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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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番外（二）
崇和三年。鑰國第五任女皇納蘭無雙最終染了惡疾仙逝，新皇納蘭清為其舉辦隆重的在皇葬，舉國哀，三月不見紅，不許食葷。而女皇更是戴孝一年，為先皇守靈一月。
至此，對於這位鑰國史上造成僅次於開國女皇納蘭沁雪的非議的女皇，人們褒貶各執一詞。她在位時，驕奢荒淫有之，大動牢獄刑罰有之，但同時，她將鑰國與風國這百年之交斬斷，及時與黎國、燕國建立聯盟，遞交合約，使得鑰國自此開始了三國鼎立，百年太平盛世，為後世君王的統治鋪墊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而人們議論更多的自然是她的風流史，民間亦是流傳了許許多多的版本，最多的是關於她與那不知所蹤的鳳君的愛恨糾葛的話本，以及她與三朝宰府上官丞相之間的感情糾葛。
然而——
“陛……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裏？”太上皇病逝半年後，“死”去的納蘭無雙帶著侍女無心四人離了宮，一身尋常人打扮游山玩水了數月後，突然改變南下的決定，往北去。無情看著前頭策馬好不快意的納蘭無雙，險些又習慣性地喊了“陛下”，被納蘭無雙回眸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嚇得立即改口。
納蘭無雙戴著面紗，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美目，絲毫不見一絲病態和憔悴，那雙眼裏也少了在位時的盛氣臨人，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可是。就在三年前，納蘭念死，司徒耀被廢最後墜崖而亡，而長歌等人離去，就連高定邦也決定與毒聖子一道回萬靈山毒王谷歸隱，最讓她備受打擊的是月鐸的離去。一夕之間親人死的死，走的走，重傷之下，她又心灰意冷，纏綿病榻半年之久，憔悴不堪。病重之時將皇位傳給了納蘭清，退居永壽宮。
而經過兩年的調養，她的傷好了，也想明白了，間或得知高定邦與毒聖子在毒王谷生活的很好，長歌遠走天涯，黎湛也願為她放棄江山追隨其左右。就連周軼這不解風情的粗人都懂得卸甲追來鑰國，盡管納蘭清對他冷漠有之、殘忍拒絕有之，但是納蘭無雙也不是不懂女兒的心思，於是就在納蘭清得知周軼將徐赟送來的十名美男打了之後氣得過去找他理論之際，納蘭無雙就離宮了。
而在前不久她收到長歌懷有身孕的喜訊，如今她與長歌分開，母女二人反倒有了幾分熟絡，尤其是長歌和黎湛成婚後更是開始試著緩和二人關系，納蘭無雙本就口是心非，現在長女願意伏低和解她也自然順著臺階了。而原本要去南方看望懷有身孕的長歌的納蘭無雙不知收到了長歌一封什麽信，居然連夜帶頭就要往北走，這叫身後的侍女一頭霧水。
“去天宮。”納蘭無雙輕輕“籲”了一聲，美目波光流轉，看著遠方，流露出幾分志在必得之色，“去找你們的男主子！駕！”
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在眾人錯愕的表情下，愉悅地揚聲再度策馬奔了起來。
天宮！男主子！
四人面面相覷，她們肯定，長公主給了主子什麽重要的消息！
南邊，一山間院落。
長歌挽了婦人頭，推開窗戶，伸手試了試外面的溫度，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便見黎湛一身粗布衣衫卻風華不減地提著一只獵物走到院子中，看到她站在窗戶前吹風，不禁扔下獵物，自外頭將窗戶關上，然後進了屋裏。
“都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般不註意！”洗凈了手，用幹凈的帕子擦幹手等手溫暖了些，才握著妻子的手，無限憐惜和輕微責怪地將一雙微涼的手放在手心裏呵了一口氣給她取暖。
長歌眉眼都是笑意，已經褪去以往的清冷不近人情，現在的她渾身散發著溫婉的氣質，低眉笑道，“哪有這麽嬌氣，我就是見你還不回來，擔心外頭會下雨，這才推開窗看了下，哪知你就回來了。”
黎湛拉著她在桌旁坐下，大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眼裏都是為人父的激動和喜悅，“讓我聽聽孩子今天乖不乖？”
素白的手微微撫了撫他的發絲，長歌彎了彎嘴角。“這才三個月，哪裏會鬧？”
“也是，瞧我，又糊塗了。你餓不餓，我就去給你下廚做飯……”黎湛一楞，隨後笑著親了親長歌的臉頰，極致溫柔和體貼。
若是黎國的朝臣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了吧！那個高山雪蓮一般的黎皇居然也會如此小心翼翼溫柔備至，甚至還會下廚了！
“先不急，對了，我給娘寫了一封信，也不知她現在有沒有動身？”長歌搖頭，手搭在黎湛手背上，突然想起一事，問。
黎湛蹲在她面前，將她一雙手放在臉上溫柔地撫摸，聞言微微含笑答，“三年了，相信她應該想通很多事，而且看她現在這樣子，我想岳父大人一定會重新接受她的……”身為帝王也許有很多無奈和不得已，但是一旦放下這身份，不管是他黎湛還是納蘭無雙，對愛人那般執著，不追回來，一定不罷休。
何況，他覺得……女追男，隔層紗。納蘭無雙那樣狡猾，岳父大人一本正經的，應該不難被拿下。
長歌也是想到了一塊去，不由好笑，“等孩子生下了我們再去天宮看望他們吧，我怕爹他知道我幫著娘算計他，會忍不住揍我……”
“好。都聽你的。”
……
“宮主。”天宮，現任宮主月鐸坐在書房前，五長老推門而入，面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每當他喚月鐸“宮主”的時候，準沒好事。月鐸挑眉，將書放下，擡眼看他，“何事？”
“按你的吩咐，新的掌教選出來了……”五長老大搖大擺地找了個位子坐下，手中折扇輕搖。
“哦？”月鐸直覺有蹊蹺，便不多言，溫潤的眉再度挑了下，靜待下文。
“你不會想知道她是誰的……”五長老摸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
月鐸突然就心裏咯噔一聲，靜靜地看著他。
“你的老相好，那位女皇陛下！”在月鐸這樣的目光下，五長老坐不住了，也不賣關子，說完就走到門口，不怕死地加了句，“今年你說只要武功和背景沒問題的都可以當選的……她十天之內將所有候選人打得下不來床，這……自然是她勝任了，還有——她現在就在來的路上，說要商量掌教和宮主大婚的事宜……啊……”
還未說完，只見一個翠竹青色的茶杯飛了出來，要不是躲得快，五長老一張臉怕是要燙壞了。
正要發作的他眼角餘暉看到一襲大紅色長裙的女子正不緊不慢地走來，不由嘿嘿一笑，這下有好戲看咯！
所以說，有些緣分，真是斬也斬不斷！
番外：最後的最後
和黎湛成婚的第二年，長歌誕下一名女孩。那日，長歌望著繈褓裏小小的一團，虛弱蒼白的面上布滿淚水，一直守著嬌妻的黎湛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夫妻多年，成婚兩次，黎湛對長歌的心思可謂是最了解不過。他愛憐地看著女兒，道，“女兒好，就叫黎思吧。”
長歌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原本他們夫妻二人就只打算生這一個孩子，而是男是女二人都不在意，只是若是女兒便再好不過了，黎氏的女孩哪怕她身上流著最尊貴的血也不會卷進黎國的爭鬥中，長歌雖信任徐赟，卻也不免擔心後世徐赟的子孫。然而現在，女兒只用好好寵著，無需擔心其他。
黎思，思念紀念第一個孩子，也紀念那些為她而死的人。
長歌產女，納蘭清因國事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黎兮身子虛弱且也有了身孕不便遠行，徐赟自然是一心照顧她去了。而周軼……其實原本早早就準備了要去找黎湛長歌二人的，只是正值納蘭清為邊遠小國蠢蠢欲動之事焦頭爛額之際，他咬咬牙給長歌告了罪後毅然領兵幫納蘭清解決憂患了……還真別說，當他受了傷回到鑰國的時候，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納蘭清總算是敞開心扉接受了他。這自然是後話。
高定邦和毒聖子倒是早早就趕來了，順便帶了醫女——毒聖子收的一名女弟子。長歌和黎湛並不想大家都千裏迢迢跑來，只不過即使血親都沒來，還是來了不少的人——比如夏桀和墨睇還有阿倩，黎湛的暗衛莫言，一個個都趕著來了。最讓長歌意外的是丁丁當當和絮兒居然也跟著莫言來了……
當玉雪可愛的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出現在丁丁等人面前的時候，她們不禁熱淚盈眶。“小公主和娘娘……小小姐和夫人真的好像……”一時叫順口還好改過來，長歌對三人這個時候堅持留下照顧她表示十分感動。拗不過他們，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一個人也沒經驗照顧思兒。說到經驗，長歌不得不搖頭感慨，沒想到絮兒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已經和莫言成親三年了，並且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不過也是一件美事
出了月子，待黎思三個月大的時候，黎湛決定帶著妻女和仆從北上去天宮一趟。原因是月鐸不能在長歌產女的時候趕來，卻是途中出了一點意外。
“什麽？！”因為長歌產後身子虛弱，黎湛在她出了月子恢覆了後才告知她，卻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你不是說爹和娘來不了是因為天宮在重整路上耽擱了嗎？怎麽會……”
點了點嬌妻的鼻子，黎湛搖頭，暗嘆果然女子懷孕後就會變得遲鈍，岳父那樣緊張她怎會因為耽擱了就不來看她，還是在她生產之際……“你沒聽錯，來的路上岳母她身子不適，後來岳父一把脈，居然是有了身孕……兩人年紀不小了，所以沒有想到這麽突然，路上顛簸動了胎氣。岳父擔心岳母和孩子，便趕回了天宮。”
長歌瞠目結舌，納蘭無雙自從認定了要挽回月鐸，就下了狠招。先是當上掌教，見軟的不成，後來居然使了法子將月鐸灌醉並且下了藥，然後……
哪知這一招即中。長歌不由為自己爹感到悲哀，這麽大膽又狡猾的娘，她爹不乖乖等著被收拾嗎……
這時，懷中女兒咿咿呀呀地醒了，睜著一雙黑亮的圓眼睛看著娘親和爹爹，伸著小拳頭好不天真可愛。
長歌不禁吻了吻女兒的臉頰，笑道，“思兒，你要有小舅舅了，高不高興？”
“你怎麽就知道是男孩兒？”黎湛失笑，被長歌和女兒這溫馨甜蜜的畫面觸動，忍不住擁了嬌妻更緊。
“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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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和三年。鑰國第五任女皇納蘭無雙最終染了惡疾仙逝，新皇納蘭清為其舉辦隆重的在皇葬，舉國哀，三月不見紅，不許食葷。而女皇更是戴孝一年，為先皇守靈一月。
至此，對於這位鑰國史上造成僅次於開國女皇納蘭沁雪的非議的女皇，人們褒貶各執一詞。她在位時，驕奢荒淫有之，大動牢獄刑罰有之，但同時，她將鑰國與風國這百年之交斬斷，及時與黎國、燕國建立聯盟，遞交合約，使得鑰國自此開始了三國鼎立，百年太平盛世，為後世君王的統治鋪墊了一個良好的基礎。
而人們議論更多的自然是她的風流史，民間亦是流傳了許許多多的版本，最多的是關於她與那不知所蹤的鳳君的愛恨糾葛的話本，以及她與三朝宰府上官丞相之間的感情糾葛。
然而——
“陛……夫人，您這是要去哪裏？”太上皇病逝半年後，“死”去的納蘭無雙帶著侍女無心四人離了宮，一身尋常人打扮游山玩水了數月後，突然改變南下的決定，往北去。無情看著前頭策馬好不快意的納蘭無雙，險些又習慣性地喊了“陛下”，被納蘭無雙回眸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嚇得立即改口。
納蘭無雙戴著面紗，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美目，絲毫不見一絲病態和憔悴，那雙眼裏也少了在位時的盛氣臨人，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可是。就在三年前，納蘭念死，司徒耀被廢最後墜崖而亡，而長歌等人離去，就連高定邦也決定與毒聖子一道回萬靈山毒王谷歸隱，最讓她備受打擊的是月鐸的離去。一夕之間親人死的死，走的走，重傷之下，她又心灰意冷，纏綿病榻半年之久，憔悴不堪。病重之時將皇位傳給了納蘭清，退居永壽宮。
而經過兩年的調養，她的傷好了，也想明白了，間或得知高定邦與毒聖子在毒王谷生活的很好，長歌遠走天涯，黎湛也願為她放棄江山追隨其左右。就連周軼這不解風情的粗人都懂得卸甲追來鑰國，盡管納蘭清對他冷漠有之、殘忍拒絕有之，但是納蘭無雙也不是不懂女兒的心思，於是就在納蘭清得知周軼將徐赟送來的十名美男打了之後氣得過去找他理論之際，納蘭無雙就離宮了。
而在前不久她收到長歌懷有身孕的喜訊，如今她與長歌分開，母女二人反倒有了幾分熟絡，尤其是長歌和黎湛成婚後更是開始試著緩和二人關系，納蘭無雙本就口是心非，現在長女願意伏低和解她也自然順著臺階了。而原本要去南方看望懷有身孕的長歌的納蘭無雙不知收到了長歌一封什麽信，居然連夜帶頭就要往北走，這叫身後的侍女一頭霧水。
“去天宮。”納蘭無雙輕輕“籲”了一聲，美目波光流轉，看著遠方，流露出幾分志在必得之色，“去找你們的男主子！駕！”
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她在眾人錯愕的表情下，愉悅地揚聲再度策馬奔了起來。
天宮！男主子！
四人面面相覷，她們肯定，長公主給了主子什麽重要的消息！
南邊，一山間院落。
長歌挽了婦人頭，推開窗戶，伸手試了試外面的溫度，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便見黎湛一身粗布衣衫卻風華不減地提著一只獵物走到院子中，看到她站在窗戶前吹風，不禁扔下獵物，自外頭將窗戶關上，然後進了屋裏。
“都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般不註意！”洗凈了手，用幹凈的帕子擦幹手等手溫暖了些，才握著妻子的手，無限憐惜和輕微責怪地將一雙微涼的手放在手心裏呵了一口氣給她取暖。
長歌眉眼都是笑意，已經褪去以往的清冷不近人情，現在的她渾身散發著溫婉的氣質，低眉笑道，“哪有這麽嬌氣，我就是見你還不回來，擔心外頭會下雨，這才推開窗看了下，哪知你就回來了。”
黎湛拉著她在桌旁坐下，大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眼裏都是為人父的激動和喜悅，“讓我聽聽孩子今天乖不乖？”
素白的手微微撫了撫他的發絲，長歌彎了彎嘴角。“這才三個月，哪裏會鬧？”
“也是，瞧我，又糊塗了。你餓不餓，我就去給你下廚做飯……”黎湛一楞，隨後笑著親了親長歌的臉頰，極致溫柔和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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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急，對了，我給娘寫了一封信，也不知她現在有沒有動身？”長歌搖頭，手搭在黎湛手背上，突然想起一事，問。
黎湛蹲在她面前，將她一雙手放在臉上溫柔地撫摸，聞言微微含笑答，“三年了，相信她應該想通很多事，而且看她現在這樣子，我想岳父大人一定會重新接受她的……”身為帝王也許有很多無奈和不得已，但是一旦放下這身份，不管是他黎湛還是納蘭無雙，對愛人那般執著，不追回來，一定不罷休。
何況，他覺得……女追男，隔層紗。納蘭無雙那樣狡猾，岳父大人一本正經的，應該不難被拿下。
長歌也是想到了一塊去，不由好笑，“等孩子生下了我們再去天宮看望他們吧，我怕爹他知道我幫著娘算計他，會忍不住揍我……”
“好。都聽你的。”
……
“宮主。”天宮，現任宮主月鐸坐在書房前，五長老推門而入，面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每當他喚月鐸“宮主”的時候，準沒好事。月鐸挑眉，將書放下，擡眼看他，“何事？”
“按你的吩咐，新的掌教選出來了……”五長老大搖大擺地找了個位子坐下，手中折扇輕搖。
“哦？”月鐸直覺有蹊蹺，便不多言，溫潤的眉再度挑了下，靜待下文。
“你不會想知道她是誰的……”五長老摸著下巴，笑得不懷好意。
月鐸突然就心裏咯噔一聲，靜靜地看著他。
“你的老相好，那位女皇陛下！”在月鐸這樣的目光下，五長老坐不住了，也不賣關子，說完就走到門口，不怕死地加了句，“今年你說只要武功和背景沒問題的都可以當選的……她十天之內將所有候選人打得下不來床，這……自然是她勝任了，還有——她現在就在來的路上，說要商量掌教和宮主大婚的事宜……啊……”
還未說完，只見一個翠竹青色的茶杯飛了出來，要不是躲得快，五長老一張臉怕是要燙壞了。
正要發作的他眼角餘暉看到一襲大紅色長裙的女子正不緊不慢地走來，不由嘿嘿一笑，這下有好戲看咯！
所以說，有些緣分，真是斬也斬不斷！
番外：最後的最後
和黎湛成婚的第二年，長歌誕下一名女孩。那日，長歌望著繈褓裏小小的一團，虛弱蒼白的面上布滿淚水，一直守著嬌妻的黎湛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夫妻多年，成婚兩次，黎湛對長歌的心思可謂是最了解不過。他愛憐地看著女兒，道，“女兒好，就叫黎思吧。”
長歌哪裏不知道他的想法——原本他們夫妻二人就只打算生這一個孩子，而是男是女二人都不在意，只是若是女兒便再好不過了，黎氏的女孩哪怕她身上流著最尊貴的血也不會卷進黎國的爭鬥中，長歌雖信任徐赟，卻也不免擔心後世徐赟的子孫。然而現在，女兒只用好好寵著，無需擔心其他。
黎思，思念紀念第一個孩子，也紀念那些為她而死的人。
長歌產女，納蘭清因國事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黎兮身子虛弱且也有了身孕不便遠行，徐赟自然是一心照顧她去了。而周軼……其實原本早早就準備了要去找黎湛長歌二人的，只是正值納蘭清為邊遠小國蠢蠢欲動之事焦頭爛額之際，他咬咬牙給長歌告了罪後毅然領兵幫納蘭清解決憂患了……還真別說，當他受了傷回到鑰國的時候，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納蘭清總算是敞開心扉接受了他。這自然是後話。
高定邦和毒聖子倒是早早就趕來了，順便帶了醫女——毒聖子收的一名女弟子。長歌和黎湛並不想大家都千裏迢迢跑來，只不過即使血親都沒來，還是來了不少的人——比如夏桀和墨睇還有阿倩，黎湛的暗衛莫言，一個個都趕著來了。最讓長歌意外的是丁丁當當和絮兒居然也跟著莫言來了……
當玉雪可愛的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出現在丁丁等人面前的時候，她們不禁熱淚盈眶。“小公主和娘娘……小小姐和夫人真的好像……”一時叫順口還好改過來，長歌對三人這個時候堅持留下照顧她表示十分感動。拗不過他們，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一個人也沒經驗照顧思兒。說到經驗，長歌不得不搖頭感慨，沒想到絮兒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已經和莫言成親三年了，並且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不過也是一件美事
出了月子，待黎思三個月大的時候，黎湛決定帶著妻女和仆從北上去天宮一趟。原因是月鐸不能在長歌產女的時候趕來，卻是途中出了一點意外。
“什麽？！”因為長歌產後身子虛弱，黎湛在她出了月子恢覆了後才告知她，卻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你不是說爹和娘來不了是因為天宮在重整路上耽擱了嗎？怎麽會……”
點了點嬌妻的鼻子，黎湛搖頭，暗嘆果然女子懷孕後就會變得遲鈍，岳父那樣緊張她怎會因為耽擱了就不來看她，還是在她生產之際……“你沒聽錯，來的路上岳母她身子不適，後來岳父一把脈，居然是有了身孕……兩人年紀不小了，所以沒有想到這麽突然，路上顛簸動了胎氣。岳父擔心岳母和孩子，便趕回了天宮。”
長歌瞠目結舌，納蘭無雙自從認定了要挽回月鐸，就下了狠招。先是當上掌教，見軟的不成，後來居然使了法子將月鐸灌醉並且下了藥，然後……
哪知這一招即中。長歌不由為自己爹感到悲哀，這麽大膽又狡猾的娘，她爹不乖乖等著被收拾嗎……
這時，懷中女兒咿咿呀呀地醒了，睜著一雙黑亮的圓眼睛看著娘親和爹爹，伸著小拳頭好不天真可愛。
長歌不禁吻了吻女兒的臉頰，笑道，“思兒，你要有小舅舅了，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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