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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到服務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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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眉頭一皺,相距不到百米遠,透過汽車擋風玻璃,能清楚的看到開車的羅夕瑤那瘋狂仇恨的表情。

似乎和方棠的目光對視上了,羅夕瑤臉上露出詭譎瘋狂的笑容,油門早就踩到底了,羅夕瑤已經在腦海裏想象著方棠如同垃圾一般被自己撞飛的場景。

可就在這一瞬間,另一輛車卻從左後方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疾馳而來,哐當一聲巨響,後一輛車直接將羅夕瑤的車給撞偏了。

“怎麽了?怎麽這麽大聲音?”

“出車禍了吧。”

聽到外面的聲響,餐廳裏的人和顧客紛紛跑了出來。

眾人視線裏,羅夕瑤跑車的左側車身完全報廢,被撞的凹進去了一大塊,車頭冒著滾滾黑煙。

而撞偏她跑車的車子是經過特殊改裝的,防撞能力極強,車頭也只是微微有點變形。

看到下車的是暗中保護自己的蔣家親衛,方棠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沒事。

“你沒事吧?”方棠側目看向身旁的關鈺,他心臟不好,臉龐透著病弱的蒼白,此時估計是受到了驚嚇,關鈺臉色顯得更難看了。

“我沒事。”回過神來,驚魂未定的關鈺吐出一口濁氣,剛剛那一瞬間,看著高速飛馳而來的汽車,關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生死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如果不是沖出來的汽車將跑車給撞騙了,關鈺都不敢相信會有什麽結果。

駕駛位上,車門被撞的變形了,安全氣囊也彈了出來,羅夕瑤昏厥在車裏,額頭上有鮮血滴落下來。

可前來查看的眾人明白比起頭上的傷口,她被車門擠壓的雙腿更危險,而且兩車撞擊的力度如此之大,腦部出血或者內臟器官受損出血都可能奪去羅夕瑤的命,雖然她是罪有應得。

“快打救護車。”

“不好了,油箱漏油了。”

“都讓開,汽車可能會爆炸。”

原本還想要救羅夕瑤的眾人紛紛後退。

關鈺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他真沒想到會是羅夕瑤!關鈺知道羅夕瑤不願意離婚,可是不管從情感,還是從關家的角度考慮,關鈺都不可能讓羅夕瑤繼續留下來。

羅夕瑤之前敢算計方棠,日後為了野心就敢算計暗害關航,這也是促成關鈺離婚的重要因素。

可即使離婚了,關鈺自認為沒有虧待羅夕瑤,甚至還警告了羅家,讓他們善待羅夕瑤,羅家也不傻,再者他們對羅夕瑤這個女兒(妹妹)也是有感情的,就算一直養著她也無所謂。

“小姐,先後退。”蔣家親衛低聲開口,護著方棠退到安全區域,汽車雖然不至於立刻爆炸,但畢竟有危險。

方棠遠遠的看了一眼不知生死的羅夕瑤,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瘋狂,比起這個世界上九成九的人,羅夕瑤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

即使和關鈺離婚了,她也是羅家千金,過著富裕闊綽的豪門千金的生活,多少人為了一日三餐,為了一套房子,日覆一日的在努力工作,可即使付出再多的汗水,拿到的工資也就堪堪夠過日子。

“小棠,可以讓你的人幫我將她救出來嗎?”冷靜下來的關鈺深呼吸著,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無禮,畢竟羅夕瑤剛剛差一點撞死他們。

可夫妻一場,即使有名無分,關鈺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羅溪死在面前,關鈺是想救人,可他一個人沒辦法從撞的變形的駕駛位裏將羅夕瑤搬下來,而旁邊圍觀的也都是普通人,不懂急救知識。

方棠視線掃過冒著黑煙的車頭,向著一旁的蔣家親衛,“有危險嗎?”

“沒有。”目測了一下現在的情況,汽車不一定會爆炸,就算會爆炸,估計也有十多分鐘的時間,足夠他們將羅夕瑤救出來。

“那就先將人救出來。”方棠這才松了口,她不是聖母,不可能讓蔣韶搴的親衛冒著生命危險去救羅夕瑤。

剛去停車的邋遢大叔火急火燎的趕回來了,見方棠沒事,這才拿過餐廳侍應生手裏的滅火器,“我來滅火,你們去救人。”

關鈺松了一口氣也跟著上前幫忙,因為心臟不好,關鈺更在乎生命,救羅夕瑤只是本分,至於日後她有什麽下場,那就不是關鈺關心的範圍。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羅夕瑤被搬下了駕駛位,從腰腹開始都被鮮血染紅了,雙腿同樣被車門擠壓的變形了,好在救護車來的很快,緊急將羅夕瑤送去醫院急救了。

“小棠,謝謝。”洗去手上的血跡,關鈺沈聲向方棠道謝,“我過去配合調查,她也是因為離婚所以才會報覆。”

關鈺這話等於將這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雖然他很清楚羅夕瑤剛剛是沖著方棠來的。

“好。”方棠點了點頭,這邊已經有警署的人過來現場了,關鈺立刻走過去配合調查。

邋遢大叔無語的搖搖頭,“羅夕瑤果真是瘋了,小棠,我們回去吧。”

原本打算讓小棠出來散散心,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回長源。

等方棠處理了慶州的事回長源時,關鈺打了一個電話,羅夕瑤還活著,可惜在劇烈的撞擊裏脊椎受損,高位截肢,癱瘓的羅夕瑤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度過。

羅家人只當羅夕瑤不願意離婚,所以才失心瘋的要開車撞關鈺,等羅夕瑤從重癥監護室出來之後,直接將羅夕瑤送去國外治療了,估計只有死了,她才會被送回慶州安葬。

!分隔線!

十環山服務區是慶州和長源之間最大的服務區,每到秋季,十環山周邊的人都拎著山貨來服務區販賣,從野菜幹菜到各種蘑菇,甚至還有些賣才腌制的野兔子、火腿。

“小棠,這栗子不錯,又甜又糯。”邋遢大叔笑著將剛買的栗子遞給了方棠,雖然個頭小,不過是山裏的栗子,吃起來口感極好。

方棠沒有吃毛栗子,而是向著賣栗子的老頭看了過去,繃著臉,精致的五官顯得格外嚴肅而緊繃,似乎遇到了什麽重大的問題。

估計是山裏蚊蟲多,所以老頭小凳子旁邊放了一個香爐,裏面燒著驅蚊的植物,淡淡的藥草味彌漫開來,這邊倒是一只秋蚊子都沒有。

“大爺,這是你自己弄的?”邋遢大叔吃著栗子含混不清的問了一句,一手指著香爐,“要不也賣給我們一點,我招蚊子咬。”

大夏天的,邋遢大叔恨不能用驅蚊的花露水洗澡,即使是一個粗糙大老爺們,皮粗肉厚的,他也怕蚊子咬啊,一咬一個大包!再一抓,得,破皮了!

有一次出任務,大夏天的在外面潛伏了三個晚上,邋遢大叔被咬了一身的蚊子包,為了止癢這邊抓抓,那邊撓撓。

第四天,看到邋遢大叔的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唯恐他得了什麽可怕的皮膚病。

老頭掀起眼皮子瞅了一眼邋遢大叔,將蛇皮袋拎了過來,從裏面掏出一個鞋盒,“五十塊錢。”

“行,謝謝了,大爺,你有微信嗎?等我用完了,您老再給我快遞一些。”邋遢大叔幹脆的掏錢。

方棠蹲下身來,燒著藥草的香爐是金銅制,大敞口、扁鼓腹,口沿處是獸形耳,黑褐色的爐身雖然臟汙了,可仔細看的話,能看出爐質特別細膩,隱隱透著光澤。

“怎麽了?小棠,這爐子是古董?”邋遢大叔眼睛一亮,栗子也不吃了,瞪大眼瞅著地上的香爐,小棠這運氣真是絕了。

坐小凳子上的老頭依舊抽著老式煙鬥,一點興趣都沒有,似乎根本不在意這香爐是不是值錢的古董。

“我可以看看嗎?”方棠問了一句,莫名的有點激動,大明制宣德爐要經過十二煉,最妙在於色,金銅制色澤看著黯淡,可在黯淡裏卻發奇光,有紫帶青黑色,好似茄子皮;也有黑白帶紅淡黃色的……

老頭終於看了一眼方棠,還是沒開口,只是點了點頭默許了。

“小棠,我皮糙肉厚不怕燙,我端著你來看。”邋遢大叔將栗子往地上一放,雙手端起香爐的獸耳,和方棠接觸多了,邋遢大叔也知道一點古董鑒賞的皮毛。

爐底部是楷書款“宣德年制”,方清冷的雙眼迸發出燦爛的光芒,上輩子修覆過很多古董文物,而且島上也擺放了許多古董,方棠手裏過個幾百幾千件東西。

宣德爐也過手了上百個,可卻從沒有真品,大多數是當代的高仿品,最好的幾個品質是明中期的,還有一些是明末和清初的爐子。

這會看到一個八成可能的真品,方棠直接脫下了外套,在邋遢大叔錯愕的模樣裏,用外套快速的擦了擦爐身,陳年的泥汙被擦掉後,露出裏面的包漿,“真的?”邋遢大叔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雙手有點抖,“據說大明朝的宣德爐都是天文數字?”

方棠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老者,態度是從未有過的陳懇,“您老願意賣嗎?你盡管出價。”

老頭擡起頭,將煙鬥在凳子腿上磕了磕,“爐腳壞了一個,不賣。”

眼中的期待之色一下子熄滅了,方棠剛剛太激動,這會仔細一看才發現三個爐腳裏,其中一個壞了,是後期修補的,但修覆的技藝太粗糙,接口處有明顯焊接的痕跡。

“大爺,你放心,別說壞了一個爐腳,就算三個都壞了,小棠也能修覆。”邋遢大叔哈哈一笑,滿臉的嘚瑟之色,“小棠可是修覆師。”

老頭黑瘦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估計是沒見過方棠這麽年輕的修覆師,不過看著方棠並不是那些浮誇自傲的性子,老頭開口了:“行,你能修覆就歸你了。”

“不要錢?”邋遢大叔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從衣著到五官都普通的老頭,難道遇到了深藏不漏的隱世高人?可看著老頭那粗糙的像是枯樹皮一般的手,指甲縫裏還有泥垢,這一雙飽經風霜的手怎麽看也不像是隱者。

“修好了就不要錢,否則不賣。”老頭哼了哼,嫌惡的看了一眼邋遢大叔,“年紀不大,耳力不行,腦子也不行。”

呃……邋遢大叔無語的看著老頭,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的開口:“這可是大明制宣德爐,過億,估計能買十環山所有的山貨了!”

老頭抽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下,臉上的表情更為嫌棄,“爐子,我的!我當然知道是大明宣德爐!”

方棠將錢包裏的兩張銀行卡拿了出來,除了蔣韶搴的那一張百夫長黑金卡,方棠將兩張卡連同包裏的現金都遞了過去,“錢不夠,我回去之後再補給你。”

老頭擺擺手,別說銀行卡,連同一小沓現金都不在意,“不要錢,能修就給你,不然就算了。”

如果是其他的古董文物,對方不收錢,方棠自然不好意思要,但這可是明宣德爐!方棠眼巴巴的瞅著邋遢大叔手裏的宣德爐,不要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邋遢大叔看著一臉糾結的方棠,見慣了小棠雷利果決的一面,這還是邋遢大叔第一次看到方棠這麽猶豫不決的模樣。

“行了,小棠你就先接手,等修覆好了,我再陪你過來一趟。”邋遢大叔笑著說了一句,既然老者不要錢,那總會有其他需要,到時候留心著,一旦有需要就可以出手幫忙。

不等方棠開口,邋遢大叔直接拍板決定了,將爐子裏沒有燒完的驅蚊草倒進了垃圾桶裏,然後一把塞到了方棠懷裏,“拿著。”

隨後邋遢大叔笑嘻嘻的開口:“大爺,謝謝了。”

老頭哼了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不是給你的,甭廢話,要走趕快走。”

方棠抱著爐子不撒手,起身對著老者鞠了一躬,“大爺,謝謝,我修覆好之後一定會送回來給你看的。”

老頭卻是沒有再說話了,而是拿過旁邊的蛇皮袋,摸了摸,半晌後,老頭掏出一支山參,放在小攤子上。

邋遢大叔對古董是知道皮毛,但對山參多少有點了解,眼前這一支山參形如元寶,根形挺直,外皮呈黃褐色,環紋細密,根系細長且完整,一看就是品相極好的山參。

“幹什麽?不賣給你!”老頭瞪了一眼邋遢大叔,轉了個方向坐著,繼續抽著煙鬥,擺明了是不願意搭理邋遢大叔。

“大爺,您是我親大爺。”邋遢大叔厚著臉皮嘿嘿的笑著,“這可是好東西,最為滋補,大爺,你看快冬天了,冬至補一補,來年打老虎。”

“滾!”大爺直接回了一個字,估計就沒見過邋遢大叔這麽沒臉沒皮的。

“噗,這年頭傻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就在此時,一道嘲諷的笑聲從方棠身後響了起來。

卻見一個三男二女站在一輛豪車前,估計是看了一會兒,此時為首的年輕男人搖搖頭,一臉的譏諷之色,“還老山參,別是九塊九的膠水拼接人參。”

旁邊黃頭發的女孩一手拿著粉撲正在補妝,看了一眼抱著爐子不撒手的方棠,咯咯的笑了起來,“陳少,這傻子是一對嗎?”

“寶貝兒,你才是傻啊。”陳少一手攬著女孩的肩膀,努了努嘴,“這是托,說什麽宣德爐,其實是騙人來買老山參。”

方棠拿到了宣德爐,心情極好,自然不會在意幾個紈絝的冷嘲熱諷,而邋遢大叔忙著在老頭這裏念叨,瞅了一眼自以為是的陳少幾人,“白癡!”

“你有種再說一遍?”陳少臉一沈,從來都只有他嘲笑人的份,卻沒想到今天被一個傻X給嘲笑了。

“怎麽,幾位坐車坐久了,所以想要活動活動筋骨?”蹲在地上的邋遢大叔站起身來,魁梧健碩的身材瞬間將被酒色掏空的陳少給嚇的後退了好幾步。

邋遢大叔嗤笑一聲,就這慫樣,也敢口無遮攔!純粹是找抽型!

陳少反應過來後,頓時漲紅的臉,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給嚇到了!不由惱羞成怒的上前兩步,“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誰嗎?”

話音落下,陳少的兩個同伴也走上前,雖然邋遢大叔這身形看著不好招惹,可他們這邊有三個人,怕個屁啊!

就在此時,從右邊走過來一男一女兩人,男人是混血,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帶著墨鏡,一身的時尚裝扮。

而走在他身邊的女人戴著同款墨鏡,但那雪白的肌膚,配上烈焰紅唇,再加上披散下來的波浪般長發,給人一種女王般的美艷既視感。

“大爺,這山參怎麽賣,我要了。”女人聲音清冷而悅耳,天生透著魅惑,勾的人心裏頭癢癢的,但她那高冷的姿態,卻又讓人不敢生出任何褻瀆之心。

老頭抽著煙鬥,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問價的女人,“十萬。”

“我要了,馬上給您老轉賬。”女人沒有還價,幹脆利落的拿出手機,等老頭報出銀行賬號後,十萬塊錢立刻就轉過去了。

邋遢大叔呆楞楞的看著自己的山參被人捷足先登了,挫敗的抽著看手機專賬的老頭,“大爺,先來收到啊,我先看上的。”

老頭從蛇皮袋裏拿出個鞋盒子,正打算將山參放進去,聽到拉大戶這話,老頭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邋遢大叔,“不賣給你。”

“沒天理啊!大爺,你看我這英俊瀟灑的姿態,你怎麽舍得欺負我。”邋遢大叔做出西子捧心的幽怨模樣,配上他胡子拉碴的粗獷臉龐,饒是老頭淡定,此刻也一口煙吸岔了,拍著胸口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起來。

陳少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要買山參的漂亮女人,他們敢嘲諷邋遢大叔,不過是他看起來就是個沒背景的。

可眼前這個混血男人和女人,不說兩人氣質不凡,手上那對情侶表就價值百萬,更別說他們開的豪車,從身價來看絕對超過陳少幾人。

“常大哥。”聽到咳嗽聲,方棠無奈的看了一眼給老頭拍著後背順氣的邋遢大叔,山參雖然稀少,但也不是買不到。

耍寶的邋遢大叔嘿嘿一笑,也不敢鬧騰了,等老頭順氣了,這才笑著開口:“大爺,這一次就算了,等下一次我們帶宣德爐給您老看的時候,再有山參可就要賣給我了,我這身體虛,需要好好補一補。”

老頭無語的看著邋遢大叔,就他這壯實的跟牛一樣的身板,他也好意思說虛!

“整天吹噓是禮儀之邦,不過如此。”戴著墨鏡的男青年操著一口純熟的普通話,但話語裏的嫌棄鄙夷之色半點不掩飾。

邋遢大叔雖然看上了這山參了,可老頭不願意賣,邋遢大叔純碎是鬧著玩,畢竟山參不同於宣德爐這樣孤品,雖然珍貴,但以邋遢大叔的能力,只要願意花錢絕對能弄到不少品相更好的。

老頭將剛放到鞋盒裏的山參又拿了出來放到攤子上,拿著手機將剛收到的十萬塊又轉了回去,幹巴卻冷硬的聲音響起,“不賣了。”

這一變故讓等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錯愕一楞,十萬塊絕對買不到這樣品相的山參,價格還是其次,關鍵是這種深山密林裏的人參可遇不可求。

誰曾想剛說好的交易,老頭會突然不賣了,女人眉頭微微一皺,卻是不敢遷怒身旁的男伴,只能對著老頭開口:“大爺,如果是價錢的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我出二十萬。”

“不賣!”老頭絕對是個倔脾氣的,否則之前邋遢大叔各種磨嘰,他早就賣了。

邋遢大叔眼睛一亮,再次不要臉的湊了過來,“大爺,要不您老賣給我?我手邊緊張,五萬塊可以嗎?”

這堪稱天文數字的宣德爐老頭都一分不要的送給方棠了,他賣東西估計就圖個高興,看順眼了不要錢也行,看不順眼,被說十萬二十萬,估計就是兩百萬,老頭也不會搭理。

漂亮女人表情微微一變,她這兩年拍了三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國際女王的名頭不是靠一張臉,更多的還是演技,高強度的工作,日夜顛倒的在片場拍戲,鐘子蕙感覺身體差了很多,藥補不如食補。

可品相好的藥材在市場上基本一出現就被人搶走了,鐘子蕙的確稱得上國際女王,可她認識的那些名導、制片人或者是投資商,大多數也都是上了年紀的了,比她更需要補身體,所以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關系幫鐘子蕙。

方棠無奈的看著又鬧騰起來的邋遢大叔,“大爺,你別理會常大哥……”

“五萬塊賣了。”方棠這話還沒有說完,老頭卻松口了。

邋遢大叔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搶過野山參,“那這山參就歸我了,大爺,我馬上轉錢給您老,哈哈,下一次有這樣的山參記得還要留給我!”

老頭看著無比嘚瑟的邋遢大叔,忽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拿回去餵豬也不賣給他!

鐘子蕙臉色異常的難看,自己願意花二十萬,老頭不賣,可對方只給了五萬卻買了,這讓鐘子蕙不但面子過不去,咽不下這口惡氣,而且她也需要這樣的山參滋補元氣。

陳少有人震驚的看著這一變故,他們也知道這山參只怕是真的,否則鐘子蕙不會開出雙倍的價錢。

再看著嘚瑟顯擺的邋遢大叔,陳少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腳步上前義正言辭的斥責道:“你還是不是男人?竟然和女人搶東西!而且先來後到的道理你不知道馬?”

陳少繃著臉,聲音嚴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邋遢大叔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來。

怒聲訓斥了邋遢大叔後,陳少立刻對著鐘子蕙諂媚的開口:“小姐您不用擔心,這山參是您先買下來的,我絕對不會讓人強買強賣,這事交給我處理。”

鐘子蕙在國內也出名,不過她出門在妝容上做了偽裝,再加上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墨鏡,遮擋住了一半的臉,所以陳少沒認出她來也不奇怪。

“那就麻煩這位先生了。”見陳少願意幫忙,鐘子蕙聲音清冷的道謝,明明態度並不熱絡,可陳少卻激動的跟打了雞血一般。

邋遢大叔將山參收了起來,看著多管閑事的陳少,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山參我買了,你說破天了,我也不會還給你們的!”

邋遢大叔早些年受了暗傷,否則他的修為或許可以突破到先天,但山參的食補作用有效,不過有勝於無。

“別給臉不要臉,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一個電話打出去,立刻召集一幫兄弟過來!”陳少陰森森的威脅著,拿出手機作勢要喊人過來。

邋遢大叔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將剛收起來的山參放到了方棠手裏,“小棠,替我拿著,我先活動一下筋骨。”

一手拿著香爐,一手拿著山參,方棠無奈的看著要動手的邋遢大叔,對著不遠處的蔣家親衛點了點頭。

邋遢大叔剛卷起袖子要動手,四個蔣家親衛走了過來,同樣挺拔修長的身軀,面容肅殺,眼神銳利,渾身透著一股鐵血殺氣。

“呦,你們過來幹什麽,這三個小嘍啰,我一只手就收拾了。”邋遢大叔無語的看著四人,隨後向著表情驚悚的陳少顯擺著,“看到沒有,我不用打電話叫人,我兄弟都在這裏呢!”

陳少臉色清白難看的變化著,想要路見不平的逞英雄,可惜碰到邋遢大叔這樣的硬茬,直接從英雄變成了狗熊!

這邊陳少還在強撐著氣勢,而他身旁的四個同伴卻已經連連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臉上寫滿了“不關我事”的表情。

鐘子蕙忌憚的看了一眼沒個正形的邋遢大叔,陳少這樣的紈絝都能看出不對勁來,見多識廣的鐘子蕙自然更能看出邋遢大叔這幾人都是高手,不管他們是保鏢還是什麽人,至少武力值足夠強,鐘子蕙絕對不敢從他手裏將山參搶回來。

混血男青年此時拿下了鼻梁上的眼鏡,露出一雙蔚藍色的眼眸,鼻翼高挺,讓他看起來五官更為立體深刻,比起一般的男明星都要帥氣多了,可如果能拋開他眉眼裏那股高傲和不屑就更加完美了。

“這位先生打算過幾招?”邋遢大叔看向滿臉高傲的混血男青年,賤兮兮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可以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功夫!”

“哼,粗魯、野蠻,不開化的國家才有你們這樣沒有風度沒有涵養的下等人!”混血青年的口音真的很純正,估計是因為他家中的環境所致,但即使說著標準的普通話,可他話音裏卻滿是不屑和鄙夷之色,瞧不起的不僅僅是邋遢大叔,還有他腳下所站的這塊土地,和生活在這塊土地上千千萬萬的普通民眾。

不過是買山參還是嚇唬陳少幾個紈絝,邋遢大叔都是故意為之,一方面是性情使然,一方面則是為了個讓方棠開心,至少暫時忘記瞿老的死和蔣韶搴的離開。

所以從始至終,邋遢大叔真沒有生氣,不過是逗著幾人玩而已,但聽到混血青年再一次的出言不遜,邋遢大叔臉上笑嘻嘻的表情一冷,收斂了吊兒郎當的表情,“既然這位先生如此嫌棄這裏,為什麽還要過來?這不是犯賤嗎!”

混血青年表情倏地一變,右手攥成拳頭,原本似乎要一拳揮過去,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混血青年站在原地,表情卻轉為了高傲,“不是我想要過來的,是你們三請四邀的邀請我回來的,否則我怎麽可能來這麽貧窮落後又野蠻的蠻荒之地!”

不等邋遢大叔開口,混血青年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故意提高了音調,好讓四周的人能聽到他的話。

“宋大師,原本是你們盛情邀約,所以我才過來了,但我認為貴國並不歡迎我的到來,所以我訂了最近的航班打算回去了。”混血青年得意的開口了,不等宋濂平回答,再次繼續道:“麻煩宋大師轉告方豐益總議長一聲。”

聽到混血青年的話,不說電話另一頭的宋濂平是什麽反應,但陳少幾個紈絝都是深色一變,宋大師他們不知道是誰,但方總議長的親自邀請的客人,這個混血青年的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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