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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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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要嫁給你

中考的結局不出蘇達的意料。通過最後一個月姐弟倆的交易,蘇曉的中考成績算是超常發揮了。但就算這樣,他的成績還是差了十幾分,不能上重點高中。

成績一出來,蘇小小就感受到了真正的世界末日。父親一直在罵他。說他貪玩不努力,以後沒出息什麽的。蘇媽媽平日護短,但在這個時候也不包庇孩子了。她跟著老公數落兒子。不時的把女兒以前的聽話懂事拿來做對比。

蘇曉縮著脖子挨罵。一句話也不敢回。心裏哀號著姐姐怎麽還不回來?他也明白,這種時候,能救他於水火的只有姐姐。偏偏,今天姐姐下班出奇的晚。

當蘇達回家時,大廳裏的氣氛僵硬的都能嚇走耗子。爸爸媽媽把小小十年前不聽話的證據都翻了出來,加以推理論證,最後的結論就是小小將來一定是個禍害。小小弱弱的辯解了兩句,父母就上綱上線到孩子不聽話、不孝順的程度上來。再說下去,老兩口開始說以後指望不上他,生個兒子還不如不生一類的話。

蘇達不虧為蘇達。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一家人的僵硬情緒都拉了回來。蘇達說:我聯系好了,開學後,小小可以去**高中上學。”

全家人都楞了。**高中可是市重點的重點。以小小的成績,怎麽能上那所高中?蘇達笑著解釋她托了關系。蘇爸爸知道除了關系,女兒大概還交了不小的一筆擇校費,才能讓兒子去那麽好的學校上學。他咬咬牙,問了一句話:“你花了多少錢?”

這些錢是女兒賺的。蘇家父母是那種只想著為兒女付出,沒想讓兒女回報的父母。他們要把女兒的錢還給她。蘇達笑了,她說沒花多少錢。讓父母不必再操心了。又說為了慶賀弟弟上高中,請大家出去吃。

這時候,蘇媽媽才發現已經八點多了,晚飯還沒著落。急忙起身準備去做飯。外面吃太貴了。能省則省是她一輩子的生活原則。而父親則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想著怎麽讓女兒說出花了多少錢。這個錢一定花的不少。因為女兒都已經不願意報數字了,那就證明為了讓兒子上好學校,蘇達真的破費不少。看來這幾年存下的一點養老錢全要給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補漏洞了。

蘇達當然不可能要父母的錢。她知道父母一輩子辛苦,攢點錢不容易。她借口說這個錢算是姐姐給弟弟的。以後讓蘇曉還。知道蘇達疼愛弟弟,蘇家父母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是蘇父下定決心,以後要更嚴格的督促兒子好好學習。只有這樣才不辜負蘇達為小小的付出。

蘇小小渾不知父親的打算。他覺得這次總算是逃過一劫。吃飯時還一個勁的沖姐姐做鬼臉。看的蘇大大嘆為觀止。這個小小真的是不知死活。而且

神經也夠強悍。她無法說在剛回家時,看到蘇小小含著眼淚的樣子,她還真是心痛了一下。那一瞬,她甚至想用她全部的力量來保護弟弟的單純快樂。哪怕弟弟要天上的月亮,她也會支持。

高中的三年,蘇家退休的老兩口鉚足了勁督促兒子學習。小小的成績不差。但與以前一樣,他的成績也不好。不管什麽學校,他都能混個中不溜。這時,蘇家的兩位老人家開始感謝女兒的決定了。如果兒子在普通高中,中不溜的成績很可能就上不了大學了。但在這所重點高中,兒子的成績上個三流大學還是有把握的。

有時候,蘇家的老兩口也會合計,為什麽女兒那麽讓人省心?而兒子那麽不讓人省心?最終的結論是兒子被寵壞了。為了讓蘇小小能學會自立自強,兩位老人家沒少對兒子進行挫折教育。挫折教育的效果不好。蘇小小沒有因挫折奮發圖強,而是更加變的得過且過。只在偶爾看到姐姐成功的時候,會想想自己將來也要做一番大事業。

轉眼間,蘇小小高三了。再過半年就要迎接高考。對於高考,小小還是上心的。畢竟全國人民都知道,那是決定人生的考試。把它說成為人生最重要的考試也不為過。再說了,姐姐答應他,如果他考的好,就帶他去歐洲玩。

去歐洲嘢!那就是出國了。這幾年,姐姐的生意越發做的大了。她從以前的單純做貿易,發展到貿易與實業相結合。並開始創造自己的品牌。姐姐說,做品牌就要打歐美市場。這不是因為歐美市場有多高的利潤,而是因為只有得到歐美市場的認可,品牌才能被國人承認。

國人愛名牌,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那種只買貴的不買對的心態,充分向世界人民表現出他們心態上的自卑。沒辦法,幾千年來一直以世界老大自居的國人,一旦在列強的炮火下被打趴下後,他們表達不適應的方式只剩下了自卑。崇洋媚外其實就是自卑的一種表現形式。蘇達就是充分利用了國人的這種心態,把自己的服裝做成了國際品牌。然後再用國際品牌的名聲與價格來賺國人的錢。

有時候,蘇小小覺得姐姐真是奸詐。還過奸詐的姐姐對自己卻是很好。不像爸爸媽媽,一直說他這不好那不行的。姐姐會鼓勵他,會讚揚他。因為這兩年,蘇達已穩居家中領導者的地位。所以蘇小小與蘇家兩老一樣,對蘇達的話奉若神明。只要姐姐說他好,爸爸媽媽的否定蘇小小就當成耳旁風了。連自尊心都沒有一絲受損。還有點膨脹的勢頭。

而且現在的晚餐例行訓話,也不是他一個人埃訓了。姐姐也有埃訓的份。

這兩年,蘇家老兩口還有一件事,就是催女兒去找男朋友。過了年,蘇達就二十八了。別的女孩

子這個年紀,就算沒有結婚,至少有男朋友了。但蘇達連初戀都沒有。這由不得老兩口不急。晚餐,成了姐弟兩輪流挨炮轟的時間。

對於姐姐的婚姻,小小並不擔心。現在姐姐不結婚,不找男朋友,正好他也不想要個姐夫。他總覺得,如果有了姐夫,他就要靠邊站了。所以姐姐不找男朋友並沒什麽不好。而且他覺得姐姐那麽好,將來一定能嫁出去的。現在沒男朋友,一定是配得上姐姐的男人還沒出現。

老兩口托了關系來給女兒介紹對象。不斷的相親把蘇達也弄煩了。蘇達煩,但她不會像弟弟那樣頂撞父母。蘇達借口工作需要,出差了。

出差前,大大找小小談了一次心。她要小小乖一點,不去惹父母操心。好好的收了心準備考試。她答應在春節前回來。在小小要考試時不出差,親自送小小上考場。而且一考完就帶小小去歐洲玩。

小小聽的兩眼放光。他大叫著說:“我要嫁給姐姐,我以後要讓姐姐養。這樣就可以每天吃香喝辣,還可以每天玩,打游戲打通宵,看小說看一天……”

大大一枕頭打斷了弟弟的美夢。她睨著弟弟說:“想的美。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家夥,我才不娶你呢。”

“什麽好吃懶做?我是你弟弟,你怎麽可以這麽打擊我?”

“那你要我怎麽說?你以後賺錢肯定賺不過我。又不溫柔漂亮。還不會生孩子。我要你幹嘛?”

蘇小小不服氣的嚎著:“我哪裏不溫柔漂亮了?不對,我是男孩子,要溫柔漂亮幹嘛?再說了我們家出了你一個搶錢狂就夠對不起社會的了。我才不要當搶錢狂呢。我要當花錢狂。我告訴你,男人也可以生孩子的。小說裏有寫。”

蘇大大翻個白眼。這個小小,還真把小說當成真的了。以前看末日小說著迷,現在又喜歡上了這些男人生孩子的虛幻小說。小說不過是成人的童話。男人喜歡看武俠童話,想像自己能得好運到通過秘笈或是仙丹,一下子成為武功高人。女人喜歡看愛情童話。夢想自己能一依靠愛情這麽個東西成就夢想。這與灰姑娘得到南瓜馬車沒有本質的區別。

進入社會後,他們就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好運氣或是魔法這回事。倒是壞運氣你永遠不會錯過。這個道理,蘇大大在被送回孤兒院的那幾年已經知道了。所以她對那些夢幻少男少女很不以為然。但其中不包括她寶貝的弟弟。

看弟弟做白日夢,蘇達首先想到的是要為弟弟保住這份意趣。所有大人都羨慕孩子的純真。不是因為孩子們的快樂,而是因為成人看多了狡詐。純真顯得如此可貴。

蘇達這幾年看夠了狡詐。她本身就是個狡詐的人。她對她最愛的家人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真誠。狡詐的人有一個

致命傷,就是不信任人。大大就不信任別人。除了小小,她不相信其它任何人。

有時候,蘇達會想是不是該保護著弟弟不要去接觸這個社會的醜惡面。她很想讓弟弟永遠純真善良。這是她的私心。但她也知道這不現實。小小雖然受寵,但他總會長大。長大的男孩子要有他的生活與空間。如果想讓小小平安,最好的辦法不是保護他遠離醜惡,而是讓他了解社會的醜惡。

蘇小小還在嚷嚷著要粘住姐姐,要讓姐姐養他。蘇達笑了,她揉揉弟弟的腦袋,笑著說:“你要能生孩子,世界就真的末日了。所以別再想了。好好讀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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