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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曾經心痛

作者:花清宛

文案:

白志金,你以後不會養情人吧?女孩瞇著眼不懷好意的看著男孩

藍子風,你說什麽。男孩一臉嫌棄的擁著女孩,緊抿雙唇,眉毛擠到一塊,

整天就會胡思亂想,你一個已經很讓人頭疼。男孩用額頭撞著女孩的額頭

..............

他說既然不願意跟他結婚,那就做情人。

對她,他已經不抱任何期待,

他曾經把自己放到塵埃裏任她踩,

現在他從塵埃裏出來,把她變成她自己最討厭的人。

而今的他就像罌粟花,讓人上癮想戒,戒不掉

內容標簽: 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虐戀情深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志、藍子風 ┃ 配角:李琴雲、白晶晶、池尚宇 ┃ 其它:姐弟、師生、久別重逢

☆、婚禮

她過得好嗎?現在在哪呢?過完今天他將不會再想著她,也找不到想念她的理由。該開始屬於他的生活,他也將有他的妻子,只是不再有她。這樣的牽掛如果她知道會不會覺得是一種枷鎖呢?

白志金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在心裏跟自己說著,俯視樓底下被數倍縮小的人群。看不清面孔的人群裏會不會有她的身影呢?自嘲的笑笑,早就說好要忘記,她有自己的家,而他還在想些什麽呢?

該放手了,她那樣的決絕,就算他死她也不會回頭。掐滅手裏的煙蒂,邁著堅實的步罰走向禮堂

今天是他的婚禮,趕走一幫兄弟,難得的尋找一點點自己的空間。他想跟自己的過去說聲再見,最後一次的想起她。從此她將永遠的湮沒在他心裏的某個角落。

這幾年來他從不提起她,他將關於她的一切都鎖在過去,鎖在某個抽屜裏。來到被布置的充滿喜慶氣氛的酒店裏,正緩緩放著結婚進行曲。

站在紅毯盡頭等著那個光彩照人的新娘甜蜜的挽著她的父親的胳膊走向他。嘴角一絲勉強擠出的笑容看著他的新娘離他越來越近,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裏。

正當他楞神時,身邊的伴郎兼好友輕推一下他,他才緩過神。新娘的父親已經把新娘的手遞到他的身前,他有一瞬的猶豫,但還是輕輕的握住,現場一片掌聲。

主婚人在那調侃,說新郎被新娘的美貌驚呆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他在想什麽。

新娘是他在德國留學的認識的。

某天晚上他出去尋開心,在一個高檔酒吧碰到一個熟人。自己被那人生拉硬拽的去參加一個生日會,而那一天剛好是12月14日。

他喝了很多酒,喝的有點醉醺醺的,不知道為什麽跟她互留了電話,不記得兩個人是怎樣搭訕上的。只記得最後朋友送他回來。

那天他心情不好,那天他只想買醉,那天他又想起她。想起他給她的承諾,想起他跟她一起暢想的未來。想起他跟她一起走過的那些路,嘗過的那些甜蜜,想起那天是她的生日。

每一年她的生日都是他回想起過去痛苦的一天,他在德國寄情於學習和工作,忘憂在燈紅酒綠中。可是那天是逃不過的劫,像緊箍咒及時響起,讓他痛不欲生。

第二天晌午他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接過電話,對方說她叫李琴雲是昨天生日的人,問他是否還記得。

因為他在她的PARTY上喝醉,她有點內疚,所以想打個電話問問他是否還好。他告訴對方自己沒事並且表示要送對方一個禮物,他去參加PARTY連個禮物都沒送實在說不過去。

他們約好在一家咖啡館見面。聊天才發現原來大家都是同一個市的,因為這也讓他們的來往更顯得順理成章。

原本沒打算跟她交往甚至娶她,他覺得自己不會再有那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情,他覺得自己已經在那一場失敗的愛情中耗盡心力。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那個傷他的人從未曾從他的心上抹去,那些傷依然鮮血淋淋的在折磨他。

無巧不成書,偏偏沒多久他父母說讓他去相親,他聽從父母的話去相親地點,看到的竟是她。他想這也許就是他們的緣分,他想這也許就是上天註定他們會在一起。

李琴雲說既然你單身,她也暫時沒有找到想要牽手的人不如試試。

他說他可能給不了女孩都想要的愛情。

李琴雲說不嘗試怎麽會知道.

他說那就試試吧。

交往後他們也沒有太多時間膩在一起,他既要上課還要工作。一天24小時,他有18個小時在忙著,有時忙起來兩三個月見不到人。

李琴雲不吵不鬧,他覺得娶個這樣的老婆也不錯。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他們回國結婚,在他們認識的第三年。

結婚進行曲奏起,他站在紅毯的盡頭等他的新娘,沒有新人該有的喜悅,像是完成一件任物,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親朋好友已經就位,他們都在等著紅毯的另一頭新娘的到來。等待的過程中,常常有人輕喊他,他都報以淺淺的微笑

鼓手敲起鼓,鋼琴家靈活的雙手在那純白色的鍵盤上飛舞,進行曲變成多重奏

新娘緩緩走上紅毯,在她父親的陪伴下,任誰都看得出來新娘的喜悅之情,那笑成一朵花的臉蛋不會騙人。

新娘離他越來越近,他卻想要逃跑。剛才說好的忘記的,他還是站在那裏看著新娘走到他的跟前。伴著禮堂的鐘聲和主婚人的祝福,他執起對面的人的手,為她帶上他們一起選的戒指,帶上戒指後,擡頭看看對面的人,幸福和滿足的微笑。

怔了怔,如果對面的人是她,現在他的臉上也該是這樣的笑容吧。可現在他感覺自己是皮笑肉不笑,心裏泛著絲絲苦澀。壓住心裏的不安,告訴自己一切都變了。

告訴自己要珍惜當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那一場無疾而終的愛情,那一場傷他至深的愛情。

一對新人彼此起誓,承諾要攜手一生無論生老疾病,貧窮富貴。

主婚人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朋友們跟著起哄。他找各種借口想要拒絕。

哪個新郎不吻自己的新娘,所有的借口都被打回來。低頭看著眼嬌滴滴的人兒,琴雲這樣的大美人大概很多人喜歡吧。

可他在心裏抗拒著去親眼前的人。無奈沒有一個人支持他不親,他只好低頭擦過她的紅唇。

那幫兄弟當然不依,他們說哪有這樣敷衍了事的。

他說他們要趕飛機,時辰快到了,擡起手給他們看時間。

新娘也幫著他說是真的趕時間,才逃過一劫。

婚禮在一片歡樂聲中結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沾著喜氣,除了他。

他和新娘在嘈雜的祝福中,在禮炮的轟鳴中,在樂器的歡慶中,結束這一場婚禮

此刻他們已經遠離了人群,坐在車上,向機場駛去。他們決定去米蘭度蜜月,其實新娘想去希臘的愛情海。

他卻說米蘭很好,他想去時尚之都看看,可他在德國時卻從沒去過那裏。

最後他們決定去米蘭城,新娘一直在遷就他的喜好。

看到新娘有點失望的臉,他有些小小的自責,心想不如成全新娘的意願。可心低那一點執念總在他欲開口時響起,他還是無法徹底的拋棄過去。

“志金,今天我很高興”李琴雲說著靠在他的肩膀上

而他正在看著窗外

“你不高興嗎?”

“怎麽會”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不踏實。

“可你好像有心事”李琴雲擡起頭看著還在盯著車玻璃的他。

“一場婚禮下來,有些累而已”回頭看著她,嘴角微揚,看似在笑。

“那休息會”李琴雲往他身邊挪了挪,離他更近些。

他也想往旁邊移移,卻沒有多餘的地方,只好就這樣。到底怎麽了,怎麽就不能遺忘呢?在心裏重重的嘆一聲。

☆、重逢

“司南,過馬路一定要等到綠燈的時候才可以走,明白嗎?”一個身著藍色上衣,下面一條深色休閑褲。三十歲左右臉偏圓的女子對著自己身邊的小孩說著。

藍子風兩手提著兩大塑料袋的東西,一手還勉強牽著她身邊三歲的小男孩。

“知道啦,媽媽,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過馬路都重覆一遍呢?“司南假裝不悅的翹翹嘴

這個時候她都會開心的笑笑,兒子的可愛模樣瞧在眼裏都覺得心裏柔柔的。

“媽媽,也是關心司南啊。”

“對了,司南,幫媽媽從包包裏拿兩個硬幣出來,公交站就在對面。”將單肩包轉向小男孩,硬幣就在最外層,打開也方便。

司南聽話的從咖啡色的手提包裏掏出兩個硬幣,再拉上包的拉鏈時,硬幣卻從小手裏滾向路中央。

司南直接就奔著硬幣而去,沒有去看那輛正向他駛過來的白色寶馬。

藍子風手裏的東西飛得到處都是,瘋了一樣的沖向路中央,倒地抱住了小男孩。

還好司機看到有個小孩已經提前剎車,可車的慣性還在。

就在車子快要撞到司南時,她撲向中間,將司南抱在懷裏,而車子也正好停下。顧不得看自己擦傷的胳膊和腿,扶起司南仔細的檢查著,一個勁的問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司南看著媽媽搖搖頭,他被嚇壞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沒有哭出來。、伸著小手摸著媽媽的臉"媽媽痛不痛"

臉色蒼白,忍痛擠出笑“媽媽不疼,司南沒事就好。 ”

坐在車裏的白志金和李琴雲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被突然的剎車驚擾,才知道撞了人。司機王叔急忙下車想看看傷者怎麽樣。

白志金和李琴雲下來就看到跪坐在地上有點狼狽的女人,總覺得背影似曾相識。

藍子風背對著他們,還在一點一點的檢查兒子的情況,一遍遍的問兒子有沒有哪裏疼。格子寸衫胳膊處的顏色比旁邊深許多,剛剛擦傷正在流血還在不斷的加深。

王叔在一旁不停的道歉子風卻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中反應過來,只顧上上下下的檢查兒子是否有受傷。

直到李琴雲過來扶她才發現自己還在地上坐著,站起來有點吃力,腿發軟,一個趔趄又差點摔下去,幸好李琴雲扶著,借李琴雲的力道勉強站起。

轉身,擡頭的一瞬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是他!揉揉眼睛再看,沒錯是他!

四年了,這不期然的相遇,想說點什麽又好像無從說起。無所適從的轉頭,移開與他對視的眼睛,白色車身上閃著點點亮光,那是禮炮掉下的彩紙。那一朵大紅花,還有車窗上紅通通的喜字。原來今天是他的婚禮,覆雜的笑容不自覺的在嘴角延伸。

“我幫你叫輛的士,我還得送老板和老板娘去機場,這是我電話,到時候回來聯系,您也留個電話給我”王叔心裏一驚,怎麽這麽巧,今天這個日子不好說什麽。掏出紙寫著,他得先送志金去機場,再回來處理這件事。

“不用,一點小傷,不礙事”手腳都能動,擦破的地方有些疼,她想應該沒大礙。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她也不能給別人找麻煩。自己回去處理一下就好。

“司南,我們回家”拿過被李琴雲撿起來的單肩包,抱起司南向馬路邊走去,沒再去看他一眼。

他在等著她開口,等著她說些什麽,可她卻是扭頭就走。假設過很多次,假如哪天讓他再見到她,他想就算是假裝,他也會鎮定的跟她說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夢裏無數次的相見,沒有一次是眼前這樣的。她一聲問候都沒有,當年是她選擇放手,而今又是她先轉身。對當初的決定就沒有過後悔嗎?她就這麽不想看到他嗎?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她要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看著她一撅一拐的抱著那個小孩,那個三四歲的孩子生生刺疼他的眼。他跟她真正在一起五年,她都不給他生孩子,他多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可她每次都有借口。

他常常想如果當初有了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那麽決絕的離開,是不是就不會嫁給別人。今天才明白她不是不想生孩子,而是不想給他生!

前進的腳步被阻止,有人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一回頭,是他,他那好看的眼睛裏陰沈沈的,沒有重逢的喜悅,沒有舊人相見的驚訝。再見面他已不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笑起來連冬日的雪都會融化的燦爛男孩,他的眼裏沒有了曾經的星芒,有的只是陰森。

“媽媽”司南看著那個拉住自己媽媽的叔叔,害怕的抱住媽媽的脖子,眼睛躲起來不去看這個陌生的叔叔。

“沒什麽大礙,我自己去醫院看看就行”她想也許他是為撞到她而過意不去,想勸她去醫院治療。

“啊”鉆心的痛傳來,忍不住喊出聲,立刻又閉嘴不再喊第二聲。剛剛回了一點血的臉上,血色又一次遽然褪去,蒼白侵襲,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再喊出聲,多痛她都要忍住。

白志金握住她胳膊的手動了動,粘稠的液體沾上他的手,越來越多。

“志金”李琴雲看著白志金異常的舉動,除了那次醉酒他一直很冷靜,今天是怎麽了?那個女的雖說不是一點事沒有,看上去也確實是沒什麽大礙,既然她自己沒事,讓她走好了,又或者給她點錢。

“志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聽王叔說,你和琴雲先去,我帶著這位女士去醫院”王叔心裏忐忑不已,那個人回來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心裏為好不容易才邁出重新開始的步伐的志金擔憂,只想趕緊讓她走,讓他看不到她。

白志金這樣的舉動,王叔更心急,只希望白志金趕緊離開,可別讓琴雲看出來。王叔一邊勸著一邊將他握住她的那只手拿開。

他張開的手立刻握成拳,除了她,沒人知道他的手上沾上了她的血。

“琴雲,我們走”說完快步走向貼著火紅喜字的寶馬車,利落的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用力關上車門,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疲態盡顯。

李琴雲看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嗎?以往他一直都是紳士的讓李琴雲坐附駕駛位置。

“你怎麽了?”李琴雲開著車子,時不時看看盯著車窗外的他。

“沒怎麽”他的手上還有她溫熱的血。

直到一個拐彎,車窗裏沒有了王叔和那一大一小的影子,他閉上眼睛假寐。

“志金,你手流血了”李琴雲一個急剎車,責怪自己粗心,原來他是受傷了。李琴雲抽出紙巾想要為他擦掉手上的血,看看哪裏傷著了。

“沒事” 接過李琴雲遞過來的紙巾,自己擦掉手上的血跡。

“真的沒事”李琴雲擔心的問著,這第一天結婚就各種見血,真是不吉利。

“沒事,你看”對著李琴雲翻著手掌,展示擦得不留一絲血跡的手。

李琴雲這才放心的再次啟動車子,正式踏上他們的蜜月之旅。

☆、回憶

飛機準點起飛,坐在頭等艙的白志金閉上眼睛舒緩的靠在背椅上似在小憩。剛才的一幕幕才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

沒有一點點防備,她就出現了,在他的人生就要轉折時,她出現了。真相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怎樣?她那贖罪的心還在自責嗎?

還沒好好說上一句好,她就再一次的消失在他的視野裏,一點一點一點的,直至完全消失。

思緒紛飛,飄到那些年。

那年他十七歲,高二。

那年她二十一歲,大三。

那年藍子風作為師範生來到他們學校實習。

他是學校裏的霸王,是迷倒一片女同學的校園風雲人物。那個青春飛揚的歲月,他肆無忌憚的嘲笑著那些看上去土裏土氣的同學。因此他成為班主任辦公室的常客,他對這些都嗤之以鼻。

一次打架班主任要求他找家長來,他說謝謝您幫忙讓他們過來見他一面,不是老師您幫忙可能三個月都見不到他們。他就這樣過著自己的高中生活,以為會就這樣一直到高中結束。

直到她來了

她的第一句話是普通的一聲招呼,同學們好!站在講臺上臉染上了紅暈,不是胭脂而是害羞

第一次站在講臺上的她說,她叫藍子風來自XXX師範大學,藍是藍色的藍,子是孔子的子,風是微風的風。

今年到這所學校實習,主要是協助周老師一起做好班主任的工作。希望大家可以互相幫助,她說同學們有什麽問題她可以解決的都可以找她藍子。重覆著與其他老師並無差別的話。

“藍老師,我有個問題可以問嗎?”白志金狀若無害的說道,底下的同學卻都對老師報以同情的微笑。

“當然”子風爽快的回道。

“藍子風,老師您不覺得您這名字很土嗎?土就算了,您說您這麽柔弱一女子怎麽起了個男孩子的名字呢?”

教室裏一片哄笑聲。

子風能感覺到臉上的溫度在升高,低頭告訴自己要鎮靜,暗地裏握握拳頭給自己打氣。擡頭看著那個有著分明的菱角,雙眼皮配上清澈的大眼睛,渾身透著青春氣息的男孩

“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父母給的便欣然接受,而且我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很不錯,沒想到今天還能因為我的名字博得大家一笑,我倒是覺得我的名字更不錯了。“她看著他有點調皮的神色。

這是他們第一次平淡中有點小插曲的見面。

藍子風剛來到這個學校還不太熟悉,她不是這個繁華的城市的人,是從另外一個城市的鄉鎮走出來的學子,因為學習成績不錯這所學校又近,所以她申請提前實習。

沒想到運氣不錯居然能在這個市有名的高中實習,不過她也聽說裏面有很多富家子弟比較難以管理。

她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以真心對待每一個學生,她相信自己能勝任這份工作。她想她才比他們大了三四歲不會太有代溝,好好溝通一定可以跟他們好好相處。

她做好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的心理準備。她還沒有實際授課經驗,周老師是高二年級三班的數學老師兼班主任,她的專業也是數學,上課時她與他們一樣,成為堂下的一員,跟著一起學習。

學生們學習的是新知識,而她在學習授課技巧。

“藍老師,有個小小的問題,請教一下”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書的白志金開口說著,他實在是聽不下去。

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解題過程裏參雜著各種公式,她邊寫邊講解,今天周老師有事請假,藍子風作為臨時代課老師。

“請說”放下手裏的粉筆,笑意盈盈的看著講臺下的他,

“老師,您是數學專業的,對嗎?”白志金問著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他。

子風點點頭,第一天她就說過,她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在。

“有你這樣的學生,你的數學老師該哭了”毫不客氣的奚落著她。

“哪裏不對嗎?”窘迫的回頭看看自己的解題過程。

“這道題裏有數字嗎?全部是字母,不知道藍老師是不是開了天眼,哪來的1?在您的想象裏嗎?”白志金搖搖頭,這樣的老師真是誤人子弟。

站在那裏一個勁的鞠躬道歉,她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麽堅持完的,沒有怪白志金的意思,只有滿心的慚愧。

一個星期裏這件事成了談資,周老師得知此事後在全班同學的面前替她開脫,還說有些人不要自以為自己什麽都會就了不起,說話毫不尊重人。

坐在下面的她已經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周老師是為了幫她才這樣說,可那天確實是她錯了。眼角的光悄悄的關註著那個被全班批評的學生。

白志金一臉漆黑,不過他與周老師的敵對也不是今天才開始,周老師的話他一向是左耳進右耳出,心裏對子風的敵意豎了起來。

年輕人的談資總是五花八門,此事也漸漸被丟棄在過去的談資裏。

“藍老師,你們在大學感覺如何?“課間休息時間,坐在叫陳一的女孩子身邊,跟她聊著,又圍過來幾個女孩子。

“大學就是相對比較自由點,學習靠自覺,不會像現在這樣老師會一章一章,一個知識點一個知識點的講。只會講一部分,更多的是自學,培養大家的自學能力。“她對著她們侃侃而談。

“你們也很快就可以去體驗大學的生活,當初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只知道好好學習,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哦,對了,有空你們可以去我們學校體驗一下,感受一下大學的氛圍,老師歡迎你們去玩。“跟著這群小她幾歲的女孩子,有著談不完的話題。

“估計是又跟白志金鬧別扭,李希剛才好像還哭了呢”旁邊的一個女生對著另一個女生嘀咕著。

聽見她們的話,順著她們的目光看去,一個長相清秀紮著馬尾的女孩子坐在桌子前一臉的委屈。青春悸動期,高中處男女朋友已不新鮮,她也沒將這當回事。

他們有他們的世界,只要不越界她樂意看著他們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十七八歲的年紀,已經有自己的判斷標準和意識。長輩不宜幹涉太多,可以引導卻不適合幫他們做決定,這個年紀的人很有自己的主張和見解。

☆、往事

光陰如流水,她到這個學校已經四個多月,該熟悉的已經熟悉,該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與學生相處的也越來月融洽 。

秋天的夜晚漫天星星照亮夜空,藍子風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聽著樹葉掉落的聲音。她喜歡在這樣的夜晚一個人走走,感受一下天地間的氣息和自然的聲音,沒有白天的喧鬧嘈雜。

一陣風吹過來,閉上眼睛張開雙臂接受這清涼的夜晚,大自然的恩賜,深深呼吸一下這恬靜的空氣,滿足感從心底升起直達臉上。

“白志金,你給我站住“生氣中透著急急的聲音傳來。

聽出來那是李希的聲音,睜開眼沒有看到人。循著聲音的方向,透過一排排的樹的縫隙,便看到兩個人的影子從一條丁字路口處走來,她剛好在丁字路的那一豎上。

兩人離她越來越近,看清真的是李希和白志金。

白志金沒有理會李希徑直往前,在路口的中央被李希小跑幾步扯住他的手,才停住腳步。

子風好奇的走到他們身側的那一排樹後面,她在心裏默念著這不算偷聽,她是老師只是想了解學生之間發生什麽事情。雖然偷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可是她也是出於好心,自我安慰後心安理得的偷聽著。

白志金不耐煩的翻翻眼“李希,你沒事能不跟著我嗎?”

“你是不是跟隔壁班的趙妙珍好上了所以就不想搭理我?”李希委委屈屈

“李希,我不是你什麽人,你也不是我什麽人,以前我覺得你吧看著還順眼,走的近了點,僅此而已,我跟很多女生都走的很近,要是她們都像你這樣纏著我,那我一定是被煩死的。”白志金甩開李希的手。

“可她們說你對我不一樣。我也這麽覺得。”別人都是主動找上你的,而你是主動跟我說話,為我買早餐,下課還帶我出去吃飯,你對其他人從來沒有,李希看著白志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那時我們是同桌,跟一個同桌不說話你不嫌悶得慌?不覺得尷尬嗎?哦,你這性格大概不會覺得,可是我會。就算我當時有點居心不正,那也是新鮮感在作怪。”白志金玩世不恭的說著,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同桌,那股新鮮感早就灰飛煙滅,說實話讓他刻意去討好一個人那滋味真是不好受,他也不想再受。“

“那我們就像其他人一樣,你不需要做這些,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需要刻意討好的。”李希用手擦拭著眼淚,看著眼前的白志金委曲求全著。

“李希,我們還小,你該不會以為什麽一輩子吧?”他還沒有玩夠呢

“你不是一直埋頭學習嗎?你看咱們都高三了,學習任務繁重,你還是好好學習這適合你,我跟你不合適。”白志金語重心長的道,樹後的藍子風卻覺得此人此刻十分欠揍!

“真的沒有可能嗎?”李希強忍著眼淚

“絕對絕對沒可能”白志金斬釘截鐵,他是拈花惹草,可是當斷不斷反受其害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何況是李希這種一門心思只顧學習,性格內向的女孩。

李希沒有再說什麽轉身跑開。

白志金站在路口處沒動,看看樹後的影子也不出聲。

子風心想已經很晚了明天看看李希的狀態再決定是否有必要跟她談談。從樹後走出來若有所思卻沒有註意有人在跟著她的方向走,步伐比她快。

穿過一排樹就撞在什麽東西上,不曾想自己會撞上,以為是撞到樹上,低頭想也不想伸手摸上去,碰到的不是預料中的樹身的結實和刺手,卻是跳動的胸口還帶著溫熱。

擡頭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昏黃的燈光下雖然臉看上去更有藝術效果,可此時卻嚇的她後退幾步。

白志金伸出一條腿,臉上有得逞的笑容

“哎呦”藍子風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

“你走路不看路的嗎?這麽大一個活人你看不到?“子風憐惜的揉揉自己的屁股,站起來不是那麽理直氣壯的責備著白志金,她理虧卻又想掩飾的心態在作祟。

“藍老師,作為老師要做好一個表率,你這樣真是枉為人師表啊!“白志金貌若痛惜的說著

“偷聽的是你,不看路的是你,撞上我的也是你,你這麽大言不慚的數落別人的本事身為本校第一厚臉皮的我都自嘆不如。哦,還有你剛才還非禮了我。”白志金一副良家婦女被欺負了的表情。

聽到後面一句,臉已經紅的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白志金看著她這幅窘態笑出聲。

“很晚了,你先回宿舍吧“看著他笑的前仰後合反而冷靜下來。

“藍老師,我不回宿舍的”白志金揶揄的說

“大晚上的你不回宿舍你要幹嘛?”藍子風警惕著

“你說一個學生大晚上的不去宿舍,出去能幹嘛?”白志金意有所指,這樣的人是怎麽當上老師的,怎麽當老師的都是這種貨色。

各種畫面在腦子裏掠過,他要幹什麽?打架鬥毆?還是出去鬼混?

"白志金同學,宿舍要鎖門了,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她想以柔克剛,她想伸手不打笑臉人,對著他笑的比花兒燦爛。

“你還是自己回吧”看著笑的像個傻子似的她,白志金懶得再跟她說話,擡腳向外走。

站在原地眨眨眼睛,什麽情況?她好歹是個老師,說話這麽沒有分量。

“餵,白志金你要去哪?”趕緊跑過去跟上。

“白志金同學,大晚上的外面很亂,有什麽事可以白天解決”大長腿走的又快,小跑著才能緊跟著,不至於被甩開,說一句喘一句。

他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是加快速度。

她知道她的話很蒼白沒有說服力,可這樣被人無視,一咬牙,忍了!

“志金,這裏”一個中年男人對著白志金揮手,身後一輛黑色的小車。

“你還要跟著嗎?”白志金停下腳步翻翻白眼。

她一個踉蹌差點又撞上他,還好穩住了。眼前是什麽情況?一個中年男人開著豪車來接一個年輕的學生,聽說他家裏條件很好應該不缺錢。他這麽小的年紀該不會是什麽忘年戀吧?想到這裏胃裏一陣翻騰。

“不準去”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準備向那個中年男人走去的白志金。

“你想幹什麽?”他真是不明白這個實習老師到底要幹什麽。作為老師不知道自己的學生是住校還是走讀,而現在又不準他坐幾家司機的車回家,簡直是莫名其妙

“你還小,可能只是一時好奇一時沖動,不要輕易的嘗試那些有違人倫的事情”她湊近他低頭小聲說著,不想被站在那裏一臉寵溺的看著白志金的男人聽到。

“你不會以為”後面的話白志金真是說不出口。

“神經病”用力甩開她,快步上車,讓來接他的王叔開車離開,他不想多看這神經兮兮的老師一眼。

“餵,餵”藍子風在後面大喊著,而車子啟動後快速離開。

“那個女孩是誰?”後視鏡裏那個女孩子還在跟著車子後面跑,還在招手想讓車子停下來。

“一個瘋子,被一個瘋子纏上真是倒黴”白志金厭棄的說著,想想剛才她那齷齪的想法,他就惡心。

“唉,可惜這麽陽光的男孩”垂頭喪氣的往回走,想想都開心不起來。

學校的日子依然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周老師在臺上講著藍子風跟堂學習。今天的她時不時看看李希,心中有事果然跟平常不太一樣,看上去有些低落,上課仍仔細的做著筆記,認真的聽課。看到她這樣藍子風心想自己大概是平日□□看太多將學生想的太脆弱。她欣慰的對自己笑笑。

課間,她正在附近學生的課桌上研究下一節的上課內容,一陣起哄聲影響到她,她擡頭一位瓜子臉大眼睛的美麗女孩正走向白志金,縱然她是女的她也被這個女孩驚艷,在心裏感嘆著真漂亮。

聽說是隔壁二班轉過來才兩個月的新生別芬芬,家裏條件好,轉校前是那所學校的年級前十的優秀生。轉頭看看另一側的李希,淚眼朦朧強忍著沒有流下來,眨眨眼睛掩飾自己的情緒。

晚上自習快下課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一場暴風雨要來的前兆,下自習後學生們都迅速的離開教室,李希卻還坐在位置上不動。

子風剛整理好一些筆記和明天的任務,擡頭發現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大雨,風比剛才小了些。李希還坐在位置上,她正準備說送她回宿舍,就見李希站起來收拾好東西迅速向後門走去。她也趕緊拿起傘跟上,李希卻已經走進黑夜的大雨裏。

“李希,等等,我送你回宿舍。”她撐開傘加快速度向李希走去。李希卻像沒聽到迎著風雨一直向前走,她不得不用跑的追上她,把她拉到傘底下。

”我還有事,你不用管我“李希渾身濕透,看她一眼,再次跑進雨中。

昏黃的路燈下下大雨傾盆只能看到李希越跑越遠的影子不是學生宿舍的方向。她跟著影子也一路小跑,雨還在越下越大,風也繼續吹著,她打著傘不好跑太快,幸好也還能看到雨中的影子,沒有被甩開。

李希跑到學校中的一個園子裏的涼亭下,在那站著似乎在等人。她沒有走近站在離亭子幾十米遠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涼亭裏的情況,涼亭裏的人無法看到這邊的人,因為剛好有幾棵小樹擋著視線。她不想走近可又擔心她有事,只好在風雨裏站著陪著李希。

二十分鐘過去沒有人過來,風雨交加雖然有傘擋著她的一條胳膊還是濕透,一套職業裝下面是齊膝的裙子,配著一雙坡跟單皮鞋,鞋裏已經進了水穿著頗不舒服,緊著絲襪的腿上也早已濕透,一陣風吹過,感覺有點凍,縮了縮身子。李希正在打電話可是沒有出聲對方沒有接,她想應該是打給白志金的。

白志金看著閃動的手機沒有接,看著站在雨中的藍子風有一絲不忍,再看看亭子裏的李希卻是不耐煩的眼神。今晚王叔臨時有事不能來,接他的是開著陸虎的陳叔。

這個學校裏有錢的學生很多藍子風和李希從陸虎邊跑過時沒有註意車裏的人,平常他坐的都是白色的寶馬。陳叔來的晚因為下雨他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上等著,不想理會李希他故意走到另一棟教學樓樓下。剛坐上車就看到她們從陸虎處跑過,坐在車裏看著她們跑,讓陳叔慢慢跟上那條路也是出校門的路。

半個多小時過去,藍子風看看手上的手表時針已經指向十點,她走向李希,李希詫異的看著她。收起傘放到一邊,脫下腳上的鞋子和長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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