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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八年七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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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和葉家吃的中飯。

服部對我們的到來顯得相當的郁悶,長大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兩只手叉著腰,壓著眉對我們說:“你們來幹什麽?”

五條悟仗著身高優勢半摟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嗨呀嗨呀,來看看你嘛,服部,好久不見,你又變黑了一點誒?是風吹日曬嗎?好可憐哦,都沒有防曬霜嗎?”

服部抽著嘴角,看上去很想給他來一劍,只是因為周邊人太多了,他才拼了老命壓著這種想法,只是咬牙切齒地說:“我可不像你!生活精致的大少爺!”

大少爺眨眨眼睛,指指自己:“好歹我也只是在甜品上精致吧?我比你白是因為我天生曬不黑……”

服部:“這種事情你還要強調幾遍啊混蛋五條悟?!你白你了不起嗎?!”

五條悟上躥下跳地躲著他的攻擊,和整天在鋼絲上行走以至於體術吊打國家運動員的咒術師相比,服部的攻擊對他來說就像是開胃小菜一樣,隨便敷衍兩下就好。於是這種散漫的態度更加讓服部氣憤,我們一個走神的功夫,他反身拿了劍鞘就和五條悟打了起來。

和葉拔高聲音喊:“平次!不要在屋裏打啦!”

服部頭也不回地說:“那你倒是叫這家夥先停下來讓我揍一頓!”

和葉扭頭,無奈地看著我:“真是,一碰到五條,平次就變得一點都不靠譜了。”

我說沒事,一般人看到五條悟都會想要動手拍他的,你看夏油傑和他玩了這麽多年,還不是三天一小打五五天一大打。

她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點……”

不是有點。我心想,你忘了你剛才接到我電話的時候那種痛苦的語氣了嗎?

五條悟和服部鬧完了,又湊過來,換著女子高中生軟綿綿的語氣問我們:“小睦月,小和葉,你們在聊什麽呀,加我一個好不好?”

小和葉木著臉說:“不好……”

他故作姿態「嚶嚶嚶」了兩聲,背著手去找自己卡哇伊的學生迫害去了。

和和葉、服部相遇是在夏油傑叛逃之後,他叛逃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五條悟瘋狂出差,硝子沈溺於工作與煙酒,我則致力於重新找到他。

在一次去深山的任務當中,我碰見了工藤一行人,十八歲的他們身上過分濃重的少年氣輕了許多,穩重了許多,擡眸審查身邊情況的目光冷而銳利,隨即在看到我的時候驟然軟化。

我撥開灌木叢,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工藤,蘭,理子,你們怎麽在這兒?”

理子撲上來抱住我,道:“因為工藤又接到了一個委托啦。所以我們來看看,你是來這裏祓除咒靈的嗎?”

我說是,然後看了看工藤邊上那個黑皮膚的少年,他也看著我,然後摸了摸腦袋,說:

“我叫服部平次,我也接到了這個委托,所以跟著一起來了,你是?”

我聽他的口音辨認出他是關西人,一邊思索著,一邊做了自我介紹。

後來那個委托我有所參與,還順道祓除了一只二級咒靈。

再後來,基本上我在有妖怪傳說的地方都看得到服部。一來二去,就和他以及他的青梅打成了一片。

而五條悟對二人有所了解,完全是因為在工藤宅做計劃宣讀的時候有所交流。

和葉和服部的孩子今年六歲,是個野猴,上躥下跳的總是不停歇,被和葉評價為縮小版的服部,只是會撒嬌很可愛。

工藤的小孩要比他大一歲,是雙胞胎,兩個人都完美地融合了父母身上所有的優點,溫柔又聰明,具有強烈的好奇心,平常生活裏也特別知道照顧別人,算得上是人間理想。

和葉老是看著那倆雙胞胎羨慕得不得了,直說這兩小子長大了絕對是禍害人間的東西,並且直言要再生一個女兒。

因為園子和她老公的孩子就是個女孩,和母親很像。但是性格被父親教導得和父親很像,最高理想是保護母親,弄得園子現在特別既甜蜜又憂愁。

幾個小孩子從小到大一起玩,都是偵探,玩的時候的游戲全部都是推理游戲,我通常在邊上看一會兒就得離開。否則就要遭受到智商的暴擊,深深地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只有五條悟有的時候閑得無聊了會湊過來和他們玩一局,並且致力速答出答案嘲諷一群小孩子,經常把他們弄哭。久而久之,他就變成了大多數人黑名單上的第一位。

和葉問我:“最近有感覺好一點嗎?”

她知道我的情況,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因為服部並不會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醜陋的咒靈,不會讓她知道危險的第三世界。

我說好多了,再過幾年就能好全。

她把一碗銀耳湯往我面前推了推,意思是讓我喝,這碗銀耳湯的甜度在我嘗起來比小蛋糕還甜,是五條悟會喜歡的東西。

我心裏才想出這一句話,五條悟就躲著野薔薇挨到了我邊上,訴苦道:“野薔薇打我。”

和葉吐槽了一句:“是你先招惹她的,當別人沒看到嗎?”

五條悟一本正經地說:“哪裏是招惹,我是在鍛煉她,野薔薇啊,耐心太差了。”

“但凡碰上你最有耐心的人也會變得特別沒耐心吧?!”

五條悟托著下巴指了指我,和葉扶著額說:“睦月是不能算的……而且睦月有的時候也會被你氣得揍你好嗎?你是選擇性忘記了?”

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是很有耐心。但是年少的時候照樣被五條悟氣得跳腳,不過過不了多久,又會因為種種原因而消氣。

後來這十年,大概是出於照顧我的心思,他沒再那麽過分,只是偶爾一兩次會把我氣得當場找武器揍他,結果又被他一杯奶茶哄好。

說到底,統計一下,我不怎麽對他生氣,是因為他基本不會讓我生氣,完美避開我的生氣點。這麽說來,要說最知道該怎麽讓我生氣的,應該是他吧。

所以五條悟還覺得很委屈,指了指自己,說:“怎麽可能,我可是相當寵愛她的……”

「寵愛」?

我聽得臉紅,把頭低了低,讓頭發遮住大半臉,祈禱沒人看見。

和葉比我更糟糕,當場石化了,五條悟好奇地敲了兩下,她就嘩啦啦碎成了碎片,又在一瞬間拼湊起來。

“你的語言天賦真好啊。”她暗含嘲諷地說。

五條悟疑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嗯?什麽?”和葉說,“你說「寵愛」?嘖,感覺這個詞和你很不搭配啊。”

“怎麽會,一個詞而已。”五條悟說,“寵愛,有問題嗎?睦月?”

他撥弄了兩下我的頭發:“我不寵你嗎?全天下我最寵你了好吧?”

我心想,又來了,這男人該死的勝負欲。

我說:“你覺得是就是吧。”

他說:“這個答案很敷衍誒?難道不是我嗎?嗯,也是,還有你父親……但是怎麽說我們也應該是平起平坐的吧?這幾年都是和我在一起誒?”

我拍開他的手,有點無奈地說:“好,是你,是你。”

“嗚哇,更敷衍了!”

我真心的。沒有敷衍。父親給我新生,教我為人處世,教我獨立自主,他給我世間一切美好,教我信任別人,教我放過自己。

他們兩個都是我的珍寶。

所以有的時候,我也會偷偷地幻想一下,是不是像我愛著他一樣,他也算是愛著我的?只是我們身邊的事情尚且沒有結束,所以皆未挑明。

不過也只是小小的幻想。因為五條悟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他曾經親口承認的。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很難打消另一個人對他的喜歡。

這個人沒有讓人不喜歡的理由。特別是當他認真對待一個人的時候,就足以讓另一個人吊死在他這棵歪脖子樹上。從此以後,眼裏都容納不了其他人了。

我們在服部家裏玩了一天,後頭野薔薇想要去逛街,拉著我的手要求一起,我問和葉要不要一起來,她想了想,也興高采烈地跟了出來。於是男孩子們只好一起出門,充當拎包工具人。

只不過這裏面顯然是不包括五條悟的,他一路都在吃,花的錢全是我的。

“這個好吃。”在一家小吃店裏,他把他面前的一堆碗當中的一個推到我面前,興致勃勃地說,“很甜……”

我看了一眼,一邊拿起邊上配置的小水壺,一邊問:“這是什麽?”

“巧克力紅豆!”

這是我們在吃紅豆年糕湯。

邊上的野薔薇吃著抹茶紅豆,對他甜上加甜的口味投去了不可理喻的目光:“你牙都不會疼嗎?吃那麽多甜品。”

五條悟說:“放心好啦,我有反轉術式。”

“那睦月老師也不能吃太多甜啊,傷身體。”

“睦月也有反轉術式啦。而且吃甜品補充糖分是我們必須的誒。否則可能會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吧唧」就暈過去了。”

悠仁震驚地說:“這麽嚴重?”

惠咬著年糕回答他:“騙你的……”

悠仁:“……”

“老師!”

老師撒過的謊比他吃過的飯都多,我心想。

我們是在中央區逛的街,中央區裏不僅服裝店多,甜品店也很多,有一些網上很有名的都聚集在這裏,五條悟幾乎是隔一段路進去一家,隔一段路進去一家,到頭來學生們手上拎著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堆甜品。

相比於順平和悠仁的震驚無語,惠直接開懟:“這麽多你吃得完嗎?甜品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吧。”

五條悟擺擺手:“很快就會吃完的,不要緊。”

惠深吸一口氣,看樣子很想把手裏的甜品拍到他臉上去,好不容易按下這種想法,然後郁悶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睦月老師,麻煩你管管他。”

我幹笑兩聲,心想這人我管得動?然後伸手出去拽拽他的袖子,說:“好了,可以了,別買了,我沒錢了。”

他:“啊……”

“沒錢了嗎?”他翻了兩下我的錢包,“可是裏面還有卡誒?”

“有些店是需要現金支付的,你沒看見裏面已經空空如也了嗎?”

他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隨即提議:“那我們去取錢吧?”

“稍微控制一下吧?這麽多蛋糕一次性是真的吃不完啊,明天再來買好嗎?”

他一臉的不情願,拖著聲音長長地「哦」了一句,不太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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