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上眼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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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上眼藥【二】
“······”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青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緩緩轉頭看向自家小姐，不出意外對上了孫美玉那張黑得幾乎要滴出水的臉！
來不及多想，青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擦地往前爬了幾步，一把抓住孫美玉的褲腳，“小姐，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奴婢是無心的啊！都是她！”
青花轉手指向司重明，恨不得上前跟她拼命！“是她故意挖坑害奴婢的！小姐您千萬明鑒啊！”
“行了，閉嘴吧！”被她吵得頭疼，孫美玉用力撤回自己的衣角，碩大的身軀坐到繡床上，連帶著整張床都跟著抖了抖。
眼下她最在意的，是趙修遠究竟是不是對那個村姑餘情未了，哪裏有閑心管兩個下人之間這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礙於自己知府女兒的身份，身邊所有人都不敢說她什麽，時不時還要誇她一句富態有福。但孫美玉其實心裏很清楚，他們所有人在私底下都會罵自己是“大肥豬”、“醜八怪”。
以自己這種體型，稍有些臉面的人家都不願意娶自己做媳婦。
別說她了，就連她的幾個姐姐也是同樣的遭遇。所以父親才會專挑既無身家背景，又有潛力的年輕舉子做女婿。
這樣的人家，既不敢給她們委屈吃，又能給她們博個前程。
可是盡管如此，在趙修遠面前孫美玉也是自卑的。
她太想把趙修遠牢牢抓在手心裏了，因此盡管此刻心裏難受，想當面問問他是否還念著那個村姑的好，也還是顧慮著趙修遠會不會大發雷霆，再也不理自己了。
孫美玉揉了揉發漲的額頭，青花見狀眼神一亮就想上前幫忙，卻被她直接打開了。
此時司重明眼神微動，垂著頭上前，孫美玉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閉上了眼睛，並未阻止她的靠近。
見此，青花那張清秀小臉“唰”地白了。
她知道，小姐終究還是把她剛才的無心之語聽進去了，這是在故意打她的臉，給她教訓呢！
她惡狠狠地瞪向司重明，心中發狠，好你個賤人！以為這樣就能取代我的地位？做夢去吧！等著瞧，看離了這裏本姑娘怎麽給你好看！
被人揉了幾下，孫美玉覺得腦子裏是清明了些，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唉，我願意相信修遠，他既與我定了親，便不會負我。”
不相信還能怎麽辦呢？難不成去質問趙修遠麽？
她不敢啊。
離她很近的司重明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猶豫和糾結，似乎還摻雜著幾縷不甘。表情之豐富，情感之覆雜連她這個局外人都有點不落忍了。
好歹也是個知府小姐啊，怎得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小心翼翼？一言不合把人全家扣押起來的那股氣魄呢？和著脾氣都是沖著老實人使的？
······好吧，這麽一想司重明就半點也不同情她了，不都是自己自找的麽。
所以啊，這眼藥該上還得上，不僅要上，還要再上劑狠的。
“小姐······”司重明又故意裝出怯懦軟弱的腔調，聲線黏粘膩膩地聽得她自己都要吐了，“小姐，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還要再說什麽！？”青花立刻回懟，“你今天晚上說的還不夠多麽？！若是憑著你這賤蹄子的嘴壞了姑爺和小姐的感情，你擔當得起麽！”
司重明可不慣著她，立刻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奴婢也是為了小姐好，怕小姐日後受委屈才會幾次進言的······倒是姐姐你，身為小姐的貼身婢女，為何總向著姑爺說話？”
“我······”青花被堵了個徹底，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朝孫美玉看了一眼。
對方正好也在看她，眼中的探究和懷疑那麽明顯。
青花咽了咽口水，“小姐，奴婢，奴婢也是不想，不想您和姑爺之間有矛盾，才，才會······”
不等她說完，孫美玉已經把視線收了回去，“你說。”
司重明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於是接著說道，“小姐，您說您相信姑爺會遵守婚約······這話您自己說出來自己能信麽？若是婚約真的有效，姑爺又怎會選了小姐，跟那村姑退婚？”
“說句現實的，有咱家老爺在，他也不敢，可是比老爺官職高的大人那麽多，萬一趙修遠日後遇見了比您身世更好的，焉知他不會······”
焉知他不會拋棄自己，另投她門？
孫美玉自己補全了後半句。
見她臉上瞬間就沒半點血色了，司重明心底狡黠一笑，再接再厲，“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是真心對您，為何又不忍心對那村姑下狠手，就連您教訓一下他都要攔著？奴婢估計，趙修遠心裏還有別的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孫美玉碩大的身軀此刻有些搖搖欲墜。
青花跪在地上暗暗著急，想出聲阻止又怕惹惱了小姐，只能幹著急的頭頂冒汗。
司重明全當看不見，煞有介事地湊到孫美玉耳邊，“奴婢覺得，姑爺怕是動了納妾的心思！”
“胡說！”
孫美玉一巴掌拍在床板上，隔著好幾層被褥司重明好像都聽到了床底木板碎裂的聲音。
想來是“納妾”兩個對她的沖擊太大，孫美玉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沒讓自己氣得昏厥過去。
“你，你為何，為何如此說······”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偏偏控制不住想知道個清楚。
司重明稍微離她遠了一點，怕她一會兒太激動對她動手，“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麽？端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酒色財氣，他們樣樣都想占。如今得了小姐您的權財，可不就得想著別人的貌和色了麽。噢，對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把視線轉向跪在地上的青花，一臉認真地問道，“我看青花姐姐長得就很美，想來也遇見過不少這樣的男人，應該對他們有些許了解吧？”
“！！!”
青花簡直想過去掐死這個胡言亂語的賤女人！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故意在提醒小姐她長得好看，會勾了姑爺的眼嗎？
雖然這是真的——
但若是小姐把這話當著了真，從今往後還能有自己好日子過麽！？
“小姐······”一想到小姐往日的脾氣，青花便從頭頂到後背冷汗直流，看著孫美玉，可憐巴巴的喚了聲小姐。
那叫一個曲折回腸，悠揚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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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青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緩緩轉頭看向自家小姐，不出意外對上了孫美玉那張黑得幾乎要滴出水的臉！
來不及多想，青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膝擦地往前爬了幾步，一把抓住孫美玉的褲腳，“小姐，是奴婢說錯了話，奴婢，奴婢是無心的啊！都是她！”
青花轉手指向司重明，恨不得上前跟她拼命！“是她故意挖坑害奴婢的！小姐您千萬明鑒啊！”
“行了，閉嘴吧！”被她吵得頭疼，孫美玉用力撤回自己的衣角，碩大的身軀坐到繡床上，連帶著整張床都跟著抖了抖。
眼下她最在意的，是趙修遠究竟是不是對那個村姑餘情未了，哪裏有閑心管兩個下人之間這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礙於自己知府女兒的身份，身邊所有人都不敢說她什麽，時不時還要誇她一句富態有福。但孫美玉其實心裏很清楚，他們所有人在私底下都會罵自己是“大肥豬”、“醜八怪”。
以自己這種體型，稍有些臉面的人家都不願意娶自己做媳婦。
別說她了，就連她的幾個姐姐也是同樣的遭遇。所以父親才會專挑既無身家背景，又有潛力的年輕舉子做女婿。
這樣的人家，既不敢給她們委屈吃，又能給她們博個前程。
可是盡管如此，在趙修遠面前孫美玉也是自卑的。
她太想把趙修遠牢牢抓在手心裏了，因此盡管此刻心裏難受，想當面問問他是否還念著那個村姑的好，也還是顧慮著趙修遠會不會大發雷霆，再也不理自己了。
孫美玉揉了揉發漲的額頭，青花見狀眼神一亮就想上前幫忙，卻被她直接打開了。
此時司重明眼神微動，垂著頭上前，孫美玉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閉上了眼睛，並未阻止她的靠近。
見此，青花那張清秀小臉“唰”地白了。
她知道，小姐終究還是把她剛才的無心之語聽進去了，這是在故意打她的臉，給她教訓呢！
她惡狠狠地瞪向司重明，心中發狠，好你個賤人！以為這樣就能取代我的地位？做夢去吧！等著瞧，看離了這裏本姑娘怎麽給你好看！
被人揉了幾下，孫美玉覺得腦子裏是清明了些，嘆了口氣，幽幽說道，“唉，我願意相信修遠，他既與我定了親，便不會負我。”
不相信還能怎麽辦呢？難不成去質問趙修遠麽？
她不敢啊。
離她很近的司重明能清楚看見她臉上的猶豫和糾結，似乎還摻雜著幾縷不甘。表情之豐富，情感之覆雜連她這個局外人都有點不落忍了。
好歹也是個知府小姐啊，怎得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小心翼翼？一言不合把人全家扣押起來的那股氣魄呢？和著脾氣都是沖著老實人使的？
······好吧，這麽一想司重明就半點也不同情她了，不都是自己自找的麽。
所以啊，這眼藥該上還得上，不僅要上，還要再上劑狠的。
“小姐······”司重明又故意裝出怯懦軟弱的腔調，聲線黏粘膩膩地聽得她自己都要吐了，“小姐，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還要再說什麽！？”青花立刻回懟，“你今天晚上說的還不夠多麽？！若是憑著你這賤蹄子的嘴壞了姑爺和小姐的感情，你擔當得起麽！”
司重明可不慣著她，立刻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奴婢也是為了小姐好，怕小姐日後受委屈才會幾次進言的······倒是姐姐你，身為小姐的貼身婢女，為何總向著姑爺說話？”
“我······”青花被堵了個徹底，心裏咯噔一下，心虛的朝孫美玉看了一眼。
對方正好也在看她，眼中的探究和懷疑那麽明顯。
青花咽了咽口水，“小姐，奴婢，奴婢也是不想，不想您和姑爺之間有矛盾，才，才會······”
不等她說完，孫美玉已經把視線收了回去，“你說。”
司重明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於是接著說道，“小姐，您說您相信姑爺會遵守婚約······這話您自己說出來自己能信麽？若是婚約真的有效，姑爺又怎會選了小姐，跟那村姑退婚？”
“說句現實的，有咱家老爺在，他也不敢，可是比老爺官職高的大人那麽多，萬一趙修遠日後遇見了比您身世更好的，焉知他不會······”
焉知他不會拋棄自己，另投她門？
孫美玉自己補全了後半句。
見她臉上瞬間就沒半點血色了，司重明心底狡黠一笑，再接再厲，“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是真心對您，為何又不忍心對那村姑下狠手，就連您教訓一下他都要攔著？奴婢估計，趙修遠心裏還有別的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孫美玉碩大的身軀此刻有些搖搖欲墜。
青花跪在地上暗暗著急，想出聲阻止又怕惹惱了小姐，只能幹著急的頭頂冒汗。
司重明全當看不見，煞有介事地湊到孫美玉耳邊，“奴婢覺得，姑爺怕是動了納妾的心思！”
“胡說！”
孫美玉一巴掌拍在床板上，隔著好幾層被褥司重明好像都聽到了床底木板碎裂的聲音。
想來是“納妾”兩個對她的沖擊太大，孫美玉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沒讓自己氣得昏厥過去。
“你，你為何，為何如此說······”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自己不該知道的事，偏偏控制不住想知道個清楚。
司重明稍微離她遠了一點，怕她一會兒太激動對她動手，“男人不都是這樣的麽？端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酒色財氣，他們樣樣都想占。如今得了小姐您的權財，可不就得想著別人的貌和色了麽。噢，對了，”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把視線轉向跪在地上的青花，一臉認真地問道，“我看青花姐姐長得就很美，想來也遇見過不少這樣的男人，應該對他們有些許了解吧？”
“！！!”
青花簡直想過去掐死這個胡言亂語的賤女人！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故意在提醒小姐她長得好看，會勾了姑爺的眼嗎？
雖然這是真的——
但若是小姐把這話當著了真，從今往後還能有自己好日子過麽！？
“小姐······”一想到小姐往日的脾氣，青花便從頭頂到後背冷汗直流，看著孫美玉，可憐巴巴的喚了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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