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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危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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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306,蘇挽用最快速度收拾了隨身行李,將所有可疑物品全部收進祥雲。

蘇教授揭露事實真相之後,軍方一定會順藤摸瓜,對他身邊所有可疑人員進行摸底排查,作為直系親屬,蘇挽是躲不掉的。

到了這一刻,蘇挽萬分慶幸,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過祥雲的秘密。

軍方的刑訊手段極其恐怖,如果她曾經因為心軟動搖將祥雲告知父母,不說病毒事件,單單憑著祥雲,就足以讓全家人陷入萬劫不覆之地,好在一切還來得及。

清理幹凈整個房間後,蘇挽將曾經刻意暴露用來表明財產來源的首飾盒以及換洗衣物裝進背包裏,稍作思考後,又拿出了一把小手槍放在內層暗袋,將裝在布袋裏的太刀綁在背包肩帶上。

確定再無遺漏,蘇挽立刻動身。

她要趕在軍方行動前陪在吳教授身邊,只要有機會一家三口團聚,最壞的結局,也不過是上演一場大變活人,和父母藏在祥雲裏一輩子。

可惜應了那句老話,計劃沒有變化快。

上午九點二十分,本該陪在吳教授身邊的蘇挽,同七人隊組員,甚至同路逃亡的徐衛東幾人,以及蘇晴蘇遠姐弟,一起被請到了軍方特殊行動小組協助調查。

同是協助調查,此次的性質卻絕不同於七號樓的突發事件。

特別是蘇挽,作為重點人員,受到了更為嚴格的審查。

詢問室的單反可視玻璃後,特殊行動小組高層目不轉睛地註視著每個提審人員的面部表情。

“蘇挽的家人?我和田艾珺是在喬周遇見她的,那時我們剛剛逃出來……”倪松心有疑惑,卻還是詳細交代了逃亡到安全區的經過。

“我和她不熟,只知道她手頭挺富裕的。”徐衛東很公式化地笑了笑,“除了蘇晴,沒聽說她有別的親屬在安全區,哦,對了,好像後來又找到了個弟弟是吧,這也是跟我同屋的宋華說的。”

“是,蘇遠、蘇晴和蘇挽是堂姐弟,不過關系很差。”宋華隨即補充道:“要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手裏有一大筆錢,還有槍,據說是路上收集的。”

“蘇挽?!她是不是犯事了?”蘇晴幸災樂禍地磨牙道:“死丫頭,白眼狼,我早知道她要遭報應!先說明白,我跟她可沒什麽關系!逃命的時候,她寧可看著我餓死都不管!”

“我受蘇教授委托,幫助他尋找女兒,在這個過程中,與委托人產生了一定接觸。”文崢面沈如水。

“除了女人那點兒事,我不知道她的其他**,也沒覺出她和別人有什麽不同。”田艾珺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冷冰冰地說道。

“我和蘇挽姐姐自從病毒爆發後就分開了,不清楚她的事情。”蘇遠眉梢輕蹙,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知道。”喬娜、吳薇幾乎一字不差,“逃難那時候,自己命都懸著,哪有閑心管別人的事。”

“滴水不漏。”特殊行動小組組長將詢問材料摔在辦公桌上,“從她身邊人的口中,竟然找不到一點可疑的地方。”

“你懷疑她什麽?她不過是隱瞞了和蘇教授的父女關系而已。”副手石毅隨便翻看了幾眼材料,“如果我是她,作為一個刻意掩飾身份的R體,也同樣會這麽做。”

“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蘇挽作為整個事件的爆發點,真的只是巧合?”

“你是被上面壓迫的狠了,看誰都起疑。”石毅感同身受地說道:“別說你,自從接到緊急防備指令後,我也一直繃著。換在末世前,蘇挽也不過剛剛高中畢業,你以為她能做什麽?利用蘇教授偷偷做人體試驗好改變自己的處境?蘇教授如果真的那麽做了,絕不會到軍方自首的。”

“不管怎樣,人不能隨便丟開。”組長發話了,“石毅,蘇挽就交給你了,你要保證將她控制在視線範圍內,不能讓她離開基地。”

“遵命。”石毅拿起蘇挽那份材料,重新回到詢問室。

偌大的詢問室內,只在中間擺了一張小椅子,蘇挽坐在上面,淡定地看著隔桌相望的詢問人員。

早上剛剛收拾好的背包正散放在桌面上,裏面的物品都被掏了出來,挨個檢查。

“你為什麽要隨身攜帶武器?詢問人員冷聲問道。

“生活區做任務的小組組員,誰身上沒有武器?我不會當街殺人,基地也沒限制,為什麽不能隨身攜帶。”蘇挽看見他們打開首飾盒時眼底暗藏的貪婪目光,心中更是不恥。

“這些首飾是你的?”

“恩,我自己帶到基地的。”

“誰能證明這是你個人財產?”

蘇挽反問道:“誰能證明這不是我個人財產?進入基地時,三類接觸員說過,所有平民攜帶的物品均屬於私人財產,會受到軍方保護。這話我沒記錯吧。”

“你確實沒記錯。”

石毅從蘇挽身後走進來,沖小組隊員命令道:“把東西放回去。”

兩個詢問人員見上級發話,不敢耽擱,立刻將所有物品重新規整到背包內。

石毅坐到蘇挽對面,雙手扶在桌子上,和顏悅色道:“蘇挽,我們今天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協助調查,關於蘇振邦教授私自調換R體檔案的問題。這件事情你清楚嗎?”

“我很清楚。”蘇挽淡淡答道:“我父親是為了我才替換檔案的。”

“據我所知,你和父母分開十年。你覺得,你對蘇教授了解多少?”

石毅讓手下送來一杯咖啡,繼續說道:“蘇教授說,他只替換了你一個人的檔案,可事實證明,研究中心被替換的檔案,不止你一份,甚至還有人在此之後利用被替換的R體私下進行實體試驗。”

蘇挽聽到這裏,忍不住為蘇教授辯解道:“我承認,因為我父親違規操作,給了別人可乘之機,也給研究中心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但是我相信,私下進行人體試驗的人,絕對不是我父親!”

“你憑什麽相信?”石毅好整以暇地喝了口咖啡,“蘇教授夫婦當年能夠為了科研工作離開唯一的女兒,誰知道這種狂熱執著的精神,會不會讓他鋌而走險,在為你替換檔案的同時,借機進行人體試驗?”

“你有權利懷疑我父親,但是很抱歉,我仍然固執己見。”蘇挽被這種毫不負責的語調氣得渾身發抖,卻仍然強作鎮定道:“不管你們怎麽想的,最後我還是要奉勸你們一句,與其浪費時間做沒有根據的推測,還不如多在調查取證上下功夫,畢竟整個科研中心,能夠接觸R體檔案的可不止我父親一個。你們在這做無用功的時候,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無辜受害。”

“謝謝你的忠告。”

“我可以走了嗎?”蘇挽對這些所謂的特殊小組成員抵觸的很,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待。

“我建議你還是稍微等一下。”石毅擡手指了指隔壁房間,“吳教授的詢問結束後,你們可以一起回去。”

蘇挽拎起背包的手微頓,“我母親也在這?那我父親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按照程序,蘇教授恐怕暫時不能離開。”石毅遞過一支筆,“請簽字。”

蘇挽仔細看過詢問記錄,確認沒有不該出現的字眼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可以走了,不過在事件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一家人,都不可以私自離開基地。”

蘇挽在特殊小組隊員的監護下,站在長長的走廊外側,遇見了因為自己受到調查的文崢田艾珺蘇晴等人。

無瑕顧忌他們或是不解,或是嘲諷的眼神,蘇挽迎上了剛剛走出詢問室的吳教授。

一直蒙在鼓裏的吳教授,直到被特殊行動小組隊員從科研中心辦公大樓帶走進行例行詢問,才知道丈夫為了替女兒調換R體檔案,犯下大錯,至今尚在羈押當中。

如今見到蘇挽,堅強了半輩子的老人依舊強忍著淚意,不肯露出絲毫怯相,挺著脊梁走出了特殊行動小組的辦公大樓。

“頭兒,這一家人,看著不像啊。”一旁的組員納悶道:“就蘇振邦本人,連吐真劑都試過了,還是榨不出油水。”藥劑註射後,一旦進入鎮靜催眠狀態,全世界最頂尖的特工都熬不過,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老科學家。

“看著不像?誰告訴你辦案靠眼睛,你有透視眼嗎?”石毅狠狠在他身上砸了一拳,“通知全組隊員迅速行動,半個小時內,把研究中心所有能接觸到R體檔案的人員名單全部調出來。”

“半小時?頭兒!時間太緊了吧!”組員挨了這一拳,呲牙咧嘴地說道。

“知道時間緊就好!”

從軍區到別墅區,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對蘇挽來說,卻比穿越屍群更加艱難。

攙扶著吳教授回到五號別墅,蘇挽將人送進臥室,又去廚房沖了一杯熱牛奶,想讓她好好睡一覺。

“挽兒,我不想喝。”吳教授推開杯子,“你爸爸還不知道怎麽樣,我哪還有心思休息。”

蘇挽垂著頭坐在床邊,無聲流淚,“你是不是在心裏怪我啊,如果不是因為我害怕變成實驗體,來求你們幫忙,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是的,挽兒,媽媽不怪你!”吳教授含淚拉著蘇挽的手說道:“是我讓你爸爸想辦法保住你的,他沒錯,你也沒錯,只怪我們時運不濟,被人鉆了空子。媽媽回來的時候就想明白了,即便你爸爸不為你偷換檔案,這件事也遲早要發生的。研究中心藏著一顆毒瘤,早晚是個大禍害。”

蘇挽抹掉眼淚,強笑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又不要我了。”

“不管以後怎麽樣,爸爸媽媽都不會再舍棄你,”吳教授抱著女兒失聲痛哭道:“這麽多年我們一直在後悔,如今好容易有彌補的機會,即便你爸爸真的為你私下做實驗,媽媽也不會怪你的!”

“我相信爸爸,”蘇挽抱著吳教授,第一次心甘情願地喊出了爸爸這兩個字,“我相信爸爸不會做出這麽可怕的事情,媽媽,你也要對他有信心。”

“對,對!”吳教授聽見女兒喊自己媽媽,眼淚流的更兇了,“你爸爸不是那種人,基地一定會抓住真兇,還他清白!”

蘇挽拿紙巾幫吳教授擦幹凈眼淚,極為認真地說道:“所以我們一定要堅強起來,好好在家等著爸爸回來。哪怕將來基地不肯還他清白,我也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吳教授只當女兒是在幫自己寬心,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地點點頭。

“媽媽,喝杯牛奶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陪你。”蘇挽看著吳教授把牛奶喝光,她在裏面加了半片安眠藥,足夠睡到晚上了。

等吳教授睡著以後,蘇挽把背包送到自己的房間,再次來到蘇教授的書房。

剛才在特殊行動小組總部見到文崢那些人的時候,蘇挽心裏就明白,自己身邊所有的相關人員恐怕都被調查了一遍。

田艾珺幾個不知情的無所謂,文崢卻是幫著蘇教授做了不少事情。

雖然她至今無法坦然面對文崢做出的選擇,可她還是希望文崢父子不要受到牽連才好。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能夠接觸到R體並趁機偷換檔案的人,一定是研究中心的高層。這個人既有可能是蘇教授的對手,也有可能是他身邊最值得信任的人。

想到那天晚上偷聽到的秘密,蘇挽直覺除了科研中心的辦公室,書房裏是唯二有可能藏著機密資料的地方,哪怕隨手落下的幾個字跡,都有可能成為至關重要的線索。

蘇挽用做任務收集來的瑞士軍刀,將書房所有上鎖的抽屜全部撬開。除了近期的研究資料,還找到了蘇教授從進入基地以來的全部日記。

“沒想到爸爸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蘇挽坐在靠背皮椅上,翻看著這些在記錄生活點滴還不時穿插著工作狀態的筆記,從初來基地的不安,逐漸適應後對未來的展望,以及最近幾年研究進展一日千裏的欣喜,全都囊括在內。

她重點挑出末世以來的工作日記,一字不落地細細研讀。

天幕漸暗,好在高層區沒有用電限制,蘇挽打開臺燈,將日記折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去廚房準備晚飯。

家裏只有母女二人,還都沒什麽胃口,蘇挽簡單做了三個清爽的小菜,送到臥房。

吳教授休息了一下午,不似原先的憔悴,臉上也有了紅潤的光澤,雖然擔心丈夫,可是如今有女兒陪伴,母女倆邊吃邊聊,也不覺得格外難熬。

吃過晚飯,蘇挽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陪著吳教授一起說話聊天,直到她再次沈沈入睡,才悄悄退出臥房,回到書房繼續研究日記。

進入末世以後,蘇教授的工作量明顯愈發沈重繁瑣,除了字裏行間流露出的焦躁不安外,還會更加頻繁地出現蘇挽這兩個字。

蘇挽看到自己的名字,再想到文崢提到過的,末世以後父母想盡辦法想要尋找救援自己,心中更是融入一股暖流,暗中發誓從今以後要好好守護父母。

懷著這股信念,蘇挽盯著對常人來說極其枯燥乏味的科研日記看了整晚,熬到淩晨時分,終於在病毒爆發的第二個月找出了一絲蛛絲馬跡。

“今天是個讓人難忘的日子,第一次**病毒試驗宣告失敗。輕視過程,看重結果,是身為科研工作者的大忌。”蘇挽皺緊眉頭,輕輕念出了這句類似於點評的總結。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很及時有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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