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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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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皺著眉頭看著跌落在地上的阮離,周圍他手所能伸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狼藉,而一旁的保姆也躑躅著不敢上前,大家都知道阮離的脾性,在他不順心的時候最好不要再去碰他。

阮離感到自己的小腹墜墜地疼,然後就連胃部也連成一片地疼痛,像是有一把劍從胃部一直插進了下腹,然後在裏面扭轉,翻箱倒櫃般地折磨他。

四季不回來了,四季又離開了,而他連看她走的背影的資格也沒有,因為他什麽也看不見。

地上一片冰涼,腹部的疼痛帶著腰間也被壓得疼,阮離天生畏寒,與他母親一樣,體質不好,根本受不住寒冷。他慌慌張張地想要起身,他要去找四季,他不能讓她離開,可是剛剛撐住沙發的邊緣,腹部一陣絞痛襲來,本就剛剛出院虛弱的身體又再次直直地跌坐在地,撞得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

阮離跌得不輕,倒在地上,手直接壓在了那一片碎玻璃之上,臉色煞青,身體軟綿綿的,伏在地板上顫抖。馮叔被嚇了一跳,使了個眼色趕緊讓保姆打電話給家庭醫生,自己趕忙上前扶起阮離。

手剛剛碰到他,阮離就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擡頭:“滾!”然後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往一邊躲去,神情有些駭人地可怕。

馮叔見他的神情心知不好,這幾年每次四季打來電話而他沒有說上話的時候,回到房間就會魔怔一樣,不準任何人碰他,還要把自己鎖在櫃子裏,縮在很多衣服的後面,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樣,一點一點的摸進去的。

“想辦法給阮小姐打電話。”馮叔也不敢隨意地動阮離,隨著他的移動,他整個人都緩慢地壓在了玻璃碎片上面,手臂,腿上都紮著碎片。

阮離仿佛不知道這些疼痛一樣,顫抖地縮在一起,大顆大顆的汗從他額上滑落,牙齒上下震顫著,發出咯人的聲音。馮叔見著癥狀越來越不好,趕忙拿過沙發上放置的被子,包住他整個人,強硬地想要把他拉起來。

阮離在他懷中猛烈地掙紮,但終究力氣不夠,但是他仍然虛弱地尖叫著:“四季!滾開!四季!”馮叔壓制住他發狂的身體,小保姆趕忙上前幫忙,兩人一起才將阮離搬到了沙發上。

也許是一直沒有四季的聲音,阮離的神智越發不清晰,疼痛也愈加劇烈,突然,他身體一緊,一歪頭就將胃裏的粥全數嘔了出來,那是中午的時候吃下的,全部沒有消化。

阮離恍惚地聽著外界發出的聲音,像是又墜入了八年前那個深淵,他用手掐住四季的脖子不準她離開,可她寧願選擇被他掐死也不願意留下,她的淚滴落在他的手上,滾燙滾燙的,灼傷了他。

“阮離,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你想想你做的事情是一個人的嗎?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自由了,而你將永遠被自己的邪惡困住。”那是四季每晚在他耳邊折磨他時說的話,她不會回來了,所以這十天的陪伴難道也是幻境?

眼前的黑暗早已吞噬了他,他這八年來過著的日子大概就是如夢似幻,他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現實虛幻。頭疼欲裂,胸口處堵著的濁氣只有在他嘔吐到時候才稍稍平緩。

阮離歪著頭,任由黃色的汁液從嘴裏流出,然後是一股腥甜。他已經沒有了淚,這八年,他將眼淚都流幹了,都沒有等到她的回來。

四季買了幾套衣服,都是寧可一手把關挑的,說是能讓她成功脫單的衣服,能不能夠脫單她不知道,總之她只知道,她很快就要入貧倒是真的。

寧可讓她換上了一套雪紡襯衫和黑色鉛筆裙,還灑脫地將她原先穿的衣服丟掉,氣得她吹鼻子瞪眼睛的。

“親愛的,你那些陳年舊貨也拿得出手,已經26就不要裝16了,還穿什麽學生裝啊!”寧可摸摸四季的臉蛋:“今晚姐姐就給你找個歸宿啊,我們班還有挺多青年才俊沒有老婆的呢!”

四季笑著點了點頭,愛情這種東西不都是緣分問題,曾經想過找一個普通的白領,過著簡單的生活就夠了,誰知道會喜歡上不普通的賀晨安,現在她也不奢望賀辰安了,又回到了對普通生活的向往,有誰知道會遇到誰呢?

四季低頭看了眼手機,她的心裏總有些不安,大概是阮離剛剛打電話的語氣吧,她總覺得他又該鬧了。四季剛要開機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馮叔狀況,手機就再次被寧可沒收了。

“誰允許你又打電話的?”寧可的烈焰紅唇對著她:“今晚手機就放我這,有什麽事情我負責!”四季欲言又止,看到寧可利劍一樣的眼神,默默地點頭。

17.

四季疑惑地看著寧可,這是同學聚會嗎?為什麽這些人她一個也認不得呢?

“寧可,這都是我們班的?”四季不可置信地望著這群人,真的很難辨認出一個,怎麽個個出落得如此之好?“你啊,去了美國八年就人都不認得了!”寧可點了點四季的頭“不過也是,你也沒有跟我們大家一起搞過活動,你總是來去無影蹤。”

四季羞紅了臉,因為阮離,她時常缺課,而且放了學一般就被接走了,從來沒有什麽課餘生活,連與同學逛街吃飯看電影的時間都沒有,只有幾次被寧可硬拉走了,偷偷溜去看了電影。

“四季原來這麽漂亮啊!”一直坐著的一個穿紅色緊身裙的女人走了過來:“都很少見你過來玩,以後多來來,這酒店是我老公開的,給你vip。”

“這是我們班的班花,金茹,還記得嗎?”寧可幫著四季做介紹,四季點點頭,看了看臉上粉底有城墻厚的金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四季,你好,我是陳嘉唯”“四季,我是吳丹”“四季,我是柏楊”一個個人都開始對四季做自我介紹,四季一一微笑地應答,寧可望著四季清純的模樣,不由地笑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她們都變了,可四季仍然是春天一樣,帶著校園的氣息。

她有一頭很漂亮的卷發,很長,落在腰際,臉不是現在最流行的錐子臉,而是鵝蛋臉,而且是稍稍圓潤的鵝蛋,美麗得不驕不躁,不偏不倚。

寧可鄙夷地看著這群單身漢躍躍欲試的模樣,當初是誰說四季高冷不合群的啊?“走開一點,人家四季剛回來別嚇著人家。”寧揮蒼蠅一樣的揮了揮手。

“沒有,是我以前和大家在一起玩得少,我現在回這邊了,希望有什麽活動叫上我才好。”四季微笑著應答。“你在哪裏高就?聽說從美國回來的。”金茹看不慣四季受歡迎的模樣,立馬轉移話題。

“我攻讀的心理學,本來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個心裏治療中心後來我辭職了。”四季感受得到金茹的排斥,但也聰明地沒有說什麽。

“你喜歡什麽運動,我們本來約著周末去打網球,你會嗎?”陳嘉唯睨了一眼四季玲瓏有致的身材,越發覺得順眼。“啊,網球,排球,棒球,羽毛球,還有保齡球我都可以,在美國練的比較多。”四季的回答讓在場的男生都覺得驚訝,會這麽多運動的女生可不多,

自然而然地,四季就和寧可敲定了周末去打網球的事情,兩個人才坐了下來吃飯,晚上還被慫恿著去酒吧。

柯元勳是趕到阮家的時候是二十分鐘之後,看到阮離的模樣也被嚇了一跳,他是知道阮離才從醫院回來的,當時他正好去美國出差,昨天剛回來的。

“這是怎麽了?”柯元勳看著馮叔將阮離用毯子包住,然後抱著他順氣,不禁疑惑道。這幾年,阮離偶爾發病比較嚴重也沒有這樣的不清醒過,完全沒有意識地任人擺布。

“阮小姐出去了。”柯元勳了然地點點頭,他聽過很多次阮家小姐的大名。“我來吧,馮叔。”柯元勳檢查了一下阮離的狀態,他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但是還是有排斥的反應,在他觸到他的時候,他還用手擋了他。

“阮離有慢性腸炎,應該註意保暖,還有他胃病也很嚴重,怎麽能夠讓他不按時用餐呢?”柯元勳嘆了口氣,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阮離的性格問題,他應該是有人格障礙的。

“送醫院吧,我擔心他情況有反覆。”柯元勳看阮離根本不願意吃藥只能打針,但是他身體不好,一晚上很容易病情變化。

一直沒有出聲的阮離忽然激動起來,掙紮著叫道:“我不去!我不去!四季!四季!”剛一吼完,立刻捂住了腹部,綿密地疼痛纏繞在腹部,阮離覺得渾身的力氣又被再次抽幹一樣。

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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