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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趨吉避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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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鄞親自打了電話到醫院,所以徐榮昌被送到醫院之後立刻就被送去了手術室,主刀的王專家是弋州骨科的權威。

方棠和蔣韶搴等候在手術室外,看著亮著紅燈的手術室,方棠知道結果絕對不容樂觀,“我……”

“等手術結束之後再說。”蔣韶搴握著方棠的手沈聲開口。

來醫院的路上他已經聯系了賀景元,等手術結束之後,將徐榮昌送到上京去,有景元和研究所擋在前面,不管怎麽查也不會查到小棠身上,即使要救徐榮昌,蔣韶搴也不會讓方棠有一丁點的危險。

知道蔣韶搴是擔心自己,方棠點了點頭,如果受傷的不是徐榮昌。她也不會用金色元氣來冒險。

方棠很清楚,一旦消息洩露出去了,或許自己就會被哪個家族或者實驗抓起來,然後等待她的就是暗無天日的軟禁和手術臺上一次次抽血、切片、各種實驗……

想到上輩子在島上的一切,方棠神色微微一變,清冷的眼中有壓抑不住的陰暗情緒蔓延開來。

蔣韶搴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方棠的情緒變化,長臂伸了過去將人緊緊的摟在懷裏,低頭,輕柔的吻落在方棠的額頭上,低沈的嗓音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我會安排好一切。”

“我知道。”方棠明白的點了點頭,放軟了身體偎依在蔣韶搴強勁有力的懷抱之中,讓那陰暗、負面、痛苦的情緒一點點的褪去。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走廊裏有著淩亂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傳了過來,方棠快速的坐直了身體,卻見六七個人小跑了過來。

“嫂子。”同樣守在走廊裏的七八個手下立刻迎了過去,滿臉的愧疚和自責之色,“嫂子,是我們害了總指揮。”

“榮昌怎麽樣了?”韓英一把抓住青年的手,哽咽開口的同時眼淚刷刷的從臉上流了下來,微微發福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了,要不是被青年一把抓住了,估計韓英真的要承受不住這個噩耗而昏倒了。

“嫂子,總指揮還在手術室裏,醫生還沒有出來,不過骨頭斷了……”張天趕忙扶著韓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只要一想到總指揮被人將雙腿和雙臂的骨頭都一寸寸捏斷了,張天酸澀的眼角裏染上了怒火和仇恨。

“小妹,我就說妹夫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骨頭斷了等手術之後好好養養就可以了。”站在韓英身邊的韓大國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輕松之色,之前接到電話,大冬天的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小妹,你也別哭了,妹夫沒事你這麽哭多晦氣。”清脆卻透著幾分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玉這個姐姐乍一看比韓英還要年輕。

韓玉雖然也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了,不過她保養的好,衣著也得體,化著精致的妝容,說是三十出頭絕對有人相信。

跟著過來的韓家幾人都七嘴八舌的安撫起來,韓英被家人這麽一勸說,總算是停下了眼淚,只是紅著眼盯著手術室,不時的抽噎兩下。

“那是徐指揮的妻子?”方棠沒想到性情剛烈、脾氣火爆的徐榮昌竟然會娶一個性格綿軟的女人當妻子。

“當年因為一點意外在一起了。”蔣韶搴看了一眼韓家人,神色很是冷淡。

雖然說是意外,可也是韓家算計了徐榮昌,將小女兒韓英送到了徐榮昌的床上,不過韓家也就兩家小公司,然後再有一些固定產業,徐榮昌一只手就能摁死韓家。

所以即使被算計了,但韓英畢竟是無辜的,徐榮昌一個大老爺們不可能不負責,而且徐榮昌看著脾氣暴烈,一言不合就能掄著拳頭去打架,但能成為州衛的總指揮,又怎麽可能是沒腦子的武夫?

韓英性格綿軟懦弱,但也簡單,徐榮昌倒是挺喜歡,相處起來很輕松,也不需要防備什麽,至於韓家,那點小算計,只要不出格,徐榮昌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

這十多年來,韓家也不是沒動過心思,想打著徐榮昌的名頭,狐假虎威的在商界斂財,最後卻被徐榮昌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韓大國被他揍的在醫院躺了一個月。

至於韓玉是個女人,徐榮昌沒對他動拳頭,卻把韓玉的丈夫同樣打到醫院躺了一月,然後丟下一句話來,“韓家再敢打著我的旗號幹作奸犯科的事,我直接將你們韓家的男人都打成殘廢,左右韓家的產業也能養活你們!”

估計是嚇狠了,也被打怕了,後來這幾年韓家收斂了很多,至少不敢再胡來。

當然,看在徐榮昌的面子上,韓家的生意做的也挺好,可卻不像韓家一開始暢想的那樣,五年內上市,十年內成為弋州的商界巨頭!

如今的韓家依舊是三四流的小家族,每年公司的收入在兩三千萬左右。

“小張,是誰對我妹夫動的手?真當我們韓家沒人了嗎?”韓大國繃著臉氣憤填膺的開口,幾個韓家男人也都是滿臉的憤慨,如果罪魁禍首在這裏,估計他們都要掄著拳頭打過去,給徐榮昌討回一個公道來。

韓英抹了抹眼淚,淚眼朦朧的看向張天,對大哥、姐夫還有兩個侄子和外甥的維護很是感動。

平日裏榮昌都說讓她遠著家裏人,可真出事了,家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爸媽說的很對,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

“對,敢對我小姑父動手,我們韓家就是拼盡所有也要討回一個公道!”說話的年輕人正是韓大國的兒子,表情兇悍、氣勢十足。

“我和堂哥一起過去,我還認識不少朋友,到時候大家一起去!”附和的田偉是韓玉的兒子,今年不過二十歲,可說起狠話來紈絝的架勢十足。

韓玉瞪了一眼年輕氣盛的寶貝兒子,“你們幾個小的別胡來,等你們小姑父脫離危險了再說,整天的逞兇鬥狠的,你當自己多厲害啊!”

徐榮昌那個莽夫都被打了,那肯定是個厲害的角色,韓玉雖然要在韓英面前做戲,演一出血濃於水的畫面,但她可舍不得拿自己寶貝兒子去冒險。

田偉是嬌生慣養的長大,別看是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了,在韓玉眼裏就跟三歲的小寶貝沒什麽區別,感冒了她都要興師動眾的掛專家號,更別提讓田偉出去打架了,一不小心就會斷胳膊斷腿的,她可舍不得。

“姐,你別罵阿偉,他們也只是關心榮昌。”韓英哽咽的開口,感激的看著幾個小年輕,“小姑謝謝你們,不過你們都是好孩子,可不能亂來。”

韓大國示意的看了一眼兒子,讓他把楞頭青的田偉給拉到一邊,這才再次正色的看向張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敢對我妹夫動手!”

雖然不知道錢慶的身份,可他是明康帶來的人,張天快速的開口道:“是明家,明家的二少爺,早上總指揮到了金帝會所,對方突然就出現了,只是有語言沖突,然後就動手了。”

明家?韓大國的交際圈只在弋州,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弋州好像也沒有姓明的大家族啊,難道是周邊的?可即使如此,這也太囂張了,徐榮昌可是州衛總指揮,對方竟然也敢動手!

“管他什麽明家今家的,榮昌的身份可不是這些紈絝少爺能動手的!平日裏我也和榮昌說了,讓他出去多一點人,不能大意了,這不吃大虧了!”韓大國嘆息一聲,一臉的無奈,隨後向著一旁的韓英開口。

“小妹,榮昌現在還在手術室裏,你身為妻子首要的就是照顧榮昌的身體,至於報仇的事,我這個大哥來給你處理,到時候你說一聲,讓榮昌的人聽我指揮。”韓大國壓抑下心裏頭的激動和狂喜,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州衛……”韓英楞了一下,為難的看向面色嚴肅的韓大國。

她平日裏都不去州衛,也不和徐榮昌的手下來往,韓英性子太過於綿軟,她基本都是在家做做家務,然後跟幾個閨蜜出去逛逛街、喝喝茶,州衛的事韓英是一頭霧水。

小妹還真沒用!嫁給徐榮昌這麽多年,兒子都上高中了,手裏竟然一點權都沒有!韓大國惱火的厲害。

“韓總。”張天看著要給徐榮昌討回公道的韓大國,雖然心裏感激,不過還是趕忙解釋清楚道:“是上京明家的二少爺,一品家族明家,明家主是總執行長的機要秘書。”

韓大國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了,呆楞楞的,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韓家在弋州連三四品的家族都算不上,至多是小富而已。

上京明家對韓家而言不亞於是龐然大物,動動手指頭韓家就能灰飛煙滅!

“你說什麽?徐榮昌他竟然得罪了……得罪了明家……”韓玉聲音拔高的尖利起來,驚恐萬分的看向了張天。

這一下,韓家眾人總算想明白了,為什麽徐榮昌這個州衛總指揮會被人給打了,還被打的嚴重到需要進手術室搶救!

這可是上京明家!徐榮昌在明家面前算個屁啊!這個莽夫也就是在他們韓家人面前擺著架子,動輒用拳頭威脅他們,惡人自有惡人磨!徐榮昌踢到鐵板了,該,活該!

韓大國和韓玉幾人心裏莫名的有幾分痛快,被徐榮昌壓制了這麽多年,韓家人心裏早就憋了一口怨氣,偏偏平日裏還得伏低做小的捧著徐榮昌的臭腳,還要裝作親親密密的一家人,沒想到徐榮昌也有今天那!

“上京明家又怎麽樣?這裏是弋州,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還輪不到他們撒野!”田偉完全不知道上明明家四個字的重量,梗著脖子叫囂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明家算個屁的狂妄表情。

“阿偉,你給我住嘴!”韓玉嚇的一個激靈,一把拉住了叫囂的田偉,這可是明家!徐榮昌得罪了這樣的強敵,他自己死了也就罷了,可別連累到他們韓家!

方棠一開始還以為韓家人是真的關心徐榮昌,即使田偉幾個小輩一副逞兇鬥狠的模樣,可那也是為了給徐榮昌報仇。

但此時,看著眼神心虛躲閃的韓玉,再看著滿臉陰沈,似乎在謀算什麽的韓大國,方棠發現除了韓英依舊是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明家的重量,韓家幾個長輩都各懷鬼胎的在打算著什麽了。

“榮昌怎麽會得罪明二少?大早上的怎麽去了金帝會所?”韓大國心裏頭冰涼涼的,他不但擔心徐榮昌倒了,韓家的靠山沒有了,更擔心明家遷怒到韓家,那就是滅門之災,畢竟徐榮昌現在都還在手術室裏沒出來。

“該不會是去鬼混吧?”韓玉陰陽怪氣的嘀咕了一聲。

韓家也算小富,可這產業都歸韓大國這個兒子繼承,韓玉和韓英都是出嫁的女兒。

韓英還好,她畢竟嫁給了徐榮昌,弋州這些世家豪門貴婦見到了也要尊稱一聲韓夫人,而且徐榮昌雖然不想著法子撈錢,可韓英的錢還是用不完,買的衣服、化妝品都是名牌,首飾也是成套成套的。

唯獨韓玉性格要強,她也自認為長的比韓英這個妹妹漂亮多了,情商也高,可偏偏自己的丈夫只是辦公室主任,拿著點死工資。

雖然也有福利獎金和外快,但錢卻不夠用,還需要韓大國給一些,偶爾還得奉承韓英這個蠢貨,從她的手裏頭摳錢,這會看到徐榮昌倒黴,看到韓英要落魄了,韓玉感覺常年憋屈在胸口的這口惡氣總算出出來了。

張天知道的也不多,氣憤填膺的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下,“總指揮去會所的展示廳打包古董,這些古董價值上億,而且是易碎品,總指揮所以親自去處理的,沒想到會遇到明家派過來的人,這才起了沖突。”

價值上億?聽到這裏,韓大國眼神微微一變,韓家是有錢,可公司一年也就兩三千萬的盈利,而且想要擴大規模,這些錢又都投入到公司裏去了,所以能調動的資金也就五千萬而已,上億可是韓家好幾年的收入了。

韓玉更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開口:“那這些古董在哪裏?這麽昂貴的古董可不能隨便放,我這就過去先盯著,別讓人渾水摸魚了。”

張天回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方棠和蔣韶搴,對著神色急切的韓玉開口道:“這些古董是方小姐的,總指揮只是幫忙打包然後運輸到長源。”

雖然張天他們不知道方棠、蔣韶搴和徐榮昌到底是什麽關系,可他們知道徐榮昌對方棠是極其親厚,否則不會親自來打包這些古董,而且蔣韶搴也不會為了給徐榮昌報覆,直接廢掉了錢慶這個高手。

這些古董竟然是有主的?韓玉臉上的失望表情顯而易見,韓大國畢竟在商場打拼了多年,即使心裏有想法,可臉上至少不會表現出來。

韓大國向著方棠走了過去,姓方又在長源,而且還能得到徐榮昌這麽重視,韓大國猜到了方棠的身份。

韓大國目光詭譎的閃爍了協議愛,溫聲的問道:“方小姐來自長源方家?”

“是。”方棠點頭默認了,視線再次向著手術室方向看了過去,並不打算和韓大國多說什麽。

看方棠這麽冷淡的態度,韓大國也沒有在意。

長源的總議長正是方豐益,之前韓大國因為生意的關系去了長源不少次,自然知道一點,世家豪門千金會有脾氣再正常不過了。

“大哥。”韓玉沒有在意方棠,對著韓大國眨了眨眼,兄妹倆湊到一起壓低聲音交談起來,“大哥,徐榮昌得罪了上京明家,這一次只怕不能善了了,說不定還會連累我們韓家。”

韓大國沒有開口,只是眼神也凝重了幾分,如果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韓家肯定不能坐以待斃,韓大國目光陰沈了幾分,如果自己投靠明家,然後借著明家的手弄垮了徐榮昌,那徐榮昌的所有家產就歸韓家所有了!

雖然這樣很不厚道,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韓大國剛剛已經有了這個打算,不過此刻面上卻不展露分毫,對著急切不安的韓玉開口:“具體情況我們都不知道,等徐榮昌出了手術室再說。”

“好。”韓玉點了點頭,她也打上了徐榮昌家產的主意了,韓英如果離婚的話,至少能分掉一半的財產。

徐榮昌在弋州就有兩套房子,還有兩輛車,再加上存款,分一半至少也有上千萬吧,韓玉看了一眼紅著眼眶、失落落的韓英,眼底有著不屑之色一閃而過,只要錢到了韓英手裏,那就等於到了自己手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從白天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都**個小時了,韓家人等的不耐煩了,田偉幾個小輩都先離開了醫院了。

手機響了起來,韓大國背著人走到走廊盡頭接起電話來,雖然聲音壓得低,可方棠和蔣韶搴這樣的先天武者,只要註意聽一下,還是能聽清楚。

“韓總,我買通了金帝會所的兩個保安,已經查清楚了。”電話另一頭正是韓大國的秘書,之前從張天那裏知道事發在金帝會所,韓大國就發了信息讓秘書去調查。

“具體是怎麽回事?”韓大國趕忙問道,對韓家而言這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但可以搭上明家的關系,還能趁機吞並徐榮昌的產業。

在韓大國眼裏徐榮昌看著脾氣暴烈,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可是韓大國知道徐榮昌手裏有不少錢,就好比這一次,他一個州衛總指揮竟然親自去會所打包古董,這其中沒有油水沒有貓膩,韓大國將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金帝會所的保安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比張天倒是多一點,畢竟之前韋艾德將這些價值上億的古董送給方棠的事,來龍去脈保安都知道。

“你是說我妹夫是因為要保護這些古董所以才得罪了明家的人?”韓大國扭過頭,詭異的視線遠遠的向著方棠這邊看了一眼。

掛斷電話後,韓大國思慮了片刻,然後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回到這邊繼續等待著。

晚上七點,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所有人倏地一下站起身來,韓英被韓玉扶著快速走到了手術室門口。

一看到醫生出來了,韓英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淚水先流了下來,想要開口,可是聲音哽咽的,楞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韓玉嫌惡的看了一眼軟弱沒用的妹妹,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已經結婚了,徐榮昌這個男人怎麽會便宜了韓英這個蠢貨,讓她享了這麽多年的清福。

“王專家,徐指揮情況如何?”蔣韶搴沈聲問道,雖然他已經推斷出情況不容樂觀。

“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王專家也知道徐榮昌的身份,面色沈重的看了一眼眾人繼續開口道:“但病人的骨頭在外力作用下都斷裂了,雖然手術之後都已經接起來了,可以後只能靠輪椅生活了。”

徐榮昌的雙腿和雙臂的骨頭都被錢慶一寸一寸的捏斷了,嚴重的地方骨頭都碎成渣了,即使手術接骨很成功,但雙腿和雙手即使恢覆的好,也不能用力,說白了就是殘廢了。

“什麽?”韓家幾人都是震驚的一楞,他們知道徐榮昌被明家的人打了,可根本不知道會這麽嚴重,徐榮昌竟然成為了一個廢物。

“榮昌他殘廢了?”韓英喃喃的開口,一下子哭了起來,六魂無主的抓著韓玉的胳膊,“姐,這可怎麽辦?怎麽就殘廢了。”

“行了,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麽知道!”韓玉嫌惡的一把甩開韓英的手,徐榮昌不但得罪了上京明家,現在更是殘廢了,那她根本沒必要再奉承著韓英這個蠢貨了。

“大哥,我先回去了,阿偉我不看著不放心。”韓玉都沒想過去病房看一眼徐榮昌,一想到自己竟然等了**個小時,雙腿都站的痛了,韓玉臉色陰沈沈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王專家,具體什麽情況?”方棠低聲問了一句。

王專家在一場手術之後也很是疲憊,不過他知道不管是手術室裏的徐榮昌,還是眼前的方棠、蔣韶搴都是有來頭的,也不敢怠慢詳細的對方棠說起了徐榮昌的情況。

“骨頭已經接上了,可是斷裂的太嚴重,這就好比一根棍子被折斷了七八節,即使用膠水粘合好了,可也只是外形看著好了,內裏還是斷的,稍微一用力,整根棍子還會再次斷裂。”

方棠問的詳細,王專家也說的很詳細,專業的術語都換成了簡單易懂的話,想到徐榮昌的身份,王專家嘆息一聲,“以現在的醫療技術肯定是不行了,而且術後即使痊愈了,這一生也要伴隨著病痛。”

人年紀大了,都會感覺到骨頭痛關節痛,徐榮昌這樣骨頭嚴重斷裂的的情況,到了冬天,估計都要吃止疼藥來壓制疼痛。

“我知道了,謝謝。”方棠陳懇的道謝,手術的情況和之前預測的一樣,只能靠金色元氣來治療了。

“不用謝,我的本職工作,病人已經送去病房了,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更需要關心的是病人的精神狀況。”王專家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了。

蔣韶搴安撫的握了握方棠的手,“我們先去病房。”

即使徐榮昌現在殘廢了,可只要沒有人來代替他的工作,他依舊是州衛的總指揮,所以醫院這邊安排的是最好的高級病房,乍一看像是酒店的套房一般。

徐榮昌雙手和雙腳都打了石膏,臉上戴著呼吸罩,整個人躺在病床上,再沒有了往日裏威武,張天幾個手下再次紅了眼。

韓英坐在病床邊無聲的哭泣著,韓家人包括韓大都走光了。

“他們這是看徐指揮沒有價值了?”方棠平靜的聲音透著幾分冰冷,人走茶涼!還真是一點都不錯。

“最主要的是得罪了明家。”蔣韶搴沈聲說了一句,韓家現在估計只想著怎麽和徐榮昌脫離關系。

張天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嫂子,你別哭了,先吃點飯,否則總指揮還沒有醒,你就先病倒了。”

“我吃不下。”韓英也年過四十了,她比徐榮昌小了整整十歲,可或許是性格綿軟,又沒什麽心思,所以即使面對徐榮昌的手下,她也是一副小女人的無助姿態。

“吃不下也吃一點。”方棠港一開口,卻將韓英嚇了一跳,也不知道是方棠聲音太過於冰冷,還是她這面無表情的模樣,韓英楞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哆哆嗦嗦的走到桌邊開始吃了起來。

張天尷尬的對方棠解釋道:“方小姐,嫂子膽子。”

“我知道。”方棠並不在意,至少身為妻子她沒有拋棄變成殘廢的丈夫,就沖著這一點,方棠也不會和韓英過不去,雖然她真不喜歡韓英這個綿軟懦弱的性格。

“孩子那邊暫時不要通知。”蔣韶搴沈聲說了一句,徐榮昌的孩子上高中了,寄宿制,半個月才回來一次。

張天點了點頭,看著病床上的徐榮昌,嘶啞著聲音開口:“我知道,能瞞著就先瞞著。”

韓英飯吃到一半,她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韓玉打來的電話,韓英趕忙接起電話,“姐。”

“韓英,你現在回來一趟,家裏有事要和你商量。”從醫院回來之後,韓玉他們都回到了韓家的別墅,包括家裏的兩個老人,眾人湊到一起商量徐榮昌這事該怎麽處理。

韓英回頭看著病床上的徐榮昌,為難的開口:“可榮昌還沒有醒,我……”

“夠了,是爸讓你回來的,你連爸的話都不聽了?”韓玉直接打斷了韓英的話,冷聲命令道:“你又不是醫生,守在醫院裏也沒用,再說不是還有徐榮昌的手下在嗎?你馬上回來,爸媽都在等著你!”

韓英聽著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為難的皺著眉頭,最後還是站起身來,對著張天開口:“你們守在這裏,我回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這個時候嫂子要回去?張天之前還以為韓家人多好,可聽到總指揮殘廢了,韓家人立刻就走幹凈了,這會連嫂子也要走,張天年輕的臉上一下子染上了怒火。

“你們兩個送她回韓家,等事情處理好了再來醫院。”蔣韶搴直接下了命令,這是徐榮昌的家務事,蔣韶搴不會插手。

不過韓家人不是善茬,韓英別看都四十來歲了,可回到韓家估計也只有被欺辱的份,所以蔣韶搴才會讓張天帶著人跟過去。

“是!”雖然心裏頭不滿,不過張天還是領下命令,和另一個人陪同韓英離開了病房。

晚上十點,徐榮昌醒過來了,人還是有點虛弱,不過意識清醒,之前打了鎮痛劑,所以這會還真沒感覺到多痛,潤了潤嗓子後,說話的聲音倒是挺大。

“大少,小棠,我沒事,死不了。”徐榮昌豁達一笑的開口,幹他們這一行的,早就做好了荒野埋骨的準備,只不過徐榮昌沒想到自己沒有死在敵人的手裏,反而被人給廢了,想想就他媽的窩囊。

視線掃了一眼病房,沒有看到自己的手下並不奇怪,可連自己媳婦都不在這裏,徐榮昌一楞之後就想明白了,眼神裏多了幾分嘲諷,“大少,韓家人是不是知道我得罪明家了,然後又稱為殘廢了,所以都被我嚇走了。”

趨吉避兇是人的本性,可韓家人的做法卻自私薄涼的讓人不恥,至於老實懦弱的媳婦,徐榮昌知道只要韓家人一句話,她肯定就被帶走了。

“嗯,你的骨頭是碎了,基本是殘廢了。”蔣韶搴這話一說出來,方棠不由掐了他的手背。

要說不難受那是絕對不可能,他是個正常人,不是機器人,自然也有情緒,不過一想到錢慶的下場比自己更慘,徐榮昌突然就沒那麽難受了。

“不過你放心,景元那邊有了最近的研究,等你情況穩定下來之後,我送你去上京,也許半年一年後就能恢覆如初。”蔣韶搴接著開口,成功的看到徐榮昌目瞪口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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