人的你,難道不知?”

東陽煮雞蛋是用童子尿的,這個她當然知道……可是她沒有仔細想過這裏面的道理……

“這歸根究底,不過是純陽之體的天神之態,而這之態的根本在於那阿羅盜取的‘火種’,而這火種還有一個說法,便是元氣,充足未.洩的元氣。你可知?”

“元氣……沒有洩的元氣?”南宮翎認真的思索起來。

“這世間總是陰陽互換,否極泰來,泰極丕來,此起彼伏,用著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輪回。而這輪回……”

夏侯靖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百姓稱之為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但無論是哪一種……這有出必有進,有失必有得……而這成人分散了元氣,必然要靠外物積聚……而這外物便是……廣陵散……”

廣陵散?這不是死人之曲?

一曲華胥吟令人生,一曲治百病。

一曲廣陵散令人亡,一曲了殘生。

“這了殘生的廣陵散……也能……積攢元氣?”

南宮翎不明白,堪稱亡靈序曲的廣陵散,為什麽有這般?

“置之死地而後生……莫非大姐不知?”

“你是說死的對面是生,還是說死便是另外一種生?”

她覺得這兩種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這死的對面是生,代表了,在這人世間,可以有長生不死,一如這清潭道人,以他人之命度命,靠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命債來續命……茍延殘喘……

但是,這是便是另外一種生,說的便是舍去了這一世的人身,舍去了身而為人的機會,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存在……

只是這存在是什麽樣子的存在……她不太清楚,也還想不明白……

“阿羅盜取了‘火種’,天庭震怒,降下災禍,人類長壽變成了短命……這是為什麽?疾病明明是另外一種生命的狀態,只是將人身體內的細胞變得雜亂無章罷了,為什麽卻不能根治?又是什麽原因?大姐,你可知?”

夏侯靖的話,讓南宮翎有了好奇心。

“我不懂,阿羅盜取的是火種,大不了天庭降下責罰,讓人間不再有生火做飯的機會便好,即便是天降旱雷,劈了樹木,燃起火災也罷。為什麽偏生洪澇一場,整個大陸一片水患……”

南宮翎想起無極天山藏書樓裏面關於洪荒時代的記載,那是因為阿羅盜取了火種,天庭震怒,降下七天七夜不滅的洪水,洪水倒灌,讓整個大陸變成了海洋,而海洋之中人畜雖然都活了下來,可是……

那後面的記載卻鮮為人知……

那場洪水讓東岳大陸變成了災禍橫生的大陸,它變得瘟疫四起,變得惡疾叢生,變得人不再活上三四百歲,而是區區百年……百年之間,疾病纏身……百味陳雜……

她看過這一篇的記載,說人們從長壽變得短命,便是阿羅的那一場“自以為是”的盜竊,而這一場盜竊,幾乎摧毀了人類,也已經讓人類越發的命運多舛……

伴隨阿羅的那一場盜取火種的事情,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潘多拉的魔盒在洪水中被撬開,裏面所有的黑暗一時之間湧入了人們的心神之中……

讓這世間逐漸渾濁不堪,讓人心越發的難以琢磨……

人心不足蛇吞象,便是潘多拉之後,人類之心最好的描述……

貪欲控制著整個大陸,讓曾經淳樸的人們,讓曾經堅守上古祖訓的人們,越發的失去了對祖訓的恭敬……

這是人類的悲哀,也是那洪荒時代帶來的禍根綿延……

她看書看到這一刻的時候,很是感慨……鼻頭還有些酸澀。

“因為萬物都是要靠著水才能生的,不然水怎麽是萬物之源?不過這水還分裏水和外水……”

“裏水和外水?”

“外水,正如你所見,說的便是江河湖海,說的便是地下暗河和地下火山,或是巖漿,或是清潭,或是甘露,或是陰霾,都是水滴聚集而成……可是這裏水便是人類本身的水……要知道……”

夏侯靖繼續說下去,“這人類本體也是自成一個宇宙的,而這宇宙便是一個大陸,這大陸一切的運轉都是靠著那裏水的運作……現在你竟然能夠看得見人身體內細胞流動和血液流動的模樣,不妨仔細看下……”

“仔細看下?”

南宮翎定睛在夏侯靖的手背上,那裏面有三根清晰可見的青筋,而青筋旁邊便是血管……

如果能看到血管之中細胞湧動的模樣……不過是心神一動,南宮翎已經看到了夏侯靖手背上的血液湧動……

這是……這不是長江波濤湧動的模樣嗎?

她仿佛站在長江岸邊,看著長江水波光粼粼而來,那一波又一波的河水浪花,讓河面看上去像一堆堆小山丘,漂浮在水面之上……

【作者題外話】:女主開金手指了哦……

0219 生命裏水似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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