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清晨，愛麗絲是被毛球砸醒的。

“幸虧你的體重控制住了。”扒拉下自己胸口小胖貓，愛麗絲在柔軟的床上滾了兩圈才起來。

如果是上學的時候，不用人喊她就能自然醒了。果然是懈怠了，她拍了怕臉頰，強迫自己快速清醒。

還差得遠呢，愛麗絲告誡自己。這段時間她在草藥學方面找到了新的目標。

石化事件後，費爾奇的臉色一直陰沈沈的，不是因為洛麗絲夫人而是因為他啞炮的身份再也瞞不住了。

雖然學生們大多不喜歡費爾奇，愛麗絲也認為他的懲罰方式很偏激，但她和費爾奇的關系一直還可以，費爾奇這麽多年也兢兢業業的幫助經營著霍爾商店，所以愛麗絲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感，更看不慣學生們對他的嘲諷。

而且，愛麗絲認為費爾奇偏激的性格就是因為他啞炮的身份。所以對費爾奇，對啞炮群體，她希望自己能力所能及地給予一些幫助，即使困難很多，即使不一定成功。

“喵~”毛球軟綿綿的叫聲把愛麗絲拉回了現實。

拉開窗簾，她高興地發現地上的雪已經有幾尺深了。前幾天晴空萬裏她還有些失望呢，沒想到大早上就能收到驚喜。聖誕節，還是要有雪才圓滿。

“你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她轉頭，發現毛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鉆到了被窩裏。

毛球沒有回答，只是用腦袋蹭了蹭粉色帶蕾絲邊枕頭，看樣子是要再睡上一覺。這是愛麗絲近期才發現的，明明是公貓，毛球放著自己藍色的貓窩不管卻對各種粉色情有獨鐘。

不過把她吵醒自己卻開始補覺？愛麗絲揮了揮魔杖，勉強燒了一夜的壁爐徹底熄了火。

陰冷的氣息逐漸彌漫了整個屋子，愛麗絲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道是因為設計還是房子實在太老了，這棟房子總是不太暖和。夏天還好，可以算得上涼爽。一旦入秋，不燒壁爐是住不了人的。

一定要找個機會，讓西弗勒斯同意把這個房子整體重修裝修一下。至少要改一下朝向，讓幾個主要房間見得到太陽。

“喵！”毛球意識到不對勁，炸著毛被窩裏鉆出來了。

“聖誕節，不能睡懶覺。”愛麗絲丟下這句話就興沖沖跑下了樓。

用十分鐘快速完成洗漱，她激動地走到了客廳巨大的聖誕樹下。

每年的聖誕節，往往最令人期待的環節就是拆禮物了。近年來，因為接觸的人多了，愛麗絲收到的禮物越來越多，對這個環節也越來越期待了。

“喵喵喵！”毛球跟到了客廳，對愛麗絲叫了幾聲，見她沒反應就興沖沖地撲到了禮物堆裏。

其實今年收到的禮物還是那些人的，只不過多了些學生送的。比如赫敏、哈利、羅恩以及那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她的後援會成員。

不過讓愛麗絲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們大多數都選擇了送糖果，也許是知道了她喜歡甜食？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團雪白，是毛球。

它咬著一團粉色的毛線球，搖晃著尾巴，在愛麗絲腳邊不斷轉圈，隨後更是整個貓躺在地上，對她露出了肚皮，明顯是對毛線球喜歡得不行。

“防火防水還防盜。”愛麗絲揉了揉毛球的肚子，“梅林也不會對一個毛線球施那麽多魔咒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幫我搞定貓語翻譯器。”

哈利那邊蛇語錄得很順利，今年內肯定能完成。至於貓語翻譯器，本來她是打算麻煩麥格教授的，但想到麥格教授又是副校長又是院長，還要教書，屬實是事務繁忙。

要是這個時候愛麗絲出現，和她說：“麥格教授，請問你能變成貓幫我錄幾句貓語嗎？”實在是太不合適了。所以思來想去，愛麗絲把主意打到了自家這只能讀書看報，智商極高的魔法生物貓咪身上。

“喵~”毛球爽快點點頭，自個抱著毛線球在客廳裏撒歡。

這邊，愛麗絲蹲著拆禮物，只是拆著拆著，她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直到拆完最後一個禮物，她忍不住，猛地站了起來。

“喵？”毛球小心地把粉紅色地毛線球藏到了自己藍色的貓窩裏，隨後疑惑地跑到了愛麗絲面前。即使聰明如它，也想不到剛剛還樂呵呵的主人怎麽突然之間不開心了。

沒有耽擱，愛麗絲走向了壁爐。

“喵！”在愛麗絲撒飛路粉之前，毛球也緊跟著沖了進去。

……

看到怒氣沖沖從壁爐出來的愛麗絲，斯內普神色平靜：“你反應的金妮.韋斯萊的情況，我和鄧布利多說過了，他已經在查了。”

是正事，愛麗絲只能老實地回覆：“哦，是嗎？那就好。有什麽線索嗎？”

因為了解韋斯萊家，所以她並不相信金妮會跟隨伏地魔。大概率金妮是被蠱惑了或者是被控制？愛麗絲不確定到底是哪個。不過正因為如此，她覺得鄧布利多要查清楚真相還是很簡單的，畢竟要金妮還是個孩子。

“他應該是有猜測了，只不過在確認。”

“希望盡快吧。”愛麗絲嘆了一口氣，“校長承擔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在她看來，校長實力強大，是偉大的白巫師，但也是一位一百多歲的老人了。這麽大年紀，不僅要管著諾大的霍格沃茨還要操心整個巫師界的安全，實在是太難了。

“喵！”毛球緩緩從愛麗絲身後走了出來，昂著頭審閱了一番自己的第二領地。

見到這一幕，斯內普問：“你怎麽把毛球也帶過來了？”

“怎麽？”愛麗絲挑眉，嗆了回去，“你擔心毛球會和洛麗絲夫人生個小貓？”

“喵！喵喵喵！”毛球不敢置信地回頭，激動地用貓語反駁。洛麗絲夫人對於它來說，年紀有些大了。

“那是費爾奇應該擔心的事。”斯內普回答。

愛麗絲被噎住了，不再說話，而是氣鼓鼓地坐在了沙發上。

斯內普也不管，自顧自地批改著手中的論文。按照書寫力度和批註的字數，這份論文的分數應該不會太高。

左看看右看看，毛球選擇誰都不管，懶洋洋地趴在壁爐前小憩。

今天壁爐裏的火燒得格外旺，看著熊熊燃火的火焰，感受到身上的暖意，愛麗絲卻越來越委屈了。

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她轉頭質問：“你收到我的聖誕禮物了嗎？”

“嗯，挪威森林的草藥收集盒，裏面有不少沒見過的草藥，對我的魔藥研究有很大幫助。”

“然後呢？”愛麗絲拔高了音量，“我的禮物呢？”

她越想越氣，直接站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不回贈聖誕禮物是失禮……”

“魔藥櫃第一層第一排第三瓶。”

激情輸出被打斷，愛麗絲憋紅了臉，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止住了自己的怒火。

“你最好不要敷衍我。”這樣說著，她飛快地走到了魔藥櫃前，透過玻璃，清楚地看到了第一層顯眼的深綠色魔藥。

“改善發質。”斯內普頭也不擡地補充，隨即反問，“我想這算不上敷衍？”

“好吧，確實算不上敷衍。”愛麗絲拿出魔藥，開心地撫摸了幾下瓶子上的花紋。

不過雖然開心，這件事卻不是這麽容易過去的。

“你怎麽昨天晚上不送？如果我不找你要，你是不是就不給了？”沒有被區區魔藥沖昏頭腦，愛麗絲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因為它需要熬制很長時間，今早才熬好。”

“那你為什麽不提前幾天熬？”

“因為之前沒有研發好。”斯內普解釋。

這番說辭聽上去沒有任何漏洞，但愛麗絲還是發現了問題：“那要是你沒研發出來呢？是不是就打算敷衍地隨便送點東西。”

斯內普頭疼地放下了羽毛筆：“沒有這麽多如果。”

愛麗絲瞇起了眼睛，直覺告訴她，整件事都透著不對勁。

“你就是故意的吧。”

“……”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加大音量又問了一遍。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斯內普反問。

這毫無疑問是變相地承認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覺得看我生氣很好玩？”愛麗絲走到書桌旁，把魔藥重重地拍到了桌上。

壁爐前的毛球被拍桌子的聲音驚了一下，朦朧著擡頭，看了一眼兩人又睡下了。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斯內普沈吟了一會，“我只是發現，最近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比如直呼我的全名？”

對於魔藥的研發速度，他能預測個大概，所以這魔藥確實是前幾天才研發好的。不過真正熬制好卻是昨天晚上。一是時間實在太晚了，二是愛麗絲最近算得上無法無天，所以他也就暫時沒有把魔藥寄出去。

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愛麗絲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不是我們已經是同事了嗎？然後因為西弗勒斯叫慣了，情緒一激動，就開始口不擇言。”半晌，她小聲解釋。

斯內普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所幸突然響起來的自鳴鐘打破了房間的尷尬。

“沒吃早飯，好餓。”捂著肚子，愛麗絲可憐巴巴地說。

無奈地起身，斯內普指了指睡得正香的毛球：“你甚至都沒有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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