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宋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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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宋渺困境
因為徐慶安下的最後通牒，整個聖都私下不知多了多少陰謀算計，詭譎心思。可是在明面上，所有人卻不約而同的不露分毫，以至現在聖都這潭湖水，表面平靜無波，底下卻已是暗流湧動，稍不註意就會有人深陷其中。
不過這些卻不是養在內宅的女子們能察覺到的。
比如邢悠娘。
小孩子到底還是小孩子，不管眼下情勢如何，腦子裏想的仍然還是吃喝玩樂，這不，剛得了閑便迫不及待地邀了司重明和宋渺兩人出來玩兒，說是不能辜負如此好的天氣。
這可距離幾人上次出來還沒幾天呢，虧得刑部尚書大人公務繁忙，沒時間管她，尚書夫人又疼極了自己這個小女兒，不忍駁她，不然還不知道這丫頭要挨多少責罰。
正好司重明手邊沒什麽要緊事——最大的仇家蕭家父子如今處境堪憂，其重要程度在徐慶安面前得往後排排，司重明幹脆暫時略過二人，專心盯著徐慶安的動作。
三人逛了一上午，宋渺和司重明累得不行，悠娘才勉強同意找個地方放她們二人歇歇腳。
司重明二人簡直感激涕零，實在不想再走，直接就近找了路邊攤，點了幾道小菜，稍事休息。
邢悠娘卻是閑不住的，撇下兩人，帶著身後的侍女和護衛又去了不遠處的小攤上買東西去了。
司重明捶著大腿，驚奇連連，“這丫頭也太能逛了，我學了這麽多年的武，腳程竟還比不上她，真是挫敗！”
宋渺也是無奈搖頭，她做不來司重明那樣的豪放之舉，看四周沒人註意她，才暗暗活動活動酸脹的腰肢和腳踝，雖不徹底，但不舒服的感覺也稍有緩解，“這不怪你，實在是她天賦異稟，我等自愧不如啊。”
“噗······”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自從和司重明做了朋友，一直以來一板一眼的宋渺竟也學會開玩笑了。
小攤放置在路邊，四周沒有遮擋，露天席地，街上百姓來來往往，聲音嘈雜。這還是宋渺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用膳，一想到自己用膳的樣子被這麽多外人看到，盡管腹中饑腸轆轆，可她依舊下不去筷子。
司重明可就沒她這麽多顧慮了，一口小酒一口小菜的吃著，別提多愜意了。
看著她快意的模樣，宋渺有點羨慕，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唇邊的笑意一瞬間凝固。
司重明敏銳察覺出她的情緒，停了手中動作，問道：“你怎麽了？什麽事不開心？”
宋渺並沒打算瞞她，苦笑著說道：“祖父早朝歸來叫了我去跟前，跟我說，柱國向他透漏出提親之意。”
“柱國？”司重明放下碗筷，“蘭貴妃的父親？”
宋渺點頭。
“他是替自家小輩提親？”
“不是，是替······”
宋渺頓了一下，司重明立刻明白過來，“他是替大皇子提親的？”
宋渺沒說話，默認了她的猜想。
司重明眉頭緊皺，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皇子的親事歷來都是由皇上和皇後娘娘過問的，就算只是稍稍透漏些意思，也得皇室的人來，怎麽也輪不到左柱國那邊越俎代庖，就算他是大皇子的外祖父也不行。
按理說左柱國為官這麽多年，這點事他不會不明白，可他依舊這麽做了。那麽就只有一個原因，提親之事皇上和皇後並不知曉，是蘭貴妃那邊擅自做主？
想通這一點，剩下的事便不難猜，結合眼下聖都中最顯眼事，蘭貴妃的打算簡直一目了然。
攥著筷子的手逐漸用力，司重明心中憤慨，“他們竟然想拿你當擋箭牌！宋太傅怎麽說？”
宋渺苦笑，“祖父和你說的一樣，他也猜出了其中關竅，此刻正在府裏想對策。”
“連宋太傅也沒辦法嗎？”
“不怪祖父，他和左柱國同朝為官那麽多年，即使左柱國早已致仕，情誼還是在的，老友開口，他老人家也推脫不得，再加上蘭貴妃在後宮恩寵正盛，沒有萬全的理由，祖父也沒辦法開口。”
“你不想嫁！這個理由還不夠萬全嗎！”司重明氣得音量拔高，見路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來，又趕緊放輕聲音，“皇後娘娘那邊呢？”
宋渺頭垂得更低了，“姑姑在宮裏日子並不好過，蘭貴妃恃寵生嬌，根本不把我姑姑放在眼裏，我···不能因為我的事讓姑姑為難。”
“······”
宋渺還在勸慰她，“陛下本就有意選我做皇子妃，只差一道明旨。左柱國此舉有違背陛下之嫌，也不一定能成功，你且放寬心。”
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司重明才忍下爆粗口的欲望。
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利益交錯，盤根錯節，結果盤著盤著把自己盤裏頭了，真到了關鍵時刻只能幹瞪眼，什麽也做不了！
合著這大家大業，都是靠著不斷犧牲妥協，自我奉獻換來的麽！
邢悠娘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司重明這副氣鼓鼓的樣子，看了看宋渺低頭喪氣的模樣，她還以為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這兩人鬧什麽別扭了。
眼珠一轉，她趕忙轉移話題，“宋姐姐，重明，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啊！”司重明還想著別的事，隨口硬邦邦地問了一聲。
悠娘抓住她的胳膊，“就那個南詔公主啊！叫···叫···”
“姒雅？”司重明扭頭看她。
邢悠娘猛點頭，“對！就是她！就在那邊！”她伸手指向前面的方向，“我剛才在那邊看見她了，帶著一群南詔人，兇神惡煞的逛街呢，還把咱們的百姓都趕到一旁，態度別提多囂張了！”
“她怎麽會來？”不是說南詔人最近都老實地待在山莊裏嗎？
邢悠娘解釋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這幾天南詔人總出來逛，姒雅出來的很勤，每次都搞得人仰馬翻的，就連徐慶安也陪著她出來過一次，不過今天沒有，姒雅身邊只有一隊護衛陪著。”
司重明看了宋渺一眼，宋渺沖她微微點了下頭。
看來宋渺和她想的一樣，南詔此舉必有蹊蹺，不管目的為何，對她們來說都是不懷好意。
司重明“謔”的起身，一邊挽袖子，一邊笑著說道：“小爺我正有氣沒出撒呢，碰上我，算她倒黴！”
管他有什麽蹊蹺，宋渺眼下的困境都是拜他們所賜，蘭貴妃，左柱國，大皇子，這三個她碰不得，姒雅這個和親公主她總能碰了吧？今天先從姒雅身上拿點利息，日後有機會，其他人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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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徐慶安下的最後通牒，整個聖都私下不知多了多少陰謀算計，詭譎心思。可是在明面上，所有人卻不約而同的不露分毫，以至現在聖都這潭湖水，表面平靜無波，底下卻已是暗流湧動，稍不註意就會有人深陷其中。
不過這些卻不是養在內宅的女子們能察覺到的。
比如邢悠娘。
小孩子到底還是小孩子，不管眼下情勢如何，腦子裏想的仍然還是吃喝玩樂，這不，剛得了閑便迫不及待地邀了司重明和宋渺兩人出來玩兒，說是不能辜負如此好的天氣。
這可距離幾人上次出來還沒幾天呢，虧得刑部尚書大人公務繁忙，沒時間管她，尚書夫人又疼極了自己這個小女兒，不忍駁她，不然還不知道這丫頭要挨多少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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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逛了一上午，宋渺和司重明累得不行，悠娘才勉強同意找個地方放她們二人歇歇腳。
司重明二人簡直感激涕零，實在不想再走，直接就近找了路邊攤，點了幾道小菜，稍事休息。
邢悠娘卻是閑不住的，撇下兩人，帶著身後的侍女和護衛又去了不遠處的小攤上買東西去了。
司重明捶著大腿，驚奇連連，“這丫頭也太能逛了，我學了這麽多年的武，腳程竟還比不上她，真是挫敗！”
宋渺也是無奈搖頭，她做不來司重明那樣的豪放之舉，看四周沒人註意她，才暗暗活動活動酸脹的腰肢和腳踝，雖不徹底，但不舒服的感覺也稍有緩解，“這不怪你，實在是她天賦異稟，我等自愧不如啊。”
“噗······”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自從和司重明做了朋友，一直以來一板一眼的宋渺竟也學會開玩笑了。
小攤放置在路邊，四周沒有遮擋，露天席地，街上百姓來來往往，聲音嘈雜。這還是宋渺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用膳，一想到自己用膳的樣子被這麽多外人看到，盡管腹中饑腸轆轆，可她依舊下不去筷子。
司重明可就沒她這麽多顧慮了，一口小酒一口小菜的吃著，別提多愜意了。
看著她快意的模樣，宋渺有點羨慕，旋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唇邊的笑意一瞬間凝固。
司重明敏銳察覺出她的情緒，停了手中動作，問道：“你怎麽了？什麽事不開心？”
宋渺並沒打算瞞她，苦笑著說道：“祖父早朝歸來叫了我去跟前，跟我說，柱國向他透漏出提親之意。”
“柱國？”司重明放下碗筷，“蘭貴妃的父親？”
宋渺點頭。
“他是替自家小輩提親？”
“不是，是替······”
宋渺頓了一下，司重明立刻明白過來，“他是替大皇子提親的？”
宋渺沒說話，默認了她的猜想。
司重明眉頭緊皺，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皇子的親事歷來都是由皇上和皇後娘娘過問的，就算只是稍稍透漏些意思，也得皇室的人來，怎麽也輪不到左柱國那邊越俎代庖，就算他是大皇子的外祖父也不行。
按理說左柱國為官這麽多年，這點事他不會不明白，可他依舊這麽做了。那麽就只有一個原因，提親之事皇上和皇後並不知曉，是蘭貴妃那邊擅自做主？
想通這一點，剩下的事便不難猜，結合眼下聖都中最顯眼事，蘭貴妃的打算簡直一目了然。
攥著筷子的手逐漸用力，司重明心中憤慨，“他們竟然想拿你當擋箭牌！宋太傅怎麽說？”
宋渺苦笑，“祖父和你說的一樣，他也猜出了其中關竅，此刻正在府裏想對策。”
“連宋太傅也沒辦法嗎？”
“不怪祖父，他和左柱國同朝為官那麽多年，即使左柱國早已致仕，情誼還是在的，老友開口，他老人家也推脫不得，再加上蘭貴妃在後宮恩寵正盛，沒有萬全的理由，祖父也沒辦法開口。”
“你不想嫁！這個理由還不夠萬全嗎！”司重明氣得音量拔高，見路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來，又趕緊放輕聲音，“皇後娘娘那邊呢？”
宋渺頭垂得更低了，“姑姑在宮裏日子並不好過，蘭貴妃恃寵生嬌，根本不把我姑姑放在眼裏，我···不能因為我的事讓姑姑為難。”
“······”
宋渺還在勸慰她，“陛下本就有意選我做皇子妃，只差一道明旨。左柱國此舉有違背陛下之嫌，也不一定能成功，你且放寬心。”
連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司重明才忍下爆粗口的欲望。
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利益交錯，盤根錯節，結果盤著盤著把自己盤裏頭了，真到了關鍵時刻只能幹瞪眼，什麽也做不了！
合著這大家大業，都是靠著不斷犧牲妥協，自我奉獻換來的麽！
邢悠娘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司重明這副氣鼓鼓的樣子，看了看宋渺低頭喪氣的模樣，她還以為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這兩人鬧什麽別扭了。
眼珠一轉，她趕忙轉移話題，“宋姐姐，重明，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啊！”司重明還想著別的事，隨口硬邦邦地問了一聲。
悠娘抓住她的胳膊，“就那個南詔公主啊！叫···叫···”
“姒雅？”司重明扭頭看她。
邢悠娘猛點頭，“對！就是她！就在那邊！”她伸手指向前面的方向，“我剛才在那邊看見她了，帶著一群南詔人，兇神惡煞的逛街呢，還把咱們的百姓都趕到一旁，態度別提多囂張了！”
“她怎麽會來？”不是說南詔人最近都老實地待在山莊裏嗎？
邢悠娘解釋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這幾天南詔人總出來逛，姒雅出來的很勤，每次都搞得人仰馬翻的，就連徐慶安也陪著她出來過一次，不過今天沒有，姒雅身邊只有一隊護衛陪著。”
司重明看了宋渺一眼，宋渺沖她微微點了下頭。
看來宋渺和她想的一樣，南詔此舉必有蹊蹺，不管目的為何，對她們來說都是不懷好意。
司重明“謔”的起身，一邊挽袖子，一邊笑著說道：“小爺我正有氣沒出撒呢，碰上我，算她倒黴！”
管他有什麽蹊蹺，宋渺眼下的困境都是拜他們所賜，蘭貴妃，左柱國，大皇子，這三個她碰不得，姒雅這個和親公主她總能碰了吧？今天先從姒雅身上拿點利息，日後有機會，其他人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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