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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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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五人隊來說,比找到物資更幸運的是發現了一輛還能啟動的面包車。

“咱們還是開車進城吧,”田艾珺費力的把搜集來的物資堆在路上,“光這些東西也扛不走啊,我可一樣都不舍得丟下。”

蘇挽撿起她腳下的鐵鍬無奈道:“你拿這東西幹嘛啊,又不用種地。”

田艾珺一把搶回去,“你怎麽知道將來用不上啊,現在就是撿到一根針都不能浪費。”

倪松試著發動了一下車子,“還不錯,這點汽油足夠咱們開城裏了,咱們先開著,以後也許再遇上加油點還能搞到汽油呢。”

文崢拿出車座下面的塑料桶,“我去那些車子看看,能不能導出些汽油。”

田艾珺上車把上面沾血的座套扒開,“哎蘇挽,過來幫忙啊,這些座套太臟了,沒法坐人,我看你那裏還有一箱水兒是吧,拿出一瓶擦擦玻璃。”

蘇挽也沒客氣,“憑什麽出我們這面的飲用水啊,我可沒像你那麽講衛生,你不滿意就拿你們的飲料沾著破布擦吧。”

田艾珺從車窗裏探出腦袋,指著蘇挽道:“蘇挽,你見過拿飲料擦窗的嗎,裏面都是糖分,擦完了不是更沾灰。別說你們不坐車,車玻璃幹凈點不是方便觀察敵情嗎!”

倪松見小方文一直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趕忙打岔道:“好了小艾,不就是一瓶飲料嗎,當著孩子面像什麽話,別爭了。文文,叔叔拿可樂換你一瓶礦泉水行嗎?”

小孩先是看看蘇挽,見她點頭才接過可樂,遞過礦泉水道:“謝謝叔叔。”

“真乖。”倪松打開瓶子,澆在雨刷上,把擋風玻璃清理出來。

“好啊倪松!就知道拆我的臺!”田艾珺氣得扔掉手裏的抹布,“你樂意擦玻璃就自己擦個夠吧。”

“哎!”倪松接住差點扔到臉上的抹布,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半個小時,面包車就清理幹凈了,倪松也帶回來小半桶汽油。蘇挽把自行車放到面包車後廂,車內很寬敞,連駕駛座在內一共九個座位。

田艾珺先鉆進去占了後排三座,躺下道:“這下可算能好好歇會兒了。

倪松,把咱們的東西都搬到我這兒!”

等他們把包什麽的都安排好,蘇挽才抱著小孩坐到第一排座位上,“文文,咱們坐這就好,這裏離爸爸近。”

文崢把那箱子水提上來,“東西放哪?”

蘇挽朝下指了指,“吃的放座位下面,水放過道邊上就行,拿著也方便。”

文崢把找到的食物挨樣搬上去的時候,田艾珺坐不住了,“哎蘇

挽,我發現你的運氣總是比我們好,一樣找吃的,怎麽每次都是你的最多最好啊。”

蘇挽連眼神都懶得給她,“當初分的時候你不是也同意了,現在說這些不是太晚了嗎。”幸虧中間還隔著兩座位,否則真要被鬧騰死。蘇挽都不敢想,等以後資源越來越匱乏時,田艾珺能計較到什麽地步。

倪松鎖好車門,慢慢將車開了出去,“小艾,咱們不也找到不少吃的嗎,這還多虧文崢幫忙。你要是累了就睡會兒,有事兒我再喊你好嗎。”

田艾珺拿出一袋零食,把塑料袋弄得嘩嘩響,“我不困!我餓了,要吃東西。”

倪松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別吃的太鹹,也別喝太多水,路上不方便上廁所。”

“知道了。”田艾珺狠狠咬了一口薯片。

等後面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蘇挽看了下手表,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難怪太陽那麽刺眼。她把窗簾拉開,拿出一個活動網兜掛在前座上,不顧小黑的掙紮,把小黑放了進去,“文文,你不能總是抱著小黑,你會累,小黑也會不舒服。你看,這樣小黑也能坐汽車了是不是。”

蘇挽把小小孩的手擦幹凈,分給他午飯,又遞了半根火腿給文崢,“吃飯吧。”

文崢也沒客氣,接過就吃了起來。蘇挽又把另一半火腿遞給倪松,倪松連忙擺手道:“蘇挽,我們那有不少吃的,你不用和我客氣,我先開車,一會兒和文崢換下來再去後面吃飯。”

蘇挽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沒勉強,拿刀又分出三分之一給了文崢,才慢慢啃起來,“咱們這麽開車進城安全嗎,會不會太招搖了?”

文崢握著那一小塊火腿,轉身看向窗外,“比起步行,開車是最安全的辦法。除非遇到龐大的屍群,我們都可以直接壓過去,頂多就是汽油難找些,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是說萬一遇到活人怎麽辦?”蘇挽往前面的土路看去,“如果有活人像咱們求救,也壓過去?”

倪松扶住方向盤打了個彎兒,“那怎麽可能,那是活人!不過還真是麻煩,帶不帶都是事兒。要不,咱們分給他點吃的再走?”

蘇挽笑了笑,“分給他東西留他在這等死?倪松,那他一樣恨你,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什麽都不做,還能省下些吃的。”

“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文崢闔上眼睛,疲憊道。

蘇挽沒再說話,從背包裏裝了一小袋果幹出來,給小孩做飯後水果。趁著整理背包的時候,她把能合理收走的食品全部挪進了登山包裏,反正這些吃的已經亮相了,收起來更安全。除了那箱很占地方的飲用

水,大部分食物都被塞進她和文崢的背包裏,只留一小部分現吃現用。

面包車在土路上走了將近三個小時,才進了紅州市開發區,這裏算是市區中的郊區,位置較偏,人口也少。

倪松把車子停在路邊,叫醒田艾珺一起找地方上廁所,方文也哼唧著要噓噓。

“要不,我倆帶著文文一起去吧。”倪松看見小孩一臉憋不住的樣子,好心道。

“謝謝你,呆會兒我也想方便,咱們正好輪著去,也好有人看車。”蘇挽可不放心他們帶著小孩走,委婉拒絕了。

“就你好心!”田艾珺抓了抓糾結的頭發,“快走吧,上廁所還磨磨唧唧的,把刀拿上。”

蘇挽關上了車門,“文文再堅持一會兒,讓爸爸帶你去上廁所。”

方文哼唧了兩聲,把小黑抱進懷裏,“姐姐,小黑也要上廁所。”

蘇挽幫他帶好帽子,“好,小黑也一起上廁所。”說起來還真怪,這個小黑格外安靜乖巧,從來不在小孩身上方便,每次難受了,也只是哼哼幾下,特別通人性。

等小孩也方便回來後,蘇挽拒絕了文崢陪同的好意,自己一個人下了公路朝另一處建築走去。開玩笑,剛才那一個地方鉆進去兩撥人,她可不想踩到什麽不幹凈的東西。

這是一處拆遷工地,可能因為選址不好廢棄了,反正在蘇挽看來,起碼荒廢有五六年了。

蘇挽從開著的破鐵柵欄往裏看去,空蕩蕩的院子裏滿是雜草廢物,拆得幾乎只剩下兩層門市的住宅樓,連門窗都被卸掉了,一眼就能從居住樓看到後院。

蘇挽找了個安全避風的位置進入了祥雲,她還是喜歡大廈裏幹凈整潔的衛生間,何況上次和小孩換下的衣服還沒洗呢。

把臟衣服扔進洗衣機裏,解決完個人問題,蘇挽將水溫調好,洗了把臉,擦了點潤膚霜。這兩天因為文文爸爸也在,她一直沒找到機會洗臉,上面的灰都起層了。收拾完個人衛生,衣服也洗好了,蘇挽把甩幹的衣服晾在衣架上,出了祥雲。

裏外溫差太大,剛剛走出祥雲的蘇挽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冷戰,她搓了搓胳膊緊走了幾步,剛轉出來一擡頭就看見文崢站在眼前。

“你怎麽在這?”蘇挽疑惑道。

文崢轉身往回走,“你出來太久了。”

“那你就把文文一個人扔在車裏?讓他和那兩個人呆著?”蘇挽差點沒破口大罵,急忙追了上去,“你怎麽給人家當爸爸的啊,總是把孩子扔給別人,你還真放心!你就不怕他們把車開走,順帶著拐走文文嗎!”

“他們不敢,”文崢

站定,“沒有我他們到不了安全區。”

“你還真夠自信的!”蘇挽往前跑了幾步,才發現身後那人還沒動,“你趕緊的行嗎,就算你不怕他們跑了,你就不怕他們遇上喪屍啊!就那兩人,自保都勉強,你還指望他們照顧文文嗎!”

文崢皺緊眉頭,又看了墻壁一眼,才越過蘇挽朝外跑去。

“什麽人啊!”蘇挽罵罵咧咧地跟了上去,直到看見文文在車裏揮著的小手,才安下心來。

蘇挽一坐回車子裏,方文就忍不住抱怨道:“姐姐怎麽才回來,文文害怕,讓爸爸去找。”

蘇挽親了他的小臉蛋一口,“謝謝文文,不過姐姐是大人了,下次姐姐再出去,一定別讓爸爸離開知道嗎,不管多晚姐姐都會回來找文文的。”

文崢沒說話,發動車子就朝右邊拐了過去。

“文崢,你這開的方向不對吧。”倪松往外看了一眼,“這不是進市區的路啊。”

文崢邊開車邊回道:“剛才我去找蘇挽,在路邊看到了撤離部隊留下的暗號。”

“撤離部隊?”田艾珺楞了楞,“他們不是早就走了嗎?”

文崢面色沈重道:“我懷疑他們就是帶著文文撤離的那一批人,也許是遇到襲擊,困在了這裏,才和本部失去了聯系。”

蘇挽想了想,“你是說,他們是從我家那裏撤離的那批?”

“是,每一個城區都有專門的行動作戰編號,我剛才看到的那個暗記,就是你們市的編號。”文崢解釋道。

倪松聽到這裏,也顧不上吃東西了,“文崢,那咱們是要去找他們?”

“我想去看看,他們到底是為什麽困在這裏,或許咱們也能趁機找點物資。”

“不會有危險吧,”蘇挽沈思道,“咱們還帶著孩子呢。”

“不好說。”文崢踩了下油門,“我會盡量保證你們的安全。”

倪松和田艾珺聽見這話面色都很不好,可是他們又沒有能力反抗文崢,只能悶悶地坐著不出聲。

車子速度很快,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一個廢棄工廠附近。

文崢慢慢把車滑了過去,在視線死角的轉彎處停下。他把車鑰匙拔下來,朝蘇挽幾人說道:“你們可以選擇留下,或者跟我出去。”

蘇挽看著田艾珺的臉色只想發笑,你把鑰匙都拿走了,還叫別人怎麽選。她清咳一聲,嚴肅說道:“文崢同志,我還是帶著文文和你一起吧。”

方文連忙把小黑從網兜裏抱出來,“小黑也要和爸爸一起去。”

倪松和田艾珺對視一眼,“那我們也去吧,呆在車

上也未必安全,可是咱們的東西怎麽辦?萬一有人把車偷走了怎麽辦?”

文崢把他的軍用包背上,“只要不妨礙行動,能帶的都帶上。”

蘇挽裝模作樣的拿了兩瓶飲用水放在登山包兩側,把座位下面剩下的那點吃的往包裏塞了塞,“說不定一會兒咱們就回來了。”

倪松把原先的旅行袋裝滿,又另拿了一包吃的讓田艾珺帶著,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車子。

文崢帶著四人穿過馬路,從工廠圍墻下繞向正門。臨近門口的時候,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等在這裏,自己先進去看看。

蘇挽和倪松田艾珺站在墻下來回張望,防備著四周可能出現的危險,大概過了五分鐘,才看見文崢小跑著出來。

“怎麽樣?”蘇挽小聲問道。

“有些奇怪,”文崢摩挲著手上的匕首,“裏面看起來是廢品收購站。可是它太幹凈了,沒有活人留下的痕跡,連喪屍都沒有。”

“會不會是因為這裏太偏了?這廠房看起來很多年了,平時應該沒有人會過來。”倪松開口道。

“也有可能,不過不能大意。”文崢又說道:“畢竟撤離分隊最後留下的暗記就在這裏,人不可能憑空不見,咱們還是要進去看看。”

蘇挽點了點頭,和倪松田艾珺一起跟著文崢走進了大門,破舊的招牌上隱約還能看見個酒字,這裏應該是個老式釀酒廠。

廠房面積不大,共分三個區域,釀酒區,原材料區,成品區,是由三個老式冒尖磚房連接而成,廢品收購站只占了場院部分,很好區分。

五人穿過各種各樣的廢舊物品,來到了最前面的釀酒區,一扇黝黑的大門被鐵鏈鎖住,因為年頭太久,鎖鏈都已經銹蝕。

文崢讓蘇挽他們等在這裏,自己爬上廠房外墻的鐵梯,上了通風口,順著破碎的玻璃縫隙往裏看了看,朝幾人搖了搖頭。

蘇挽本以為文崢會直接下來,沒想到他勾住通風口幾步躍上了房頂,看那架勢,是要順著頂棚悄悄爬過去。

倪松田艾珺直接被這一手鎮住了,田艾珺張大著嘴好半天才說道:“文文他爸到底是什麽人啊。”

蘇挽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小點聲兒,沒看文崢連房頂都爬了嗎!”

倪松也拉過老婆,躲到一堆廢品後面,田艾珺掙紮道:“不是說裏面沒東西嗎,幹嘛還這麽小心。”

蘇挽悄悄說道:“廠房安全了,還有兩個車間呢,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裏面真有什麽,連特殊部隊都能困住的東西,你覺得像咱們這種小胳膊小腿能對付嗎?”

倪松也跟

著點頭道:“是啊小艾,還是等文崢確認安全再說吧,小心些總沒錯。”

蘇挽把刀握在手裏,“咱們還是保持警惕吧,實在不行就往外沖。”

“往哪沖啊,車鑰匙還在文文他爸那裏呢!”田艾珺瞪著眼睛說道。

方文這時候伸出小手朝蘇挽說道,“姐姐,這是爸爸給我的。”

蘇挽一看,這不就是車鑰匙嗎,田艾珺更是炸了魂兒,“你爸什麽時候給你的啊!”

方文小手又縮了回去,“下車抱我的時候給的。”

倪松嘆了口氣,“他是怕出事耽誤咱們吧。”

蘇挽拿過小孩手裏的鑰匙,“文文,姐姐幫你收著好不好,等爸爸回來姐姐幫你給他,文文的衣服兜兜太小了,裝不好就掉了。”

田艾珺也想要鑰匙,“你不會開車你拿它幹嘛啊!”

兩人正要為鑰匙的歸屬問題爭執一番,突然聽見了呯呯兩聲炸響。

蘇挽楞了楞,“這是不是槍聲?”

倪松和田艾珺對視一眼,“文崢不是沒槍嗎?你把自己的槍給他了?”

“壞了!”蘇挽抱起方文就朝著傳來槍聲的廠房跑去,順道把手槍上膛。

方文被槍聲嚇壞了,帶著哭音喊了兩聲爸爸,蘇挽邊跑邊哄道:“

文文不怕啊,姐姐這就帶你去找爸爸。”

最遠的成品區傳來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音,蘇挽拿槍托敲碎兩旁的大玻璃窗,抱著小孩跳了進去,剛落地就看見文崢和一個男人滾做一團,地上倒著十來具喪屍。

“再動我開槍了!”蘇挽舉著槍,朝地上廝打的倆人叫道。

正在搏鬥中的文崢摁住身下男人的雙手,朝蘇挽喊道:“快開槍!”

原本被他制住的男人聽見這聲喊,惡狠狠地看著蘇挽,擡膝踢向文崢腿間弱處,文崢朝後一翻躲開這下,帶著他滾向旁邊的大木桶,原本就不安穩的木桶受了撞擊,轟地一聲倒在地上,震掉了蓋子,露出幾顆血肉模糊的頭顱。

“是喪屍,”蘇挽震驚之下連退幾步,“竟然是活屍!”

“天啊!”田艾珺倪松二人趕到了廠房,也被木桶裏的活屍嚇了一跳。

倪松見狀拿起厚重的木桶蓋子,狠狠砸向那個男人的後背,幾聲悶響之後,文崢借機卸掉男人的胳膊,將他砍昏在地,用皮帶捆住。

“謝了。”文崢擦掉嘴角的血跡,朝倪松點了點頭。

倪松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沒什麽,先前你也幫過我。”

文崢拿過他手裏的蓋子,把木桶重新封上,坐在地上喘了會兒,才抱過眼淚汪

汪的方文哄了哄。

田艾珺看他狼狽的樣子,小心翼翼道:“文文爸爸,你還好吧,我還以為你就夠厲害了,沒想到還有能跟你打成平手的人。”她上前踹了地上昏著的那人一腳,“這人怎麽回事兒啊,還有這酒桶裏,不會都是喪屍吧。”

文崢扯了下嘴角,“你還真說對了。”

倪松看了看那一排的木桶,“這些都是?不會吧,他為什麽養這麽多喪屍?”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總有目的。”文崢咳嗽了兩聲,朝後面的辦公室指了指,“那裏還有活人,應該是被他抓來的。”

“這人可真怪,又藏著喪屍又藏著活人,到底想幹嘛啊!”田艾珺拉著倪松往裏走,“倪松,你陪我過去看看。”

方文擡起小手摸了摸爸爸臉上的淤青,“爸爸疼不疼,文文幫你打壞人。”

“沒事吧?”蘇挽低頭看了看,好像除了外傷,沒太嚴重的傷口。

“小事。”文崢站起身,撿起角落裏的手槍別進後腰,“今天收獲也算不小。”

“哎!蘇挽!文文爸爸,你們快過來!”田艾珺的大嗓門從打開的辦公室裏傳了出來。

蘇挽和文崢走過去一看,屋裏綁著三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田艾珺蹲下把其中一個女人嘴上的破布拽了出來,“你們怎麽回事兒啊!”

那女人剛張開嘴,就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我,我,哇!”她斷斷續續顛三倒四地說了不少,唯一能讓五個人聽明白的就是,她們三個是被外面的男人囚禁在這裏的,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功夫倪松已經把另兩個女人也放開了,蘇挽抱著孩子,剛在想怎麽安排這三個女人,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

“啪!”這一巴掌真是足夠響亮,讓人難以相信眼前這個瘦得鬼一樣的女人竟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有病吧你!”蘇挽只楞了一下,就張嘴罵了回去。

“蘇挽!你這個賤丫頭!”披頭散發的女人指著蘇挽的鼻子尖聲叫罵道:“你怎麽不去死!要不是你,我們一家都好好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個喪門星,難怪你爸媽都不要你!”

這一通罵讓蘇挽認出了眼前瘋子一樣的女人,“你是蘇晴?!”

“怎麽,終於認出我了!”蘇晴把眼前的頭發撩起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假裝認不出好任我在這自生自滅,可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麽惡毒!”

蘇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道:“你這個鬼樣子,恐怕你爸媽都認不出,你還想指望別人

嗎!”

蘇晴掙著就要上來廝打,被倪松攔了下來,“蘇挽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誤會啊,我看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有什麽事出去再說,外面還有不少喪屍,這真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晴一聽這話立馬哭了出來,“我不走!我爸媽還在外面!我不能扔下他們!”

田艾珺被她嚇了一跳,指了指外面的大木桶,“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說?”

先前哭訴的女人抹著眼淚說道:“我們跟著撤離部隊離開的時候受到了喪屍的襲擊,好容易逃到這,沒想到被這個男人抓住了。他把還活著的幾個傷兵都扔進了木桶裏,不光她的爸爸媽媽,我的叔叔,年紀大的女人和男人,都被他封進了木桶裏,只留著我們……”她捂住臉,再也說不下去了。

蘇挽幾人都很沈默。他們沒法安慰這個傷心的女人,畢竟這是末世,什麽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文崢看向其中一個還算鎮定的女人,開口問道:“撤離部隊的物資呢?”

女人指了指靠墻那一排鐵皮櫃,“吃的不多了,還有些藥品汽油和武器在櫃子裏。”

文崢打開櫃子,上層零散放著軍需品、醫藥箱和一匣子子彈,下面一層擺著五桶汽油。

文崢拿起汽油拎了拎,朝倪松說道:“這下有路費了。”他將子彈收好,對三個女人正色道:“我們有車可以去安全區,但是不能保證你們的絕對安全,你們願意和我們同路嗎?”

蘇晴立刻點頭道:“我跟你們走,但是你們要幫我把父母救出來!”

“人都成活屍了!怎麽救啊!”田艾珺很不文雅的朝她翻了個白眼,她早就看這個女人不痛快了。原以為自己就夠不講理的,沒想到新來的這個簡直是胡攪蠻纏啊,這麽一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蘇挽聽說以後要和這個堂姐一起上路,直接轉身走了,倪松忙著往外運物資。

另外兩個女人聽說可以去安全區,連忙擦幹眼淚要求同路,額外一句話也沒多說。

文崢讓田艾珺把人帶過去,直接把蘇晴推出去,“你的要求我沒法做到,現在請你離開,不要妨礙我。”

蘇晴看著他把所有的木桶連那個捆好的男人集中在一起,急忙質問道:“你要幹什麽!”

“清理現場。”文崢把一整桶汽油澆在上面,拿出兜裏的火柴盒沈聲道,“你還有三十秒的時間撤離。”

“你不能這麽做!我爸媽還在裏面呢!”蘇晴上前扯住他的胳膊,“你給我放下!”

文崢一把揮開她,將火柴彈了出去,“還有十五秒。”

火光哄地一聲漲了上來,文崢看都不看蘇晴一眼,徑自轉身離開。

蘇挽幾人聽見廠房裏傳來的慘叫聲回頭看去,滾滾黑煙中文崢大步走了過來,“都上車。”

“真是浪費啊!”田艾珺看著燒透了的廠房惋惜道,倪松嘆了口氣,安排另外兩個女人上了面包車。

“等等我!等等我!”在車子馬上就要發動的時候,蘇晴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使勁拍打著車窗。

車內幾人都朝外看去,蘇挽垂下眼,拉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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