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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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GRIMM】波特蘭法則(Renard/Nick）R
標題：波特蘭法則
配對：Renard/Nick
分級：R
01、
如果她是個善良的人，即使不說話也總該笑一笑，惡毒的王後誹謗道。——《十二天鵝》
“死者是被清早出門慢跑的鄰居發現的，初步判斷死亡原因是毆打致死，時間在淩晨1點至2點之間……”
吳警官說著現場的發現，一邊順手將黃色的警戒線拉高，讓Nick和Hank穿了過來。
“哦……又是那些整天打架的該死的小混混。”Hank帶上手套，抱怨著最近急劇上升的工作量。
“需要把我們找來，不僅僅是鬥毆？”nick回頭看了看吳警官，對方朝他聳聳肩，很顯然他猜對了。
死者是個年輕男子，二十來歲，他的左手護著頭倒在地上，眼角破裂，鼻口處幾乎已經被血糊的看不出樣子，凝聚著痛苦與絕望的表情。而更令人側目地是在死者的身上布滿了傷口，並不只是一次擊打造成的，有些傷口很新還泛著殷紅的血跡，另一些則已經變成深褐色的疤痕。
“shit！”Hank罵了聲，警探的直覺讓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而正義感則讓他極為憤慨。Nick也蹲下身，仔細查看死者身上的傷痕，眉頭緊皺。
“長期毆打的痕跡……”
“是的，我們還懷疑死者生前遭到過囚禁，看樣子是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對方追上並打死的。”吳警官翻動手中的記錄本，指指花壇邊坐著的一個姑娘，“那是艾麗莎·斯萬，死者的妹妹，住在這後面第三幢房子，你們可以去探探有沒有嫌疑。哦…對了，她是個啞巴，得讓她寫下來。”
Nick點點頭，在起身的時候看見一根綠色的植物粘在死者的袖口，他微微翻過死者的手掌，那裏的傷口更為細密，有些已經變黑，似乎從未有過長好的機會。Nick感到一陣怒意，即使他還沒有想到這些傷口是如何形成的。
“發現什麽了，Nick？”
“不，只是一些其他的傷口……”
“OK，過去問問吧，對於哭泣的女孩你看起來更可靠。”Hank推了他一把，讓Nick走到了前面。
他仔細地打量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子，更加的年輕，似乎只有16、7歲，裝束簡單卻從姿態裏透出些許優雅，美麗並且脆弱，很難想象她會涉嫌謀殺自己的哥哥。
這樣推斷著，Nick放緩了表情，“艾麗莎·斯萬？我們有些關於你哥哥的問題需要你配合。”
艾麗莎按了按眼睛擡頭，卻立刻驚懼的往後退去，幾乎跌倒在花壇裏。
“嘿嘿，別害怕，我們是警探，OK？”Hank有些詫異她會被搭檔嚇成這樣，要知道在局子裏Nick是被他們譽為受害者的鎮定劑般的存在。
Nick知道為什麽，就在她擡頭驚懼地一瞬間，他看到的是一只鳥類維森。不過Nick依舊不認為她是兇手，因為在那個鳥類的眼神裏，除了害怕，還有更多的無助與悲傷。
“別害怕，沒事了，請告訴我一些關於你哥哥的事情……”Nick微微後退了些，想給這個維森一些自己是安全的暗示。然而她沒有接受這種暗示，轉頭就朝後逃去。
“等等……”Hank拔腿想追被Nick攔了下來。
“讓我去吧，我去和她談談。”
Nick在下一個街角追上了艾麗莎，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對方面對他時的恐懼，不得不盡力解釋，“我是個警探，我不會傷害你，把知道的情況寫給我好麽？”
艾麗莎只是搖頭，像是緩過這口氣來就要繼續逃跑。Nick無奈的向她伸出手，面對越是弱小的動物時，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格林身份就越是困難，逃跑或躲避才是他們的本能。
然而就在他手臂遮擋的瞬間，艾麗莎向他做了幾個手勢，從她的眼神裏Nick知道這是她逃跑的真正原因。格林的警覺讓他沒有再去追逃跑的艾麗莎，他略微環看了下四周，轉頭返回現場。
街對面的木櫸叢微微搖晃，露出一截晃動的紅色。
“你有什麽進展？”Hank滑動著椅子晃到Nick身邊。
“死者艾迪·斯萬，是個自由畫家，沒有前科，沒有失蹤報案，甚至沒有最近的通話記錄。你呢？”Nick攤手，表示這簡直和一無所獲一樣。
“他的幾個鄰居都說那房子裏平時只有艾麗莎一個人居住，幾乎沒有見到過她的哥哥，並且他們似乎都不太喜歡艾麗莎。”Hank把椅子轉了半圈，調侃地盯著Nick，“我更好奇你今天怎麽能把她嚇成那樣……”
“哦，我不知道，也許我是她討厭的類型。”
“我知道一些秘密……”
突然一個故作神秘的聲音插到倆人中間，把他們嚇了一跳。
“吳警官，好吧，來告訴我們你聽到的最新八卦。”Nick雙手抱頭，後仰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正在電影院的表情。
吳警官頗具深意的一笑，似乎對自己這次的八卦很有信心，“那個受害者的妹妹，艾麗莎，是個女巫。”
嘎吱——Nick的椅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對主人姿勢變換的太快表示抗議。
“女巫？！吳，你的八卦越來越離奇了。”回想起自己看到的維森，Nick笑著搖頭。
“我只是給你們毫無線索的案情提供一些新的思路，順便今早在現場的人這麽討論過，以及他們不喜歡艾麗莎也是這個原因。她的屋子裏總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就像是中世紀調制魔藥的女巫……”
“或許……我們應該調查一下她。”Hank從椅子裏直起身，表情有些認真。
“等等，等等。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她是女巫吧，這不可能。”Nick哭笑不得，卻沒辦法向他們解釋。
“Nick，我知道這很難接受……我以前也是，直到我看見些東西，我也以為我瘋了，但是也許真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在吳警官‘你想象力太貧乏’和Griffin警探‘你閱歷太缺乏’的雙重目光攻擊下，Nick終於忍不住又辯解了一句，“她不可能是女巫！”
“我有沒有聽錯？我的警探們在討論案情的時候提到了女巫？我們是中世紀的教會麽。”
平靜而缺乏語調的聲音在三人背後響起，不禁讓他們頭皮一麻，波特蘭警局最嚴肅、最工作狂、以及最神出鬼沒的Captain Renard正站在後面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不，長官，我們只是在討論哈利波特的劇情。”吳警官眼疾手快，第一個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Nick和Hank尷尬的對視一眼，頂著隊長眼神的來回巡視。
“案件什麽進展？”
“我們正在想辦法排查死者的社交關系，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有進展立刻向我匯報。”
Renard點頭，這兩個部下的辦事效率總是讓他放心的，慣例的回答後轉身將走。
“Captain……”Nick突然叫住了他，似乎是剛想起什麽事。
“什麽事？”
“Captain，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手勢是什麽意思？”Nick向他比劃了幾個手勢，他一直在琢磨這是什麽暗號，剛才想起或許是手語。雖然他只知道他們的隊長懂得德語、法語、拉丁語，但是不是懂手語，他想碰碰運氣。
“知道。”Renard依然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Nick大為震驚的答案，“那代表救救我們，你從哪兒看到的？”
“那個受害人的妹妹，Captain，我們需要派人保護她。”
“可以。還有事麽？”
“沒有了，謝謝，有進展我們會像您報告。”想了想，Nick還是忍不住加了句，“Captain，您掌握的語言能力真是令人吃驚，不會還有更多吧？”
“並不多。”Renard頓了頓，似乎沒有下文，Nick松了口氣，才聽到波特蘭的隊長繼續說道，“還有中文、俄語、日語、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小時候學了些。”
兩名探員震驚的看著他們的隊長說完回到辦公室，久久不能從各種語言的名字中回神。
“真希望我能換一個翻譯……”Nick小聲的嘀咕著。
“阿嚏！”十公裏遠的某棟屋子裏，狼人Monroe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然後高興的拿起外套，找狐女Rosalee看病去了。
02. “天鵝通常以家族群居生活，具有很高的創造性，優雅地藝術家，幾乎無攻擊性……”深夜的停車場，舊式拖車透著柔黃的燈光，Nick坐在木質的椅子上，仔細翻著那本‘格林大全’。
古典的臺燈將他的側臉照出一片陰影，自從Juliette離開後，他將更多的時間泡在了拖車裏，辨認毒劑、研究武器、或者把那些沾滿歷史塵埃的膠片一個接一個的放映，直到看見那些影像裏突然出現的維森。 當愛不在，起碼可以緊緊握住職責這根稻草，Nick低頭揉揉額角，把自己埋進寬大的木椅，拖車裏悄無聲息，那個雨夜的水聲卻連綿地在他耳邊回響。 “好了，起碼你現在知道艾麗莎是個溫和的維森，兇手是其它的物種……”
自言自語，如同身體裏警探的部分在和格林的部分互相討論，然後讓彼此都覺得不是孤軍奮戰。 滴滴滴—— 手機響了起來，Nick瞥了眼屏幕發現是Hank的來電，今天正是他負責艾麗莎的監視。 “Nick，我發現艾麗莎家似乎有很多人，10個、或許有更多，隔著窗戶我沒辦法看清 “OK，我立刻通知警局後援一起過來。”Nick用肩夾著電話，迅速扯過一邊的外套穿上，把槍塞進了口袋。 “不……等等，我只是有一瞬間看見，得先確認下，或許你可以叫上你的那個朋友……”聽筒對面，Hank的聲音有些猶豫，上一次目擊維森的案子對他的震撼很強，甚至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Nick堅信他的搭檔有著非常出色的警探素質，那裏一定發生著什麽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不僅是你，連你的同事都已經把我當成波特蘭警局的免費義工了？” 坐在Nick車上的Monroe非常不滿，他在被打斷普拉提、大提琴之後，連睡眠也被這個格林無情的打斷了。 “我想這是因為你是整個波特蘭非常熱情、正直的公民。”Nick開著車，給了Monroe一個非常標準的警察式嘉獎眼神，“你最愛吃的食物是什麽？” “什麽？” “我只是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提高些我們彼此的友誼系數。” “蔬菜色拉。”Monroe用一種混雜著無奈、無趣以及認輸的眼神回看格林先生。 “哦……真的，我也覺得是這樣。”Nick直接轉換了話題，“那麽有沒有會獵殺天鵝的維森？” “非常稀少，我們更願意購買天鵝的作品，而不是他們的肉。” Nick輕輕用指節敲打著方向盤，毆打、手掌的傷痕、有價值的作品，似乎有些模糊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盤旋，只要再一塊碎片就可以拼成的完整圖片。
蕁麻毒性的氣味在鼻端慢慢濃郁起來，艾麗莎沿著墻邊的樓梯向地下室走去，寂靜地黑暗中一聲沈悶的擊打讓她顫抖的加快了腳步。地下室的房門後是刺眼的亮光，艾麗莎本能地想閉上眼，已經有東西纏住了她的脖子，冰冷的蛇怪的手。 “親愛的天鵝公主，我想你應該沒有蠢到向那位警探報案吧？” 艾麗莎搖了搖頭，對方發出的笑聲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但脖子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 “很好，你很明白我們隨時都有人在看著你，如果說出一個字，你那些在山坡上辛苦采著蕁麻的哥哥們可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臉色因為窒息而漲紅，艾麗莎張著嘴想要呼吸更多，卻只能感受到在脖子上纏緊得手。 “你放開她！”有人沖了過來，下一秒她脖子上的壓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聲抽擊。 “哦……多麽令人感動啊，要是親愛的妹妹死了，你們也會悲哀至死吧，多麽美好的家族，但是有一個人拋棄你們逃走了，可惜他並沒能走多遠……他的靈魂會回到你們中間，所以你們今天需要把他的那份也補上。” “如果不想天鵝公主的手上也沾滿蕁麻的毒刺，你們就要仔細地、更仔細地把刺給我剔幹凈了。”
蛇怪用鮮紅的舌頭舔著嘴唇，將那個被打到在地的少年的手舉到眼前，他纖長的手指上密布著黑色傷口，一根蕁麻枝被按到了這只手上，銳利地毒刺讓少年發出了急促的尖叫。
艾麗莎拼命地編織著蕁麻，哥哥們遞到她手裏的枝條連最小的毒刺都不會剩下，她無數次的想過，如果那天她沒有坐在門口用蕁麻裝飾自己的花園，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們聽見什麽了？”冒著擅闖民居危險的三人在經過一塊墻壁時，Nick突然向身邊的兩人詢問。 “沒聽見，只有一股令人討厭的草料的味道。”Monroe厭惡的吸了吸鼻子。
“嘿，我什麽也沒有聽到，也沒有聞到。我很抱歉，不過這似乎是一間空屋。”Hank沮喪的垂下槍，他以為自己看到了人影，但或許幻覺又一次欺騙了他。
“不，Hank……這裏一定有問題，如果你沒有見到人走出過屋子，艾麗莎在哪兒？”Nick環顧四周，一種令他非常不快的感覺充斥在空氣裏，“我們該回去向Captain申請搜查令了。”
“那就是我可以回去繼續睡覺了？6點我還有一場普拉提。”
“是的，今天先走吧，Monroe。”
離開前，Nick再度回頭看了眼這棟空無一人的屋子，柔軟地窗簾從打開的窗戶中隨風飄出，像是禁錮者對路人伸出求助的手臂。他回憶起艾麗莎看他的眼神，是什麽讓她寧願向一個被傳說成惡魔的格林求助。
“神父，我向你懺悔……”
狹窄的懺悔室裏，黯淡的燭光在墻上搖晃，Renard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微垂著頭，陰影幾乎將他整個籠罩。
“我尊貴的殿下，您只需要禱告，而不用懺悔。”
窗格的對面，年輕神父恭敬的回答。
“我需要，我們失去敬意的夥伴正在變多，這是我的錯誤。”
“殿下，您的勸導總會讓他們重新回顧正途，如果您還願意管教他們。”
“不，他們該需要的是另一個，能讓他們靈魂解脫的人。”
“格林……”
“親愛的神父，替他們禱告吧”
“榮幸至極，Your Highness。”
懺悔室的隔板落下，Renard站起身，白色蠟燭的微光落在他的臉上，嘴角彎起的微笑弧度愈發充滿著使人信服的力量。
三、
第二天的上午Nick就拿到了搜查令，這在以辦事效率著稱的波特蘭警局是很尋常的事，讓Nick感覺不尋常的是他們的隊長Renard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當然，如果說在一個平凡的周四早晨，隊長想用參加現場調查的工作來活動筋骨，總比他想去樓下的咖啡館坐坐要尋常一些。
Nick發現即使是他把更多時間撲在工作上的現在，依然未必趕得上Renard的工作狂程度，警局裏的每個案件、每項進度他似乎都了如指掌，就像是一張正義之網的終端。
不知道吳警官在警局八卦上能不能勝過隊長，這個念頭讓Nick忍不住去聯想隊長打探八卦的樣子，可惜他失敗了。車子停下，Nick在和眾人進入屋子前終於成功地將註意力拉回。
屋子裏依然很安靜，和他們昨晚離開時沒有區別，Hank向他示意了一下帶著幾人朝二樓走去。Renard則沿著走廊，朝底樓的大廳中走去，Nick走在他的左側，仔細註意著周圍。
“Nick，後退。”被屋外花園吸引了註意力的Nick還沒走出幾步就被Renard叫住，他疑惑的轉頭，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
Renard在Nick想開口前擡手制止了他，只揮揮手指讓他後退，腳步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非常清晰，Nick在退到第四步的時候也聽明白了，這裏的地板下是空的。
他朝Renard看了看，對方點點頭，靠過來一起尋找地下室的入口。
隔板被打開的瞬間，濃烈的草料味混合著些許血腥味撲面而來，Nick往樓上招呼了聲，率先朝地下室走去，他沒有停頓，但隊長竟能分辨出他腳步聲的細微差別，確實是讓他震驚著。
樓梯上散落著幾根綠植，借著入口灑下的光線，Nick可以辨出這和那天死者衣袖上粘連的是同一種植物，他將槍舉高了幾分，慢慢接近樓梯底端的木門。
“警察！把門打開！”Nick朝門內喊道。
寂靜無聲，幾人等了一會見毫無動靜，又向前挪動了些。Nick伸手幾乎已經握到了門把，輕微的哢噠聲傳到了他的耳中。
“臥倒！”
一梭子彈險險從眾人頭頂擦過，火藥混雜著毒草的氣味，愈發刺鼻難聞。
Nick和Renard半蹲著靠在門的兩側，交換視線尋找破門而入的時機，Hank也已經趕到了他們的身後，伏在樓梯的一邊。
門內傳來一聲槍響，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給你們5分鐘離開這棟屋子，不然每隔2分鐘我將射殺一個人質，這裏有10個人，你們可以慢慢地考慮。”
Nick憤怒的抿緊了嘴，他知道門後的劫持者同樣也是一個維森，但是不是真的有人質或者人質現在是否還活著都難以確認。
“我沖進去，你們倆個掩護。”Renard的話語打消了他的猶豫，Nick立刻提出還是由他先鋒進入，他確信自己面對維森總比普通人來的安全。
“Burkhardt警探，這是命令。”Renard果斷地拒絕了他，依舊維持先前的方案。一分鐘後，三人同時開槍打斷了門鎖與鉸鏈，木門在灰塵中坍塌。
Nick不確定是他還是隊長打中了劫持者，只是在灰塵飛散開之後，他看見一個人倒伏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後背和前胸不斷湧出，已經死了。
Nick很慶幸這只維森死時的姿勢，起碼他不用擔心如何向嚴肅的隊長解釋犯人的變臉。Renard的手臂有些擦傷，Nick湊過去拉起他的外套仔細查看，確認是子彈造成的而不是什麽爪子或者牙齒之後才放下心來。
“Nick，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的話，可以偶爾去救護組學習。”
發現隊長正用征詢意見的認真眼神盯著自己，Nick才覺得有些尷尬，只是Juliette受傷後的情況讓他仍然心有餘悸。
“Captain，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知道了，你和Hank處理一下現場，順便帶受害者去醫治和筆錄。”Renard不甚在意的揮手轉身離開。
空氣中依然是灰塵和草料的味道，Nick偏頭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突然有種如果Captain Sean Renard也一樣是個格林該有多好的念頭。
“只是些蕁麻的衣物，別的什麽也沒有，究竟是哪個物種才會為了這些東西這麽幹？”
Monroe無奈地看著Nick在他的餐桌上抱怨，特別是在今天他還約了Rosalee共進晚餐的時候。
“你沒有看見他的原形？”
“沒有，我見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哦……或許只是他有些特殊的愛好，你知道這在維森中也很普通。”Monroe夾了一口花椰菜，朝著Nick聳肩。
“可能是只蛇怪。”Rosalee出聲替他回答，“因為是需要蛻皮的物種，人類的衣服在這段時間裏根本無法保護他們脆弱的皮膚，蕁麻織物是最好的選擇，加上出色的工藝，在他們的種群裏是可以賣出大價錢的。”
“別露出這種表情，Nick。你知道強悍的種群為了自己的訴求奴役弱小的種群，這不過是維森世界的自然法則之一。”Monroe打量著這個菜鳥格林的臉色，不難猜出他的想法。
“但我是個警探。”Nick默默的吃著晚餐，沒有再多說什麽。
夏季的夜裏帶著潮濕與悶熱，威拉麥狄河平緩的水波將這個城市一分為二，沿著東區的街道，這裏遍布著波特蘭最古老和最昂貴的居民區，有些高級公寓的頂層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城區。
“我不明白，一只蛇怪和一些幼年天鵝的案件……”Adeline站在沙發一旁，眼神狠盯著Renard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這簡直是浪費您的時間，而且您還為此受傷？”
“Adeline……要知道這樣的案子更容易讓心變得柔軟。”Renard漫不經心的斜靠在沙發上，襯衣上被壓出的皺褶削弱了它款式的嚴肅工整，卻更充滿誘惑力。
他是在一次通常的散步中發現了那些在樹林裏采著蕁麻的天鵝，於是他幫助了其中的一只，教導他要如何逃跑。Renard知道恐懼中的希望會帶來一些力量，但還不足以讓它真的逃脫，他正義的Nick警探則會接到這個案子，不管是憐憫或憤怒。
“那個格林……我不明白您為什麽這麽庇護他。”Adeline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眼神裏透露了什麽，Renard伸手掂起她的一束頭發在指尖晃了晃。
“因為他值得。”Renard將視線投向窗外，難以看清眼中掠過的思緒，“因為還有一種比恐懼、比臣服更為牢固的存在。”
Adeline垂下頭，記不清第幾次說出這樣不會有回應的話語，“我明白，我知道這種力量……我愛您，殿下。”
“是的，這是你失去力量還堅持留在這裏的原因。”Renard彎了彎嘴角卻沒有多少笑意，他擺了擺手，“那種存在，並不僅僅是愛，Adeline，並不僅僅是。”
女巫嫉恨的咬緊下唇，從沙發邊恭順的退開，讓波特蘭的統治者恢覆他喜愛的獨處。
下水道的水聲，幾只老鼠從街面上竄過，不遠處有醉漢們的叫囂，偶爾伴著動物的嚎叫。波特蘭第六區，這是個聚集著嬉皮士、流浪漢的地區，也是一些維森們的游樂場。酒精、鬥毆、毒品、流鶯，所有的一切墮落都和這個區域一樣只有編號，連名字都不需要給予。
哈森布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身上有著難聞的酒味和殘漬，就和兩邊的塗鴉墻一樣骯臟，他將手中的酒瓶扔向路燈，碎片四散，有一塊彈到了別人的腳下。
“好好看路！你踩到我的玻璃片了！”哈森布囂張的朝對方叫嚷。
“我迷途的同伴，你可曾為自己祈禱？”神父端整的衣裝在這裏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一個神父？哈哈哈，有一個神父在第六區？這裏沒有祈禱，快滾，或者你想給我們找點樂子？”
“殿下對你們族群毫無間斷的爭吵非常失望。”在哈森布向他逼近時，神父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平靜。
“殿下？皇室？哈，你看看，我這個不值一文的醉鬼，我們這群聒噪的烏鴉，還需要禱告？”
“不，不。每個人在波特蘭都會有自己的價值……”
當哈森布離神父足夠近的時候，他才看清自己是面對著什麽樣的生物，身體被撕裂的速度比明白恐懼的速度更快。
血腥在這個原本就彌漫著腐臭的巷子裏微不足道，神父看了看哈森布的身體，然後將它更撕開些，仔細劃出一些抓痕般的傷口，讓柔軟的內臟從體內散落流出。
“即使你死於烏鴉不吉祥的利爪，也能因效命與忠誠得到救贖，現在為自己禱告吧。”
他虔誠的劃著十字，轉身融入沈沈夜幕。
04.
他又拿起每個杯子各喝了一口，烏鴉們回家後質問著，“是誰動了我的杯子和碟子？”--《三只烏鴉》
Hank有些後悔在到達現場前他剛吃了個三明治，以至於他現在不得不使勁壓抑自己的陣陣反胃，這具躺在第六區小巷子裏的屍體顯然遭到過非常嚴重的破壞。
他的胸膛被扯開，黑稠的血在身下形成了一個水窪，腹部和肩膀都有很多傷口，但並不太深，像是掙紮時被對方抓扯才留下的痕跡。
“這個小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Hank按了按鼻子，像是自言自語。
最近兇殺案的高發幾乎已經抵上去年一整年的數目，不算龐大的波特蘭警局為此人人都疲於奔命，大多的付出卻依然難以應對未免讓人喪氣，但也有始終不曾松懈的人。
Hank擡頭去看正在查驗現場的Nick，他離那具屍體靠的很近，像是在仔細觀察對方身上的傷口。臉上是深深思索的表情，混雜著一些悲憫，Hank突然很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夥計，你只是個警探。
“你怎麽看？”Nick觀察了一會現場，見Hank正盯著他，便順口征詢意見。
“我只想讓法醫小組盡快把這現場弄幹凈，然後我回警局去查查是哪個操蛋的變態會這麽幹。”
Hank毫不掩飾他的厭惡，當然Nick也對這句話非常讚同，屍體身上的傷痕讓他有些猜疑——就像是某種維森留下的爪痕一般，他需要盡快找到線索。
第六區在白天的時候還不至於讓人討厭，陽光依舊將每條畫著塗鴉的巷子照亮，墻壁有些破舊，看熱鬧的人群圍在5米之外議論紛紛。
“嗚哦哦……”Nick敏銳地捕捉到了從人群裏傳出的一聲屬於維森的哀鳴，擡頭時有人一與他視線相交便立刻轉頭跑走。
“嘿，站住！”Nick拔腿追去，他直覺對方並不是兇手，但或許能給他們提供很重要的線索。
奔跑。街面上殘留著夜晚狂歡的遺跡，Nick追蹤了三條街之後，在狹小雜亂的岔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他失望的環顧周圍，然後返回現場。不遠處的廢棄屋頂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走開的背影。
“你們兩個，來我的辦公室。”
回到警局後，Captain Renard正在等著他們。當然，在轄區內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他們的局長是必然不會等閑視之的。
“進展？”Renard示意兩人坐下，依然是一貫的嚴肅。
“唔……受害者在死亡後屍體遭到了切剖，初步估計是仇殺。”Nick斟酌著回答，他知道他們的局長比起無據的推理更喜歡切實的調查報告。
“我們會先去調查他的私人恩怨部分。”Hank跟著補充了一句。
“很好，有進展立刻向我匯報。”Renard示意問談話結束可以離開，但在Nick走出門前又叫住了他，“Nick，我不希望這個瘋狂的報覆者會在波特蘭逍遙太久。”
Nick點頭，他註意到隊長竟完全接受了他對仇殺的分析，這讓他感受到一種信任和責任。
Renard看著自己的警探走出房間回到電腦前，繃緊的身體線條，屬於對目標全神貫註地，充滿力量的武士。
希望剛才的暗示非常有效，Renard用手指摸了摸鼻子，拿起兩人剛遞來的現場報告看了幾頁，然後又丟回桌上，他知道的，神父做的很幹凈。
當天下班後的路上，Nick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在去拖車的路上時總會習慣的兜些圈子，甚至重覆的走過某些路段，而自己身後的這個人就這樣跟著自己重覆走了一遍。
Nick加快了步伐，果然身後的人也跟著快走了幾步，見狀他迅速繞進一個偏僻的街道，然後返身跑去將對方制服在地。
“你是誰？什麽目的？在案發現場的也是你……”Nick單腿將對方鉗制在地上，他發現這個人就是早晨他追捕過的那個維森。
“告訴我，告訴我！”哈維掙紮著，呼呼喘著氣朝Nick叫嚷。
“什麽？”
“是誰殺了我的兄弟？！告訴我是誰！”那只維森繼續嚷嚷，向Nick露出了自己的原貌。
“我不知道，你知道他的仇敵是誰？”這人是死者的親屬，Nick意識到原委後，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哈維扭動了幾下，從地上掙紮的爬起。
“有很多，我們有很多敵人，他們都可疑可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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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波特蘭法則
配對：Renard/Nick
分級：R
01、
如果她是個善良的人，即使不說話也總該笑一笑，惡毒的王後誹謗道。——《十二天鵝》
“死者是被清早出門慢跑的鄰居發現的，初步判斷死亡原因是毆打致死，時間在淩晨1點至2點之間……”
吳警官說著現場的發現，一邊順手將黃色的警戒線拉高，讓Nick和Hank穿了過來。
“哦……又是那些整天打架的該死的小混混。”Hank帶上手套，抱怨著最近急劇上升的工作量。
“需要把我們找來，不僅僅是鬥毆？”nick回頭看了看吳警官，對方朝他聳聳肩，很顯然他猜對了。
死者是個年輕男子，二十來歲，他的左手護著頭倒在地上，眼角破裂，鼻口處幾乎已經被血糊的看不出樣子，凝聚著痛苦與絕望的表情。而更令人側目地是在死者的身上布滿了傷口，並不只是一次擊打造成的，有些傷口很新還泛著殷紅的血跡，另一些則已經變成深褐色的疤痕。
“shit！”Hank罵了聲，警探的直覺讓他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而正義感則讓他極為憤慨。Nick也蹲下身，仔細查看死者身上的傷痕，眉頭緊皺。
“長期毆打的痕跡……”
“是的，我們還懷疑死者生前遭到過囚禁，看樣子是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對方追上並打死的。”吳警官翻動手中的記錄本，指指花壇邊坐著的一個姑娘，“那是艾麗莎·斯萬，死者的妹妹，住在這後面第三幢房子，你們可以去探探有沒有嫌疑。哦…對了，她是個啞巴，得讓她寫下來。”
Nick點點頭，在起身的時候看見一根綠色的植物粘在死者的袖口，他微微翻過死者的手掌，那裏的傷口更為細密，有些已經變黑，似乎從未有過長好的機會。Nick感到一陣怒意，即使他還沒有想到這些傷口是如何形成的。
“發現什麽了，Nick？”
“不，只是一些其他的傷口……”
“OK，過去問問吧，對於哭泣的女孩你看起來更可靠。”Hank推了他一把，讓Nick走到了前面。
他仔細地打量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子，更加的年輕，似乎只有16、7歲，裝束簡單卻從姿態裏透出些許優雅，美麗並且脆弱，很難想象她會涉嫌謀殺自己的哥哥。
這樣推斷著，Nick放緩了表情，“艾麗莎·斯萬？我們有些關於你哥哥的問題需要你配合。”
艾麗莎按了按眼睛擡頭，卻立刻驚懼的往後退去，幾乎跌倒在花壇裏。
“嘿嘿，別害怕，我們是警探，OK？”Hank有些詫異她會被搭檔嚇成這樣，要知道在局子裏Nick是被他們譽為受害者的鎮定劑般的存在。
Nick知道為什麽，就在她擡頭驚懼地一瞬間，他看到的是一只鳥類維森。不過Nick依舊不認為她是兇手，因為在那個鳥類的眼神裏，除了害怕，還有更多的無助與悲傷。
“別害怕，沒事了，請告訴我一些關於你哥哥的事情……”Nick微微後退了些，想給這個維森一些自己是安全的暗示。然而她沒有接受這種暗示，轉頭就朝後逃去。
“等等……”Hank拔腿想追被Nick攔了下來。
“讓我去吧，我去和她談談。”
Nick在下一個街角追上了艾麗莎，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對方面對他時的恐懼，不得不盡力解釋，“我是個警探，我不會傷害你，把知道的情況寫給我好麽？”
艾麗莎只是搖頭，像是緩過這口氣來就要繼續逃跑。Nick無奈的向她伸出手，面對越是弱小的動物時，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格林身份就越是困難，逃跑或躲避才是他們的本能。
然而就在他手臂遮擋的瞬間，艾麗莎向他做了幾個手勢，從她的眼神裏Nick知道這是她逃跑的真正原因。格林的警覺讓他沒有再去追逃跑的艾麗莎，他略微環看了下四周，轉頭返回現場。
街對面的木櫸叢微微搖晃，露出一截晃動的紅色。
“你有什麽進展？”Hank滑動著椅子晃到Nick身邊。
“死者艾迪·斯萬，是個自由畫家，沒有前科，沒有失蹤報案，甚至沒有最近的通話記錄。你呢？”Nick攤手，表示這簡直和一無所獲一樣。
“他的幾個鄰居都說那房子裏平時只有艾麗莎一個人居住，幾乎沒有見到過她的哥哥，並且他們似乎都不太喜歡艾麗莎。”Hank把椅子轉了半圈，調侃地盯著Nick，“我更好奇你今天怎麽能把她嚇成那樣……”
“哦，我不知道，也許我是她討厭的類型。”
“我知道一些秘密……”
突然一個故作神秘的聲音插到倆人中間，把他們嚇了一跳。
“吳警官，好吧，來告訴我們你聽到的最新八卦。”Nick雙手抱頭，後仰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正在電影院的表情。
吳警官頗具深意的一笑，似乎對自己這次的八卦很有信心，“那個受害者的妹妹，艾麗莎，是個女巫。”
嘎吱——Nick的椅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對主人姿勢變換的太快表示抗議。
“女巫？！吳，你的八卦越來越離奇了。”回想起自己看到的維森，Nick笑著搖頭。
“我只是給你們毫無線索的案情提供一些新的思路，順便今早在現場的人這麽討論過，以及他們不喜歡艾麗莎也是這個原因。她的屋子裏總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就像是中世紀調制魔藥的女巫……”
“或許……我們應該調查一下她。”Hank從椅子裏直起身，表情有些認真。
“等等，等等。你們不會真的以為她是女巫吧，這不可能。”Nick哭笑不得，卻沒辦法向他們解釋。
“Nick，我知道這很難接受……我以前也是，直到我看見些東西，我也以為我瘋了，但是也許真的有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存在……”
在吳警官‘你想象力太貧乏’和Griffin警探‘你閱歷太缺乏’的雙重目光攻擊下，Nick終於忍不住又辯解了一句，“她不可能是女巫！”
“我有沒有聽錯？我的警探們在討論案情的時候提到了女巫？我們是中世紀的教會麽。”
平靜而缺乏語調的聲音在三人背後響起，不禁讓他們頭皮一麻，波特蘭警局最嚴肅、最工作狂、以及最神出鬼沒的Captain Renard正站在後面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不，長官，我們只是在討論哈利波特的劇情。”吳警官眼疾手快，第一個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Nick和Hank尷尬的對視一眼，頂著隊長眼神的來回巡視。
“案件什麽進展？”
“我們正在想辦法排查死者的社交關系，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有進展立刻向我匯報。”
Renard點頭，這兩個部下的辦事效率總是讓他放心的，慣例的回答後轉身將走。
“Captain……”Nick突然叫住了他，似乎是剛想起什麽事。
“什麽事？”
“Captain，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手勢是什麽意思？”Nick向他比劃了幾個手勢，他一直在琢磨這是什麽暗號，剛才想起或許是手語。雖然他只知道他們的隊長懂得德語、法語、拉丁語，但是不是懂手語，他想碰碰運氣。
“知道。”Renard依然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讓Nick大為震驚的答案，“那代表救救我們，你從哪兒看到的？”
“那個受害人的妹妹，Captain，我們需要派人保護她。”
“可以。還有事麽？”
“沒有了，謝謝，有進展我們會像您報告。”想了想，Nick還是忍不住加了句，“Captain，您掌握的語言能力真是令人吃驚，不會還有更多吧？”
“並不多。”Renard頓了頓，似乎沒有下文，Nick松了口氣，才聽到波特蘭的隊長繼續說道，“還有中文、俄語、日語、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小時候學了些。”
兩名探員震驚的看著他們的隊長說完回到辦公室，久久不能從各種語言的名字中回神。
“真希望我能換一個翻譯……”Nick小聲的嘀咕著。
“阿嚏！”十公裏遠的某棟屋子裏，狼人Monroe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然後高興的拿起外套，找狐女Rosalee看病去了。
02. “天鵝通常以家族群居生活，具有很高的創造性，優雅地藝術家，幾乎無攻擊性……”深夜的停車場，舊式拖車透著柔黃的燈光，Nick坐在木質的椅子上，仔細翻著那本‘格林大全’。
古典的臺燈將他的側臉照出一片陰影，自從Juliette離開後，他將更多的時間泡在了拖車裏，辨認毒劑、研究武器、或者把那些沾滿歷史塵埃的膠片一個接一個的放映，直到看見那些影像裏突然出現的維森。 當愛不在，起碼可以緊緊握住職責這根稻草，Nick低頭揉揉額角，把自己埋進寬大的木椅，拖車裏悄無聲息，那個雨夜的水聲卻連綿地在他耳邊回響。 “好了，起碼你現在知道艾麗莎是個溫和的維森，兇手是其它的物種……”
自言自語，如同身體裏警探的部分在和格林的部分互相討論，然後讓彼此都覺得不是孤軍奮戰。 滴滴滴—— 手機響了起來，Nick瞥了眼屏幕發現是Hank的來電，今天正是他負責艾麗莎的監視。 “Nick，我發現艾麗莎家似乎有很多人，10個、或許有更多，隔著窗戶我沒辦法看清 “OK，我立刻通知警局後援一起過來。”Nick用肩夾著電話，迅速扯過一邊的外套穿上，把槍塞進了口袋。 “不……等等，我只是有一瞬間看見，得先確認下，或許你可以叫上你的那個朋友……”聽筒對面，Hank的聲音有些猶豫，上一次目擊維森的案子對他的震撼很強，甚至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但Nick堅信他的搭檔有著非常出色的警探素質，那裏一定發生著什麽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不僅是你，連你的同事都已經把我當成波特蘭警局的免費義工了？” 坐在Nick車上的Monroe非常不滿，他在被打斷普拉提、大提琴之後，連睡眠也被這個格林無情的打斷了。 “我想這是因為你是整個波特蘭非常熱情、正直的公民。”Nick開著車，給了Monroe一個非常標準的警察式嘉獎眼神，“你最愛吃的食物是什麽？” “什麽？” “我只是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提高些我們彼此的友誼系數。” “蔬菜色拉。”Monroe用一種混雜著無奈、無趣以及認輸的眼神回看格林先生。 “哦……真的，我也覺得是這樣。”Nick直接轉換了話題，“那麽有沒有會獵殺天鵝的維森？” “非常稀少，我們更願意購買天鵝的作品，而不是他們的肉。” Nick輕輕用指節敲打著方向盤，毆打、手掌的傷痕、有價值的作品，似乎有些模糊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裏盤旋，只要再一塊碎片就可以拼成的完整圖片。
蕁麻毒性的氣味在鼻端慢慢濃郁起來，艾麗莎沿著墻邊的樓梯向地下室走去，寂靜地黑暗中一聲沈悶的擊打讓她顫抖的加快了腳步。地下室的房門後是刺眼的亮光，艾麗莎本能地想閉上眼，已經有東西纏住了她的脖子，冰冷的蛇怪的手。 “親愛的天鵝公主，我想你應該沒有蠢到向那位警探報案吧？” 艾麗莎搖了搖頭，對方發出的笑聲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但脖子上的力道卻絲毫沒有減弱。 “很好，你很明白我們隨時都有人在看著你，如果說出一個字，你那些在山坡上辛苦采著蕁麻的哥哥們可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臉色因為窒息而漲紅，艾麗莎張著嘴想要呼吸更多，卻只能感受到在脖子上纏緊得手。 “你放開她！”有人沖了過來，下一秒她脖子上的壓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聲抽擊。 “哦……多麽令人感動啊，要是親愛的妹妹死了，你們也會悲哀至死吧，多麽美好的家族，但是有一個人拋棄你們逃走了，可惜他並沒能走多遠……他的靈魂會回到你們中間，所以你們今天需要把他的那份也補上。” “如果不想天鵝公主的手上也沾滿蕁麻的毒刺，你們就要仔細地、更仔細地把刺給我剔幹凈了。”
蛇怪用鮮紅的舌頭舔著嘴唇，將那個被打到在地的少年的手舉到眼前，他纖長的手指上密布著黑色傷口，一根蕁麻枝被按到了這只手上，銳利地毒刺讓少年發出了急促的尖叫。
艾麗莎拼命地編織著蕁麻，哥哥們遞到她手裏的枝條連最小的毒刺都不會剩下，她無數次的想過，如果那天她沒有坐在門口用蕁麻裝飾自己的花園，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們聽見什麽了？”冒著擅闖民居危險的三人在經過一塊墻壁時，Nick突然向身邊的兩人詢問。 “沒聽見，只有一股令人討厭的草料的味道。”Monroe厭惡的吸了吸鼻子。
“嘿，我什麽也沒有聽到，也沒有聞到。我很抱歉，不過這似乎是一間空屋。”Hank沮喪的垂下槍，他以為自己看到了人影，但或許幻覺又一次欺騙了他。
“不，Hank……這裏一定有問題，如果你沒有見到人走出過屋子，艾麗莎在哪兒？”Nick環顧四周，一種令他非常不快的感覺充斥在空氣裏，“我們該回去向Captain申請搜查令了。”
“那就是我可以回去繼續睡覺了？6點我還有一場普拉提。”
“是的，今天先走吧，Monroe。”
離開前，Nick再度回頭看了眼這棟空無一人的屋子，柔軟地窗簾從打開的窗戶中隨風飄出，像是禁錮者對路人伸出求助的手臂。他回憶起艾麗莎看他的眼神，是什麽讓她寧願向一個被傳說成惡魔的格林求助。
“神父，我向你懺悔……”
狹窄的懺悔室裏，黯淡的燭光在墻上搖晃，Renard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微垂著頭，陰影幾乎將他整個籠罩。
“我尊貴的殿下，您只需要禱告，而不用懺悔。”
窗格的對面，年輕神父恭敬的回答。
“我需要，我們失去敬意的夥伴正在變多，這是我的錯誤。”
“殿下，您的勸導總會讓他們重新回顧正途，如果您還願意管教他們。”
“不，他們該需要的是另一個，能讓他們靈魂解脫的人。”
“格林……”
“親愛的神父，替他們禱告吧”
“榮幸至極，Your Highness。”
懺悔室的隔板落下，Renard站起身，白色蠟燭的微光落在他的臉上，嘴角彎起的微笑弧度愈發充滿著使人信服的力量。
三、
第二天的上午Nick就拿到了搜查令，這在以辦事效率著稱的波特蘭警局是很尋常的事，讓Nick感覺不尋常的是他們的隊長Renard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當然，如果說在一個平凡的周四早晨，隊長想用參加現場調查的工作來活動筋骨，總比他想去樓下的咖啡館坐坐要尋常一些。
Nick發現即使是他把更多時間撲在工作上的現在，依然未必趕得上Renard的工作狂程度，警局裏的每個案件、每項進度他似乎都了如指掌，就像是一張正義之網的終端。
不知道吳警官在警局八卦上能不能勝過隊長，這個念頭讓Nick忍不住去聯想隊長打探八卦的樣子，可惜他失敗了。車子停下，Nick在和眾人進入屋子前終於成功地將註意力拉回。
屋子裏依然很安靜，和他們昨晚離開時沒有區別，Hank向他示意了一下帶著幾人朝二樓走去。Renard則沿著走廊，朝底樓的大廳中走去，Nick走在他的左側，仔細註意著周圍。
“Nick，後退。”被屋外花園吸引了註意力的Nick還沒走出幾步就被Renard叫住，他疑惑的轉頭，周圍並沒有什麽異常。
Renard在Nick想開口前擡手制止了他，只揮揮手指讓他後退，腳步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非常清晰，Nick在退到第四步的時候也聽明白了，這裏的地板下是空的。
他朝Renard看了看，對方點點頭，靠過來一起尋找地下室的入口。
隔板被打開的瞬間，濃烈的草料味混合著些許血腥味撲面而來，Nick往樓上招呼了聲，率先朝地下室走去，他沒有停頓，但隊長竟能分辨出他腳步聲的細微差別，確實是讓他震驚著。
樓梯上散落著幾根綠植，借著入口灑下的光線，Nick可以辨出這和那天死者衣袖上粘連的是同一種植物，他將槍舉高了幾分，慢慢接近樓梯底端的木門。
“警察！把門打開！”Nick朝門內喊道。
寂靜無聲，幾人等了一會見毫無動靜，又向前挪動了些。Nick伸手幾乎已經握到了門把，輕微的哢噠聲傳到了他的耳中。
“臥倒！”
一梭子彈險險從眾人頭頂擦過，火藥混雜著毒草的氣味，愈發刺鼻難聞。
Nick和Renard半蹲著靠在門的兩側，交換視線尋找破門而入的時機，Hank也已經趕到了他們的身後，伏在樓梯的一邊。
門內傳來一聲槍響，隨即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給你們5分鐘離開這棟屋子，不然每隔2分鐘我將射殺一個人質，這裏有10個人，你們可以慢慢地考慮。”
Nick憤怒的抿緊了嘴，他知道門後的劫持者同樣也是一個維森，但是不是真的有人質或者人質現在是否還活著都難以確認。
“我沖進去，你們倆個掩護。”Renard的話語打消了他的猶豫，Nick立刻提出還是由他先鋒進入，他確信自己面對維森總比普通人來的安全。
“Burkhardt警探，這是命令。”Renard果斷地拒絕了他，依舊維持先前的方案。一分鐘後，三人同時開槍打斷了門鎖與鉸鏈，木門在灰塵中坍塌。
Nick不確定是他還是隊長打中了劫持者，只是在灰塵飛散開之後，他看見一個人倒伏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後背和前胸不斷湧出，已經死了。
Nick很慶幸這只維森死時的姿勢，起碼他不用擔心如何向嚴肅的隊長解釋犯人的變臉。Renard的手臂有些擦傷，Nick湊過去拉起他的外套仔細查看，確認是子彈造成的而不是什麽爪子或者牙齒之後才放下心來。
“Nick，如果你對這些感興趣的話，可以偶爾去救護組學習。”
發現隊長正用征詢意見的認真眼神盯著自己，Nick才覺得有些尷尬，只是Juliette受傷後的情況讓他仍然心有餘悸。
“Captain，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知道了，你和Hank處理一下現場，順便帶受害者去醫治和筆錄。”Renard不甚在意的揮手轉身離開。
空氣中依然是灰塵和草料的味道，Nick偏頭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背影，突然有種如果Captain Sean Renard也一樣是個格林該有多好的念頭。
“只是些蕁麻的衣物，別的什麽也沒有，究竟是哪個物種才會為了這些東西這麽幹？”
Monroe無奈地看著Nick在他的餐桌上抱怨，特別是在今天他還約了Rosalee共進晚餐的時候。
“你沒有看見他的原形？”
“沒有，我見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哦……或許只是他有些特殊的愛好，你知道這在維森中也很普通。”Monroe夾了一口花椰菜，朝著Nick聳肩。
“可能是只蛇怪。”Rosalee出聲替他回答，“因為是需要蛻皮的物種，人類的衣服在這段時間裏根本無法保護他們脆弱的皮膚，蕁麻織物是最好的選擇，加上出色的工藝，在他們的種群裏是可以賣出大價錢的。”
“別露出這種表情，Nick。你知道強悍的種群為了自己的訴求奴役弱小的種群，這不過是維森世界的自然法則之一。”Monroe打量著這個菜鳥格林的臉色，不難猜出他的想法。
“但我是個警探。”Nick默默的吃著晚餐，沒有再多說什麽。
夏季的夜裏帶著潮濕與悶熱，威拉麥狄河平緩的水波將這個城市一分為二，沿著東區的街道，這裏遍布著波特蘭最古老和最昂貴的居民區，有些高級公寓的頂層幾乎可以俯瞰整個城區。
“我不明白，一只蛇怪和一些幼年天鵝的案件……”Adeline站在沙發一旁，眼神狠盯著Renard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這簡直是浪費您的時間，而且您還為此受傷？”
“Adeline……要知道這樣的案子更容易讓心變得柔軟。”Renard漫不經心的斜靠在沙發上，襯衣上被壓出的皺褶削弱了它款式的嚴肅工整，卻更充滿誘惑力。
他是在一次通常的散步中發現了那些在樹林裏采著蕁麻的天鵝，於是他幫助了其中的一只，教導他要如何逃跑。Renard知道恐懼中的希望會帶來一些力量，但還不足以讓它真的逃脫，他正義的Nick警探則會接到這個案子，不管是憐憫或憤怒。
“那個格林……我不明白您為什麽這麽庇護他。”Adeline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眼神裏透露了什麽，Renard伸手掂起她的一束頭發在指尖晃了晃。
“因為他值得。”Renard將視線投向窗外，難以看清眼中掠過的思緒，“因為還有一種比恐懼、比臣服更為牢固的存在。”
Adeline垂下頭，記不清第幾次說出這樣不會有回應的話語，“我明白，我知道這種力量……我愛您，殿下。”
“是的，這是你失去力量還堅持留在這裏的原因。”Renard彎了彎嘴角卻沒有多少笑意，他擺了擺手，“那種存在，並不僅僅是愛，Adeline，並不僅僅是。”
女巫嫉恨的咬緊下唇，從沙發邊恭順的退開，讓波特蘭的統治者恢覆他喜愛的獨處。
下水道的水聲，幾只老鼠從街面上竄過，不遠處有醉漢們的叫囂，偶爾伴著動物的嚎叫。波特蘭第六區，這是個聚集著嬉皮士、流浪漢的地區，也是一些維森們的游樂場。酒精、鬥毆、毒品、流鶯，所有的一切墮落都和這個區域一樣只有編號，連名字都不需要給予。
哈森布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身上有著難聞的酒味和殘漬，就和兩邊的塗鴉墻一樣骯臟，他將手中的酒瓶扔向路燈，碎片四散，有一塊彈到了別人的腳下。
“好好看路！你踩到我的玻璃片了！”哈森布囂張的朝對方叫嚷。
“我迷途的同伴，你可曾為自己祈禱？”神父端整的衣裝在這裏顯得極為格格不入。
“一個神父？哈哈哈，有一個神父在第六區？這裏沒有祈禱，快滾，或者你想給我們找點樂子？”
“殿下對你們族群毫無間斷的爭吵非常失望。”在哈森布向他逼近時，神父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平靜。
“殿下？皇室？哈，你看看，我這個不值一文的醉鬼，我們這群聒噪的烏鴉，還需要禱告？”
“不，不。每個人在波特蘭都會有自己的價值……”
當哈森布離神父足夠近的時候，他才看清自己是面對著什麽樣的生物，身體被撕裂的速度比明白恐懼的速度更快。
血腥在這個原本就彌漫著腐臭的巷子裏微不足道，神父看了看哈森布的身體，然後將它更撕開些，仔細劃出一些抓痕般的傷口，讓柔軟的內臟從體內散落流出。
“即使你死於烏鴉不吉祥的利爪，也能因效命與忠誠得到救贖，現在為自己禱告吧。”
他虔誠的劃著十字，轉身融入沈沈夜幕。
04.
他又拿起每個杯子各喝了一口，烏鴉們回家後質問著，“是誰動了我的杯子和碟子？”--《三只烏鴉》
Hank有些後悔在到達現場前他剛吃了個三明治，以至於他現在不得不使勁壓抑自己的陣陣反胃，這具躺在第六區小巷子裏的屍體顯然遭到過非常嚴重的破壞。
他的胸膛被扯開，黑稠的血在身下形成了一個水窪，腹部和肩膀都有很多傷口，但並不太深，像是掙紮時被對方抓扯才留下的痕跡。
“這個小鎮真是越來越奇怪了……”Hank按了按鼻子，像是自言自語。
最近兇殺案的高發幾乎已經抵上去年一整年的數目，不算龐大的波特蘭警局為此人人都疲於奔命，大多的付出卻依然難以應對未免讓人喪氣，但也有始終不曾松懈的人。
Hank擡頭去看正在查驗現場的Nick，他離那具屍體靠的很近，像是在仔細觀察對方身上的傷口。臉上是深深思索的表情，混雜著一些悲憫，Hank突然很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夥計，你只是個警探。
“你怎麽看？”Nick觀察了一會現場，見Hank正盯著他，便順口征詢意見。
“我只想讓法醫小組盡快把這現場弄幹凈，然後我回警局去查查是哪個操蛋的變態會這麽幹。”
Hank毫不掩飾他的厭惡，當然Nick也對這句話非常讚同，屍體身上的傷痕讓他有些猜疑——就像是某種維森留下的爪痕一般，他需要盡快找到線索。
第六區在白天的時候還不至於讓人討厭，陽光依舊將每條畫著塗鴉的巷子照亮，墻壁有些破舊，看熱鬧的人群圍在5米之外議論紛紛。
“嗚哦哦……”Nick敏銳地捕捉到了從人群裏傳出的一聲屬於維森的哀鳴，擡頭時有人一與他視線相交便立刻轉頭跑走。
“嘿，站住！”Nick拔腿追去，他直覺對方並不是兇手，但或許能給他們提供很重要的線索。
奔跑。街面上殘留著夜晚狂歡的遺跡，Nick追蹤了三條街之後，在狹小雜亂的岔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他失望的環顧周圍，然後返回現場。不遠處的廢棄屋頂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走開的背影。
“你們兩個，來我的辦公室。”
回到警局後，Captain Renard正在等著他們。當然，在轄區內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他們的局長是必然不會等閑視之的。
“進展？”Renard示意兩人坐下，依然是一貫的嚴肅。
“唔……受害者在死亡後屍體遭到了切剖，初步估計是仇殺。”Nick斟酌著回答，他知道他們的局長比起無據的推理更喜歡切實的調查報告。
“我們會先去調查他的私人恩怨部分。”Hank跟著補充了一句。
“很好，有進展立刻向我匯報。”Renard示意問談話結束可以離開，但在Nick走出門前又叫住了他，“Nick，我不希望這個瘋狂的報覆者會在波特蘭逍遙太久。”
Nick點頭，他註意到隊長竟完全接受了他對仇殺的分析，這讓他感受到一種信任和責任。
Renard看著自己的警探走出房間回到電腦前，繃緊的身體線條，屬於對目標全神貫註地，充滿力量的武士。
希望剛才的暗示非常有效，Renard用手指摸了摸鼻子，拿起兩人剛遞來的現場報告看了幾頁，然後又丟回桌上，他知道的，神父做的很幹凈。
當天下班後的路上，Nick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在去拖車的路上時總會習慣的兜些圈子，甚至重覆的走過某些路段，而自己身後的這個人就這樣跟著自己重覆走了一遍。
Nick加快了步伐，果然身後的人也跟著快走了幾步，見狀他迅速繞進一個偏僻的街道，然後返身跑去將對方制服在地。
“你是誰？什麽目的？在案發現場的也是你……”Nick單腿將對方鉗制在地上，他發現這個人就是早晨他追捕過的那個維森。
“告訴我，告訴我！”哈維掙紮著，呼呼喘著氣朝Nick叫嚷。
“什麽？”
“是誰殺了我的兄弟？！告訴我是誰！”那只維森繼續嚷嚷，向Nick露出了自己的原貌。
“我不知道，你知道他的仇敵是誰？”這人是死者的親屬，Nick意識到原委後，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哈維扭動了幾下，從地上掙紮的爬起。
“有很多，我們有很多敵人，他們都可疑可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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