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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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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會保住你和孩子。若是他不來,你就乖乖吃了這藥丸,如何?”

“你莫要欺人太甚!”丁夫人指著我,氣道。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難道夫人就不想看看自家夫君的心意麽?”

“好,我答應你!”地上的黛色瞬時站了起來,昂起頭看著我,那神色之間,一改先前的畏縮怨毒,滿是志在必得的信心。

丁夫人神色覆雜地看了我和黛色一眼,終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於是,便不再多看我們一眼,轉頭品著案幾上的茗茶。

“詩雲,這事便交給你。你與黛色交情匪淺,她定是相信你的,我們便在此候著。”我隨即坐下,撫了撫額頭,吩咐詩雲。

詩雲重重地點了點頭,關切地看了黛色一眼。

“詩姐姐,你便告訴他這些,他自是會來的,會來救我的。黛色,相信你。”黛色靠在柱子上溫聲道。

愛恨茫茫3

“這‘神仙醉’可是酒中極品,丁夫人不嘗嘗麽?”我晃了晃手中的杯盞,好整以暇地看著那華貴的少婦。紅唇桃腮,有幾分艷麗,也帶著幾分淩厲,強自端莊著儀態,不似黛色一副嬌柔柔的小女兒狀。

“這煙花之地的俗物,我又怎能沾染?”丁夫人滿不在乎地瞟了我一眼,面上的不肖之意甚濃,卻是換來黛色的一聲冷哼。

黛色一眼望來,帶著幾分輕佻嘲弄,笑道:“夫人嫌棄我等風月女子,卻為何要與我這下作的人一般見識?”

“夫人,在你看來,嫖客與妓者,何者貴,何者賤?”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丁夫人,壓低了聲音魅惑道,“丁夫人所不肖的風塵女子,丁大人可喜愛得緊呢!”

“你!”丁夫人一聲嬌斥,拍案而起,芊芊玉指直指向我,“你們不過是取悅男人的玩物,竟然如此無禮!”

“丁夫人以為,您除了尊貴的身份之外,還有什麽?母族的勢力?夫君的寵愛?”我擡手擋開她的手指,原本在手中玩弄的神仙醉直直潑向她,一瞬間的沈默之後,便是丁夫人的怒喝,左右家丁皆出,丫鬟手忙腳亂為主子擦拭面頰。

我不緊不慢往後一退靠在椅子上,擡左腿橫掃而去虛晃一招,手中銀針盡數發出,皆是命中。堂內一片鬼哭狼嚎之聲,家仆捂手痛呼。丁夫人和婢女驚呼著退走,我一個閃身擋在她們前面,冷聲道:“你們誰也不許走!在這件事沒有一個答覆之前,我不會參與任何爭端,但若是再出言不遜,我便,”我冷笑一聲,繞著瑟縮發抖的婢女和故作鎮定的丁夫人走了一圈,揚聲,“劃花你們的臉,如何?”

“淩姑娘一屆女流之輩,能開此水月容,果然不容小覷。”丁夫人理了理亂發,走向原座,瞥了眼哀嚎的仆從,冷言道:“你們回去吧,我想淩姑娘一言九鼎,自是不會食言。”

仆從再三猶豫,被丁夫人淩厲地瞪了一眼才退下,只餘三個婢女候在一旁,皆是神色戒備地看著我,可惜隔著面紗就連我的臉容都看不真切,又如何傳達她們的怨懟?

黛色似乎增添了莫大的勇氣,冷冷看著丁夫人。我忽而覺得有點可笑而諷刺,一個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一個是 知己,在此爭鋒相對,而那個男子,說不定又在誰的懷中,共話恩好。

“淩姑娘這‘神仙醉’甚好,難得珍品。”丁夫人搖了搖手中杯盞,盯著那緋紅的液體發楞,“我到有些艷羨淩姑娘,可如此隨性而為。”

丁夫人極輕極淺地喃喃了一句,若不是我與她坐得極近,都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靜靜望去,只見她那略略有些浮腫的眼睛帶著哀傷,卻是轉瞬即逝,唯留清明果決。這樣的女子,知可為,知不可為,也不知是福是禍,是讚是嘆。她的路,她的人生,她一向知道,所以半步不讓。其實,今日的賭約對黛色而言,根本沒有區別,她終是保不得這個孩子。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了,他人的路,由不得我來幹預。

愛恨茫茫4

日暮西山之時,只見著詩雲單薄的身影獨自歸來,幾經徘徊,才終於跨了進來。黛色一臉緊張地迎了上去,不停張望著詩雲身後,而然終是看不見別他個人,卻終是不甘心,顫聲問道:“詩雲,丁大人呢?你沒有尋著他麽?”

詩雲望了望堂內眾人,目光轉向黛色時有些躲閃,猶疑半晌,才下定決心道:“見著了,他,他說讓丁夫人定奪。”

“不!”黛色厲聲尖叫,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上,而後便是癡癡的低語:“那麽多日夜,他怎麽這樣,他說過……”

“夠了!”丁夫人斥了一聲,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厲聲道:“我與你也耗了這許多時間,如今這結果你也該清明了吧?”繼而轉頭看著我,“淩小姐該不會食言吧?”

我搖了搖頭,擡步往外走去,黛色卻抱住了我的腳,哀求道:“小姐,你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黛色,黛色求你了!”

“小姐,救人一命甚造七級浮屠,你,救救黛色吧。”詩雲也一並跪下,哀求道。

“詩雲,不是我不救,她是自食惡果。黛色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受甜言蜜語的蠱惑,怨得了誰?”我腳下掙了掙,黛色和詩雲才放了手,我微微轉頭,“丁夫人,這兒交給你了,望你手下留情。”瞥了眼黛色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輕嘆一聲,才移步而去。

只是未得出門,便聽見“咚”的一聲,而後便是一片驚呼,轉過頭去,只看見黛色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我心下慌亂,趕忙跑了過去,詩雲亦反映過來,跑去摟住黛色。

“來人,去叫大夫!”我叫道,丁夫人也慌了神,她手下的婢子聞言跑了出去。

“不,不要了,我,我這樣,很好,很好。”黛色半睜著杏目,手指摸索著到了腹部,緊緊護著,“我有孩子,屬於、屬於我的,一起,在,在…….”話未完,便沒了聲息,只是那手卻還是緊緊地護著腹部。

我顫抖著手移至她的鼻下,竟全沒了呼吸。看著黛色原本嬌美的面容上血跡斑斑,額頭留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我忽地湧出一種無力感。這,便是一個女人的一生麽?懷著期盼,憧憬著,乃至絕望?

“我,我沒想害死她。”丁夫人面色煞白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哆嗦道。

“若是你們身份互換,你說,此情此景,躺在這兒的是誰?”我輕飄飄地看了眼丁夫人,嘲諷道。的確,在她的立場上,她做的是沒有錯。身在在世家大族,若沒有幾分手段,下場之慘,不言而喻。可是,黛色,終是一條人命。

丁夫人的面色更是慘白,她幽幽望了我一眼,終是無言反駁。

詩雲抱著與她姐妹之誼幾年的黛色,慟哭不已。丁夫人跌跌撞撞而去,不覆端莊高貴,臨走前,神色覆雜地看了我一眼。直至仆從將黛色的屍首搬上架子,我才恍惚回神,一站,便是幾個時辰。

夜行1

“只要你肯踏出這大門一步,結局便不會這樣了。”不知何時,滄瀾霄在我耳邊幽幽嘆道。

“那又如何?你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她一世麽?”我轉眸對著滄瀾霄,細細觀察著他那水潤鳳眸。他本是男生女相,卻不知為何身上總有種隱隱的威儀姿態讓人不敢放肆。這個男人,離我這般的近,卻又這般的遠。

滄瀾霄執起我的手,牽到唇邊,印下一吻,款款道:“只要你想,我什麽都能依你的。”

手上似被烙燙一般,我甩開了他的手,不由後退了兩步,盯著地上還未擦拭的鮮血,不禁有種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一個禮部侍郎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堂堂太子?我在徘徊什麽?猶豫什麽?割舍不下什麽呢?

“雲公子,夜深了,請回。”我淡淡與他福了福身,便舉步離去。耳邊,尤餘他的挽留。

室外冷風灌入衣襟,平白添了些冷意,此時我才完全省卻過來,暗暗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若是,當時若不心軟上那麽半分,快刀斬亂麻,也不會造成這般局面。既給了黛色希望,又給了她絕望,叫她如何不心生死志?可笑我淩緋,連自己的事都處理得烏七八糟,卻還妄想涉足他人之事。

微微低垂頭,望著地上的一片冷輝,耳畔蟲鳴之聲相交,我心中的抑郁也稍稍緩解。不知不覺間,竟行得不知何處。而然,那一抹淡粉色安然寂靜地端坐著,帶出淡淡的憂傷,我便知,這是夕顏的院子。那個我救回女子,自水月容開張之後,便毫不起眼地偏安一隅,任世間繁華浮躁,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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