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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神龍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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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開,混沌漸明。

上一條神龍出世,已是數千年前,神龍乃是上古神獸,神龍更甚,天地一片混沌之時它就存在,巨大盤踞在自己的領域,慵懶且不愛管閑事,這世界對它來說變成什麽樣都無所謂。

後來盤古開天辟地,使天地分離,緊隨著,妖族女媧捏泥造人,世界才逐漸完整。盤古耗盡自己的所有靈力劈開天地,後精神靈力化為元始天尊、通天教主與太上老君,也就是所謂的‘三清’,他的**精血便化為‘六道輪回’與‘十二巫祖’。

盤古有功,女媧更有功。

於是三清與女媧被鴻鈞老祖收為弟子,這四人得以封聖位。

後來巫妖大戰,人教逐漸興盛就略過不提,上萬年以來,這跳神龍再無蹤跡,所盤踞的地帶也逐漸消隱,成為連仙神也無法探尋得到的神域,沒有人知道它是否還活著,抑或仍舊盤踞著沈睡。

如今格局已定,這位從未得到任何封位的神龍驟然出世,一時間引起動亂,它僅僅是沖天搖擺神尾,散發千萬分之一的神威,就叫人間生靈塗炭,幾乎承受滅頂之災。

女媧立於半空,烏黑的秀發被波動,四周裹著一個淺金色的屏障,完整的將女媧囊括其中,是以金龍所帶來的巨大影響她分毫沒有承受到。

女媧看向下界被波及到的人間,眉頭輕輕蹙起,有百姓哭喊著救命,火焰燃燒屋子,道路人來人往,還有狼狽的爬行的,更有受傷死亡無數。

她微微垂下玉手,略微有些許惱怒,但更多的還是憐惜與沈痛,人類於她而來太過脆弱,她親手制造,誕生出來的新物種,輕輕一碰可能就會死亡。

他們是女媧的子民,甚至是受她庇佑的骨血,除開朝代更疊人性善惡的因素之外,女媧看不得他們受傷,更別說死亡。

到了此刻,莊重的聖人女媧娘娘好似忽然就沒了方才的嚴肅和慈善,動作都慌亂了一瞬,靈動了許多,施展法力親自幫助那些人類恢覆原狀,卻從不現身。

方才那只九尾狐質疑她為何善待人族,卻從未為妖族著想過,她又何嘗沒有想過如何平衡這兩族之間,只是她雖出身妖族,但到底人族跟她更親些,畢竟人是她親自制造出來的,是她的‘骨肉子民’,就跟她的孩子似的,如何能不多庇佑幾分。

姜子牙等人還在商宮朝歌,一群人都目瞪口呆,哪咤年齡小崩不住,直接蹦了起來,“是龍!是龍啊!!”,太乙真人認真起來,忖思道:“紂王縱然身為君主有金龍護體,但龍卻萬萬不可能這般大,且……”這條龍並不像是龍氣。

有神通的人勉強能扛得住龍出世所帶來的威壓,那些尋常的人類卻都已經趴在地上,受了重傷。

“師父,您看,它好像……有些痛苦?”哪咤遲疑片刻才出聲。

只見天空那條金色泛著光的巨龍翻滾不止,嘶鳴不斷,甚至不時巨龍口中就會噴出火焰,雙眼在夜空中發著紅光,尾巴都會偶爾蜷縮一下,金色的胡須整個都僵硬的扯著。聲音居然有幾分淒厲。

太乙真人捋了捋胡子,“不,這正是一條巨龍,從商紂王體內鉆出,像是人類死亡後靈魂得以釋放恢覆原形,這個癥狀正是記憶無法兼容所造成的,靈波沖擊大腦的確異常痛苦。”

大約是太過於痛苦,它無意識的發起了攻擊,只是尾巴擺動,周身的氣息波動就能使下界一片混亂,它的情緒也在影響著人界的時節變化,不多時天空便被震的露出縫隙,接著是洞,洶湧的雨水混合著海水與河水從天而降,接近地面,忽然下雪,又過沒一會兒變成烈日。

哪咤震驚,捏著混天綾,喃喃自語:“這是,帝辛?!”

話音剛落,那龍募然睜大了渾圓的龍眼,張開巨口沖這邊嘶吼一聲,雙目通紅猙獰,顯然已經毫無理智,說時遲那時快,那龍的動作過去,只留下一道殘影,哪咤小小的團子立馬被擊飛百米遠,一路碰撞異常慘烈。

它身體上的龍鱗堅硬無比,只這麽一刮,哪咤居然就斷了一條手臂,像是沒有生機了似的伏在一片廢墟中。

“哪咤!”太乙真人心疼愛徒,註入法力,哪咤身體本就有蓮藕長成,用法力催生一下,立馬又長了出來,就好像從未受傷過似的。

哪咤強撐著手臂,緩緩起身,咳了一下,立馬就有血液從唇角流淌而下。

姜子牙沈思片刻答道:“許是哪咤叫了他的名字,觸動到了他,於是不自覺露出怒意,但到底不曾起殺意,否則哪咤便是擁有不死之身,也會被毀掉。”

“這條龍,不,是帝辛,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這個問題,可就難住了眾人,諸侯伐紂,卻伐出一條神龍,沖天而起,威風不已。

卻見下一刻,那條巨龍忽然整條僵硬伸直了開來,尾巴也動彈不得,金光鱗鱗而下,它開始消失,身體化為金色的光點消失在夜空中。

“不見了。”

淩駕於六界之外的神域內,漆黑無比,一條金色的龍忽然出現,狠狠的摔在地上,龍神收縮了幾分,似乎痛苦非常,過了幾秒,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他額角長著一對金色的龍角,面色卻蒼白無比,唇都在不停的打顫,周身冒起一片黑氣將他包裹住。

兩份記憶猛烈的碰撞,似乎要鉆破他的腦袋,主人徹底昏迷了過去。

三日後,三清聖人來見女媧,幾人面色皆沈重,元始天尊問:“可是確認了?”

通天教主回答:“是,的確是那條已經失蹤萬年的神龍。”

女媧輕聲回答:“我出世之時它便存在,天地混沌時它也在,如今無人知曉它已經活了多少年,甚至……它可能與這個世界一同誕生。”

太上老君發於胡子同為白色,他沈吟片刻道:“龍主夜臨,我曾見它與鴻鈞老祖談話。”

“夜臨?”通天教主蹙眉重覆它的名字。

鴻鈞老祖乃是天道的化身,如今除開他偶爾在紫霄宮講道才能見得到之外,他的蹤跡是個謎,已經不問世事,做足了‘天道’的姿態,任由世界萬物的自然生長。

“夜臨沈睡多年,怎會忽然到人界游玩,還重生成人類君主……”通天教主嘆息了一聲,“我等窺見未來,商湯氣數已盡,朝代更疊也是命數,為了那一日更早的到來,女媧也助了武王許多,到頭來竟是得罪了龍主。”

女媧雖然沈默不語,卻並未露怯,她憂慮不已,“我並為此感到煩惱,只是憂心龍主遷怒人類。”

元始天尊道:“它超脫六界之外,無人能制約得了,甚至法力遠超我等。”

女媧蛇尾微微擺動,她搖頭:“罷了,我人界已經生靈塗炭,我在此懇請各位助我一助。”幫她恢覆人間。

“你是人母,憂心是正常,我等自然會全力相助。”通天教主答曰。

四位聖人原本想著龍主不日便會降臨興師問罪,卻不想過了百年光陰,人間已經恢覆生機,它也沒有到來,反而是沈寂了下來。

百年於人類而言太長,但對仙神來說卻只是瞬息之間,通天教主明白這只是龍主並未調整過來,他怕是還不曾歸位完畢。

神思剛落,仙殿驟然疾風刮起,屬於龍主的氣息瞬間霸占全部仙殿,緊接著威壓與攻擊便行進而來,幸好女媧早有準備,不至於被一擊即中,但也是狼狽著躲開的。

明明是一張人臉,但到來之際好似有一頭巨龍咆哮而至,仙殿都動搖了幾下。那人雙眼乃是淺金色,當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龍角赫然,動作迅敏,女媧直接被掐住了脖頸,她移動眼眸屏住呼吸看向這個憤怒的龍主,沒有說話。

“她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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