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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突然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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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9-17 7:59:00 字數:2297

脂顏坐起身,她剛才看見了外面站著的應該是冷面,叫了兩聲沒見應聲。低頭看看自己,真的是晚秋蟬的這具身體,只是他如今被自己占了身子,只能將周身靈氣化於一隅潛伏起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出來的,因為他一旦出來,脂顏便再也進不去了。

心臟驟然停跳,三秒、兩秒、一秒,腳帶著整個身子一點點的朝著聲音的出處擰轉,頭偏向外,一百八十度的轉身——

終於忍不住苦笑,原來他也會幻聽?!太思念一個人是否就如此?不但被往事的絲線纏緊扣牢,還能於安靜無聲的時候突然聽見那熟悉的聲音。

冷面背對著窗戶,月光灑進來,外面偶爾傳來女子們的吟唱聲,咿咿呀呀,聽不太清楚。

“冷面嗎?”又是一聲,他聽出那聲音的確切的位置是在船艙內的臥床附近。

這次,絕對不是他聽錯了。

難道真的是——怎麽會呢?

“二弟,你——還活著?”看見晚秋蟬好端端的坐了起來,冷面吃驚不小,由於在深層意識內一直不能堅信晚秋蟬是真的死了,所以對於他的覆活竟也不覺得懼怕。

萬分驚喜的沖將過去,緊緊的抓住晚秋蟬的雙臂,前後搖晃起來。“我們都不相信你死了,這下好了,你果然沒死!”

冷面是激動的,對於晚秋蟬的死而覆生,這種激動雖然和剛才幻聽的激動不同,程度卻差不多。

第一次,他摟住了晚秋蟬。這真的是兩兄弟之間的第一次擁抱了。

脂顏被冷面緊裹在臂彎,有些透不過氣。剛剛經歷一次生死,她是大傷了元氣的。稍微掙紮了一下,又驚覺自己現在是在晚秋蟬的身體裏,也就是說冷面還不知道這具身體裏的魂魄是誰?!

倒看不出來,平常他們三個誰都不服氣誰,感情原來也是這麽深厚呢——只是,兩個大男人摟這麽緊,感覺似乎總有點——不太正常。

脂顏這麽想著,冷面已經松開了胳膊,發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面色有些發窘。“你看我一高興,有點忘乎所以了——我去喊三弟和黑子去——”

“大哥,稍等一下——”掀開被子,從床板上跳下來,脂顏在冷面對面站定。

“冷大哥,我下邊要跟你說的事情很突然,但我保證這是真的,並不是信口開河。你現在看見的人是假面,但是假面身體裏的魂魄卻是脂顏的。脂顏與假面在地獄裏碰見,因為之前假面用溶血之術救過我,所以,我的魂魄可以寄生在他身上,我被閻王放回凡間,以後,都會借著他這具身體活著。當然,假面他也沒有死,只是他的魂靈不能出來活動。”說完,脂顏習慣性的擡起眉毛,表示自己說的這些話的不可置疑。

一動不動的冷面已如雕塑一般。一個兄弟死了一次又活了,活過來的卻已經不是他的兄弟,而是她——脂顏;讓他去相信——他當然相信。

而其實,他早就相信了,從她開口說完第一句話,他就已經相信對面站著的人是脂顏了,根本不用去管她下面又說了什麽,更不去想整個事件到底有多麽匪夷所思。

誰還管的了那麽多?

那不是脂顏會是誰呢?說話的聲音一模一樣的,連說完話的蹙眉的小動作都是一樣的——

他呆若木雞——

兩只腳如機械人似的,笨重緩慢的向外走,他得去告訴另外兩個人去,這件事——就是脂顏活著,和他們在一起,晚秋蟬也活著,也和他們在一起。

廿朝安看見活生生的晚秋蟬模樣的脂顏,只聽脂顏說了一句:“啥也別問了,反正就是我。”

就突然五官扭曲移位,喉嚨放開,竟自痛哭出聲——淚如斷珠。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哭什麽?為什麽哭?這一哭竟有些不可收拾。

黑子表情依舊如常,只是他緊緊攥住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唇看出他在壓抑著自己心底多麽洶湧的波瀾。

多少的日子過去了,這一天——他們平平靜靜安安定定的呆在一起的這一天就是從今天開始的。

每個人都暫時不去考慮前面的紋水是什麽樣的波折,他們的心在這短暫的安寧裏浸透了滿滿的幸福感。

這是多麽來之不易的帶著缺憾的幸福啊,卻珍貴到無人舍得去觸碰了。

脂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笑嘻嘻的問三個人:“為什麽這麽不可置信的事情你們就這麽容易的相信了?連過程都懶得問——是不是如果一個乞丐說身體是我的你們也會相信?!”

三個人面對面互相看了看,齊齊的點頭。

如此類推,也就是說,如果一只小兔子或者一只烏鴉或者一頭小豬開口說話了,他們也會相信——

想到這兒,脂顏還真暈了,不敢繼續想了。這才知道,什麽叫一切皆有可能。

行船上的姑娘們終於徹底的踏實了,總算是不必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雖然,這整件事她們也並不太明白,比如說——那個死去了三日的美男為啥突然就活過來了,不但活過來了,而且還從一個絕世美男子變成一個美貌的女子。

但是,這種轉變顯然為這幾個沈默寡言的男人註入了活力,船艙內每天都是歡聲笑語不斷,連那個一句話也不說的啞巴,居然也偶爾能蹦出幾句話來。

因為歷來是女皇襲位,女尊男卑是紋水國的傳統,所以,脂顏在船上要比冷面、廿朝安和黑子自由的多。

本來,姑娘們是要給脂顏另外換一間大的條件更好的臥室,可是三個男人都不同意,脂顏就還在原來的船艙內。

被派去看守她的幾個女孩子才半個時辰就被脂顏搞定了,現在圍前圍後的唯恐照顧不到。

黑子每天晚上把自己房間的床搬到脂顏房間的門艙外面,他那張床把過道堵的死死的,誰也過不來。雖然脂顏再三規勸他,叫他不用這麽緊張,可黑子還是黑子,任脂顏說破了天,他也不開口,更不行動。黑子堅持己見的時候,固執的很,脂顏對於他的固執一向沒有什麽好辦法——以前還可以偶爾發脾氣嚇嚇他,現在就是她真的生了氣,他也不會聽了。

廿朝安比脂顏還生氣,好好的夜晚就被這樣的黑子給浪費掉了,他已經想了很久憋了很久的話要悄悄的說給她聽——她現在不是姑娘了,雖然她借著二哥的身子,可總得讓他望梅止渴吧——哎,現在連望梅也不成了——

晚上不成,只好白天多在一起,多聽聽她說話——

脂顏的船艙,成了這艘船上最熱鬧的地方。除了廿朝安和冷面、黑子,那些姑娘們也幾乎每天來報道,沒事來聽脂顏聊天,覺得她說的事情都是從未聽過的,新奇的很。

一路就這樣走著,心情好了,日程就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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