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舜邪的眼皮忍不住抽了一下，那是幻神靈氣，禮讓的何止是三分。

“你說的其他族群，是和星辰一族同樣血脈高位的族群？”

費利亞嗯了一聲，“水域太大，水族大部分族群都有著遷徙習慣，每一次的大遷徙都是一場漫長跋涉的旅程。”

“為什麽不長久地呆在同一個地方？”

“我們不是人類，可以長久地呆在一個地方休養生息。水域的環境變化很快，而且還有隨時遇敵的危險。”

費利亞看著舜邪，“舜邪應該明白，一個族群的存活，遷徙是必不可少的。”

“的確，就算遷徙之中也有傷亡，還是要走。”舜邪嘆息一聲，表示認同。

“我先前和你去往人類地域，發現了你們人類喜歡群居，而且是很多不同族群聚在一起。”

費利亞盯著葉歸嵐，“而我們水族，多半不會和任何族群聯系得這麽緊密，我們只會和同族在一起。”

“所以遇到危險來臨，必須遷徙。”葉歸嵐低低開口，“人類而言，遇到危險都不會想著先走，而是想著聯合彼此，共同面對。”

“沒錯，我親眼看過才發現，你們人類之間的聯系如此緊密，甚至可以無形中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你們屹立不倒。”

葉歸嵐笑笑，“你真的有在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人類世界是什麽樣子。”

“不然呢，真以為我是離家出走出去玩的？”

費利亞魚尾輕甩，迅速加速走在前面，它身上的細碎閃光，帶著點點光芒。

“父親也驚訝於人類族群這種力量，人類族群能夠和水族分庭抗禮，靠的並不是個人的力量。”

葉歸嵐看著走在前方的那抹光，忍不住內心感嘆，它真的……是先行者。

“葉歸嵐，我慶幸第一個碰見的人類是你。”

費利亞的聲音自前面傳來，“若是換做其他人類，我可能會打消自己的念頭，再也不會踏出水域一步。”

這應該是……被誇了嗎？

葉歸嵐嘿嘿一笑，費利亞魚眼睛向後轉，看著她傻樂的樣子，忍不住也有了幾分笑意。

“費利亞，你要帶我去哪個族群啊？”

“你先跟著我走吧，要過去那邊要走很長的路，水域很大的。”

“好咧！”

葉歸嵐抱著舜邪的魚尾，舜邪迅速跟在它後面。

她看著前面費利亞身上的璀璨之光，這一路上，它便是自己的指引者。

“那個人類，怎麽樣了？”

哪個人類？

葉歸嵐腦海中警鈴大響，它該不會還惦記著師姐？

“哪個人類，你問的是誰？”

“就是那個你叫做師姐的人類，她怎麽樣了？”

葉歸嵐的五官在這一刻皺了起來，“她很好，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只是問問，認識的人類只有你和她兩個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

葉歸嵐輕輕拍了一下舜邪的魚尾，示意它游到費利亞身邊，舜邪不明所以，迅速跟了上去。

“你想問什麽？”

魚眼睛微微一轉，看見葉歸嵐自後面迅速趕了上來，“你在生什麽氣？我問錯什麽了？”

“我問你，你喜歡她麽？”

“什麽？”

魚眼睛盯著葉歸嵐，顯然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葉歸嵐黑眸盯著它，“我問你，你喜歡她嗎，你喜歡我師姐嗎？”

費利亞停下了，舜邪也跟著停下。

葉歸嵐離開舜邪的魚尾，來到了費利亞面前，黑眸看著它，不容許它有絲毫的躲閃。

“費利亞，你喜歡她嗎？”

啵。

一個泡泡自它的魚嘴裏吐了出來，那雙靜止的魚眼睛微微轉動了一下，“不喜歡，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一個人類伴隨一生。”

“那就不要問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靠近她。”

“為什麽？”

費利亞不解的看葉歸嵐，“我沒有做傷害她的事情，我只是好奇……”

“你對誰好奇都可以，我師姐不行！”

還想問為什麽的費利亞，看見葉歸嵐探出一只手，按在了它的魚腦袋上。

“不要是她，不要玩弄她的感情，不要傷害她。”

葉歸嵐的手輕輕按在那閃耀著光澤的鱗片之上，“人類的情感比你想的還要豐富，不要讓她心裏的那個種子發芽。”

費利亞楞住，它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葉歸嵐的話卻讓它感覺莫名痛苦，它似乎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方懷瑾的臉，自它的腦海裏出現。

它對這個人類沒有特殊的情感，它僅僅是好奇，僅此而已。

“……我知道了。”

費利亞開口，身體推開躲開了葉歸嵐的手，“我換個人類好奇就是了。”

葉歸嵐楞了一下，舜邪也楞了一下。

費利亞魚尾一甩，往前游去。

葉歸嵐和舜邪楞楞的看著這條魚，看著它的魚尾巴一甩一甩的。

一人一海妖不約而同的低聲開口。

“渣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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