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他是誰？”姜秋霜一聲質問，打破雙方對峙的局面。

龍小雪尷尬地撓撓頭，不自在地道：“是我進秘境後認識的朋友。沒想到秋霜你也找到這處仙府來了。”

龍小雪僵硬地轉開話題。

姜秋霜輕哼一聲：“是啊, 沒想到我們距離這麽近，卻到現在才碰面。”

龍小雪心虛地望望天，沒多解釋些什麽。

姜秋雨試探著提議：“既然小雪也在這裏，我們就一起行動如何？”

龍小雪識海中的系統狂喊：“答應她！答應她！”

龍小雪煩躁地吼回去：“答應什麽答應？你沒看到姜秋雨背後站著多少人嗎？真跟他們一起，好東西輪得到我？沒有好東西，你拿任務獎勵養我啊！”

懟完系統, 龍小雪後退一步笑著道：“我不習慣太多人, 跟青麟一起行動就好。”

姜秋雨身後的李薇懷疑道：“你們比我們先進仙府，不會仙府裏的好東西都被你們倆拿了吧？”

穆青麟不高興地看看李薇，笑著對姜秋雨道：“你們再跟我和小雪掰扯，優勢就要沒了哦。”

姜秋雨警惕地看著穆青麟，對身後的人道：“人家有本事先來一步, 是人家的機緣和能耐。我們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早一步開始總比晚一刻好。”

其他人不甘願地看看龍小雪, 到底知道姜秋雨說得對。而且真要讓他們現在搶龍小雪手上的東西，搶不搶得過不說，將來提升修為的時候心魔會不會更厲害才是個大問題。

一群人眨眼間分散開去, 從龍小雪的視野消失。龍小雪想到姜秋霜留給她的幽怨視線, 有些心虛地對穆青麟道：“我們走吧, 留下也搶不過其他人。”

“你要是想, 咱們可是先搶一下試試。”穆青麟躍躍欲試地看著龍小雪。

龍小雪連忙搖頭：“算了，我總覺得咱們再留下去，只會越來越麻煩。反正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 還有其他收獲。至於仙府裏剩下的東西, 就看他們的本事。”

龍小雪說著, 想到被她收進儲物袋的玉牌，拉著穆青麟從偏門快速溜走。

“哎呀，師姐，有人比咱們還快呢！”鐘萱看見一抹灰綠色身影從另外一道門外的樹林間消失，有些驚奇地感慨。

莫冰妍也看到那抹灰綠色，語氣還算平靜：“人外有人，有人比我們早很正常。”

莫冰妍說著，毫不遲疑地邁進敞開的大門。跟在莫冰妍身後的修士有些遲疑，直到看見莫冰妍沒遇到什麽攻擊，這才跟上。

“莫師姐，我們實力不高，還是不分開行動吧？”一個男修警惕地看了一圈空蕩的院子，謹慎建議。

莫冰妍想了想，她和她的同門朋友們，並沒有受靈果園外那些迷幻香影響，一路找到仙府雖然費了些時間，也應該比其他人快，遂點點頭。

“那就按照我們之前的習慣，只分兩組，一組探索東邊、一組探索西邊。”莫冰妍說完，又道，“我們之前已經有人進來過，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再好的機緣也被別人搶走了。”

一行人沒有異議，要不是莫冰妍，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這處府邸。

門內位於中軸線兩側的屋子空蕩而又一塵不染。一群人只看到一些記載著雜亂信息的玉簡。

莫冰妍掃了一眼鐘萱遞給她的玉簡，安撫道：“咱們剛進來，周圍沒什麽也很正常。”

其他人應和著，繼續往下一處去。

整個仙府保存完好，各處也是一塵不染，意味著仙府裏的部分陣法運轉正常。一群人行動間更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仙府的禁制。

莫冰妍卻是越尋越焦急。這跟她記憶中的不一樣。

“師姐。”鐘萱看見莫冰妍只掃了一眼就退出房間，連忙追上去，“師姐，仙府裏有什麽不對嗎？”

鐘萱話一出口，就驚住了。

門外不僅有她師姐，還有一個仿若仙人的男修。

鐘萱小步挪到莫冰妍身後，低聲問：“他是誰呀？”

莫冰妍一字一句道：“雲水閣，南宮瑾。”

“也對，這品貌，一看就不像是無名之輩。”鐘萱戳了戳莫冰妍，壓低聲音雀躍地道，“他是一個人嗳！要不我們請他跟我們一起行動吧？”

和好看的人同行，心情肯定更好。

莫冰妍自嘲道：“他怎麽可能會一個人行動？”

莫冰妍再看向南宮瑾，南宮瑾看著她的視線裏依然滿是警惕戒備。

“好了，南宮瑾，我這邊也沒什麽。”李薇從南宮瑾另外一側的房間走出來，就看見這個小院裏多出來兩個人。

李薇頓時警惕地對南宮瑾道：“我們先離開。”

反正這個院子她和南宮瑾已經看完。南宮瑾點點頭，看著莫冰妍二人，戒備地一步步後退。

“站住！”莫冰妍大聲道。

李薇和南宮瑾轉身就跑。他們兩個人，對上兩個人不用擔心。可萬一對面還有幫手呢？

果然，莫冰妍的話音剛落，李薇和南宮瑾就發現院子裏又多出好幾道氣息。李薇和南宮瑾跑得更快。

“出什麽事了？莫道友？”一個魁梧的體修警惕地打量四周。

莫冰妍咬牙道：“有人比我們早一步進仙府。”

莫冰妍之前就覺得奇怪，他們一行人進了兩個院子，怎麽除了一些不重要的信息，就沒一點有用的東西，合著被人捷足先登了。

魁梧的體修虎目圓瞪。被別人搶了先，他們還找什麽機緣？

體修頓時招呼著人，追出小院。

“師姐。”鐘萱看著人走遠，擔憂地看著莫冰妍。莫冰妍本就白皙的臉蛋，此時蒼白一片，沒有絲毫血色。“不就是一個仙府嗎？靈植園的仙府，能有什麽好東西？師姐你不用太在意。”

莫冰妍心中的苦澀，又有誰懂？重來一回，她知道雛鷹秘境的靈植園裏有不止一份大機緣。她千辛苦萬苦收集資料、找了隊友一路找來，避開了那麽多坑，最後還是晚了一步。

莫冰妍怔住這片刻，外面仙府的主道上，雙方已經對峙起來。

魁梧體修這邊糾集了近十個修士，圍住了南宮瑾和李薇、還有聽到不對來幫忙的四個修士。

李薇對那群實力不夠、運氣也不行的修士很是不滿：“怎麽？找不到機緣，就想強搶？”

李薇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對彎刀，看向領頭體修的眼裏一片冷意。

魁梧體修瞳孔一縮：“你們吃肉，也要給我們留點湯吧！”

想到進仙府翻了好幾個房間，依然什麽也沒得到的魁梧體修心中一橫，腦子一熱。一進秘境，生死有命。他也不介意殺幾個人，讓自己的儲物袋變豐厚。

忽然，周遭的空氣驟然變得冰冷。幾個頭腦發熱的修士瞬間清醒，看向寒意傳來的方向。

在他們前方，也是仙府更深處，一個讓人只能感受到她渾身清冷劍意的女修緩緩向他們走來。女修往前走一步，他們身上的寒意就更重一層。

當女修走至他們面前，他們只感覺渾身的血液好似都已經被凍住，發梢似乎都凝結了冰霜。

“秋雨！”李薇看到姜秋雨，頓時得意起來。

她一個人的時候，就不怕這些宵小之輩。有了姜秋雨，她就更有底氣。天驕榜魁首，可不是吹出來的。

魁梧體修看著姜秋雨，掌心幾乎掐出血，才能抵抗住來自姜秋雨冰霜劍意的壓制。

“能死在天驕榜魁首手下，總比死在無名之輩手裏好。”魁梧體修滿目戰意地看著姜秋雨。

姜秋霜從姜秋雨背後探出頭來，奇怪地道：“好端端的，你怎麽覺得我姐要殺你？”

魁梧體修一楞。好像現在的局面，還真不到生死相鬥的地步？

姜秋雨冷冷看著魁梧體修：“讓開。”

一時間，不止魁梧體修，就連魁梧體修的同伴們，也紛紛退開，不敢擋住李薇和南宮瑾。

南宮瑾看著姜秋雨的雙眸裏滿是欣喜：“這點小事，我們能應付。不用你特意來。”

姜秋雨微微蹙眉：“太浪費時間。”

李薇撇撇嘴，往旁邊挪了挪，看向被厲無鞅護著的姜秋霜：“你剛剛說什麽話呀，就該讓秋雨好好教訓那些不長眼的。”

姜秋霜輕輕咬了咬唇，小聲解釋：“我知道，一進秘境，大家各憑本事拿好東西。實力不濟把命賠進去很正常。可是，是人都有三親六故，為了一點身外之物，到處樹敵，是不是不太好？”

李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戳了戳姜秋霜的腦門：“怪不得你姐一直把你藏在家裏。你這樣的小呆瓜，放出來肯定被別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姜秋霜太平日子過久了，也知道自己有些地方想得太好，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並不適用。只是，有的習慣，短時間內真的改不過來。

此時看到李薇嘲笑她，姜秋霜有些生氣地拍開李薇的爪子：“我才沒那麽好騙！”

姜秋霜想，她依然會保留一點善念，只是在此之前，她需要保證她和家人朋友們的安全。

仙府主道上的僵持有所緩解。

一襲藍裙的莫冰妍走了出來，看向姜秋雨，目光在姜秋霜身上頓了頓，大大方方地道：“既然在秘境，能拿到什麽，就各憑本事如何？”

姜秋雨身形微動，完全擋住身後的姜秋霜，才問南宮瑾幾人：“你們意下如何？”

“無妨。”

“都聽姜道友的。”

幾道讚同聲響起，莫冰妍的眸色暗了暗。姜秋雨的話，一如既往地比她有用。明明是她提議的，最後眾人感激的，永遠是姜秋雨。

就連南宮瑾，眼裏心裏裝著的從來只有姜秋雨。

不過，姜秋雨有雙生妹妹嗎？莫冰妍心頭閃過一絲狐疑，被師妹拉著往別處去。

礙事的人都走了，姜秋雨這才輕聲道：“接下來，不能像之前那樣輕松了。”

“出來歷練，常處危險才是常態嘛。”一個修士不在意地道。

“像之前那樣悠閑的時間才少。”另外一個修士笑道，“之前日子那樣好過，我都提醒吊膽地，生怕哪裏刺出一劍，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一群人說了幾句，就很快散開。

有之前酈澄意畫的簡單輪廓圖，結合大家之前的經驗，眾人很快繼續行動起來。

姜秋霜被感染，心神緊繃著，仔細又快速地探索每一個房間。

厲無鞅看著渾身緊繃的姜秋霜，薄唇輕抿，一言不發地跟在姜秋霜身後查漏補缺。

演武場旁邊的房間裏有各色兵器，拿不走的也用留影石仔細記錄下來。被前人不小心留下的瓷瓶？帶走，拿回宗門說不定能研究出什麽……

有時大家也會撞上另外一行人，眾人給對面留下一個兇狠的眼神後，繼續自己的探索大業。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一行人下意識匯聚在仙府中央一處三層塔前。

莫冰妍看了姜秋雨一眼，直接走進塔中。莫冰妍那一隊人跟著往裏走，有的人和莫冰妍一樣，成功進了塔，有的人卻怎麽進也進不去。

酈澄意看著那群人一個勁地往塔裏撞，摸著下巴道：“看來，想要進塔得滿足一定條件。”

一群人只顧尋機緣，哪裏知道進塔需要什麽條件啊。總不能像莫冰妍那群人一樣，憑運氣吧？

李薇拍了一下腦門：“壞了，我找東西的時候，把秘境裏的普通玉簡，和我收藏的其他玉簡放一起了。”

這下好了，想要看玉簡上的記載，還得翻。

姜秋霜看著三層塔上的問心二字，遲疑著道：“我好像知道一點。”

姜秋霜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視線，往厲無鞅身後躲了躲：“剛進來的時候不是還沒這麽緊迫嗎？我就看了看發現的玉簡。有一塊玉簡記的是日常，說是終於拿到了進問心塔的信物，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被上宗選中。”

酈澄意雙目灼灼地看著姜秋霜：“也就是說，這問心塔是幫一個大宗門選弟子的？只要有信物就能進問心塔？”

知道大家是知道了，可信物又是什麽呢？一群人翻出可疑的東西，什麽玄鐵令、檀木牌、玉符……挨著試了一遍，最後確定那一堆香氣極為清雅，嗅著就覺神思清明的木簽便是信物。

第一個拿著木簽的姜秋雨成功進入問心塔、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遠處幾個人終於坐不住了。

那發木簽的丫頭手上看似還有一大把，可等他們全進去之後，他們去哪兒找木簽？仙府裏別處還有木簽嗎？

魁梧的體修騷紅著臉上前：“妹子，這木簽能勻給哥哥一根不？哥哥跟你換！”

姜秋霜搓了搓身上驟然冒起的雞皮疙瘩，看了看對面的人數，眼珠子一轉：“你剛剛也聽到了吧，塔裏可是大機緣，你準備拿什麽換？”

魁梧體修想了想，咬牙報出一串數字。

姜秋霜心中歡喜，面上卻還鎮定：“既然是機緣，就存在不確定。我這裏可是貨物售出，概不退換。”

魁梧體修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那扇門，咬牙點頭，一把掏出自己許諾的靈植靈石，塞給姜秋霜。既然選擇了修行，就有賭上一切的覺悟。

魁梧體修拿著換到的木簽，義無反顧地踏進問心塔。

其他想要賭一把的修士，也紛紛上前詢問。只是看到價格，有的人果斷換了；有的人遲疑片刻，選擇拼一把；還有的覺得握在手裏的東西最實在，目送那些拿著木簽的人進入問心塔中。

姜秋霜進入問心塔之後，周圍漆黑一片，感覺不到其他人的氣息。姜秋霜抱元守一，盡量忽視周圍的影響，緩緩前進。

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姜秋霜看見年邁的父母，讓她回家。姜秋霜苦笑，加班到大半夜被酒駕撞飛，還有活著的可能嗎？再說，她父母身邊有哥哥嫂嫂、有侄兒侄女，應該很快就能釋然吧？

姜秋霜又看到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怪她搶了她的爹娘姐姐。姜秋霜心中一顫，緊緊咬住唇。

姜秋霜知道，這是她不敢面對的。這一世剛有意識的時候，她還在娘親承璧真人肚子裏。那時候她旁邊有一個很活躍的氣息，雖然冷冷的，卻每天都要蹭蹭她。那時候姜秋霜就感覺旁邊那道氣息似乎很喜歡她。

每次娘親吸收了什麽好東西到體內，那道氣息一邊自己吸收，一邊還催促她吸收；見她吸收很慢，那道氣息比她還急。

姜秋霜回憶著前世今生的記憶，想著她今生有記憶以來的種種，心神漸漸堅定。她就是她，她們一家人能像如今這般融洽，和其他生靈有關系嗎？

至少姜秋霜翻遍記憶，也沒翻到在她之前，她娘她姐的記憶中有另外一道意識的痕跡。

“你就自欺欺人吧，如果不是我，哪來的你？”

姜秋霜看著那女孩兒恨恨的神色，心緒卻漸漸安寧。

“你確定沒有我，就有你嗎？”姜秋霜脫口而出，忽而失笑。是啊，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的呢。

姜秋霜堅定地前行，心中早被來自家人和朋友們的信任與愛護填滿，哪有留給魑魅魍魎的空間？

問心塔外，回過神的莫冰妍看了一眼身後的問心塔，想到儲物手鐲裏多出來的東西，心神一定，走向自己的隊友們。

然而等莫冰妍看見大貓小貓三兩只的隊友，臉上溫柔的笑差點掛不住。她的隊友運氣這麽好嗎？竟然都找到了信物？

莫冰妍很快收斂起心神，疑惑地看著剩下的隊友們：“其他人呢？還有姜道友他們人呢？”

一個修士語氣不怎麽好：“秋雨仙子他們有關於問心塔的消息，又試探出進問心塔的信物，一起進問心塔了。”

莫冰妍有些羞愧：“是我不好，我看見這座塔，以為大家都能進，就直接進去了，沒想到還要信物。”

說完，莫冰妍秀眉微蹙：“姜道友既然試出來信物，怎麽不帶你們一起進去？是我連累你們了嗎？”

說到最後，莫冰妍輕輕咬唇，眼裏愧疚更濃。

一個女修皺了皺眉，看看另外幾個同伴，輕哼一聲：“我們和秋雨仙子無親無故地，人家憑什麽送我們信物？倒是能用其他東西換。可我們也不想拼上大半身家，賭一個不知好壞的結果。”

莫冰妍感覺自己好像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隊友只剩這麽點了。

果然，一個男修憨憨地道：“是啊，大虎他們幾兄弟換木簽進去了。我們幾個在周圍找了找，沒找到木簽，就沒進去。”

女修想到那木簽精致的模樣，眼珠子一轉，看向莫冰妍：“莫道友，你進去過，應該知道信物是什麽吧？就是和丁香木簪大小形狀很像，但是刻著符文，還有清香的木簽。”

莫冰妍閉了閉眼，輕呼一口氣，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好像有點印象。宗門裏有幾個師妹喜歡木簪，我見那木簪精致好看，還有靜心凝神的香氣，便多收了一些。”

莫冰妍說著，拿出幾根木簽，遞給眾人。

憨憨的男修拍了拍腦門：“怪不得我們在附近都沒找到，冰妍你和那個小奸商一樣囤了這麽多在身上，這仙府裏還能剩幾根呀。”

莫冰妍僵笑著催眾人進問心塔看看。等最後幾人進入問心塔，莫冰妍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

姜家那對姐妹花，一個比一個克她！

時光一點點流逝，從問心塔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

鐘萱一出問心塔，就見莫冰妍心情似乎不好，只能按捺住心底的激動，靜靜站在莫冰妍身邊。

姜秋雨看了一眼問心塔前分列左右的兩隊人，沒有看見姜秋霜，便憂心忡忡地站在左邊最前面。

魁梧的體修看見姜秋雨，別別扭扭地走過來道謝。

“這次謝謝姜道友。”體修不自在地動了動，“我得往別處去了，等會兒秋霜妹子出來，勞煩你把這個給她。順便告訴她，她這個妹子，我王大虎認定了！”

體修說著，把一個儲物袋塞給姜秋雨，支支吾吾道：“雖然那什麽上宗沒看上我，卻給了我一份極為適合我的功法，我得去試試了。”

姜秋雨一臉莫名。她想，她妹妹並不需要一個憨貨哥哥。然而不等姜秋雨把東西塞回去，王大虎已經化作一道殘影，從她視野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跟王大虎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兩個修士。

姜秋雨收回視線，就見莫冰妍正不善地看著她。

姜秋雨淡淡看向問心塔那扇大門。自己隊友跑了，還是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別總盯著其他人。

同一個秘境，同出一宗的人，境遇卻大不一樣。

灰衣女修看著橫在脖子上的匕首，涼涼道：“我要是想殺你，你有機會把匕首橫在我脖子上？”

握著匕首的女修雙手輕顫，猶豫片刻，問：“為什麽？”

“我覺得你值錢呀！”灰衣女修調侃一句，眼見這個女丹修握著匕首的手一緊，連忙道，“要不是看你穿著乾元宗的弟子服，你以為我會救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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