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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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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宗主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還問她:“怎麽不過來?”語氣和平日裏問她要不要吃這個點心那個水果沒有什麽分別。

葉菇看都不看他,先為謝今朝止血,什麽靈丹妙藥都給他餵上, 等他臉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葉菇才有心情看向她父親。

“你要做什麽?”

葉宗主和所有縱容自己小女兒的父親一樣,臉上的笑容親切又溫和, “我自然是要把最好的給你。”

葉菇:“然後你再掌控?”

葉宗主臉上沒有了笑:“你說的是謝今朝還是我?他教你說這些?”

葉菇並不意外他會狡辯, 但仍然克制不住自己難過有憤怒的情緒:“沒有人教我,難道我是瞎子是聾子,什麽都看不出來嗎?”

“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 我怎麽會這樣做?”葉宗主對她的控訴展現出恰到好處的痛心疾首,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被女兒誤解的好父親。

葉菇:“誰知道你想要什麽呢?”

眾人看向葉菇的眼神也變得輕蔑起來, 這對話任誰聽了都覺得她是個無理取鬧、辜負父親期望的不懂事的小姑娘。

謝今朝拉住葉菇的手, 他看起來十分虛弱, 聲音也不大,卻擲地有聲。“宗主, 我們不妨先談家事,再談私事。”

葉宗主看了他兩眼,道:“也好。”

萬仙大會落下帷幕,這一屆仙盟之主是葉菇。

強壓這心中的焦急,和這些根本不熟悉的人虛與委蛇,心中一直記掛著謝今朝的傷,等大典結束絲毫沒有理會秋水和葉宗主的挽留, 帶著謝今朝回了房間。

剛到地方, 就有侍女說葉宗主要見她, 葉菇憋著一口氣都拒絕了,“只留下一句要見讓他自己來見我!”不許任何人靠近他們, 打擾他們。

她扶著謝今朝坐下,“你有沒有事?你是不是傻子?非要帶著傷跟我一起,你……”

謝今朝嘆口氣,“我沒事。”

“你這還叫沒事!你還笑!”葉菇指責著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好像受傷的是她。

謝今朝揩去她的眼淚:“我現在不能亂動,不然一定要抱抱你。都是盟主了,怎麽還是這麽愛哭。”

葉菇咬著唇,努力克制著,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謝今朝的手在葉菇唇邊,他本意是希望葉菇不要咬唇,沒想到葉菇一口咬到了他的手上。

謝今朝想,咬吧,自己疼總比她疼好一點。他已經習慣了受傷,何況這點微不足道的力氣,可是他的小含珠,謝今朝不忍心看她受苦受難。

葉菇終於想起了,謝今朝是個傷員,松開了口。

敲門聲適時響起,門外傳來神清的聲音:“謝施主可還好?貧僧前來送藥。”

葉菇嚇了一跳,擦掉眼淚開了門,“大師真是神出鬼沒。”

神清朝她行一禮,道:“諸事纏身,未能與少主詳談,還請見諒。”

“好啦好啦,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葉菇吃軟不吃硬,別人都這麽說了,他也不會一直揪著不放。

神清不愧是佛門弟子,既有慈悲之心,亦有慈悲之行,讓他給謝今朝療傷可比七長老靠譜多了。

謝今朝的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葉菇一直懸著的心的放了下來,坐在謝今朝身邊幫他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她正要問神清別的事情,一轉身卻不見他人了。

這種狀況葉菇早已習慣,現在更重要的事情在眼前,她倒也沒有在多想。

這一天的事情驚心動魄,現在終於放松一些了,葉菇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顯然不是她原本的房間。

謝今朝為她解惑:“這是歷任仙盟盟主的居所。”

葉菇點點頭。

謝今朝又道:“別擔心,,這裏的一切都是新的,我知道你不愛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我哪有那麽嬌氣。葉菇這麽想著,卻什麽也沒有說。這是她要的結果,怎麽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白天秋水姑娘吹奏短笛,少主的行動便不受控制,少主知道那是什麽嗎?”

謝今朝說起了她那一劍,葉菇的註意力立刻被拉了回來,“我沒有聽到笛聲,我想認輸的時候突然失去了意識,反應過來就傷了你。”

葉菇回憶著當時的情況,“你說是秋水我才看過去,不過我當時心裏記掛著你的傷,什麽都沒看到。”雖然說修仙之人不會這麽輕易死去,可一劍穿心也不是小事情。

“就是不知道是葉宗主授意,還是秋水姑娘自作主張……”

話音未落葉菇站了起來,“你不必替我爹爹開脫,秋水怎麽會自作主張操縱我傷害你!”

謝今朝忙安撫她:“我不是替葉宗主開脫,但既然沒有問清情況,也不能妄下結論不是嗎?”

葉菇重新坐了下來,她知道謝今朝的心意,那畢竟是她親爹。

“我知道了,我會問清楚阿爹,不會有什麽誤會什麽矛盾的。”葉菇心煩意亂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你這兩天一直讓我解下腳鏈,是和今天秋水控制我有關嗎?”

謝今朝道:“只是一個猜測。”

葉菇更加氣悶了。

然而這時候,又有人敲門了。

謝今朝提高聲音:“是誰?”

門外沈默了一瞬,然後是曲青歡的聲音,他沒有回答謝今朝,“葉姑娘。我來履行承諾。”

承諾?

葉菇納悶,她和這個人有什麽承諾?

曲青歡像是早知道她會忘記,出言提醒:“姑娘當日在水榭一舞賭贏了,我答應姑娘三件事,第一件是見我兄長曲青痕,第二件是見我義兄雪域聖君,第三件是位姑娘摘得這裏最美的花。前兩件我已經完成,現在是來完成第三件的。”

曲青歡會這麽無聊嗎?

反正他看起來沒有什麽威脅,態度也比今天臺上好很多,想到一開始她戲弄了這位曲二公子,他也沒有生氣,葉菇氣也消了。

打開門,曲青歡背著月亮立在那裏,臉上早已沒有了白日的樣子,神清也比他平日穩重許多。

曲青歡朝葉菇行一禮,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沒有多說什麽,就要離開。

葉菇拿著盒子不知所措,謝今朝出言相留:“曲公子為何不進來坐坐,也讓我們盡一盡待客之道。”

曲青歡看向他,果然謝今朝的臉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討厭。“不了,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

葉菇也反應過來,當時是隨口一說糊弄曲青歡的,這三個要求裏面只有見雪域聖君是真的,其他的都是為了讓她的目的不那麽顯眼,哪知道他都當真了。

她是沒有辦法教會曲青歡怎麽隱藏自己的身法的。

但看起來曲青歡似乎是知道,葉菇身份暴露之後他怎麽會不派人調查,葉菇身染重病重物不能拿,更不能勞累,他怎麽會不知道。

再加上昨天的比試,曲青歡已經承認,葉菇真的只是依靠自身的天賦罷了。

怪不得當日看她開始跳舞的時候略顯生疏,還以為是她害羞怯場,原來她真的沒有學過舞,不過是憑借記憶力看過的動作,附和著謝今朝的樂聲完美覆刻罷了。

曲青歡的目光從謝今朝移到了葉菇臉上。

她看起來略帶疑惑,但表情仍然誠摯,邀請著自己這個亦敵亦友的人。

“不必了。”曲青歡一笑,他覺得自己已經看開。

謝今朝再次挽留:“曲公子且慢,”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雖然神清已經替他療傷過,葉菇仍然不放心要攙扶他,謝今朝並不拒絕她的好意,被她扶著走到門口,拿出一本書遞給曲青歡。

“雖然少主無法親自教你,但若依此修煉,並非難事。”

曲青歡深深看了他一眼,謝今朝坦然任他註視。

“好,我收下了。”

葉菇重新關好門,不讓冷風進來,“你給他的什麽秘籍?什麽時候準備的?”

謝今朝笑著說:“少主那時候忙著和曲公子說話,忙著獨自一人去見雪域聖君,自然不知道。”

葉菇:怎麽聞到一股醋味。

氣氛輕松不少,葉菇感念他為自己考慮地這樣面面俱到,卻說不出話來。謝今朝像是知道她怎麽想,夜明珠柔和的光線比不上他更溫柔,“少主要是覺得我體貼,那就多愛我一點。”

葉菇臉上發燙,別過頭不看他:“凈說些胡話,不害臊!”

“我沒有說胡話,我就是這麽想的。”謝今朝抱住她,現在他已經不用揣度這少主的心再去想抱住她,也不用擔心她會不會突然生氣推開自己不理他了。

葉菇擡頭看到他臉上的笑,“你樂什麽呢?”

謝今朝心滿意足地說:“我在高興少主都不會推開我了。”

葉菇不解:“這有什麽好高興的?我對你很冷淡嗎?”

“以前是。”謝今朝說,“我剛到合歡宗的時候,稍微碰一下少主,少主看起來都氣得要砍掉我的手。”

嗯……

葉菇閉著眼睛說胡話,“哪有的事,我一開始就很喜歡你了。”

“唉。”謝今朝裝模作樣嘆口氣,“少主說是就是吧。”

葉菇“咳”了一聲打開曲青歡送給她的盒子,七分是想避開謝今朝可憐的譴責,還有三分是真的好奇曲青歡認為的這裏最好看的花會是什麽樣子。

剛一打開就被金光晃到了眼睛。

葉菇拿起盒子裏的金色蓮花,“咦?這是……”

“這是不老蓮。”謝今朝說。

這是能和長生果齊名的天材地寶,對普通人來說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不在話下,對修士來說療傷、洗髓、增進修為……千般好處,盡在不言。

原本謝今朝這樣的傷,葉菇必然會給他摘一顆長生果,但她今天算是和葉宗主鬧翻了,怎麽也做不到厚著臉皮問他要東西,只能吃著其他藥,等謝今朝慢慢恢覆沒想到曲青歡竟然給他們送來了不老蓮。

葉菇和謝今朝面面相覷,葉菇搶先一步開口:“這次該不會吃我的醋了吧!顯然是他給你的,我又用不上。快用吧,明天我就要看見健健康康的你!”

謝今朝猜到是怎麽回事,無奈地笑笑,心中幾下曲公子的恩情。

葉菇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睜大眼睛睡不著,“我現在是仙盟盟主了,明天要做什麽啊?”

“很簡單的。”謝今朝令人安心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明天先見一見各門派留在仙盟的人,熟悉一下仙盟運作流程,和各門派的負責人告別,最後再處理一下積壓的任務就好了。”

比起這些雜事,謝今朝更在意的是她和葉宗主的事情。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啊。”她打了個哈欠,雖然身體恢覆了很多,但今天接二連三的事情還有緊張的心情還是讓人疲憊。

葉菇安心睡下。

葉菇醒來了。

葉菇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她譴責的看著謝今朝:“你沒說過會留下這麽多人!”

大小門派世家一百多個,每個門派都會留下幾個人,有的多有的少。他們在仙盟各有職位,借著這一次新盟主的的機會,不少人懈怠下來,有借機生事的,還有想要包攬他人權力的,還有想要打擊同僚的,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不勝枚舉。

謝今朝倒是習慣了,他有些猶豫地說:“還好吧?”

葉菇趴在書桌上,“我要累死了,我記不住他們這麽多人,還有錯綜覆雜的關系。”誰和誰有私怨,私怨又牽扯到幾個門派,有人渾水摸魚,有人借機報仇,好麻煩啊。

謝今朝摸摸她的腦袋:“沒關系,我會幫你的。再說,這些事情可以交給七長老,他對這些東西熟得很。”

葉菇皺起眉頭,想起了昨天七長老就站在秋水旁邊的樣子,心情有點不太美好,“找他?”

“是了。”謝今朝說,“七長老難道不好用嗎?”

收到葉菇消息的時候七長老幾乎立刻坐起來,但他身邊有葉宗主。

七長老維持著往日的風度,看了眼傳消息的侍女,又看了眼葉宗主,“宗主,我……”

葉宗主笑著打斷他的話:“沒有不讓你去,你怕什麽,你現在去她脾氣正大,倒不如讓她等一等。”

七長老苦笑:“少主傳喚,怎麽不回。昨日之後少主恐怕恨透我了。”

一旁侍立的秋水低下了頭。七長老都能這麽說,那真正動手的自己少主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原諒了。

“未必。”葉宗主還是笑吟吟的樣子,自斟自飲,“含珠她最念舊情,最多只會生你一會兒氣罷了。”

“少主自然不會一直生宗主的氣,但屬下就不一定了。”七長老說話間不忘捧葉宗主,誇他們父女感情好。

葉宗主放下杯子:“星遲,你太妄自菲薄了。”

女兒雖然喜歡喝酒,缺不喜歡別人身上的酒氣,是以葉宗主並沒有喝酒,他和七長老喝的是茶。今天如果沒有讓七長老去,那就是要見他了。

“含珠怎麽會一直生你的氣,連你玩得好好的突然不理她了他都沒生氣,何況這點小事,又不是你動的手,你只是格盡職守罷了。”葉宗主說,“不過喊你過去,可不是我女兒的想法,她就是累的哭出來,也不會讓你去幫忙的。”

七長老何嘗不知,這八成是謝今朝的主意,但傳消息的人說是葉菇的命令,他又能如何呢。

“宗主真是會讓屬下當壞人啊。”七長老說。

“呀。”葉宗主故作驚訝,“原來我們七長老從前覺得自己是好人嗎?”

“宗主。”

“好了好了,不開你玩笑了,別著急,還是再等等吧。”葉宗主說著又開始侍弄他的茶。

七長老只好坐下來和他一起繼續等。

“星遲,你說該怎樣留住一個人呢?”

七長老不用想都知道他說的是少主,這時候不回答葉宗主現在就不高興,要是回答了萬一葉宗主采用了到時候少主肯定會不高興……

“自然是要心甘情願才能留下。”七長老開始說廢話。

葉宗主卻點點頭:“你說的對,總要心甘情願才行,那要怎麽樣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呢?”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許之以利。”七長老說出了最標準的答案,這個答案是千百年來總結出來的,永遠不會錯。

葉宗主又問:“那若是此人無情,占理,不要什麽利益呢?”

“那就拿捏他的弱點。”七長老淡淡道,“這世上總不會有連弱點都沒有的人。”

葉宗主讚許道:“你說的對,你也一直做得很好,想必接下來也能做得更好。”

“定不負所托。”七長老道。

在他們討論怎麽樣能留下一個人的時候,葉菇和謝今朝也在討論類似的問題。

“你說我的腳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葉菇露出腳腕,江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照在她的小腿上,腳鏈看起來十分普通,“它怎麽會控制我?”

謝今朝坐在主位替她幹活又分心思考這件事情,他問葉菇:“少主可還記得星羅島?”

葉菇奇怪:“他們不是沒來嘛,這還和星羅島有關?”

“星羅島沒有來萬仙大會,又不是不會到別的地方。”謝今朝瞥了一眼她雪白纖細的腳腕,視線停留了片刻又移開。“腳鏈鈴鐺上的紋路不像是海內所有,倒很有海域風格。”

葉菇撥弄了鈴鐺兩下,依舊毫無聲息,“星羅島奇奇怪怪的,聽說星羅島的人都神神叨叨,每天研究星象天命一類,還兼職做腳鏈嗎?”

“腳鏈只不過是某種具象化罷了。”謝今朝說,“它可以是任何東西。”

葉菇穿好衣服,放下裙擺問他:“什麽意思?”

謝今朝隔著輕薄柔軟的衣服觸碰著腳鏈上的鈴鐺,葉菇問他:“要不要我再讓你看看腳鏈什麽樣子,你再想想?”

“不,不用。”謝今朝笑笑,“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了。”

葉菇追問:“是什麽?”

“是渴望,是意願。”謝今朝說,怪不得他之前沒有發現不對勁,能看到少主的腳鏈都是在特殊的時候,所以即使有什麽渴望也被他看做正常。可是剛剛明顯不對勁,他在荒唐也不至於在書房,還是七長老隨時會來的時候有那樣的想法。

好在少主並沒有發現。

葉菇更不明白了,“什麽意思?”

謝今朝對她笑笑,“少主能否讓我賣個關子?”

“哼。”葉菇不高興地別過頭,“受傷的是你又不是我!到時候秋水再控制我殺你,你哭都來不及。”

謝今朝道:“我相信少主不會再這麽做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反正這腳鏈在又不會傷害我。”

謝今朝仿佛在顧慮什麽,只和葉菇說:“少主既然已經知道了腳鏈的作用,那麽它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下次在用,少主也能抵抗住它的驅使,憑借自己的意志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葉菇不太自信地追問:“真的嗎?我真的能抵禦得了嗎?”

謝今朝點點頭,“當然,只要少主願意。”

那根腳鏈是葉宗主送她的,虧得自己一開始竟然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謝今朝想,他早該察覺的。

葉菇跟著葉宗主來修真界的記憶不大清楚,想要從這裏做手腳可太簡單了。謝今朝一直以為是葉宗主做了什麽對葉菇不好的事情,或者葉菇經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為了不讓她傷心難過疏遠自己才抹去的記憶,現在看來這些記憶分明還在。

要想留住一個人,須得心甘情願。

這是謝今朝從前遇到的星羅島的朋友告訴他的。彼時他為謝家所困,明智的這個家畸形又可怕,就像侵吞人心的怪物,卻仍然無法離開。

他的朋友告訴他,這是因為他被困住了,被謝家留在那裏。

現在是少主被鎖在一個地方了。

那條腳鏈解不開是因為它的主人沒有想要解開,少主還沒有辦法解開枷鎖。

這是星羅島的慣用手法,一旦掌握了一個人的弱點,就會用它來控制這個人。除非這個人能從心底徹底斷掉所有的念想,否則永遠無法掙脫桎梏。心中的念想具現化成實物,落在少主身上就是這細小的腳鏈。

葉宗主用他對少主的關心,用少主對家的渴望,對他的敬愛,裹挾這記憶凝成腳鐐,少主也會把它美化成父親贈送的腳鏈乖乖帶著。

“少主,少主?”謝今朝放下筆,“好好的怎麽又不理我了?”

葉菇扭過頭不看他。

謝今朝走到她面前,“怎麽了含珠?”

含珠這兩個字像是打開了她身上的某個開關,葉菇望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腳鏈一天不解開,我就有一天要擔驚受怕,偏偏你還像個沒事人一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才因此被刺了一劍!”

作者有話要說:

深夜論壇

【我女兒被渣男pua拐跑了怎麽辦?】

【我老婆被原生家庭pua我該怎麽救她?】

【求助,爹和夫君一起掉進河裏,我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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