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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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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格林的事來打攪……因此,您總對叛軍的事不夠在意,波特蘭的法則過於寬松,以至於叛軍組織能在這裏紮根並掩護逃亡者。甚至,我們知道Ian Harmon安全離開了您的領土,而Waltz死了。”

“這件事我不知情。”

“無論如何,Verrat總是期待您的合作。”海德發現自己提到格林似乎正惹怒這個皇室,立刻改變那些迂回地說服策略,直接講明來意,“您和格林的合作像一個明亮的信號,正告訴越來越多的Lauffer叛軍成員,波特蘭相對於這個戰爭一觸即發的世界是多麽的……如您所說,置身事外……而這另我們非常困擾。”

“如果他們不觸犯法律,我沒看出這件事有什麽不好。”

“您打算以皇室的身份庇護了一個格林之後,繼續庇護叛軍?”海德幾乎因為這句話跳了起來。

“這個格林是我的同伴和下屬,並且,波特蘭從未庇護叛軍,你最好搞清楚區別。”Renard冷冷地看著海德,他確定如果這個獵犬者再幾次三番的用Nick相提並論,他會考慮直接開槍走人。

“我明白,您不希望給自己的領地惹來麻煩,但有時候麻煩會來找上您……”海德註意到了自己繼續撩撥下去的危險性,打算做最後的嘗試,“相信我,即便您擁有格林,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地盤上有太多Lauffer成員,我們覺得您可以考慮兩個選擇……”

“哦?”

“讓格林替您清除那些叛軍,或者,直接由Verrat動手。”

“別想隨便踏上波特蘭的領土。”Renard站起身,大片的鳶尾花在他腳邊搖曳。

“如果這是您的答覆……好吧,但拋棄過去並非如此容易,殿下。”海德接收了這個逐客令,也跟著站起身,朝Renard鞠躬告辭,“我只是個信使,向您傳遞Verrat的建議,若望和平,戰爭難免。”

“我或許應該告訴你,上一次說過這句話的人,很快就死了。”

一絹白底紅鳶尾花的方巾從長椅上被風吹落到地上,Renard看了一眼,重新掏出口袋裏的手機。

「在買咖啡,來一杯?——R」

「兩杯……抱歉隊長,我沒註意剛才小吳坐到我邊上來了。——Nick」

Nick消息回的很快,Renard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現在窘迫的樣子。

「就來。——R」

按下發送鍵,Renard看了看時間,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弗蘭克,是我。”

“你去找波特蘭Lauffer組織的首領,告訴他是打算跟我們合作還是被追殺。”

“對,和Verrat有關。我會讓艾德琳來協助,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當他掛斷電話,看到手機屏幕上是另一條Nick發送來的信息。

「Okay。——Nick」

Renard笑了笑,白色的鳶尾方巾被風漸漸吹遠,在盛開的花叢中翻卷起伏。

隊長親自買了點心來消遣下午時光,這在重案組激起了一陣小小的歡呼浪潮,並成功引來隔壁部門的羨妒目光。

“看起來最近隊長心情不錯,小吳,你有什麽消息?”Hank搶了些甜甜圈,順手遞給Nick一個,似乎因為食品袋正擱在自己桌上,反而讓他不好意思下手了。

“沒有,不過如果你們有興致的話,我可以開個賭局。”吳警官咬著一塊松餅,斜靠在Nick的桌子旁,探尋的看著他。

就好像確定他知道什麽內情似的,Nick端著咖啡默默腹誹的扭開了臉,Renard方才把袋子擱在他桌子上後直接回了自己辦公室,現在他從百葉窗的縫隙裏可以看見隊長正端著咖啡走來走去。

“有些事在困擾他……”

“什麽?”吳警官出聲追問時,Nick才發現因為自己無意說出的推斷,將眾人的視線完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或許你的賭局需要一個反面選項?”Nick攤開雙手,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雖然他覺得自己確實不知情。

“哦,Nick……你會輸掉整個月工資的。”吳警官憐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鈴——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Renard回到桌前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漸漸沈重。Verrat組織的行動比他預計的更快,弗蘭克剛開始與叛軍進行接洽,就得到了波特蘭基地首領已遭狙殺的消息。

基地首領的死亡,使他的計劃在實施之前就遭到了徹底的破壞,而更糟糕的是,時機,死亡時間和他勸降的時間如此接近,可見對方想進行一次隱晦地栽贓。

Renard無法容忍Verrat這次的行動,他們像是在對他的拒絕合作進行威懾,無論組織背後的指使是誰,既然對方展示了他們的情報與速度,那自己理當做些回報。信念,強烈的領地意識,個人經歷中遭受的打壓和非難給予他面對這種挑釁的極大鬥志。

“隊長,有案子。”Nick敲了敲門進來,正看見Renard臉色陰沈按著手機站在桌前的樣子,“你怎麽了?”

他將門略虛掩上,走到Renard身前,用手揉揉他的後脖,既是詢問也是舒緩。Renard將自己的情緒壓下,俯身在他唇上一吻當是接受寬慰,“沒事,什麽案子?”

“有人在大街上被槍殺,Hank和我正準備去現場,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不,我有些其他的事需要處理,你們去吧。註意安全,有進展及時匯報。”Renard搖了搖頭,目前的情況下,他還是不在現場的好。他無法推斷叛軍的態度,以及對這兩件事的聯想,簡而言之,他正被迫避嫌。

“好吧,別太累。”或許是Renard的神色確實不佳,Nick沒有註意最近都和他們一起出案子的隊長這次的不置一詞。他最後在Renard的肩上拍了一把,轉身推門和Hank出發去案件現場。

Renard看著他的背影,很清楚在這件事需要趕在Nick之前解決,他和那些舊時代的紛爭毫無關系,這點非常重要,他不希望Nick攪入渾水,並僅僅不是出於他的個人感覺,而是對整個領地細致考慮的結果,他這麽說服自己。

槍擊案的現場非常簡潔,一具屍體以及一個9毫米口徑槍的子彈在額頭中間造成的傷口,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法醫正在清理現場,Hank和吳警官試圖在圍觀人群裏找到目擊者,Nick仔細查看著死者的傷口,一種熟悉感湧上,他喃喃自語,“獵犬者……”

叛軍、Verrat、一觸即發的戰爭、滲透、逃亡者和追殺者,那些幾乎被忘記的場景再度回到他的腦海裏。Nick迅速聯絡了狐女Rosalee,詢問她Ian Harmon有沒有再回到波特蘭,當然回答是否。

“Nick,走了。”Hank在警車裏朝Nick招手,他們需要返回警局盡快完成受害人的身份調查。

Renard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艾德琳的來電,她告訴Renard和叛軍的談判並不順利,那群剛失去首領的維森現在不接受任何建議,弗蘭克還在繼續努力游說,而他們的要求已經匯總,就放在他的車後座上。

“知道了,我下來拿文件,你盡快返回去協助弗蘭克,別讓叛軍盲目生事。”

“我明白了。”

艾德琳收起電話從車後轉出,卻不料正對上她最不想遇見的人,Nick和Hank正從警車上下來匆匆往裏趕。閃避已經來不及了,三個人就這樣迎面相遇,夾著錯綜覆雜的過往。

“呃……嗨,你怎麽在這?”相較於Nick瞬間露出的敵意,Hank略微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只是路過,警探們,拜拜。”艾德琳傲慢的揚了揚頭發。

“等等。”Nick叫住了她,然後示意Hank可以先回去等他。

“真沒想到你還能有話和我說,小格林。”在單獨的場合下,艾德琳的神情幾乎算的上是怨恨了。

“我完全不想和你多說一個字,但我得警告你。”Nick頓了頓,像是在尋找合適的用詞,“我不相信你僅僅是路過,你剛才是在Captain Renard的車後,想幹什麽?別想繼續耍以前對Hank的那套詭計,你該知道他是個皇室,而我也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到我周圍的人……”

艾德琳死死地盯著Nick,心中翻騰的話幾乎就要沖口而出,得到他所有目光的格林,你究竟擁有什麽?他野心勃勃,但你的天真會阻礙他的腳步;他信念堅定、能付出一切不計代價,但你的正義會讓他進退兩難;他分明擁有很多臣服,卻獨獨只想要你的忠誠;你擁有什麽?鑰匙還是身份?讓他如此不願放手……

那些刻薄的句子已經徘徊在嘴邊,但最終沒有被女巫說出口,她知道如果洩露自己受命於Renard這個秘密,他的損失就將無可挽回,他將為此痛苦,所以她選擇了放棄。

Nick驚訝的看著這個狡詐的女巫,看她的眼睛裏突然流露著覆雜的情緒,那是一種強烈的恨意,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沒有女巫會對皇室不敬……但我恨你,格林。”

艾德琳最終只扔下一句話,繞過震驚地Nick朝外走去,她想,或許這個格林永遠也無法得知自己為何而恨。

幾米開外的立柱後,Renard將自己的身影完全淹沒在停車場的陰影中,從他的位置無法聽清艾德琳究竟和Nick說了些什麽,但他可以看見Nick瞬間驚呆的表情,和艾德琳逃跑般離開的腳步。他知道了……閉上眼,如同從薄冰上突然墜落,冰冷地水嗆進鼻腔,身體麻痹地無法做出反應。

他步履艱辛、他在兩個世界中如同走鋼絲一般的小心翼翼,他試圖牢牢握住自己重要的一切,卻被毀在一場不期而遇。前方硝煙重重,而身後的世界突然猛烈撞擊,他正站在冰緣的裂縫。Renard靠在立柱後,聽Nick的腳步掠過他朝裏走去,他沒有出聲,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會不知所措。

17.

槍擊案的線索實在少的可憐,除了確認死者的身份,一切都還要等到法醫和彈道鑒定的結果,就算著急也只能等待,Nick和Renard離開警局的時候,波特蘭已是華燈夜幕。

“去我那兒?”Renard發動車子,看見Nick嘭地一下坐進副駕,自然地沒有任何他預想中的質疑,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嗯。”Nick答了聲,交叉著手臂將自己團在皮質的座椅上,他正在努力尋找案件的線索,之前的西蒙案和這件案子背後覆雜的舊時代,在他的腦海裏像碎紙片一樣的飛舞著。他瞄了一眼Renard,視線從對方緊抿的唇角劃過,他知道他厭惡嗜殺的獵犬,還是和之前那次一樣自己解決算了。

車子平穩地駛出警局停車場,Renard此間也一直在用視線餘光觀察Nick,他的偷瞄、不發一語的沈思、手臂交叉的防備姿勢……或許只是不想和自己在警局裏爭執,Renard略皺起眉,看起來還不算太糟糕不是麽。

“在想什麽?”如果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裏就太過安靜,在之前似乎從未覺得。Renard試探的問了一句,不確定自己是抱著僥幸還是想見招拆招。

“嗯?今天的案子……沒什麽頭緒罷了。”Nick答道,輕描淡寫的略過案件詳情,而這在Renard眼中,或許更類似於欲言又止。不像是他平時的作風,但確實該選一個更好的時機,Renard收回視線,打算配合對方先壓下這件事再說。城市中的車燈互相交錯,車窗後是一個個不同的念頭。

晚餐後Renard煮了咖啡,打開電視把自己埋在沙發裏沈思,他雖然不是Verrat的主顧,但作為一個皇室,與對方也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衡中。如今對方突然挑事兒,必然有利益的驅動,是誰顯而易見,他的平靜日子讓對方不滿了……

“Love,is the most powerful magic of all,the only magic I haven't been able to bottle.If you can bottle love,you can do anything……”

電視中演著熱門的肥皂劇,Nick端著馬克杯走進來坐到Renard身邊,看了眼屏幕便笑出聲,“我可不知道你還看童話鎮?能把消息賣給小吳麽?”

“然後整個警局的人都會推算出你晚上十點在我家的事實……”Renard側身攬過Nick的肩膀和他接吻,彼此的唇齒間還留著咖啡的餘味。Nick單手環過Renard的脖子,手指撫過他的頭發,配合著親吻的節奏,不帶有攻掠和急躁,屬於晚餐後親昵的舉動。

“我說……能讓我先放下杯子麽?”襯衫扣子被解開的時候,Nick笑著往後退了退,探手把杯子擱到一邊,然後在對方反應之前,用雙手按著肩膀單膝壓著腹部的姿勢將Renard撲在沙發上,“好了,說吧,在想什麽事?”

“嗯?”Renard原本已經有些放松,聽到這句話再度心中一凜,Nick正像抓住了獵物般橫跨在自己身上,有點危險卻很誘人,“為什麽這麽問?”

“別小瞧格林的直覺……整個下午你的臉色就像全警局都欠了你錢似地……”Nick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將壓在肩膀的手改成了環抱,兩人極近的對望著。

“你能直覺出什麽?”Renard又拋出一個問句,讓對方先說會有利的多,他雙手順著Nick的腰線撩起襯衫,手指在他身上滑動。

Nick略瞇起眼,直視Renard的眼底,他並不清楚是什麽打造了隊長的冷靜、忍耐和沈默,這個人的聆聽遠遠多於傾訴,思慮過多又都藏在了心底。

他得試著放松自己,Nick想著,伸手用拇指撫過Renard的脖頸,慢慢移動到下巴擡起,讓對方略仰起頭來,然後低頭吻了過去,摩擦著唇糾纏著舌,最後裹著一團熱氣在Renard耳邊調情,“我能感覺……你的全部。”

Renard沒有說話,他仰頭靠在沙發上,環著對方腰的手臂收緊,讓彼此貼的更近,很多大腦裏盤旋紛亂的疑問,現在都乖乖讓開了道。

幹的漂亮Nick,他想,無法否認自己心中有一瞬受到了蠱惑,想扔掉自己所有的顧忌和防線,和眼前的人坦誠相擁,但……他不確定,前進的道路上充滿太多問題,治理一個領地有時不能拘於小節,如果必須穿過黑暗,應該選擇在無人知曉的地方。

但為什麽不直接問我,Nick,我對叛軍的計劃、女巫是不是我的部下、或者曾經的事,你知道多少,為什麽不問,你從不選擇逃避,究竟在想什麽才能對此只字不提?

Renard將Nick的襯衣扯下來扔到地上,而他自己的也被對方拽的松散掛在手臂上。牛仔褲的拉鏈被拉下,Renard伸手從Nick的小腹向下撫去,感覺對方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猛的握緊,他朝前擡起頭,在Nick耳邊低聲答道,“我能讓你感受一整夜……”

他們從沙發上起身去臥室,中途在臺燈下、壁爐邊和門框旁停下來繼續親吻和糾纏,最後一同摔上床,陷在精致的絲絨中。

Renard在黎明前的深夜醒來,他看了眼手機,幾條未讀信息顯示在屏幕上,他又偏頭看了看Nick,勞累的格林還處在睡眠中,頭發和睫毛在他臉上落下陰影,溫柔而平和。

他慢慢挪開些,見對方沒有醒來才起身離開床,拿起手機朝外走去。當Renard在外間換好外套的時候Nick都還在熟睡中,直到房門傳來輕微的哢響,警探的驚覺讓他清醒了過來。發現房中無人,他猛地跳下床,拉開窗簾看向外面,Renard雙手插在外衣口袋裏正穿過昏暗街道,路燈在他身後拉長著影子。

Nick又跑向外間檢查書桌,發現Renard帶上了配槍,該死地,他果然有事打算單幹……Nick捶了下桌子,迅速換好衣服拿上自己的配槍跟了出去。

幸好Renard是步行而不是開車,或許因為發動引擎的聲音太吵鬧了,這讓Nick在朝著相同的方向走了幾百米後順利發現了他的身影。

他想出聲叫住對方,又有些猶豫起來,無論Renard想要幹什麽,顯然都沒有希望Nick參與,若對方要求他一個人去的話,自己或許會阻撓他的行動……

Nick看著Renard一個人走在路上的身形,感受到一種擔憂,似乎在隊長的正義之網外,還有另一張更龐大的網,用陰謀、詭秘和危險織成,隨時都可能籠罩向他們,而自己則被他隔離在那張巨網之外。

Renard在街角轉彎,進了一座教堂,這讓Nick頗為意外,他想了想也慢慢朝教堂靠近。偏殿的燈光亮了起來,Nick移到窗戶外,將配槍取出持在胸前,屋內有嗡嗡地說話聲。他躊躇著,總不能不明所以的持槍沖進去,幸好不久屋內的聲音就清晰起來,是Renard的聲音,他聽起來非常的生氣。

“很顯然,他們想把我拖進這場戰爭,讓波特蘭也陷入紛爭。”

“您不能猶豫,殿下,我們得阻止Verrat和叛軍在這裏開戰。”另一個聲音,溫和但是非常冷漠。

“是的……神父,必須……這是我的責任,保護這個地方。”Renard回答他。

好了,別像偷聽似地,Nick轉過身,打算現在就走進去告訴Renard他在這裏,他能和他一起守護著波特蘭的和平,然而接著傳來的一句話停住了他的腳步。

“格林會介入麽?”是第三個人的聲音,Nick覺得有點耳熟。

“不,我盡量限制他參與,但或許他已經知道了,你們動作要快。”

“發現即消滅。”現在是被Renard稱為神父的人。

“很好,發現即消滅……波特蘭不歡迎Verrat。”Renard像也下定了決心,聲音緩和了些。他們走動中更靠近窗戶了,Nick幾乎屏住自己的呼吸。

“殿下,請恕我多言,一個格林通常能在追捕中發揮出色……”

“弗蘭克,他不是傳統的格林,Nick適合維護而不是攻擊,他的作用不在這,還是因為有格林,你們都打算無所事事了?”

Nick楞了一下,我的作用?他搖搖頭不明所以的又湊近些。

又是神父在說話,“諸位……”他開了個頭,然後屋內的聲音沈寂了下來,連最早的嗡嗡聲也消失了。啪嗒,偏殿的燈光滅了,靜謐讓周圍變得非常開闊。Nick站在教堂的高墻下,四周是濃重的夜色,一切都還在安睡。

他站在原地等了很久,直到東方的天幕出現了微弱的光線,Renard依然沒有從教堂內出來,一只烏鴉呱呱叫著從尖頂上飛過,不安的情緒在Nick心中翻湧,他決定去教堂裏看看。

教堂主廳內空無一人,玻璃高頂隱藏在黑暗中,只有主祭臺旁點著幾支蠟燭,Nick右手持槍沿著通道朝前走去,“Captain?你在嗎?Renard?”

回答的只有自己的腳步聲,Nick發現主祭臺旁似乎有些動靜,他慢慢向那裏靠近。祭臺一側是提供信徒單獨禱告的懺悔室,門虛掩著,Nick側身推開門走了進去,“Captain?”

“Nick,你在找什麽?”懺悔室的門被關上,Renard從他身後出聲詢問,Nick本能想回頭去看,卻被對方一把推到了木質的墻壁上。

Renard單手將Nick握槍的右手按在頭頂上方,左手連同對方的手臂和腰一起圈住,胸口貼著後背,用身高的差異將Nick壓制在自己身體和墻壁之間。

“你跟蹤我……”他低頭湊近Nick耳邊,輕聲一字一字的說著,氣流的刺激讓Nick渾身緊張起來。

“抱歉,我並不是……我只是想找你。”Nick費勁的調整自己的姿勢以便能側頭看見Renard,對方的生氣他完全能夠理解,他也極力想要解釋,“我很擔心,看見你一個人半夜出去,你知道你整晚都看起來心神不寧……”

“擔心什麽?”Renard反問。

“你打算一個人去幹些什麽……”背後緊貼的重量和熱度,讓Nick說的有些斷續和喘息。

“哦,你指那些暗中的謀劃……”加大手中按壓的力度,Renard拽著Nick的右手沿著墻壁向上提升,被迫伸展的姿勢可以減弱對方的反抗,他沒有忘記自己正控制的是一個格林。

“什麽?唔……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一點。”身體上的壓迫讓Nick感到有些疼痛,他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握槍的右手上,這太危險了,Renard按在他手腕的力度讓他無法移動手指,如果太過度的掙紮……不不,沒有這個必要。

“我的伴侶偷偷跟蹤我,還要我冷靜。”Renard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在窗外聽到的更生氣,包含著憤恨和責難,“你竟然懷疑我到這樣的地步,我還一直在等你開口問我,原來你根本就沒打算信,確實不用問……”

“Captain!把手松開!”Nick不敢移動右手,只好試著用被對方圈住的左手手肘向後撞去,然而這更加激怒了Renard。

“你到底打算幹什麽!”Renard再度拽緊Nick,一條腿擠進對方雙腿之間限制他的移動,“Eric或者Adalind,是不是對於我,你聽到多少就打算相信多少?!”

“你知道我遇見Adalind?她也和你見過了?”

Renard雖然處於憤怒中,但依然抓住了對方話中的重點,既然他還不知道女巫的事,那現在究竟是為什麽……手中的力度放松了些,Nick抓住這個機會掙紮起來,但離開墻壁不到兩秒,又被Renard按了回去。

Nick也有些氣憤,這種無故的質疑和壓迫激發了他反抗的格林本能,“我沒相信Adalind,也沒有相信Eric,我相信你,但是……我的作用是什麽?發現即消滅是什麽?女巫又究竟是什麽角色?”

“很好,你還偷聽了我的談話……”Renard繞開了最後那個問題,被背叛的感覺沖擊他的理智,別相信任何人,別相信……沒有什麽是堅定不移的,那個在遙遠歲月裏曾對他念叨的聲音又在腦海中回想。

“別那樣幹,Renard,別那樣……你是整個波特蘭警察的統領,別被那些黑暗影響……”Nick額頭抵著墻壁,可以看見那在他眼前錯綜覆雜的木質紋路,就像他曾忽視的舊世之網。而Renard和中途踏入維森世界的自己不同,他深知內情,並也將自己投身在兩個世界中權衡博弈。

“我可以……別忘了,是我在制定整個波特蘭維森世界的法則,我能夠消滅這裏所有的犯罪。”Renard貼近他的耳邊,感受對方因為自己的話而戰栗,圈著他的左手也移到了胸口。

“你能把他們送進監獄,而不是去自己動手殺了他們!”長時間的肢體拉伸讓Nick感覺整個背脊和手臂都陷入了酸痛,右手有些麻了,他真怕自己會握不住配槍,讓槍支從高處落到地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大聲吼了回去。

“若望和平,戰爭難免……這是我收到的警告……”Renard看著Nick,他因為自己按在胸口的手和壓在背後的體重而有些喘不過氣,臉色泛紅,呼吸急促。他的握槍的右手確實沒有掙動,Renard註意到了這點,有一瞬心軟,但不把對方逼到極致,什麽也不會知道。他想要這個人絕對忠誠,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他知道,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但現在他想要更多的證據。

“戰爭?”Nick仰起脖子,腦袋正好磕到了Renard的肩膀上,暴露地肩頸便挨了一咬,他想要瑟縮,但被壓制伸展的身體顯然無法做到,疼癢的感覺像蟲子般在他的背脊游走。

Renard繼續沿著他的頸線噬咬,舌尖偶爾劃過皮膚,他能感受到Nick的身體因為無法完成本能的反應而輕微顫抖,停留在胸口的左手隔著襯衣用力撫上他的乳首,聽見對方清晰的冷抽了一口。

“住手……別,這裏是教堂!”Nick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直接反抗和繼續解釋兩種念頭在他腦子裏互相廝打,“CAPTAIN!”他再次用力掙了下,轉頭朝身後吼,然後連著尾音被Renard堵回喉嚨,毫不留情侵略的深吻。

Nick仰著頭,動彈不得,所有的感官都帶著強烈的窒息,連右手的槍被Renard取走都沒能及時反應。Renard用膝蓋頂著Nick的腿間,將他的雙腿更分開些,左手幹脆撩開了襯衫扣緊腰部。

他竟然打算來真的……在Renard伸手解開他的褲子時,Nick開始全力反抗,沒有了右手的限制,力量增強了很多。

Renard不得不停下其他的動作,用雙手圈住他,才能維持將他按在原地的姿勢,“Nick……Nick……”他貼著Nick的耳邊低語,“告訴我,說你信任我……我需要你,Nick,再對我誠實點……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麽計劃?”

原本奮力抵抗的Nick突然僵了一下,Renard低頭看他,發現在這格林驕傲的眼睛裏充滿了震驚與受傷。

“我的計劃?混蛋……我有什麽計劃?”Nick也擡頭看著Renard,如同從身體裏慢慢擠出這些話語,他現在才真的感覺被浸泡在沒頂的水中一般窒息,“我沒有計劃,Captain Renard。我的毫不猶豫,僅僅是因為,我愛你。”

Nick突然用頭向後撞去,正撞在Renard臉上,趁他吃痛放松手中的力度時,迅速逆轉掌握主動,他揍了Renard一拳,反身也將他推到對面的墻上。

“抱歉……Nick……”Renard背靠在墻壁上,任由Nick用力提著他的衣領,他在逼迫下真實爆發出的情緒,反而讓Renard處於焦躁中的心舒緩下來,“是的,我也愛你……”

“不,你剛才誠實的告訴我……你,需要我。”Nick用力拽緊Renard的衣領,握的手心發疼,然後狠狠甩開。

他看起來像是難過極了,Renard伸手去撫Nick的臉頰,但那裏幹燥柔軟,什麽也沒有透露,“別……我只是在生氣……”Nick揮開了他的手,退開幾步,Renard試圖抓住他的手臂,也不過是再多挨一下。

Nick確實非常憤怒,他摔門出去,連自己的配槍都忘了討回來。Renard手抵著額頭,嘲諷自己也會因為情緒而捅出個大簍子,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也在他心底升起,可以放縱自己的感覺,然後狠狠劃開對方的心,看見自己確實在那裏存在著。

Renard在懺悔室的長椅上坐下,沒有整理自己散開的衣領,而是頭抵著墻壁,感受那裏殘留的餘溫,緩緩將手移到唇邊,十指交錯,輕聲禱告著,“Father……ive me……”

教堂外,天色已經黎明,從灰雲中透出淺白色的微光。Nick在教堂的大門邊上發現了那個神父,他站在樹木的陰影裏一身黑袍捧著聖經,幾乎無法想象這樣的人曾漠然說出過發現即消滅。

即將醒來的城市有著界限模糊的輪廓,Nick回頭看了一眼,尖頂上十字架的陰影落在他身後,心中的裂口正往身體裏灌著冷風,他想起他們曾在那些危機四伏的現場互相凝視,嚼著甜軟的食物聊天,仰望草地上的星空。

所以當Renard伸出手,他便毫不猶豫朝對方奔去,是的,他以為自己正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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