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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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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二十多年的人生,也算是一帆風順.普通的家庭,小時候的日子過得艱辛,父母盡力供她上大學,一路到今天.家裏的條件也還算可以,在縣城一個獨立的兩層樓的房子,父母和弟弟一家住著,能有今天的日子她知道父母的艱辛.當年父親借錢買的那套房子,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因為調皮而沒能繼續上學,早早出去工作,為人老實,已經有家室小孩一歲。出去旅游拜佛她總是祈求一家人平安,從不曾想過大富大貴。

父母來過之後一直勸她回家,那天她跟父親吵了幾句,媽媽也站在父親一邊幫腔。晚上雖然陪著父母在這個城市看這個城市的夜景,看上去她和父母看著也算融洽,可是彼此的心裏都有些不舒服。父母擔心她以後會被欺負,而她也愧疚不能聽父母的話。她既有愧疚也有抗拒,抗拒父母一直讓她去見見那個男的,不喜父母一直勸她離開他。

春節回家也是跟父母意見不和而提早回到這個城市。她想父母有一天會明白她的,她想她會過的很好。她知道他會好好的對她,她知道他的肩膀可以擔起一個男人一個家庭的責任。

她陪著他走過高中,走過大學。他在大學畢業的那天晚上向她求婚。他說只要她不放開他的手,他一定不會先放開,他說就算她想要放開,他也會拽回來緊緊抓住,他說他願意陪她過平常的日子,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那天他帶著她去註冊了一個新公司,他說這是他為她們以後準備的。大學的最後兩年他一邊學習一邊工作,他的專業是建築設計,他的第二學位是財經管理。

他的父母從沒有斷過他的經濟來源,可他說他要讓她看到他的努力,看到他是可以靠自己撐起一個家庭,他不是啃老的富二代。這樣一心一意的他,讓她不能放棄也舍不得放開。

“怎麽這麽快回來?”晚上十點他邁著疲憊而堅定的步伐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她捧著一本書正坐在沙發裏等他。她又看得入迷,連他進門的聲音都沒聽到。他看著暖暖的燈光下恬靜的她,雙眼有點潮濕,他要的幸福不過就是這樣。他的公司成立不久,還只有他自己,靠著自己當初在兼職時積累的一些人脈和自己的專業能力,也算還不錯,這幾天他白天忙著招些人,晚上需要趕圖紙。

她這幾天休假回家想說服父母同意,讓她沒想到的是一向很尊重她的父母怎麽說就是不聽。父親告訴她如果她自作主張的嫁了,就不要再回這個家。

她當時就提著行李準備回來,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小窩。媽媽攔住她,讓她不要跟父親賭氣,父親也是為她好。她心裏不是真的怪父親,只是想讓父親看到她的態度,她絕不妥協,她在家呆了三天還是回來,原本她打算住一周。

“想你了”她靠在他的胸口。

他撫摸著她的長發,他知道她還是沒能談成。

“快去洗澡,我去把飯菜熱熱“她仰頭沖他笑笑。

"好,一起吃“他加班時總會告訴她不要等,她每次都說好,可每次都在等著,所以他也就很少在公司加班,盡量把能帶回來的帶回來做。晚上十一二點在外面的他想著家裏還有個人在等著他,心裏暖暖的,這是他奮鬥的動力,那盞為他而亮的燈,那個一直等他的人。

“回來怎麽不通知我,這樣可以早點回來給你做頓大餐”他從後面圍上正準備再去廚房端菜的她。

“想嚇嚇你,可惜沒有嚇到“她哼哼的笑著,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笨蛋”他敲一下她的頭。

“白志金,不許沒大沒小”她摸摸自己剛被敲的頭。

“啊,餓了,真香!“他一臉陶醉的樣子,大口吃著,像是很久沒有吃過飯。

“你這幾天吃的什麽?”她停下手上的筷子臉上的表情凝住。

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假裝聽不見,這幾天忙,他就在小區的便利店買些泡面吃。她一向不允許他吃這些,她說他工作辛苦營養要跟上,再忙也不許虐待自己。他滿口答應,他一直以來把自己和她照顧的很好,只是這幾天實在太忙而她又不在,他將就著吃了三天。

“白志金同學?”她揚起語調喊著他的名字,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張桌子,或者找個話題轉移。

“你今晚是不是又超常發揮這,幾個菜特別好吃,尤其是這個大蝦”他對她諂媚的笑著。

“白志金”這次的聲調變重,他知道轉不過去。

“三天,泡面”他端著碗,身體往椅子後面縮,讓自己處在安全的位置,警惕的看著她。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他伸出手慎重其事的發誓。上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她回家他吃了兩天的泡面。她回來發現後,一個星期做飯洗碗,掃地,洗衣服,還有端著一盤菜在一邊吃。每天他自己做的色香味俱全的菜,他都只能在一邊看著。她說既然他不想給自己做飯,那就只做不準吃。

“洗碗”放下碗筷,悠然自得的坐在一邊看著他。

他詢問的看著她,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就過去。

“洗完再說”她像個女王樣的命令著,他聽話的收拾,洗碗,

“子風,親愛的子風”洗完碗他給她捏捏肩膀討好的想要逃過懲罰“坐車累嗎?我給你揉揉,就放過我這一次?”

他將她的長發撥到一邊,看著她白皙的脖子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脖子。

“你在幹嘛”她感到脖子麻麻的濕濕的。

他繼續自己的動作,他拉開她裙子側面的拉鏈,這一次她沒有拒絕,他們在一起快五年,再過幾個月她就該二十八歲了,而他也已經二十三歲。

她的默認讓他手更加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他從後面吻到前面,最後還是落在她的唇上,他熱情高漲,在他的親吻撫摸下她有些顫抖。他做好心理準備等著他,他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往下。

“子風”他突然停下,飽含□□的叫著她”我可以嗎?“他還是想再次征求她,他想畢業娶她,讓她在那時成為她完整的妻子,可是到現在他還沒能給她一個婚禮,沒有一方父母願意祝福他們。她說她父母會同意的,他在等她的父母同意。

“可以”她伸手摸摸他的臉。

他一把抱起她走向自己的臥室,這是他們交往五年來的第一次,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兩個初經□□的人,有些生澀,有些不順可都擋不住泛濫的愛意。那一夜他們彼此結合,彼此成為更親密的人,彼此相擁而眠。

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在這個快節奏的城市,大部分人都在疲於奔命,大部分人都在為工作努力著,因為你不努力你就會被取代被淘汰。

新的工作,新的環境,當初鼓足了勇氣放棄教師的工作,踏入商業的職場。這已經是她踏上職場後的第三份工作,最開始的兩份工作,因為不適應,因為被排擠,也因為各種同事間的不和諧她選擇了放棄。

如今做著有些辛苦工資卻還算可以的工作,同事之間也沒有太多的利益之爭,她希望憑自己的努力拿著安心的錢,同事之間良性競爭她可以接受。

今早開始下雨,擔心堵車會遲到,她早早出門,一路順暢的來到公司,因為太早公司沒幾個人。為自己沖杯咖啡站在走廊上的窗邊看著外面的雨越下越起勁。

早上本該明朗的天空,因為這場雨帶來的烏雲讓人分不清這是晚上還是白天。看著雨幕裏的路燈蒙著一圈圈的霧,那樣孤獨的站在雨裏,獨自面對這雨水的冰冷。

看著亮起來的對面的小區的房間,現在的她又有了初來這座城市的孤獨。一棟又一棟的建築拔地而起,而這所有的建築裏沒有一寸是屬於她的,這個城市於她還是這麽陌生,不能讓她有歸屬感。

在這裏她還是沒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曾經她差一點點有了自己的家,在這個城市。

“在想什麽呢?都過去了”她嗤笑著,不自覺的說出聲,擡手擦擦眼裏騰起的霧水,轉身就撞上別人,她又失神了,又走進自己的世界沒能註意到有人站在自己的側後方。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手裏還有半杯未喝完的咖啡,為了提神也為了讓自己暖和點她才倒這杯咖啡,如果知道是這樣她一定不倒,或者趁早喝完,她幹嘛還留半杯,現在都潑在別人的西裝上。

看著眼前深褐色的西裝,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愧疚 ,只好手在西裝上不停的輕拍著恨不能拍掉咖啡留下的痕跡。被潑一身咖啡的人一直未出聲就這樣看著有點慌亂的她。

這身西裝看上去就價值不菲,她想算了,大不了賠,豁出去的心態讓她冷靜下來,才想起擡頭去看看對方的反映。兩雙熟悉的眼睛相對,一個眼睛裏寫著不敢相信,一個眼睛裏鋪滿冰霜。

為什麽這麽巧,她苦笑一下,為什麽又遇見?她從醫院離開為的就是不再見,卻沒想幾個月過去會再次相遇。她該慶幸還是該郁悶。

“你好,好久不見”她微笑著像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又像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跟他打著招呼,熟悉而又疏離。

他還是一言不發,就這樣看著她,冷冷的看著她,好像她是他的仇人,她本就是他的仇人。那個拋棄他的人,那個在他在生死邊緣掙紮也無動於衷的人,怎麽會不是他的仇人?

“你過得好嗎?”她想穩定自己內心的不安,也希望他們能真的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那樣心平氣和的相處,過去的對與不對已經沒有追究的意義,何不就當對方是個多年的老友見面打聲招呼,離別時道聲再見。

他出乎意料的捏緊她端著咖啡杯的手腕,用力的捏著,似要捏斷她的手腕。疼痛感順著脈絡傳到大腦,她忍著沒有反抗沒有出聲。

“哼,過得好嘛?”他冷哼一聲嘲諷的反問著她,她居然問他過的好嘛?他差點死在醫院,他放任自己在燈紅酒綠中,他沒日沒夜的工作,只是為了阻止那些該死的過去不再出現在腦海裏不漂浮在眼前。她毫不猶豫的一次次轉身,對他的傷害在他的心裏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記。

沒曾想居然在這裏遇到,他疑惑這個時間她應該站的是那三尺講臺,為何會站在這裏?從電梯出來的一霎,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一身深色套裙的人,站在窗邊捧著咖啡出神的看著窗外,而他就站在她的後面註視著,拳頭緊握。

他就這樣握著她的手不放,上班的人漸漸多起來,她尷尬的掙紮著,想要趕緊結束這詭異的狀態。路過的同事一個個回頭詫異的看著她,眼裏都打著問號。一早上被一個神清氣爽的年輕帥哥在大庭廣眾之下握著手,誰都會驚異吧。

“該上班了”手上的力道終於消散,沒有多說一句話,快步走進公司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平覆一下心情,不去想了,一切不過是剛好湊巧,過去已經過去。

一天都不在狀態,想要撫平內心的起伏,卻事與願違,越想平靜越是不能平靜。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以為她的職業與他並無任何的交集,而他出現在這棟辦公大樓裏是為何?

以為早已平靜的內心卻不受控制的紛繁,為心底的那一絲期待懊惱,也為一天也沒再出現的身影失落。

收拾好桌面,關掉電腦,拿起咖啡色的單肩包,只想快點走出這棟大樓,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緩解這壓抑不安的內心。

沒曾想那次車禍後不久會再次相遇,是上天註定還是剪不斷的孽緣?不知道不敢想。一個離婚的女人和一個已婚的男人不應該再有任何的牽扯,也許是她想多了,他已有他的妻子,四年了又怎麽會還在意一個前女友,而她又怎麽能還有期待。看著放光的電梯壁上映照出來的自己的身影竟有幾分厭惡。

剛踏出電梯就被人拉住,毫無防備的她拿包就打,直到看清眼前直直站著,不躲也不擋的人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自己,沒有以前的柔情和笑意,如今的他眼神裏多了冷漠。再次拎起的包緩緩放下,一只手依然在對面的人的手中。

“有事嗎?”原想說是你啊,原想給他一個友善的像老友一樣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想說的都沒有說,面上表情也一定是尷尬吧。

回答她的是沈默,對面的人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著她看,讓她感覺心底有寒意出沒。

“請問有事嗎”再問一遍,這一次她想她應該表現的還不錯 ,還算淡定,還夠冷靜,嘴角還帶上了微微笑,拉開了距離也保持了禮貌。

白志金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看著她最後沒有一絲波瀾的問他有事嗎有事嗎?這些日子的煎熬,四年的痛苦和思念這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他以為他會跟她一樣煎熬痛苦,再遇才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冰窖裏出不來,她把所有的痛苦和過去都拋棄了嗎?

心開始疼痛,她竟對他不再有感情?不發一言拉著她就走,這裏人多他不想被別人看怪物一樣的看著。

“白志金你要帶我去哪?”被拉著往前走的她掙紮的問著。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這個名字”四年,他們分別四年。四年後的相遇,她那樣的冷靜,好像他們從不曾在一起五年。連問他過得好嗎都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一點起伏,他對她好似無關痛癢的一個相識的人,只是相識而已。他的憤怒灼燒著他的心。

“怎麽會,好歹我們認識十一年了“她終於拿出自己的手,早上的青紫還在,又有些加重,揉揉手腕,輕描淡寫的說著。

“好歹”這個詞深深的再次刺痛他的心,他強行給自己戴上的冷靜的面具再也戴不下去。

一把扯過她按在墻上,撞上墻的一霎砰的一聲,清晰可聞,拳頭越握越緊。

“藍子風,你有心嗎?”咬牙切齒的問著,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是否有他的一席之地,看看她可否有後悔過。

“沒心的人能活嗎?”面對他的憤怒,她反而出奇的冷靜,他說的話不好聽她應該受的。只是如今她有孩子,他也已結婚,他們不適合走的太近。

她想也許他只是為爭一口氣,也許是她自己想多了,可無論哪種她都得給自己穿上刺猬殼,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也防止不經意的行為傷害別人。

“你這樣的人沒心也會活得很好”冷哼一聲諷刺著。

“挺明白,為什麽要問?”直視著他的眼睛。

手臂上的青筋透過白襯衣都能看到,她真的不在乎,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留戀,而他還有什麽資格留戀?他在留戀什麽?一個結了婚還有孩子的女人,一個別人的女人。放開手讓她離開,扶墻深吸幾口氣。

放不下的終究是傷的最深的那個,如果不是放得下當初她又怎麽會義無反顧的披上別人的婚紗,戴上別人的鉆戒,對另一個男人許諾不離不棄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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