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一只廢物。”

靈空間之內，說這句話的無我眼帶不屑，金眸緩緩瞇了起來。

雖說四只都已經醒了，但和葉歸嵐交流、出手幫她的也還是只有祭靈和朝明。

第三只至今為止不知道名字，只知道那雙太過震撼力的對眼，還有滿心撲騰殺意的模樣，從未說過一句話，雖說醒了，連眼睛都懶的睜開，還是那麽一大團黑色，和沒醒來沒什麽區別。

“你說誰是廢物！啊！”燭年近乎跳腳的語氣，顯示出它有多不服氣，無我也只是哼了一聲，火上澆油的又添了一句，“說的就是你，和另外兩只幻龍一樣。”說完這句，金眸徹底閉上，整個身形隱藏在了巨大黑暗之中，不再開口。

兩只幻龍自從葉歸嵐邁入幻靈級別之後，沒再開口說一句話，呆在獸環之內自然能夠聽到，但它們從不吭聲。

正確說來，是被同時四只醒來的強大力量波動給震傻了。

在四雙金眸睜開的時候，兩只小幻龍瑟瑟發抖的擠在獸環之內，小菊的頭恨不得要鉆到犄角旮旯，化成的人類姿態止不住的發抖，而黑皮則是被震撼的一聲吭不出來，後來……更是不敢出聲了。

“你自然有看不起它們的本事，但它們有更多未知的可能，論時間……兩只幻龍比你更有優勢。”葉歸嵐心裏不爽，是明白無我有蔑視的資格，它雖然沒出手，但它的能力已經夠駭然了，聽到和自己經歷一路的小菊和黑皮被如此鄙夷，葉歸嵐忍不住開口反駁，無我沒有再發出聲音，似乎無意和她交流。

“你們兩個，怎麽一直不說話？”葉歸嵐心神開口，她此刻正和月無爭一起飛奔在海水之上，踏入幻靈，自可禦空而行！

“……你們怎麽不出聲？”到了獸環裏的舜邪忍不住開口，它剛進來就發現了兩條幻龍的不對勁，但也沒主動宣揚，舜邪看著兩只幻龍明顯受到驚嚇的樣子，多少有點理解。

那個突然破開的水泡彈射而出的力量，已經讓它吃到苦頭，更別提獸環之內，親身經歷的這兩只。

“……小姐。”勉強出聲的小菊，帶著很濃重的哭腔，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就無法收回，她一口氣的哭了出來，“小姐啊……嗚嗚嗚嗚，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我好怕它們會一口吃了我，嗚嗚嗚，不要吃我，我一點都不香……我沒有多少肉的，嗚嗚嗚……”

小菊明顯被嚇的胡言亂語，葉歸嵐聽的徹底楞住，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又掉回到水裏面。

“怎麽？”月無爭連忙扶了一把，想了想將她直接攬在懷裏，“我帶著你走？”

“等等。”葉歸嵐探手，“我這邊有些小狀況，先處理一下。”

“好。”月無爭穩穩抱著她就此停下，腳底之下是水域不斷流動的海水，深綠色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

“小菊？”葉歸嵐是很想立刻將小菊拎出來，聽到她這樣的哭腔，足見受了多大的驚嚇，但現在是在茫茫水域之上，在小菊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不敢冒險，畢竟已經出過一次差錯。

“主人，她就是被嚇著了，沒事。”黑皮還算鎮定的開口，它狠狠的舒口氣，“它說的也對，我們兩個對比下來，的確沒用。”

“不要妄自菲薄，它們的強大和我又沒關系。”葉歸嵐開口，“與其依靠現成的，我倒是更願意一起成長。”

“嗚嗚嗚，小姐……嗚嗚嗚，小姐對我最好了……”小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以為小姐會不要我了……嗚嗚嗚，畢竟我真的太弱了……”

“主人，我們兩個在你沖擊幻靈的時候，在獸環之內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它們本身的力量，真的……太強大了。”黑皮的聲音透著些許顫抖，“在那一刻，我和廢龍……真的只能蜷縮成一團，那樣毀天滅地的力量……有那樣的力量存在，主人……真的還需要我們嗎？”

“你們兩個……”葉歸嵐有些無奈，明明和她都沒有契約關系，卻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會被拋棄，“我都說了多少遍，不會不要你們，啊真的是……要我在腦門上刻字嗎？還是說……要你們成為我的靈獸才安心？”

“主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黑皮連忙開口，小菊一聽哭的更是大聲，“嗚嗚嗚！小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嗚嗚嗚，都是我沒用啊！”

“廢龍！你能不能先別哭了！”

“啊啊啊啊！我不想惹小姐生氣的，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或者你哭小聲點行不行？”

葉歸嵐聽著驚天動地停不下來的哭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好，月無爭見她獨自煩惱的樣子，忍不住俊臉壓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的，“在愁眉苦臉什麽？是黑皮不聽話？”

葉歸嵐無奈，她嘆口氣，“不是，是我家那個，哭的根本停不下來。”

“那個小侍女？”月無爭挑眉，想到當初見到她的樣子，“……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爹葉鶴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小侍女不是人類？”

“應該……不知道？”

“你這語氣，也不確定？”

葉歸嵐沈默片刻，“有太多事我也沒答案，小菊是我娘帶過來的，我爹……”想起自己父母迅速開展的戀情，葉歸嵐心頭一沈，連娘親家族都不知道的老爹，怎麽可能知道小菊是幻龍？爹和娘……稀裏糊塗的就這麽在一起，也是真的猛。

忽然，春遠鎮上，那個已經被毀掉的家，出現在葉歸嵐的腦海之中。

那片廢墟，還有那個被壓在下面的狼狽小侍女，她當初因為太過震驚，也因為知道小菊不是人沖擊太大，也沒辦法細想當時的狀況，現在想想……那個被毀掉的家，應該有很重要的線索。

“回家。”葉歸嵐突然開口，小臉看著月無爭，“我要回春遠鎮，我要再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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