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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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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一一過目,也和他商討過,不過他顯然對這些都不甚在意,他始終將頭埋在四季的肩窩處,很是依賴,仿佛什麽都由媽媽做主的孩子一般。

兩個小時的輔導時間是專門由韓嚴非這個主治醫生負責的,而一個的鍛煉時間也有專門的護士帶領,包括飲食都有了菜譜,起床和睡覺的時間也有了固定,連與人交流的時間都有要求長達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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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離”四季上前一步,握住他浮在空中的手“沒有離開,我答應過的。”四季能夠清晰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的手心裏冰涼的觸感,她進一步摟住了歇斯底裏的阮離“我不敢說我愛你,但阮離,我承認我放不下你,我在乎你。”

阮離的身體在她懷裏顫抖不停,他盡力地抱住四季的身體,想將自己融化在她的身體裏,心底那些憤恨的情緒並沒有因為四季的承諾而消散半分。

如果她有一天要離開,如果再像八年前一樣,如果她是想讓他治好病後好離開他,如果她只是想把他帶到這個醫院讓她沒有後顧之憂,如果……那他就和她一起死吧,他用生命來綁住她,決不允許有人能夠得到四季,毀掉吧,他已經壞掉了,好不了了,把四季也弄壞吧!

不斷湧上來的毀滅的想法幾乎要沖破阮離的大腦,頭痛欲裂,連指尖都痛得發緊。不能這樣做,不能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他強制自己抑制住那些瘋狂的念頭,可是就像有兩個人同時拉扯著他的頭一樣,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要分裂開來,被兩個不同的念頭撕扯得血肉模糊。

他松開了死死禁錮著四季的雙手,改為抱住了自己的頭,頭腦被許多的念頭充斥著,像是要爆裂開來,他不停地捂著頭也沒辦法止住那些洶湧而至的疼痛。

“啊!”阮離痛苦地擡頭尖叫著,用手使勁拉扯自己的頭發,像是要拔出那些在他腦袋裏想法。

四季當機立斷,知道他一定是受到刺激,情緒不穩定,也許他的精神狀態比她預想得更加糟糕,準備去臥室拿鎮定劑,剛走開一步,身後就傳來了一陣聲響。

阮離踉蹌地追著過來,因為混亂,被剛剛他自己推到的椅子絆倒在地上,整個人臉色青白,卻還有意識地想要拉住四季。

真是忙而生亂,明知道阮離看不到自己的行走的方向又沒有安全感,她竟然還想扔下他在這裏去拿藥。

四季慌忙蹲下身回身抱住絆倒在地上的阮離,她一邊扯開阮離砸向頭的手,一邊低聲安慰:“我沒走,阮離,我們先起來到沙發上休息下。”

此時的阮離神色不明,只是仍然試圖去阻止四季的離開,四季眼看他已經完全不對勁,又沒辦法把他從他自己的情緒裏抽離,猛地將自己的唇親上他的唇。

她微微伸出舌頭輕舔著他柔軟的嘴唇,再敲開他的唇伸進去與他的唇齒相繞,像是安撫他一樣,又像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進入他的世界。

阮離身體軟在四季的懷裏,微閉著雙眼,默默地感受著四季對他的特殊的安撫,他睫毛微顫,身體也安靜下來,不過那些瘋狂的念頭又化作對於四季身體的欲望,讓他不禁顫抖不已。

四季摸著他的背脊,不斷地安撫像小獸一般的阮離,他撕裂般地咬著四季的唇,四季吃痛,但還是默默忍受了。

等到阮離安穩下來,四季才離開了他的唇,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阮離顫抖著再次閉上雙眼,若是他能夠看一眼四季該多好,若他能夠看到四季,他也就不會像這樣卑微而罪惡地愛著,困住她不準她離開自己一步,這樣變態的愛,會不會讓四季更加厭惡?

“地上涼,我們坐在沙發上好嗎?”四季抱住阮離,加大力氣撐著地面起身。阮離只覺得雙腿綿軟,在直起身那一剎那,熟悉的腹痛傳來,像是要絞裂他一般。

四季沒想到他會突然往下跌坐下去,一下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也跟著往後退了幾步,阮離滑落到地面,立馬蜷縮著身體,企圖用膝蓋去頂住腹部。

四季照顧阮離這麽久,自然知道他大概又是腸炎犯了,只得再次抱住他,用盡力氣撐住他的身體:“阮離,撐著點,我們去沙發上。”

阮離疼得開不了口,又剛剛經歷過一陣情緒波動,身體乏力,就是直起身都讓他感到頭暈的厲害,甚至都有了惡心的感覺。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配合著四季用盡全身力氣。四季將他拖至幾米處的沙發,翻身讓他躺好,立刻給急診室撥打了電話。

扯過沙發上的毯子,蓋住阮離,四季自然地伸手到他的腹部,貼著他的肌膚給他按摩來減緩他的痛苦,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想著,這幾天又白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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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來得很快,給阮離做過檢查之後建議轉到住院部,不過阮離不同意,所以四季也就沒有答應。阮離對醫院總是有抗拒的,更何況他現在情況不太好,四季不希望他情緒太激動。

等到將吊瓶掛好之後,醫生就離開了,不過嚴審有幫她叫了個護工過來幫忙。

四季一直呆在阮離的房間,幫他擦汗和揉著腹部,他一直睡得不安穩,不斷地喊著疼,額頭上滿滿的都是汗,可是手還是緊緊地拽著四季。

四季坐上床,將阮離摟在懷裏,用被子裹住他,他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蜷縮在她的懷裏,睫毛濕潤潤地黏著,四季按揉著他冰冷的腹部,輕輕的嘆氣。

她早已有這個覺悟,阮離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兩個人就是這樣糾纏不清,外人都無法評價插足,不管怎樣,哪怕是死,阮離都是要抱著她一起的,不過是情願和執念。

她以前一直不願意面對接受,到現在她的心底還是會有些不甘心,她一直在遷就別人,從小到大,所有的委屈,她都可以承受,她都可以粉飾太平。

為了母親,她不能像是個孩子一樣排斥繼父和阮離,所以她討好,在阮離用盡手段折磨她的時候,她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想著總有她離開的一天。

也許是這種心理一直存在著,她越發覺得是這個人困住了她,他打亂了她的所有生活節奏,她總是那麽容易被他威脅,為他放下自我,這樣的她和美國的她是兩個樣子的,在美國的她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的軟肋和弱點,她自由,自信,勇敢而毫無掛念。

現在的她,是與他一樣脆弱的,瘋狂的,雙面的,也是柔軟的。

她摟緊了懷裏的他,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喜歡上了他,或許是因為他給的愛是最純粹的,是沒有別人的,不像她,所有的感情都會有顧慮,而他,他給的依賴深深的,像帶刺的玫瑰,有縈繞心底的花香還有血痕。

“阮離,我只說一遍”她知道他並沒有睡著,她低頭在他耳邊呢喃:“我喜歡你,如果你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們就要相愛”

回答她的是肩膀處細密地牙齒咬過的疼痛。

因為阮離的身體狀況,制定的治療方案又只能順延了。

所以一大早,四季就起來將昨晚護工熬的粥熱一下,然後就回房間,幫阮離進行洗漱。

阮離有些發低燒,還有點小咳嗽,不過他體質不好,一點小問題都可以拖很久不好,她只能小心再小心。

好不容易陪著他喝過粥,打了針,都已經快十點了。

阮離趴在她的身上,深深地聞著她的體香,每呼吸一次,就能夠平覆他的心中叫囂的不安和他所有的不適。

“又不是孩子了”四季拍了拍他的背:“等會給你洗個頭,你昨晚都不知道汗濕多少回。”

阮離撒嬌般地搖著頭,不想配合,四季沒管他,將他一個人丟在床上,自己去用水桶接熱水去了。

四季細心地拿了大毛巾,墊在他的頭下,讓他橫躺在床上將頭從床邊伸出來一點,四季就在床邊幫他洗頭。

用桶子接著水,用勺子挖水,四季仔仔細細地給他洗著,阮離第一次享受到這樣溫柔體貼的待遇,一直用手勾著四季的衣角小幅度的搖晃,嘴角彎起的弧度將他的心情表現得十分到位。

洗完頭發,四季又拿著吹風機將他濕漉漉的頭發吹幹。她的手指在他細碎的頭發間來回穿過,毫不客氣地揉著,用最大的風力吹它們,看他的頭發瞬間變成草窩,她很不客氣地笑了。

阮離因為昨晚疼得沒有睡好,等四季將他的頭發吹幹才發現他睡熟了,她站起身,發現他還是用手勾著她的衣角。

她輕輕地脫下外面的衣服,放在他旁邊,然後提著桶子去了洗手間。等到把房間收拾幹凈,四季才回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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