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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塵埃落定(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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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嬋兒看著沖進來的家仆, 冷冷一笑:“看來,今日是你們是要逼我大逆不道了。”

“啊——”

一聲尖叫劃破堂中,電光火石間,姜嬋兒已然身形迅捷轉至蘇晴身後, 一刀紮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時間, 鮮血噴湧, 將祠堂滿地染了血。

“你這條命, 本就是欠著我的。”姜嬋兒一手掐著蘇晴的脖子,一手將刀提在手中, 對著眾人輕笑:“誰敢過來, 我便將你們的少夫人殺了。”

蘇晴面色慘白,幾乎痛暈過去, 再說不出一句話。

姜嬋兒轉向姜夫人:“姜夫人, 我說過了, 今日我來,只是想來問你要一個答案,不想大動幹戈。”

“你告訴我,當年究竟是誰, 誅戮了我秋家滿門?”

話音一落, 姜夫人的臉色頓時巨變。

堂中族人也開始議論紛紛,畢竟在他們的觀念中, 當年暗派殺手,屠戮血洗各地官員之人, 便是當今聖上!這也是為何, 蕭晗從登基伊始, 便落下個暴戾弒殺的暴君之名。

這件事, 在整個青州, 乃至整個大周百姓心中,都是根深蒂固的。

可眼下,姜嬋兒的種種舉動,卻好似一切,都有未知的變數。

或許,事情真的存在著眾人未知的一面。

“說。否則我立刻殺了她。”姜嬋兒厲聲,收緊了手中的匕首。

“這……”姜夫人欲言又止,依舊沒有松開牙關,蘇晴卻忍不住了,她失血過多,性命堪憂,為今之計,眼看姜夫人許是要棄了她,只能自保,她急急開口道:“別,我來告訴你,我來告訴你實情,那封信上都寫了……當日我看了那封信的。”

“晴兒!不可說!”姜夫人急急呵止。

蘇晴怒道:“姑母,她已經瘋了!你眼下還不肯說,是要害死我嗎?”

“快說。”姜嬋兒不容她們再耽擱,用刀尖劃過她的面頰,抵住她的下巴,涼涼警告:“一個字也不能有假。”

蘇晴頭皮發麻,忙不疊道:“你的父親,是被……被……”

“這是要鬧到什麽時候!?”

倏然間,一聲洪亮的嗓音傳進來,緊接著,鏗鏘整齊的腳步聲從四面湧來,很快將眾人團團圍住。

原來,是姜茂聽聞了此事,帶著營中士兵趕回來了。

此刻,他著青色官服,頭上官帽未卸,立在堂中,滿面威嚴,顯然是怒極。

“姜嬋兒,你鬧夠了沒有!今日,你若是非要血濺祠堂,惹下大禍,那為父便讓你,有來無回!”

姜茂語氣極重,厲聲警告著姜嬋兒,好似只要她動手,下一刻便會橫屍當場。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突然,一聲清潤舒朗的嗓音傳進了堂內,隱隱帶了些慵懶閑散的口氣。

“姜刺史,你好大的官威啊!”

話音吸引了眾人註意,在場人皆扭頭看過去,卻見一俊逸青年錦衣華袍,款步邁步入了堂內。

在他身後,訓練有素的禁軍在院中一字排開,一列列整裝待發,身上的佩刀鏗鏘泛著寒芒,他們個個面容冷肅,黑壓壓的一片,氣勢奪人,讓人望而生畏。

與這些正規的皇家禁軍相比,姜茂軍營中的士兵便如同老鼠見了貓,個個氣焰都矮了一頭,實在是相形見絀。

“陛下駕臨,爾等還不俯首相迎?”

蕭澧的一聲高呼,讓眾人立刻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齊齊跪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晗在眾人簇擁之中,步態從容地邁入堂中。

他第一眼,便去看姜嬋兒。

察覺她無礙後,便頓時松了心,緩和了面色。

自蕭晗進來後,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了,堂中鴉雀無聲,眾人跪在地上,瑟縮著身子顫顫發抖。

蕭晗的矛頭直指姜茂,“姜刺史,你這般大動幹戈,難不成,是要將朕的愛妃,置於死地?”

姜茂渾身一僵,撩起袍裾跪倒在地,稽首伏地道:“臣,不敢。”

蕭晗瞧著他如此作態,輕嗤:“朕瞧著你,倒是膽子大得很呢。”

姜茂將頭埋得更低,“陛下定是誤會了,臣並無犯上之心。”

蕭晗居高臨下地瞧著他,輕輕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語帶寒涼。

“你或許沒有這個膽子,可你縱著兒子私下屯兵,謀逆作亂,便已罪無可赦。”

姜茂聞言,猛地擡首,瞳孔倏地放大,卻聽蕭晗又道:“想必你也猜到了,既然朕能好端端的站在此處,那便說明,你那不孝子已然伏誅,逆賊也盡數被朕剿滅了。”

姜茂的眼神一下子變得蒼涼無比,絕望籠罩著他,讓他面色慘白,唇角顫抖,幾乎要暈厥過去。

姜離是他最看好的兒子,他將世子之位傳予他,身孚他此生厚望。

如此大的打擊襲來,他面上血色盡失,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而那一頭,姜夫人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蘇晴不敢置信的喃喃:“我夫君……我夫君他當真……”

蘇晴哭天搶地悲鳴起來。

蕭澧被她吵的心煩,冷眼瞧過去,“叛賊餘孽,罪不容誅,你在此哭喪,可以同黨論處。”

說來也奇,蕭澧的話實在是有用。

話音剛落,蘇晴便登時噤了聲,連抽噎之聲都頃刻停住了。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膽戰心驚。

一片寂闃中,蕭晗對姜嬋兒道:

“嬋兒,過來。”

局面已然被控制,姜嬋兒便也不必大費周章拿捏著蘇晴不放,遂放開了手,將蘇晴留在原處,一步步走向蕭晗。

蕭晗不知何時已悄然更換了行裝,此刻,他身著天青色繡竹紋錦袍,渾身上下素塵不染,好似方才一路風塵仆仆的趕路,全然未發生過般。他身子峻拔地立在那兒,如松如竹,如詩如畫,看起來,就像是閑庭散步的隱士高人,又似下筆成章的墨客騷人,讓人見之便生風雅之心。

姜嬋兒走過去,蕭晗便將她拉入懷中,絲毫不顧及旁人目光。

“嬋兒,我知你不欲朕插手你的私事,可這件事牽扯皇家,朕也需知其究竟,不知,嬋兒可能容朕做個旁聽?”

一番話,驚得眾人幾乎掉了下巴。

誰能想到,兇名昭著的暴君,會對著懷中女子這般小心小意地說話,簡直如討饒一般。

若是傳出去,今後這暴君之名,恐怕也會就此抹殺幹凈。

唯有一旁的蕭澧,樂見其成地頷首,發出孺子可教也的慨嘆:“好歹我這一路的費心相教,沒有白費。”

姜嬋兒仰頭看他,“你的傷可醫治了? ”

蕭晗頷首,乖巧道:“嗯,怕你擔心,遣人包紮了才來的。”

姜嬋兒淡淡一笑,“那便許你留著旁聽吧。”

蕭晗順勢依著道:“好,都依嬋兒的。”

姜嬋兒拉著蕭晗入座,又立於他身側對著眾人道:“今日,聖駕在此,不妨就在這姜家列祖列宗面前,將昔年舊事說清楚。”

她嗓音清越,目光陳懇的看著姜茂,道:“父親,我今日還稱您一聲父親,是對您最後的尊重,您若是問心無愧,可否告訴我,我這滅族之仇,究竟該問誰去討?”

姜嬋兒的話說完,跪在地上的眾人,便面面相覷起來,不少知道些當年之事的族老們紛紛扭頭開始勸說姜茂。

“二郎,你這個女兒說到底並非親生,她要知曉自己的生父究竟死於何人之手,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你就說出來吧。”

“說出來了,看在咱們姜家這麽多年對她的養育之恩,陛下說不定也會從輕發落我們姜家,你說是與不是?”

“如今是你二房的嫡子犯了錯,沒得回頭牽連我們一大家子人,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是啊,難不成還想讓我們整個姜家為他一房賠命不成?”

“是啊,你就說吧。”

“是啊,快說吧。”

姜茂面色頹然,如今的他,說是萬念俱灰也不為過,面對這些非議指摘,他暗暗苦笑。

都是一些見風使舵、忘恩負義的墻頭草。

先前因著他官拜刺史,為尋庇佑處處巴結,此時,卻是墻倒眾人推。

姜茂朗聲笑起來,“哈哈,世道如此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姜某早該認清的。”

“好吧,成王敗寇,我姜某認了。”

他一字一句道:“當年的事,乃是先皇次子,兗王所為。”

此話一出,上下嘩然。

畢竟,當年各州官員被暗殺、血洗門庭之事,在百姓心中,都認定是年少登基的陛下所為。

卻不料,事實並非如此。

蕭晗搭在扶手上的指節輕扣,果然,這件事與他預想的如出一轍,當年他登基,兗王便如暗中蟄伏的毒蛇,在外廣播賢名,奪取民心,背地裏卻陰狠毒辣,犯下累累血行,嫁禍於他。

當然,兗王最後也是被他親手處決的。

可盡管他一根根捏碎他的肋骨,讓他痛不欲生,兗王到咽氣,也沒有說出那些真相,認下那些罪行。

他被兗王栽贓嫁禍、背負罵名數十載。

事到如今,終於真相大白。

姜嬋兒聽他這般說,卻是氣紅了眼,眼中閃爍起華澤,“那你,為何要收留我,還讓我習武,進宮謀刺陛下報仇?”

姜茂見她失態,心緒覆雜地喃喃:“我收你做義女,是出於自責和不忍。後來騙你入宮報仇,卻是騎虎難下,將錯就錯。”

“當年,你父親視我為知己,曾給我寫了一封信,信中所記,是他查到的有關兗王作案的蛛絲馬跡,並且,他還告訴我,兗王可能已經察覺到他,隨時會有性命之憂,他想讓我替他想想辦法,護住妻兒老小。”

“可他不知道,當時,我早已暗中投靠了兗王。”

“經過幾番思想鬥爭,我都沒把事情告訴他,亦沒有提醒他任何,只是寫了一封無關痛癢的寬慰信,讓他不要心急。”

“最後,秋家滿門慘遭殺戮,我知道後趕去,只看到了悲鳴泣淚的秋家女娃,或許是出於心中之愧,又或是出於同情,我決定收養他最後留存於世的血脈,也算是一點心理安慰。”

“女娃娃名叫秋蟬兒,秋日的蟬最是食不果腹,朝生暮死,宛如蜉蝣,我便給了改了姜家姓,對外稱是自己流落在外的親女兒。”

“可隨著女娃一日日長大,她的報仇之心也一日甚過一日。我心中常存憂慮,無法告訴她真相,盡管兗王已故,但我終究愧對秋家,當初若不是我無動於衷,勸他留在青州,又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不加任何提醒,他秋家或許也不會落得這般悲慘的境地。”

“我便等同於,是間接害死女兒生父之人。”

“我不能說,不安之心卻日益深重,我擔心有一天紙包不住火,那些陳年舊事終將被曝露在陽光之下,便將錯就錯,讓女娃認定仇人是陛下,慫恿她進宮報仇。”

姜茂言至此處,嘆息了一聲,“當年之事,便是如此,在無旁的了。”

“本來,這件事將隨著我將來身死,一同進入棺槨,無人可知,不過眼下說出來,方覺如大石落地,倒也落得一身輕松。”

在滿堂沈寂中,姜嬋兒紅了眼眶,“所以,你明明是害我秋氏滅門的間接幫兇,我卻喊了你十多年的父親?”

姜茂緩緩垂下了頭,無顏再面對她。

“哈哈哈,當真是可笑……”

姜嬋兒笑出了淚來。

姜茂擡首,目光覆雜,“嬋兒,為父…終究是…對不住你。”

姜嬋兒止了笑,“不,你沒有對不住我,你對不起的,是我的父親。”

“盡管你後來想贖罪,想彌補,但你的手沾了血終究是洗不幹凈了,你對我再好,也不過是慰藉自身的惺惺作態罷了。”

姜茂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後變得毫無生氣。

他笑得絕然,“嬋兒,為父知道對不住你,也不像求得你的原諒。”

.“今日我會給你個交代,還望你,看在姜家從小養育你得份上,放過同族的兄弟姊妹們。”

“他們,是姜家得以延續下去的保障。”

“交代?”姜嬋兒怒極反笑,姜茂現在倒是知曉要延續姜氏血脈,不至族滅,可當初,誰又曾給過他們秋家這樣的機會呢?

她能活下來,可算是造化弄人的一種僥幸。

可眼下,父親和仇人都已身死,她又還有什麽可以追訴的?

這一場事情演變至今,完全就是個笑劇。

姜嬋兒如此想著,姜茂卻慨然而嘆起來,“成王敗寇,生死有命,我當初在朝局中站錯了隊,早該身死名滅的,本想多活些日子贖罪,到頭來卻生出貪念,一錯再錯,或許這人啊,就是永不滿足的,想著再多活些時日,想要秘密永不被人發現,想要守著秘密安穩度完一生。”

“殊不知,這層窗戶紙永遠會有被人捅破的一天。”

姜茂嘆息,轉而看向蕭晗,言辭懇切:“陛下,姜某已知罪孽深重,教子無方,釀成大禍,更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今日,便謝罪於祖宗牌位前,以己之生,換姜家一條活路。”

而後,他不等眾人反應,便嗆的一聲抽出身旁侍衛腰間的佩刀。

眾人只見銀光一閃,當即血濺五丈。

“不要——”

眾人紛紛驚呼,喧聲不絕。

姜茂緩緩倒下去,血從脖頸處汩汩流出,蔓延至腳下,地板,眾人腳邊。

蘇晴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受驚過度,兩眼一閉暈了過去,而姜夫人卻因在此時悠悠醒轉,醒來時她只覺手邊一陣黏熱,剛坐起身子便見到姜茂慘死的情狀。

當即一聲嘶吼,眼神就此變得枯洞死寂,雙手狂躁抓著自己的鬢發,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在堂中游走,一邊哭一邊笑,儼然是瘋了。

“阿離,你在哪兒,我的兒子,娘日日尋你啊,你去哪兒了?”

兒子和丈夫接連身死,她終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了。

啪嗒——

驀地,她突然向供桌沖過去,燭臺當即被她掀翻,落在周圍的簾帳上,立時竄起熊熊烈火。

“走水了!”

“走水了!”

“快來人救火啊!”

由於火勢太急,眾人亂成一團,當即奔走一片。

一片混亂之中。

唯有姜嬋兒還楞楞立在原處,好似還處於沈思中,沒有脫離。

不知是誰奔走間沖撞到了她,使她跌坐在地,扭到了腳踝。

痛感襲來,姜嬋兒的神志亦恢覆了清明。

看著滿堂的沖天火勢,她下意識要起身往外跑,卻在下一刻,被人攔腰抱起。

方才見她發生,蕭晗心急如焚,不顧烈焰猛火,疾步走過來,一把抱起發神的姜嬋兒,避開熊熊烈火,將她抱出了祠堂。

眾人立在院中,趕來救火的下人仆從們來來往往,腳步錯雜。

眾人看去,祠堂已然一片火海,祖宗牌位儼然是搶救不過來了,只有來年重刻,而那一片火海中,姜夫人立在火光下,又哭又笑,最後倒在了姜茂身邊婲,再沒有站起來。

而蘇晴,因為無人敢進去營救,也就永遠昏迷在此處,被烈火吞噬了。

眾人不免一陣唏噓。

可他們更擔心的,是皇帝會不會因此牽連他們同族。

可就在他們環顧四周,想要尋找聖駕時。

哪裏還有陛下的影子?

廊廡下,蕭晗抱著姜嬋兒一路來到正院廂房,命人尋來藥箱,親手替她卷起褲腿。

看著她腿上被摔傷的紅印,蕭晗深深皺眉。

“如此不小心,是非要讓朕心疼嗎?”

姜嬋兒搖了搖頭。

蕭晗直勾勾瞧著她,“若是還有下次,朕便將整個姜家都拿來出氣。”

姜嬋兒眨巴了一下眼睛,“陛下,會處置姜家餘人嗎?”

蕭晗當即道:“朕不會。”

“為何?”

蕭晗目光流轉,像是能洞穿她的心思。

“朕知你不欲,便不會違背你的心思。”

“再者,禍不及無辜,姜家上下等無幹人,朕何必趕盡殺絕?“

”要做個良善之君,這不是嬋兒你教我的嗎?”

姜嬋兒有些吃驚地張大了眼睛。

卻聽蕭晗一字一句認真道:“同你在一處,朕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冷血無情之人。”

姜嬋兒心中暖意頓生,撲朔了一下濃密的睫羽。

“所以,殺姜離亦並非是你故意,對嗎?”

姜嬋兒終於將壓在心中的問題,問出來了。

蕭晗替她揉著腳踝,溫聲道:“暗中傷人,乃小人之舉,朕不屑為之。”

“朕與他相爭,從來都是光明正大。”

“何時用過這等宵小手段,況且,他從來就是朕的手下敗將。”

聽他說完,姜嬋兒只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她的郎君,終究是個光風霽月之人。

可她不願服輸認錯,便問:“為何這麽篤定?”

蕭晗瞧著她,目光深深:“嬋兒,只要你的心同朕一處,便誰也不能把你從朕身邊搶走。”

姜嬋兒心中感懷,目光閃爍起來,望著他道:“子晗哥哥……”

蕭晗將她扶起來,去執她的手,而後,突然單膝半跪下去,仰視著她,目光虔誠至極。

“嬋兒,事到如今,我想親口聽你說一句,你可願真心實意地嫁予我。”

“做我蕭晗畢生唯一的妻子?”

姜嬋兒被他的舉動所震,眼眶泛紅,眸中有水澤滴落,啞著嗓子輕喃:

“我願意。”

蕭晗當即起身,抱著姜嬋兒,貼過唇來問住了她。

窗欞落進暖色,浮動在二人周圍,像是鍍了一層金芒。

“皇嫂,我給你送藥來了……”好巧不巧的,蕭澧端著東西進來,看到二人舉動,連忙又退回去,咳了兩聲掩飾。“咳咳,我走錯門了。”

蕭晗和姜嬋兒面面相覷,挽唇相視而笑。

門卻突地再次被推開條縫,蕭澧探出個腦袋,滿面春風地訕笑:“你們繼續,別忘了繼續。”

姜嬋兒無語凝噎。

蕭澧走後,姜嬋兒想到了什麽,攬著蕭晗的脖子,直勾勾瞧著他問道:“說,今日這些作態和示好,是不是都由蕭澧所授?”

蕭晗勾了勾嘴角,坦然道:“也不全然。”

“那你好好說說,哪些是?那些又不是?”

“這個不好說。”

“嗯?”

“不過,若是嬋兒喜歡。朕今後可以一直這麽待你。”

“縱著我的脾氣?”

“嗯。朕可縱你寵你,直至白頭。”

後來,姜嬋兒常常想。

或許,這便是最好的日子了。

親昵相擁,耳鬢廝磨。

暖色浮餘生。

一世良人相伴。

作者有話說:

好了,那正文部分就此結束,明日開始,會更新男女主甜甜的生活日常,和女主的後宮種田線,敬請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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