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不停的到來，很快白雪就沒有了抵禦的能力，褪去剛開始的憤怒生氣，白雪徹底絕望起來，她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接著聽到天際上傳來一道淩厲的聲音：“殺！”

白雪驚恐回頭，閃電泛著光迅速攻擊而來，就像是鞭子似的抽擊在身上。

妲己情急之下忍不住就要出去，帝辛握住了她的手：“別動。”輕輕地壓制住她。

白雪的慘叫就在耳邊，妲己怎會不著急，“這樣下去，她會真的死的，你看她的尾巴，正在消失啊！”

帝辛附身在妲己耳邊：“我會幫他們，但不能是現在，乖，別看。”說著他用手遮住了妲己的眼睛。

妲己絕對信任帝辛，帝辛這麽說就意味著真的不能這時候出手，可是……可是啊！妲己忽然就掉了眼淚，“她很疼……她以前最怕疼了。”

即便如此，白雪也牢牢地擋在孫悟空身前，替他承受住所有的攻擊，尾巴也在一條一條的變得透明。

妲己任由帝辛遮住她的眼睛，但也正因為如此，聽覺格外的敏感，不久之後她就聽到白雪慘叫的聲音越發微弱起來，最後她低低的哭泣著，甚至發出了求饒的聲音：“我求求你們……”

“求求你們了……”

“都是我的錯，你們放了他好不好，讓他當他的佛，我再也不去打擾他了，你們……你們就放過他好不好？”

可惜狐貍的話都沒有說完，攻擊不斷，哭喊聲響徹天地，攻擊毫不手軟一道又一道，最後她的聲音小到聽不到。

妲己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白雪慘烈的聲音仿佛刀子，在一下又一下的淩遲她，她忍不住握住帝辛護在她眼前的手，唇都在顫抖，卻半個字都說不出。

帝辛吻了一下她的發頂，低低的說道：“孫悟空墮魔，玉帝也無法將他凈化，孫悟空同樣憎恨神佛，不會情願被如來凈化，所以玉帝才會想將他趕盡殺絕，不過如來想殺的不是孫悟空，而是——”

話音未落，妲己就聽到如來佛祖的嘆息聲，他伸出了手。

妲己頓悟，聽懂了帝辛話的意思，她忽然用力扒開帝辛的手。

“不要！！！！”

兩只九尾狐的聲音重合起來，同樣的痛苦，同樣的尖叫。

一只白狐貍被帝辛牢牢阻攔著，而另一只則毫不猶豫撲到了孫悟空身上，用自己脆弱的肉身抵抗住那一道來自如來佛祖的攻擊，拿刀力量太純凈也太強悍，直直的貫穿白狐貍的身子，她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瞬，前爪忽然就軟了下來，仰著頭，雙眼開始無聲：“呃……”一道微弱的痛苦聲音落下，她也在緩緩落下。

一瞬間的眼淚決堤，所有的感情也崩潰爆發，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妲己只看到白雪緩緩落下，再無力氣擁抱孫悟空，“我好疼啊……悟空……”

“我……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你的……模樣……”那是在一個水簾洞內，一猴一狐鼻尖相處，兩相對視著，彼此眼神都是純然又幹凈，能倒影出對方的模樣。

“她的尾巴全都沒有了……”妲己聲音都沙啞了，沒有尾巴，她會死的。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帝辛承諾：“我會救活她的，信我。”

“你那麽厲害，為什麽不能阻止這一切？”妲己最後問。

帝辛卻沒有回答，只是握著妲己的手，默默搖了搖頭。妲己這話只是在遷怒，他如何不知道，但他不在意，這個時候，不適合跟她說這些事情，待日後再與她解釋。

那邊，孫悟空聽到了白雪最後喃喃著呼痛的聲音，奇跡般的從入魔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手腳帶著沈重的鐵鏈，努力伸手扶住了白雪，自己所抱著的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象，身後尾巴斷了個幹幹凈凈，他整個人在顫抖，忽的用力攥緊白雪的身子，把她的腦袋擁入胸膛裏，但她的雙爪軟趴趴的垂著，一動不動，眼睛也不再睜開。

無聲的吶喊，孫悟空發不出聲音來，有透明的液體從眼中流淌而出，忽的鐵鏈被他強行震碎，引起一眾驚慌，所有人都護著玉帝，害怕他在去找事兒。

妲己也驚了一下，張開嘴，一個字也說不出。

但昔日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卻沒做什麽，而是跪在地上，手捧著小狐貍的屍身。她的神志正在一絲一絲的飄散，大概是她說了什麽，妲己看到孫悟空附身過去之後，久久沒有起身。

時間一點一滴的度過，妲己不停的在心裏做深呼吸，緊緊抓著帝辛的手，抓疼了帝辛也沒有出聲，無言的安撫著她。

最後的最後，那個一向驕傲無比的孫悟空，他堅挺的頭顱終於低了下來，伏在地上。

妲己不忍心，轉過了身。

她聽到齊天大聖，那個白雪的蓋世英雄低頭了，他說他錯了，他又說求你救她。

如來卻嘆息一句，說道：“阿彌托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無欲無求則無傷無痛，無愛則歡，你，好自為之。”

妲己暗恨，他聽到蓋世英雄只是仍舊在重覆那句：求你救她，佛祖。

但是如來離開的身影分毫不停。

妲己狠了心，抓住帝辛的手：“我們走。”

邊走妲己便擦著自己的眼淚，只可惜眼淚越來越多，怎麽也擦不完，到最後哽咽著聲音話都說不完整，“所以說我最討厭什麽神仙，滿口慈悲為懷，最虛偽了！”

“無愛則歡，可是一個人怎麽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你說無愛就無愛嗎！！”妲己洩著憤大聲罵人，“都是一群混蛋！”

“你不是說你能救白雪嗎？”妲己忽的轉身問帝辛。

帝辛回答：“可以，我放在在花果山便承諾過你，他們日後會好好的。”說這話時帝辛滿目認真，“別哭了。”他擡手為妲己拭去臉頰的淚水。

“孫悟空這一行的命運，在最開始就是註定了的，你可知曉鴻鈞老祖。”

妲己不解帝辛為什麽忽然提到他，只得點頭，抽噎了一下才回答：“知道的，天道的化身嘛。”

“鴻鈞老祖便是孫悟空的師父，他怎會讓自己的徒兒淪為他人的玩物，只是他輕易不出手罷了，待到他現身，我便能順手使白雪覆生。”雖說是帝辛與鴻鈞老祖關系融洽，但鴻鈞老祖畢竟是天道，他曾與鴻鈞約定過不能沾染六界的事情，太早出手，未免會讓鴻鈞註意到妲己。

愛自然都是自私的，帝辛愛的不是白雪，只是妲己而已。

“那他什麽時候才會現身。”妲己聽完這話，才勉強接受了這一點，問道。

“總歸不會是孫悟空頂不住徹底入魔的那一日。”帝辛並沒有說出一個準確的答覆。

“日後會叫你親手報仇的，無論是為你自己，還是為白雪。”帝辛擁著妲己，在她耳旁一一認真承諾。

待到妲己奪得青丘之主，命格強悍到足以承受得住未來的受封龍後之禮，她便是淩駕六界的存在，到時候隨她怎麽出手，畢竟龍後又不代表著龍主。

鴻鈞就無法追究他插手六界事物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雪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愛……】‘你’字沒能說出來就沒氣了，所以孫悟空才俯身著久久沒直起身來。

PS：大家明天前，明天起恢覆日雙更，終於過完年了，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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