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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婚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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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京城裏就把安王和冥湘王寫進了說書的段子裏,要知道,冥湘王的聘禮可是安王聘禮的四倍還多。

又過了一天,京城裏開始設了賭局,一邊賭洛書顏和洛美晴誰的嫁妝多,另一邊賭冥湘王的婚禮規格會達到什麽標準,安王又會達到什麽標準。

無非就是下註,冥湘王會不會比皇後的婚禮辦得盛大,而安王會不會因為寵愛洛美晴而把側妃之禮辦成正妃之禮。

洛書顏聽到這些時,無奈的笑了笑。

“小姐,您要下註嗎?”

“嗯,現在賭我的多還是洛美晴的多?”

“三小姐的稍微多一點,畢竟劉姨娘在那幫襯著。”

“青蘭,去拿一萬兩,賭我贏。”

哼,以為她沒娘了就沒有嫁妝了嗎!開玩笑,她還有祖母呢!

舒家可不是小戶,她祖母這次來就帶了整整八十擡,再加上她父親給她的一部分,自己準備的一部分,算下來也有一百多擡了。

這賭局贏了,正好把她置辦嫁妝的錢贏回來。

離大婚還有三天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洛家同一日有兩個女兒嫁出去,嫁的還都是皇家人,雖然洛美晴只是側妃,但是安王府還沒有正妃,洛美晴去了就是做主母,也是可以拿來炫耀一番的。

最近洛清鴻也是過的格外舒服,朝堂之上很多人都來羨慕羨慕他,洛清鴻好面,最喜歡被人追捧。

飯吃的不順心,這是洛書顏意料之中的。

“書顏,美晴,你們兩個大婚,爺爺他老人家估計回不來了。”

洛書顏皺了皺眉頭,這老家夥出去玩竟然連她大婚都不回來!

但隨即她也就原諒了她爺爺,可能是真的有事吧。

最後三天,洛書顏閑了下來,關在房間裏制了很多□□,以後總用得上。

大婚那天,洛書顏早有準備古代大婚會特別累,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這麽累。

早上天剛剛吐白,她就被叫了起來,沐浴半個小時,穿衣半個小時,她看著那覆雜的嫁衣被兩個人這系一下,那拉一下的穿在她身上,心裏打了個顫,這到了晚上,她怎麽脫啊。

然而這只是剛開始,太後把素冬派來專門給她梳頭,另外有兩個宮女來給她上妝,還好時尚的化妝品已經流行到了宮裏。

半個時辰,只完成了基礎的。

素冬開始念起了吉祥話。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發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游;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她昏昏欲睡的聽完這吉祥話,這頭總算梳好了。

還沒行禮呢,她就快被折騰死了。

辰時整,是今日的吉時,鐘離陌和鐘離榮一同來到丞相府大門前,一匹白馬,一匹黑馬,馬上的人都是格外的俊朗。

龍朝的規矩是,新娘子在出了娘家門到夫家這之間,腳是不可以沾地面的,一般都會被新郎背著上下轎子。

鐘離陌被影風扶下馬,過去背起洛書顏的時候還抖了幾下。

“演技不錯。”

她在他耳邊說。

“過獎。”

鐘離陌被洛書顏軟軟的話搞的心裏癢癢的。

隔著喜帕,洛書顏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的身體和一塊很小的地面。

被他背著的感覺很好,他的肩不是最寬的,卻格外有安全感。

洛書顏坐在八人擡得轎子上的時候,聽到兩邊的百姓正在數數。

鐘離陌這次大婚用了一部分冥湘軍,規模的確是超過了皇後的,安王雖然也動過大辦的念頭,但最終考慮到洛美晴只是個側妃的身份,還是受了規矩,用了側妃之禮。

“還是嫡小姐厲害。”

“這下賠慘了,還好冥湘王那邊我押對了。”

“一百一十二擡,這洛家嫡小姐的嫁妝有一百一十二擡,我記得到這個數的也就只有二十一年前冥湘王出嫁時的嫁妝了。”

“是啊,比皇後的還多呢。”

“說起來,當年冥湘王可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要不是那場戰爭,哎!”

“快別這麽說,當今聖上也是開明的,咱們有好日子過就行了,管誰坐那個位子呢!”

洛書顏聽著百姓的談話,心中有些疑惑生出。

但願是她想錯了,現在的皇上看起來實在不像壞人。

洛書顏被鐘離陌背著下轎子的時候,洛書顏已經快睡著了,這人擡的轎子速度慢,還晃悠悠的,她能支撐這麽久,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鐘離陌,還要進行幾項?”

“啊,快了,你再堅持一下。”

又過了三項後,洛書顏又不耐煩了。

“早知道這麽麻煩就不嫁給你了,到底有完沒完啊!”

“就剩下拜堂了,你再忍一會。”

拜堂的時候,洛書顏有些恍惚,她竟然就這樣嫁人了。

即使是交易,她還是不免感慨了一番。

禮至,婚成,有人高喊。

“願二位新人,執子之手,舉案齊眉。”

鐘離陌把洛書顏送回新房,自己又返回了前廳招待客人。

大喜之日,即使鐘離陌身體再差也逃不了喝酒,但是也只是喝了幾小杯,他酒量好,可以忽略不計。

洛書顏在新房裏坐著坐著就睡著了,頭上還頂著特別重的發飾,洛書顏怕晃著脖子,就往床邊挪了挪,靠在柱子上睡。

要不是旁邊有宮裏的人守著,她就直接躺下睡了。

迷迷糊糊之間,有人推門進來了。

“卿顏,卿顏。”

“唔,怎麽了?”

她迷迷糊糊間,聲音軟的和水一樣。

“我要挑開喜帕了。”

“哦。”

光線的變化略微讓她的眼睛有些難受,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了。

“王爺,王妃,二位新人請喝下這杯合歡酒,從此琴瑟和鳴,夫妻恩愛。”

洛書顏看了看杯子,還好是小杯子。

兩人交杯喝了酒,嬤嬤又灑了些花生桂圓什麽的在床上,禮這才算完了。

等到人都出去了,房間裏只剩了他們兩個,連呼吸都聽得格外清晰。

“累死我了,下次你再娶別人時,還是把這個過程縮減一下吧。這些東西怎麽摘啊,沈死了。”

洛書顏邊抱怨邊跑向了梳妝臺,扯著頭上的發飾。

突然有只大手阻止了她的自殘行為,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她的發,由小到大,仔細的拆下了那些發飾,當她的三千青絲完全被解放時,他又順手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隨手挑了一支白玉簪插在了她的發間。

“你怎麽會這些的?”

“學的,這不現在用上了。”

“嗯,手藝不錯。”

洛書顏看著鏡中的自己,誇獎道。

以後天天幫你挽,這是鐘離陌的心裏話。

“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

她確實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做到桌邊先是喝了碗湯,然後才開始吃飯。

“你好像很喜歡湯水之類的東西?”

鐘離陌和她吃的幾次飯,她都是會先喝點湯湯水水之類的,然後才開始動筷子。

“嗯,可能是習慣了吧。”

她十歲之前,吃飯前都要喝一碗藥,後來不喝了,就改喝湯了。

“那你挑食嗎?”

鐘離陌又問。

“不挑,只是很少吃寒涼的東西。”

鐘離陌點點頭,她是寒體這件事他知道。

“倒是你,現在還這麽挑食嗎?我看好些了。”

“挑食又不是病。”

洛書顏不讚同的搖搖頭。

“挑多了就是病了,冥湘王府的廚子做的菜味道還真不錯。”

鐘離陌自信的笑了笑,他嘴挑,這幾個廚子是他從宮裏要來的禦廚,做到這個程度勉強可以算是及格。

她吃的不快,即使比平時餓,她還是習慣慢慢的吞咽。

“要不要喝點酒?”

洛書顏看著他手邊的酒壺,咽了咽口水。

“嗯,喝一小杯吧,我酒量不好,剛才已經喝過一杯了,再喝兩杯估計就要醉了。”

洛書顏一直都是三杯就倒,前世但凡有酒場,她都是拿要放到水裏調出酒色喝下去。

但是,鐘離陌很想知道,她醉了會是什麽樣子,鐘離陌看著手邊的酒壺,笑了笑。

洛書顏邊吃邊喝,不知不覺,洛書顏就喝了四五杯下去了。

“鐘離陌,你別老來回亂晃,我頭暈。”

洛書顏站起來,身子搖了幾下,顯然是醉了。

鐘離陌趕忙上去扶住她,卻被她甩開了。

“哎,那是花瓶不是酒杯,不可以喝。”

鐘離陌把花瓶收了起來。

“餵,那是銅鏡,不是可以吃的。”

他來不及把銅鏡收了起來。

“唔,好硬,鐘離陌,你這餅放了幾天了?”

……

“洛書顏,你老實點,坐到床上去。”

洛書顏見他看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了,便乖乖的搖搖晃晃的走開來。

然後,鐘離陌看著她坐在了桌子上。

……

他實在無奈了,直接過去扛起了洛書顏向床邊走去。

放下洛書顏後,發現她正抓著他衣服的一角仰頭看著他,眼睛紅紅的,像個受驚的小兔子。

“我聽話,你不要生氣好嗎?”

她聲音很小,鐘離陌心裏一酸,一時沒有回話。

“我真的會聽話的,師父,你別生氣,我好好制毒,好好學手藝,師父你別叫雨兒煞星,別把我關在小黑屋裏,師父,你老是那樣對我,我也是會生氣的啊。”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聲音不大,只是小聲啜泣。

鐘離陌看她這樣,心疼的厲害,索性坐下來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懷裏,也防止她亂跑。

洛書顏突然擡頭,伸手摸了摸鐘離陌的臉。

“師父,你是返老還童了嗎,皮膚竟然這麽好了。”

鐘離陌一臉黑線。

“洛書顏。”

被點名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不對,師父早死了,而且沒穿越,不知道我現在的名字,你一定是把我弄到這來的神仙,對不對?”

鐘離陌聽不大懂她說的話,聽不懂她講的詞,他不喜歡這種無措感。

“洛書顏,我不是神仙。”

“不,你就是,長的這麽好看,不是神仙是什麽,神仙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我好孤單的,你陪陪我好嗎?”

鐘離陌又把她緊了緊。

“好,卿顏,我不會走的,永遠都不走。”

洛書顏眼睛突然就亮了,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聲音透過他的胸腔,穿過心臟,震得他頭皮發熱。

“你真好,陪著我的人都是最好的人,我以後好好聽你的話,你也要對我好一點。”

鐘離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有些無奈,卻被她的醉話搞的心中格外甜蜜。

洛書顏被他摸得舒服,開始在他懷裏來回亂動,軟軟的身子蹭著他的大腿,讓鐘離陌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卿顏,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他聲音低啞,顯然是在忍耐什麽。

“別吵,我先睡一會。”

他把她換了個方向,讓她面對他。

“卿顏。”

洛書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仰視著他的臉。

“哦,我終於認出你是誰了,鐘離陌啊,我的新夫君。”

鐘離陌被她那聲夫君搞的整個身子都酥了。

“卿顏。”

他繼續誘惑她。

“啊,你叫我啊,鐘離陌,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可別又發燒了!”

她記得那晚他生病,她特別擔心。

“乖,別動。”

他又把她往上抱了抱,防止她掉下去。

但似乎這個姿勢她不是很舒服,不停地動著,鐘離陌正在努力忍耐時,洛書顏突然不動了,她把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低低的笑了起來。

“呵呵,陌。”

他身子一顫,她那聲“陌”叫的格外親昵。

“你,你笑什麽?”

“陌,你起反應了。”

女子在男人懷裏笑得花枝亂顫,卻又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夫君,可不能趁人之危,我醉了,要先睡了。”

這回洛書顏是針對睡了,就那樣倒在了他的懷裏。

留了一個箭在弦上的男人坐在那想扔開她,卻又不舍得,過了一會又怕她穿著衣服睡得不舒服,又開始幫她脫衣服,但是嫁衣格外難脫,他最後實在無奈,直接讓那嫁衣報廢了。

那一夜,她睡得格外香,而鐘離陌泡了半個時辰的冷水才熄了火,擁著她入睡也是到了後半夜了。

以至於後來每次回想起這一晚,他都格外氣憤,洛書顏每次都會笑他,每次笑完他都會腿軟好幾天。

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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