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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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任何決定都不曾受過控制。”Nick在沙發上坐直身體，感謝格林的超高體能，他的力量正在快速恢覆，當然他也看出了西蒙游說他加入叛軍的意圖，“同樣，也不輕易更改。”
西蒙憤然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才回頭對Nick說，“你太固執了，Nick……我已經極盡努力的勸說過你，但如果你不合作，也就只能囚禁你了，畢竟我先是叛軍的首領，然後才是你的朋友……我知道手銬對你不算什麽，但是想想你怎麽被抓來的，你一個人根本無法對抗過多的維森，如果你逃跑被抓……我也無法救你了。”
Nick沒有說話，只是用和之前一樣的眼神盯著伊恩西蒙，看對方握緊了拳又松開，最後失望的走向門口，在關門前，他回頭看了眼Nick，冷冷地說，“格林永遠能夠保持自我，但恕我提醒你，最後被送上火刑架的，也是你們……而不是低價的維森。”
門重重的合上，Nick仰臥在沙發上，窗外落日的夕照投射進來，為什麽環境總要配合著人的感傷呢，Nick閉上眼，在頭腦裏慢慢整理出一幅圖景。
皇室和格林的契約曾因世間的利益而被背棄，僅僅留下了再無蹤跡的巨大財富和混戰的維森世界，而這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戰爭在每一個地方都一觸即發，而他這個半吊子的菜鳥格林和一個想逃離家族的混血皇族卻再度達成了契約，他們威脅到了‘混戰’這個新的平衡點。
Nick突然想到Renard了解這一切的起源，他似乎也猜到了Renard要這麽做的緣由，挑戰那些過往、保護自己的領地、締造共存的法則，他隱約地摸到了那張網後的世界，但這和他是否原諒對方的多疑並沒有關系。
他擡手遮著眼，安靜的躺在沙發上休息，反正也無法逃走不如就趁著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橘色的陽光落在他的頭發上，安靜而孤獨。窗外一只烏鴉聒噪了聲，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在那裏？”Renard詢問面前打探情況回來的鴉怪，而他身後除了幾位共事的熟人，還有大批在常年利益保障下表示臣服的維森軍團。
“是的。”鴉怪點了點頭。
“還好麽？”這有些多餘，但Renard還是問了聲。
“看起來挺好，似乎在沙發上睡著了。”鴉怪搔搔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也許他已經投靠叛軍了，所以受到了優待。”艾德琳冷哼了聲，換來Renard一記嚴厲的掃視。
“走吧。”他收緊風衣，朝不遠處的Lauffer基地走去，一片極開闊的草坪上，幾座廢舊的倉庫和一棟別墅，敵人接近立刻就會被發現，確實是個好地方。
“站住！”在他們接近到百米的地方，幾只狐怪和獾怪攔住了他們，手裏端著軍用槍，表明如果他們再接近就不惜開戰。
“你們知道我是誰，我要見你們首領。”見他們無法決定，Renard補充到，“你們是打算帶我進去，還是讓我的部下宰了你們，然後我自己進去？”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們可以帶你進去。”一只狐怪謹慎的說著。
“開什麽玩笑，這不可能。”弗蘭克不滿的朝對方抗議。
但Renard攔下了他的動作，“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自己進去。”
“你不該這樣一個人以身犯險，殿下！”弗蘭克的意見得到了眾人的讚同，而Renard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不，格林也在。”他揮手讓眾人等在原地，自己隨著兩個守衛朝裏走去。太陽已大半落到了地平線之下，只殘留著幾絲亮色的浮雲，而他選擇相信，即使他了解皇室和格林的歷史，即使他在淩晨還對著格林猜度，但有一些事，他知道Nick會和他做同樣的決定。
Nick是被一聲槍響驚醒的，他本能的跳起身，然後呆在房間裏楞了楞，突然擰開房門沖了出去。大廳裏簡直算得上是箭弩拔張，一只野豬怪抱著腿倒在地上翻滾，鮮血從他的大腿流下，看樣子剛才那槍就是打中他時發出的。
西蒙此時正拔槍指著Renard，而Renard雖然在包圍圈裏，卻微垂下槍，沒有再指向誰。
“這一槍是他該得的，你明白我的意思。”Renard看見了從房裏跑出來的Nick，直接扔下了叛軍首領改向對他說話，“Nick，我為早上的事道歉，我知道我應該對你更坦率一些。”
“在這種局面下太囂張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Renard殿下。”西蒙又把槍舉高了些，朝他搖搖頭，“或許格林會有些新的決定也說不準。”
“不可能，我相信Burkhardt探員不會支持一個打算發動戰爭的人。好了，言歸正傳，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談判的人質，我可以代替格林留在這裏，我相信我的屬下能按我的意思完成這件工作。”Renard示意般的舉了下雙手，讓包圍的維森有些騷動。
“別逞英雄了，為什麽我不能直接殺了你來解放這個地方呢？”西蒙冷笑了一聲。
“抱歉，西蒙，我想我不會放任一件兇案發生。”手銬對於一個警探來說確實是非常簡單，Nick用樓梯邊一個翹起的鐵絲迅速打開了它，然後越過包圍圈走到Renard旁邊，面對著西蒙說道。
“Nick……其實……”Renard從口袋裏掏出槍遞給Nick，是他一早留在教堂裏的配槍。
“閉嘴！”Nick直接打斷了他。
很顯然，格林雖然選擇他這一邊，但依舊和消氣無關，Renard只好認真面對西蒙，“射殺我對你來說並不是個好選擇，一百米外圍著我的手下，當一個皇室被射殺，他們會在空氣中嗅到我血液的味道……”
“然後他們會奮不顧身為了你覆仇？就算如此，我們也正期待這樣一場決戰。”西蒙對此不以為然。
“也許。”Renard點點頭，“但更可能的一種是，他們在沖進來的途中改變了主意，開始為了爭奪這片領地的統治權進行廝打，然後這件事會蔓延到這個波特蘭地區，所有的維森族類都將被拖入統治之位的爭奪中，包括你和你的手下。這裏的秩序會毀壞，爭奪不止，直到我的兄弟派出他的獵犬軍隊，踐踏這片土地，把這裏也變成嚴酷之地。這就是你一個標榜自由，反抗壓迫的首領想要的結局麽？”
“我不相信……”西蒙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發現自己被對方握住了死穴，這個該死的皇室獨自前來根本不是對局面的妥協，而是在賭對格林的了解。
Renard所說的情況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他本不願提及這層，如今一旦說破，他知道Nick即使不為了Renard也會為了這個地區盡力戰鬥，再加上外面的包圍……自己的組織會完蛋，連這個本來相對和平的地區都要陷入混亂中了。
“你相信，你知道這才是真實的。”Renard直視著西蒙，在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動搖，於是他趁勢追趕，“但你還有更好的選擇，與我和解，我知道你去過巴黎了解不少法王一支的事，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個局外人。”
“不錯，那又如何，你依然擁有皇室的身份。”
“那代表我自成一派，或許可以提供給你們一個相對安全的中轉站。”
“笑話，容我提醒你，在你的地盤上剛剛才死了一個Lauffer的重要成員，而你毫無作為。”西蒙似乎考慮了一下固定中轉站對組織的巨大利益，但並不確定這件事的可信程度。
“你應當考慮我的建議……在你們連對抗Verrat的力量都不具備的時候，更或者如果你願意協助我清除波特蘭的Verrat組織，我也不會介意你順便替前首領報仇。”
“你打算清除Verrat組織，那些死心塌地的皇室爪牙？多大的謊言，庇護Lauffer組織你又能有什麽好處。”
“以我的名譽擔保，殺戮者只能呆在波特蘭的監獄裏。當然，讓你們有足夠的實力去給我的兄弟找些麻煩，對我也相當有利。”
“你們這些互相鬩墻的皇族……”西蒙有些嘲諷，但看起來比之前對這個提議更松動了些，“既然這樣，先讓你門外的部下們退走……”
Renard搖頭拒絕了，“你得把格林還給我，一切才有的談。”
或許因為Renard進來的時間太長，他的部下開始等的不耐煩了，屋外清晰的傳來一聲充滿進攻性的熊類咆哮，一時間屋外維森們的叫囂疊起，越來越密集，充滿躁動不安的氣氛。
“夠了！姑娘們，你們打算說到什麽時候才去解決自己的部下們？開火之後？”Nick覺得耐心都被他們冗長的對話耗完，他可不想看到談判還沒結束就已經開戰的局面。
Renard望著西蒙沈默了會，轉向門口，“我從這裏走到門外，你有十秒的時間做考慮。”
他擦身走過時，Nick覺得Renard似乎想向他傳送什麽訊息，但是他無暇多顧也沒有跟著朝外走，他依然註視著這位叛軍首領的舉動。
西蒙明白自己除了和解沒有選擇，這十秒內哪怕自己有一點想要扣下扳機的征兆，他都確信這個格林警探會毫不猶豫的撲來，那個皇室賭贏了，因為他選擇帶著自己的兩種身份單獨出現，因為他了解格林的選擇。
“Nick，我真的……很失望……”西蒙放下槍，深深地註視了Nick一會兒，也轉身朝裏走去，“我想我們也該說再見了。”
西蒙接受了這個對彼此有利的條件，也宣告了友誼的完結，Nick猶豫了一下，但他知道這並非結束一切，而是新的規則，重建皇室、格林和維森的關系。
門外Renard正讓部下們安靜下來，卻沒有讓他們撤走，他在等著Nick，等著格林走到那些維森的前方。
“Captain，作為剛才你答應的條件之一，你應該讓他們都撤走。”Nick看著Renard，有些硬邦邦的語氣。
“Burkhardt探員，我想你能解決這種程度的非法集會問題，而不用你的上司出面。”Renard又掏了掏口袋，把警徽扔回給Nick。
“你……”Nick有些氣結，他明白過來Renard想再度讓一個格林站在皇室身邊，統領治下的維森，但卻狡猾的用局長的身份向Nick提出，讓他無法找到理由拒絕。
“請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離開，否則將以聚眾鬥毆罪進行拘捕。”Nick舉起警徽朝前晃了晃，像最通常的驅逐工作一樣的說著。維森們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七嘴八舌、你推我搡的開始後退，凱瑟琳一副好戲看完散場的表情讓Nick更為郁悶起來。
“Nick，我想……我可以解釋一下……”等那些閑雜人等都走完的時候，Renard斟酌了一下，想拯救自己早晨的過激行為帶來的毀滅性影響。
“我只是忠於我的職責，Captain Renard，這並不代表我的認同。”Nick幹脆的打斷了他，雖然暫時明白對方的意圖，但是被納入算計的怒氣卻沒有那麽容易消退，他收起自己的警徽，拋下一句明天開始請年假，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Renard無奈的笑笑，擡頭仰望星空，周圍的空間變得安靜而遼闊。有時候事情的開端總是充斥著覆雜與疑慮，然而當你為此前行，慢慢在路上剝去多餘的包袱，然後真正值得握緊的事物會來決定你的選擇。
第二天一早，經過一番折騰後的Nick總算能夠閑在家中好好休息，然而隔壁人家從7點就開始不斷的制造噪音，卡車來來回回、還有不斷傳來的吆喝，簡直讓他忍無可忍，他決定去和自己的鄰居理論一下。
“嘿！你們不能小聲點麽？”Nick隔著院子朝對面喊，幾個扛著大衣櫃的工人歉意的回頭看看他，揮手示意會放緩腳步，但卻從房門大開的屋子內部傳來了一串鑿墻聲……
“哦天哪……”Nick扶著額頭，感嘆自己好不容易的假日毀於一旦，隔壁屋子的出售牌掛了整幾個月，為什麽偏挑著今天有了新住戶，更可怕的是看這陣勢對方可能是個不好溝通的自我主義者。正當他感嘆日後的鄰裏相處，有個穿著風衣的人急急忙忙從屋子裏趕了出來。
“抱歉今天會有些吵，我只是希望他們能盡快整修好。”Nick看著那個人跑近只覺得不滿成倍增長，然而對方卻掛著笑臉，“我是你的新鄰居，Sean Renard。”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Nick終於爆發的吼了回去，他站在院裏使勁的呼吸了幾口，甩手準備回去，對這裏充耳不聞。
“Nick！”
在他回身之前，Renard叫住了他，急中生智的從院子隔離欄上拔下一把花草，並且完成了一個全世界通用的指定動作。
“咳……我想，如果我批給你十天的年假，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一次加利福尼亞，以及說一段誓言……”他伸長手臂的時候，正好能把花束送過柵欄的高度，Renard沒法否認他有些緊張，其實想了很多道歉的說辭和方式，但臨到眼前脫口而出的卻成了毫無演練的這句。
“這是濫用職權，況且我曾向你宣誓過一次了，Captain。”Nick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怒氣未消，“但結果，你不太相信。”
“那是你對職責和身份的選擇，而這一個，僅僅為我。”Renard回望著他，暫時脫下下自己步步為營不動聲色的面具，“當然你也擁有我的誓言，我將保證永遠向你坦誠與信任。”
無辜被拔起的花束往下掉著泥土，8、9點的陽光不太強烈，幾個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在院子裏進進出出的忙碌著，路邊有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騎著車路過，好奇的轉頭看著木柵欄兩邊一個站著一個單膝跪地的男人，於是歪歪扭扭地撞上了前邊的郵差，郵差抱著信灑了一地，嚇得露出了土撥鼠的兩顆大牙。
堅韌的格林心臟再一次被柔軟的警探之心取代，Nick抿了抿嘴，拋下院子另一邊的Renard返身回屋，只是在進屋前轉身說了句，“如果你能提供每天的早餐，以及在早餐時替我把報紙燙幹的話，或許可以考慮。”
“當然，如果我們每個早晨都在同一張床上睡醒……”Renard站在木柵之後，答應的毫不猶豫。
砰——
Nick用力關上了門，所以我們可以預想，不要惹惱一個格林，將是波特蘭法則的首要第一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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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憤然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步，才回頭對Nick說，“你太固執了，Nick……我已經極盡努力的勸說過你，但如果你不合作，也就只能囚禁你了，畢竟我先是叛軍的首領，然後才是你的朋友……我知道手銬對你不算什麽，但是想想你怎麽被抓來的，你一個人根本無法對抗過多的維森，如果你逃跑被抓……我也無法救你了。”
Nick沒有說話，只是用和之前一樣的眼神盯著伊恩西蒙，看對方握緊了拳又松開，最後失望的走向門口，在關門前，他回頭看了眼Nick，冷冷地說，“格林永遠能夠保持自我，但恕我提醒你，最後被送上火刑架的，也是你們……而不是低價的維森。”
門重重的合上，Nick仰臥在沙發上，窗外落日的夕照投射進來，為什麽環境總要配合著人的感傷呢，Nick閉上眼，在頭腦裏慢慢整理出一幅圖景。
皇室和格林的契約曾因世間的利益而被背棄，僅僅留下了再無蹤跡的巨大財富和混戰的維森世界，而這已經存在了數百年，戰爭在每一個地方都一觸即發，而他這個半吊子的菜鳥格林和一個想逃離家族的混血皇族卻再度達成了契約，他們威脅到了‘混戰’這個新的平衡點。
Nick突然想到Renard了解這一切的起源，他似乎也猜到了Renard要這麽做的緣由，挑戰那些過往、保護自己的領地、締造共存的法則，他隱約地摸到了那張網後的世界，但這和他是否原諒對方的多疑並沒有關系。
他擡手遮著眼，安靜的躺在沙發上休息，反正也無法逃走不如就趁著機會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橘色的陽光落在他的頭發上，安靜而孤獨。窗外一只烏鴉聒噪了聲，消失在視線盡頭。
“他在那裏？”Renard詢問面前打探情況回來的鴉怪，而他身後除了幾位共事的熟人，還有大批在常年利益保障下表示臣服的維森軍團。
“是的。”鴉怪點了點頭。
“還好麽？”這有些多餘，但Renard還是問了聲。
“看起來挺好，似乎在沙發上睡著了。”鴉怪搔搔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也許他已經投靠叛軍了，所以受到了優待。”艾德琳冷哼了聲，換來Renard一記嚴厲的掃視。
“走吧。”他收緊風衣，朝不遠處的Lauffer基地走去，一片極開闊的草坪上，幾座廢舊的倉庫和一棟別墅，敵人接近立刻就會被發現，確實是個好地方。
“站住！”在他們接近到百米的地方，幾只狐怪和獾怪攔住了他們，手裏端著軍用槍，表明如果他們再接近就不惜開戰。
“你們知道我是誰，我要見你們首領。”見他們無法決定，Renard補充到，“你們是打算帶我進去，還是讓我的部下宰了你們，然後我自己進去？”
“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們可以帶你進去。”一只狐怪謹慎的說著。
“開什麽玩笑，這不可能。”弗蘭克不滿的朝對方抗議。
但Renard攔下了他的動作，“你們在這裏等我，我自己進去。”
“你不該這樣一個人以身犯險，殿下！”弗蘭克的意見得到了眾人的讚同，而Renard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
“不，格林也在。”他揮手讓眾人等在原地，自己隨著兩個守衛朝裏走去。太陽已大半落到了地平線之下，只殘留著幾絲亮色的浮雲，而他選擇相信，即使他了解皇室和格林的歷史，即使他在淩晨還對著格林猜度，但有一些事，他知道Nick會和他做同樣的決定。
Nick是被一聲槍響驚醒的，他本能的跳起身，然後呆在房間裏楞了楞，突然擰開房門沖了出去。大廳裏簡直算得上是箭弩拔張，一只野豬怪抱著腿倒在地上翻滾，鮮血從他的大腿流下，看樣子剛才那槍就是打中他時發出的。
西蒙此時正拔槍指著Renard，而Renard雖然在包圍圈裏，卻微垂下槍，沒有再指向誰。
“這一槍是他該得的，你明白我的意思。”Renard看見了從房裏跑出來的Nick，直接扔下了叛軍首領改向對他說話，“Nick，我為早上的事道歉，我知道我應該對你更坦率一些。”
“在這種局面下太囂張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Renard殿下。”西蒙又把槍舉高了些，朝他搖搖頭，“或許格林會有些新的決定也說不準。”
“不可能，我相信Burkhardt探員不會支持一個打算發動戰爭的人。好了，言歸正傳，如果你只是需要一個談判的人質，我可以代替格林留在這裏，我相信我的屬下能按我的意思完成這件工作。”Renard示意般的舉了下雙手，讓包圍的維森有些騷動。
“別逞英雄了，為什麽我不能直接殺了你來解放這個地方呢？”西蒙冷笑了一聲。
“抱歉，西蒙，我想我不會放任一件兇案發生。”手銬對於一個警探來說確實是非常簡單，Nick用樓梯邊一個翹起的鐵絲迅速打開了它，然後越過包圍圈走到Renard旁邊，面對著西蒙說道。
“Nick……其實……”Renard從口袋裏掏出槍遞給Nick，是他一早留在教堂裏的配槍。
“閉嘴！”Nick直接打斷了他。
很顯然，格林雖然選擇他這一邊，但依舊和消氣無關，Renard只好認真面對西蒙，“射殺我對你來說並不是個好選擇，一百米外圍著我的手下，當一個皇室被射殺，他們會在空氣中嗅到我血液的味道……”
“然後他們會奮不顧身為了你覆仇？就算如此，我們也正期待這樣一場決戰。”西蒙對此不以為然。
“也許。”Renard點點頭，“但更可能的一種是，他們在沖進來的途中改變了主意，開始為了爭奪這片領地的統治權進行廝打，然後這件事會蔓延到這個波特蘭地區，所有的維森族類都將被拖入統治之位的爭奪中，包括你和你的手下。這裏的秩序會毀壞，爭奪不止，直到我的兄弟派出他的獵犬軍隊，踐踏這片土地，把這裏也變成嚴酷之地。這就是你一個標榜自由，反抗壓迫的首領想要的結局麽？”
“我不相信……”西蒙有些咬牙切齒了，他發現自己被對方握住了死穴，這個該死的皇室獨自前來根本不是對局面的妥協，而是在賭對格林的了解。
Renard所說的情況確實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他本不願提及這層，如今一旦說破，他知道Nick即使不為了Renard也會為了這個地區盡力戰鬥，再加上外面的包圍……自己的組織會完蛋，連這個本來相對和平的地區都要陷入混亂中了。
“你相信，你知道這才是真實的。”Renard直視著西蒙，在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動搖，於是他趁勢追趕，“但你還有更好的選擇，與我和解，我知道你去過巴黎了解不少法王一支的事，所以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個局外人。”
“不錯，那又如何，你依然擁有皇室的身份。”
“那代表我自成一派，或許可以提供給你們一個相對安全的中轉站。”
“笑話，容我提醒你，在你的地盤上剛剛才死了一個Lauffer的重要成員，而你毫無作為。”西蒙似乎考慮了一下固定中轉站對組織的巨大利益，但並不確定這件事的可信程度。
“你應當考慮我的建議……在你們連對抗Verrat的力量都不具備的時候，更或者如果你願意協助我清除波特蘭的Verrat組織，我也不會介意你順便替前首領報仇。”
“你打算清除Verrat組織，那些死心塌地的皇室爪牙？多大的謊言，庇護Lauffer組織你又能有什麽好處。”
“以我的名譽擔保，殺戮者只能呆在波特蘭的監獄裏。當然，讓你們有足夠的實力去給我的兄弟找些麻煩，對我也相當有利。”
“你們這些互相鬩墻的皇族……”西蒙有些嘲諷，但看起來比之前對這個提議更松動了些，“既然這樣，先讓你門外的部下們退走……”
Renard搖頭拒絕了，“你得把格林還給我，一切才有的談。”
或許因為Renard進來的時間太長，他的部下開始等的不耐煩了，屋外清晰的傳來一聲充滿進攻性的熊類咆哮，一時間屋外維森們的叫囂疊起，越來越密集，充滿躁動不安的氣氛。
“夠了！姑娘們，你們打算說到什麽時候才去解決自己的部下們？開火之後？”Nick覺得耐心都被他們冗長的對話耗完，他可不想看到談判還沒結束就已經開戰的局面。
Renard望著西蒙沈默了會，轉向門口，“我從這裏走到門外，你有十秒的時間做考慮。”
他擦身走過時，Nick覺得Renard似乎想向他傳送什麽訊息，但是他無暇多顧也沒有跟著朝外走，他依然註視著這位叛軍首領的舉動。
西蒙明白自己除了和解沒有選擇，這十秒內哪怕自己有一點想要扣下扳機的征兆，他都確信這個格林警探會毫不猶豫的撲來，那個皇室賭贏了，因為他選擇帶著自己的兩種身份單獨出現，因為他了解格林的選擇。
“Nick，我真的……很失望……”西蒙放下槍，深深地註視了Nick一會兒，也轉身朝裏走去，“我想我們也該說再見了。”
西蒙接受了這個對彼此有利的條件，也宣告了友誼的完結，Nick猶豫了一下，但他知道這並非結束一切，而是新的規則，重建皇室、格林和維森的關系。
門外Renard正讓部下們安靜下來，卻沒有讓他們撤走，他在等著Nick，等著格林走到那些維森的前方。
“Captain，作為剛才你答應的條件之一，你應該讓他們都撤走。”Nick看著Renard，有些硬邦邦的語氣。
“Burkhardt探員，我想你能解決這種程度的非法集會問題，而不用你的上司出面。”Renard又掏了掏口袋，把警徽扔回給Nick。
“你……”Nick有些氣結，他明白過來Renard想再度讓一個格林站在皇室身邊，統領治下的維森，但卻狡猾的用局長的身份向Nick提出，讓他無法找到理由拒絕。
“請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離開，否則將以聚眾鬥毆罪進行拘捕。”Nick舉起警徽朝前晃了晃，像最通常的驅逐工作一樣的說著。維森們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七嘴八舌、你推我搡的開始後退，凱瑟琳一副好戲看完散場的表情讓Nick更為郁悶起來。
“Nick，我想……我可以解釋一下……”等那些閑雜人等都走完的時候，Renard斟酌了一下，想拯救自己早晨的過激行為帶來的毀滅性影響。
“我只是忠於我的職責，Captain Renard，這並不代表我的認同。”Nick幹脆的打斷了他，雖然暫時明白對方的意圖，但是被納入算計的怒氣卻沒有那麽容易消退，他收起自己的警徽，拋下一句明天開始請年假，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Renard無奈的笑笑，擡頭仰望星空，周圍的空間變得安靜而遼闊。有時候事情的開端總是充斥著覆雜與疑慮，然而當你為此前行，慢慢在路上剝去多餘的包袱，然後真正值得握緊的事物會來決定你的選擇。
第二天一早，經過一番折騰後的Nick總算能夠閑在家中好好休息，然而隔壁人家從7點就開始不斷的制造噪音，卡車來來回回、還有不斷傳來的吆喝，簡直讓他忍無可忍，他決定去和自己的鄰居理論一下。
“嘿！你們不能小聲點麽？”Nick隔著院子朝對面喊，幾個扛著大衣櫃的工人歉意的回頭看看他，揮手示意會放緩腳步，但卻從房門大開的屋子內部傳來了一串鑿墻聲……
“哦天哪……”Nick扶著額頭，感嘆自己好不容易的假日毀於一旦，隔壁屋子的出售牌掛了整幾個月，為什麽偏挑著今天有了新住戶，更可怕的是看這陣勢對方可能是個不好溝通的自我主義者。正當他感嘆日後的鄰裏相處，有個穿著風衣的人急急忙忙從屋子裏趕了出來。
“抱歉今天會有些吵，我只是希望他們能盡快整修好。”Nick看著那個人跑近只覺得不滿成倍增長，然而對方卻掛著笑臉，“我是你的新鄰居，Sean Renard。”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Nick終於爆發的吼了回去，他站在院裏使勁的呼吸了幾口，甩手準備回去，對這裏充耳不聞。
“Nick！”
在他回身之前，Renard叫住了他，急中生智的從院子隔離欄上拔下一把花草，並且完成了一個全世界通用的指定動作。
“咳……我想，如果我批給你十天的年假，你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一次加利福尼亞，以及說一段誓言……”他伸長手臂的時候，正好能把花束送過柵欄的高度，Renard沒法否認他有些緊張，其實想了很多道歉的說辭和方式，但臨到眼前脫口而出的卻成了毫無演練的這句。
“這是濫用職權，況且我曾向你宣誓過一次了，Captain。”Nick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怒氣未消，“但結果，你不太相信。”
“那是你對職責和身份的選擇，而這一個，僅僅為我。”Renard回望著他，暫時脫下下自己步步為營不動聲色的面具，“當然你也擁有我的誓言，我將保證永遠向你坦誠與信任。”
無辜被拔起的花束往下掉著泥土，8、9點的陽光不太強烈，幾個搬家公司的工人正在院子裏進進出出的忙碌著，路邊有個十來歲的小女孩騎著車路過，好奇的轉頭看著木柵欄兩邊一個站著一個單膝跪地的男人，於是歪歪扭扭地撞上了前邊的郵差，郵差抱著信灑了一地，嚇得露出了土撥鼠的兩顆大牙。
堅韌的格林心臟再一次被柔軟的警探之心取代，Nick抿了抿嘴，拋下院子另一邊的Renard返身回屋，只是在進屋前轉身說了句，“如果你能提供每天的早餐，以及在早餐時替我把報紙燙幹的話，或許可以考慮。”
“當然，如果我們每個早晨都在同一張床上睡醒……”Renard站在木柵之後，答應的毫不猶豫。
砰——
Nick用力關上了門，所以我們可以預想，不要惹惱一個格林，將是波特蘭法則的首要第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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