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聽了，立刻加快了腳步，還未到達目的地，便聽凱咆哮一聲，隨後不停地摩擦著手掌，似乎是手上有什麽臟東西一般。

“將軍，他……”

花木蘭伸手，又示意他們都退後。眾人領命，紛紛後退了幾步。可百裏玄策卻依舊楞在原地。

“你不怕麽？”

“他一定是因為殺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和他一樣，都是瘋，有什麽好怕的？”百裏玄策一本正經道。

花木蘭看了一眼百裏玄策，隨後走向了凱。

“好臟……好臟！好多血！都是血……”凱驚恐地睜大眼睛，裏面布滿了血絲。很難想象剛才還好好的人，現在竟成了這樣。

到底是什麽記憶讓他這般痛苦？

“凱……”

“我的手好臟……全都是血……我殺了……好多人……”凱著，眼裏的恐懼顯而易見。

他是在害怕過去，還是在害怕自己？

“你殺了誰。”花木蘭沒有安慰他，而是想問出他的記憶。

“家族……全家族……我殺了他們……還有妹妹……”凱雙目無神。

花木蘭的眼神閃爍著難以置信，卻又回覆了平靜:“好了，沒事了，我相信你有你的原因，都過去了，你現在這樣又有什麽用？”

“我不知道……不知道……”凱著，又開始用力揉搓雙手。

花木蘭不忍，直接下手劈了他一下。凱面前一黑，暈了過去。

“你還真狠……”百裏玄策無語，這花木蘭根本就沒有一點淑女氣質，師父到底念她哪裏？

“不這樣做才狠。”花木蘭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何必計較。你也一樣。”

百裏玄策楞住，暗了暗眸，隨後轉身離開了原地。

“哥哥？為什麽？”女趴在地上，有些無力，看著自己眼前這渾身是血的男感到疑惑。

“想成為繼承人可以讓給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哥哥！”

“妹，記得嗎？闖入村莊的殺手挾持了你，我將他們殺光的事。其實，我不過是享受殺人，我對做繼承人也沒興趣，就是單純想殺人。”

魔道能賦予人力量，也能讓人瘋狂。而這名男，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

“那時候……我敬仰你……哥哥，想成為你那樣的強者。”

“拔劍啊！那些事，我統統忘了。”

“但我不會忘記。殺了我，我願意把生命還給你。”

男把劍收回劍鞘。

“沒意思。”他，“跟不反抗的人決鬥，沒意思。”

他拾起了她的劍，輕松斬斷，然後離開。

女擦幹了最後的眼淚。魔道的宿命，是一種多麽恐怖的東西。不知不覺間，她的哥哥替她背負了這份罪惡。

“哥哥！”女大喊，“總有一日，我會找到你，到時候，再做了結！”

男回頭，輕蔑一笑：“好啊，我等著。”

凱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他知道夢裏的是自己，那個女……是自己的妹？

好真實，如記憶一般。不，這本來就是記憶。

自己，竟是背負這麽多罪惡的人……

整個家族，都滅亡於自己的手上，而自己的想法，竟是單純的……享受殺人……

“你和我一樣呢。”百裏玄策坐在凱的身邊，“都是瘋。因為仇恨嗎？”

凱楞住，眸暗淡下來：“不……因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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