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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緋璃拋餌魚上鉤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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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朦朧,怎麽也看不清楚。

天帝望著離歌淺淺的笑容,嘴角不由得也跟著彎了起來,曾幾何時這樣的微笑他是天天能看到的,可是後來鬼王一來,所有的東西都變了。可是那一份柔情卻從未變過,天帝柔聲說道:“我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卻無法主宰我自己的命運,萬物皆有定數,又豈能隨意而為?”

“不能隨意而為?天帝的話也實在是太荒唐了些,不能隨意而為那麽為什麽我們都重入輪回?難道不是天帝做的手腳?”離歌是有些怨氣的,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天帝一定要苦苦的糾纏?

與此同時,鯇漁卻突然似乎力竭了一般,離歌心頭一顫,不由得往龍淵瞧去,整個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起來。宋明溍雖然並不懂得仙法,可是卻也聽得出這鯇漁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分明應該是柔和溫暖的音調怎麽能突然間就會變得如此的衰弱?這不符合常理!

龍淵之上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腳,兩邊的人馬各自歸位,相互對峙著。離歌的身子很弱,還不能自己站起來,雖然她喝了龍源之水覆活過來,畢竟是服過毒咽過氣的人,一時間是不能休養過來的。

得帝帝來。離歌轉頭看向天帝,怒道:“你又做了什麽手腳”

天帝眉頭輕皺,怔怔的看著離歌,道:“不管什麽時候,但凡出點事情,你總會先懷疑是不是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難道你忘記了這三界之中有很多事情便是天帝也不能為所欲為的。可你卻想也不想的把事情歸於我的頭上,難道你就不曾想過這與我也很不公平?”

天帝的聲音裏夾雜著深深的怨憤,修行十數萬年,歷經無數劫難始能登上天帝之位,其實他也想造福三界,和諧相處,天地人間各自循環,各有天命。可是那一年自從見到離歌事情就在無聲無息中改變了,如果……如果鬼王不曾出現,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忘川之水,他們早就應該鴛鴦比翼與天宮之中。

離歌翠眉輕蹙,淡淡的隴上一層煙霧,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只是張口說道:“我希望你不要再因為我逼死雲歌仙子,你放她上來好不好?”

鯇漁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情,鬼王墜入龍淵現在也不見蹤影,離歌的心裏怎麽能不擔憂?

秦風一直沒有說話,一直聽著兩人說話,這時再也忍不住的問道:“天帝,我秦風是一個不妖不仙的半調子,素來認為自己還是有幾分聰明的,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就一定認為離歌公主喜歡的就是你?”說到這裏一頓,皺了皺眉,又說道:“你一直認為離歌公主是飲了忘川之水這才將你遺忘,進而移情別戀,難道你就那麽肯定離歌公主在這之前喜歡的一直是你?”

天帝擡眼看向秦風,其實他一直很震撼像秦風這樣的人居然也能為人兩肋插刀,不惜犧牲所有的法力修為,墜入輪回。今日聽到秦風的問話,天帝難得的很正經的回道:“沒錯,如果阿離沒有飲下忘川之水,如果不是鬼王在其中做了手腳,我們會是很幸福的夫妻。”

秦風還要說什麽,突然之間龍淵一陣搖晃,緊接著一陣強光破水而出,龍淵之水便如同雨點一般灑落而下。就在這時,天帝手中的火龍石突然微顫起來,天帝心中一凜,轉身瞧去,臉色一片烏黑,就只見龍三公子手持龍鱗劍已經安穩的落在了離歌的身邊。

“離歌莫擔心,鬼王正在相助雲歌仙子打開幻壁,約莫一會子就能上來了。”說完這一句,轉頭看向天帝譏諷道:“天帝真是無所不能,居然還能改變幻壁的打開之法,連雲歌仙子的鯇漁都受了損。”

天地一怔,脫口說道:“胡說,本尊也是跟爾等一起墜入輪回,豈能有時間在幻壁上動手作弊?”

眾人一楞,瞧著天帝的模樣不似作偽,離歌神色一變,喃喃說道:“難道要遭天劫嗎?”

天劫兩字一出口,眾人心裏皆是一震,空氣中便如同死寂一般。

天劫,會毀滅所有,他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這三界眾生,所有的一切,都會便隨著天劫消失於天地之中。

所有的人便如同泥塑一般,若是墜入輪回,其實對於這些仙家而言,並不是什麽毀滅性的事情,輪回過後,總能歸位,不過就是過程容易還是困難的選擇。可是如果是遭遇了天劫,便是天帝也無法阻擋。

天帝首先回過神來,道:“不會,天劫又怎麽會因為這點事情而觸動,天庭之中自有各方神仙守護,二十八星宿壓陣,便是本尊不在天上,也不會亂了章程。”

眾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可是幻壁為什麽會改變?幻壁乃是天地之間自然形成的,唯有最美妙的音樂之聲才能打開,雲歌仙子是三界之中掌管音律之仙,她跟鯇漁聯手,這世上什麽美妙之聲演奏不出?可是方才分明音律受損,顯然是有些不妥當的。

眾人正在猶疑之時,雲歌這時抱著鯇漁破水而出,臉色有些蒼白,腳步也有些漂浮,隨之來的便是大地顫動的聲音。天帝冷笑一聲,瞧著雲歌道:“雲歌仙子好心機,故意用破損不定的音律擾亂我等之心,其實之前你就已經打開了幻壁,龍三公子上來後也是故意說了些擾亂人心的話,原來你們在為鬼王穿過幻壁回到冥府恢覆法力拖延時間?”

☆、148:決戰龍淵2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通常不能用常理來解釋,這世上有種愛情陷進自己的同時也毀滅了別人,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叫做默默守護,有一種愛情叫做瘋狂,有一種愛情叫做生死相隨,有一種愛情叫做你若安好便是我的晴天。

蝴蝶不能飛躍滄海,隔海相望滿目憂傷;滄海終能變成桑田,世事變化令人悲戚;葉子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離歌公主愛上鬼王,是因為飲下忘川之水還是因為從未愛上過天帝,這個問題終究成為了這一場戰爭的關鍵所在。

雲歌仙子用鯇漁打開了幻壁,開啟了冥域之門,鬼王得以回到冥域,恢覆了法力,最後終能與天帝兩軍對陣,千年前的一幕,仿佛就在昨日,似乎這些人從未輪回過,若不是有宋明溍跟鳳水的存在,所有人幾乎都會以為,往事如昨,從未變過。

所有的爭端不過是因為一個愛字,所有的對峙不過是想得償所願。

離開了龍淵,離歌沒有跟著鬼王回到冥域,也沒有跟著天帝回到天庭,只是一個人在四海流浪,到了約定的那一日,這才飛身前往大澤。

大澤是三界之間一個詭異的存在,在這裏不管是人是仙是妖是怪都沒有辦法為所欲為,法力施展不開,動武沒有力量,就只能談談天說說地,打嘴皮子仗還是可以的,之所以離歌選中這裏,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不想再重覆千年前的悲劇,引起三界大戰,不知道多少人飽受牽連。TiDT。

因為痛過所以更擔心,大澤之地四處是水,沼澤遍布,危險叢生。只要你安安靜靜的呆在岸上十一點危險沒有的,可是如果敢踏足沼澤之中,便沒有人能預料下一刻的禍福,大澤中喪命的人是不能墜入輪回重新投胎的,生生世世只能做一個飄蕩的幽魂。

縱然是投胎轉世過,離歌的高傲依舊並存。消瘦的身姿臨大澤而立,衣袂翻飛,長發飛揚,遠遠望去,便如同一幅水墨畫,無甚顏色卻令人覺得滿目生色。

眾人來到之時就看到這樣的一幅場景,天地鬼王各站一邊,各自的從屬退後而立,鎧甲生輝,刀槍犀利,壁壘分明,嚴陣以待。

無端端的一股肅殺之氣,噴薄而出,席上各人的臉面,心中便是一凜。

雲歌仙子踏出一步,緩緩的靠近離歌,此刻心中很是覆雜,前世的情誼,轉世的姐妹,再到此時重回天界,仿佛覺得無有盡頭那麽遙遠,又恍然覺得不過是黃粱一夢,柔聲喊道:“離歌公主……”

離歌並未轉身,那孱弱的身軀似乎要隨風而去,良久只聽她淡淡的說道:“雲歌妹子,你跟著我受苦了,秦大哥也跟著我受苦了,你們所有的人都跟著我受苦了,若沒有我,你們快樂修行,遨游於三界之間,各遵其職,各守其令,雖然日子無趣些,卻好過如此的顛簸受苦。”

雲歌想要說什麽,卻見離歌緩緩的轉過身來,雙目澄明的望著她,一時間反倒是說不出話來,怔怔的看著離歌。

“我沒有覺得苦過,當初你曾救我一命,我便說過為了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秦風大步向前,說話擲地有聲,神色間自有一股灑脫不凡。

龍三公子這時大聲一笑:“是,秦妖說的不錯,咱們是心甘情願為你賣命,哪個能說什麽?我說離歌妹子,你現在究竟做的什麽打算?如今天帝跟鬼王都在等你的消息,你看看他們兩個都快成鬥雞眼了,好歹你說句話。”

這話一出,天帝跟鬼王各自用眼神將龍三給淩遲了一遍,龍三卻似好無所覺一般,接口說道:“千年前,我對你的情誼舉世皆知,可是如今我卻也放下了,輪回後硬生生與你擦肩而過,我便知道我跟你之間只有兄妹之宜,如今我也有了自己的愛人,我只想跟你說一句,離歌妹子,按照你的所愛去走,不要因為旁的動搖了心智,強求而來的未必便是好的,委屈過的也未必是幸福的日子。”

龍三這般瀟灑的放下倒真是令人側目,想那千年之前他做的那些瘋瘋癲癲的事情,在如今的睿智勸說,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離歌看著龍三公子,眉目間的清愁散去一些,笑道:“是,我衷心祝願三哥生生世世幸福美滿,只是凡人的生命甚短,到時鳳水倒是投胎忘記了所有,而你卻要十年百年千年的獨守相思之苦,這個你可曾想過?”

仙凡之戀便是如此的無奈,一個生命走到盡頭,一碗孟婆湯,一座奈何橋,走過去,喝下去,前塵往事皆都忘了,世世無憂,可是仙者的性命很長很長除非你想不開自己毀滅,否則的話只是這相思之苦又如何能受得了?

仙凡之戀,最受苦的便是死不了的那個。

龍三公子聞言倒也不慌,一雙龍目順著大澤眺望邊際,嘆息一聲才說道:“人生哪有圓滿,有得必有失,與他相守幾十年也足夠我生生世世的回憶思念了,如此我也滿足了。”

聲音被風吹過,悄悄地拂過每一個人的心頭,那淡淡的哀傷,卻是蠱毒一般滲入每一個人的心腸。

雲歌這時倒是跟龍三的想法甚是相似,附和說道:“是啊,幾十年盡夠了,無怨亦無悔,強求了不屬於自己生生世世的東西,就要受到神邸的懲罰,這才是世間平衡之道。”

龍三的戀人鳳水是個凡人,雲歌的戀人明溍也是個凡人,因此兩人當真是由無數的共同語言,此刻發出的感嘆都是一般,相視便是一番苦笑,苦笑之中還夾雜著幸福的味道。

澤著大澤。人生,不外如是,有得便有失。

幾個人的言語,輕松肆意,在空氣中緩緩的流淌,鬼王的神色越發的從容,天帝的神色越發的嚴峻,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兩人豈能不知道?

離歌緩緩地走到天帝跟鬼王之間,從天帝的臉上掃到鬼王的臉上,這才緩緩的說道:“將你們約到大澤,便是因為在這裏不能動武,這裏是一個沒有力量的空間,如此我便不用擔心一言不合你們便動起手來,總能平心靜氣的說幾句話。”

兩人拒不言語,離歌也不惱,接著說道:“多謝你們二人對我的一番深情厚意,愛戀情深,離歌能夠得到天地之間兩大主宰的傾慕,當真是幾生幾世修來的福分。可是離歌只有一個,所嫁之人只能是一個,為了不再引起三界的動亂,為了天地之間的祥和,咱們便在這大澤之地將過往的恩恩怨怨說個清楚明白。”

聽到這話,眾人這才緩緩的松了口氣,如果千年之前能夠這樣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只怕便也不會有這其中的許多磨難了。

天帝便先忍不住了,看著離歌說道:“你分明忘記了我們之前的事情,現在再說這個你滿心裏只有鬼王又怎麽能夠公平?”

離歌微微的垂著頭,雙肩微顫,這才說道:“我已經想起來了,龍淵之水讓我想起了甚多。”

輕輕一句話,天帝頓時驚喜縈於心中,雙眼閃著璀璨如寶石的光芒,“你真的記起來了?”

離歌點點頭,看著天帝,柔聲說道:“我記得那一年桃花林中漫天飛舞的花瓣,花雨中翩翩起舞的我,在一旁嘴角含笑的你,那時真得很快樂,我忘記了曾經的快樂真的很對不起你,太昊哥。”

天帝滿懷激動,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一直以為離歌永遠想不起來他們之間的事情,心裏不知道有多憋悶,毫無預兆的離歌竟然想了起來,這樣的驚喜,這樣的幸福仿佛從天而降,一時間竟然呆住了,只是怔怔的看著離歌,良久才說了一句:“想起來就好,不枉我為了你費盡心機,吃盡苦頭!”

離歌淺淺一笑,並未作答,周圍靜的出奇,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向了鬼王,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出人意料,難道說離歌公主愛的真的還是天帝?亦或者說三界中的傳聞是真的,其實真的是鬼王使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搶走了離歌公主?

太多的疑惑在眾人的心頭翻滾著,其中又以雲歌等人的神色難看,她們實在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是真的,可是看著離歌的神情,又看看鬼王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一時間也懵了。

離歌輕擡裙角,緩緩地挪步到鬼王的面前,眉眼之間帶著柔柔的光澤,微微揚起的嘴角,便如同最美麗的月牙,晃去了人的心神。

“阿羅,如果我心甘情願的要嫁給天帝,你會怎麽做?會不會將三界鬧得天翻地覆,再來一場輪回的浩劫?”如此溫柔的面孔,說出的卻是這樣冰冷的話語,在場的人心頭不由得一顫,所有的眼神都往鬼王的方向看來。

☆、149:宿命的選擇

鬼王死死的盯著離歌公主,眼眸中翻滾著濃黑墨一般的烏雲,雖然臉色如常,可是起伏的胸口還是洩露了他些許的心情。

他曾經猜想過無數的結局,同生共死不過爾爾,可是沒有想到離歌選擇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他知道離歌心裏愛的是他,故意不將話說清楚,讓眾人以為他就是破壞天帝跟離歌公主愛情的小人,他知道離歌這麽做為的就是三界能夠安穩下來,再也不要出現第二個輪回浩劫,再也不願意有太多的人因為他們無辜喪命。

千年前,兩人對愛的執念,造成了無數的死傷,有幸著這能輪回,歷經苦難回歸天道,可是有的人卻是魂飛魄散,還有的人永生永世在冥域中四處游蕩。

千年後,離歌不再那麽執著,不再會因為自己的愛情讓別人跟著無辜受傷,所以她選擇了放棄自己的愛情,也逼著鬼王放棄,看著離歌眼眸深處那苦苦的哀求,鬼王眼中一閃而逝的淚光,倔強的轉過頭去,不肯讓任何一個人看到他的軟弱。

佛祖說過一句話,以前不甚明白,可是現在明白了,他說,眾人苦而你獨樂,非善也。眾人樂而你獨苦,非苦也。

犧牲自己成全旁人,鬼王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高尚,可是如今離歌逼著他不得不高尚,若她的幸福,是看著所有人能夠各回各位,各安其樂,只有他們兩人許是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思念對方,那麽他也認了。

愛一個人,不是將她據為所有,而是看著她平安喜樂,歲月靜好,如此足矣。

“若你心甘情願嫁給天帝,那麽……我祝福你!”鬼王靜靜地說道,神態中沒有絲毫的扭捏,只是神情越發的冰冷,直直的看著離歌的眼睛,掩住了所有想說的話,最後只說道:“只盼著,你莫後悔。”

離歌無語,默默的垂下頭顱,只露出姣好的脖頸,再擡起頭來,已是一片陽光明媚,緩緩的笑道:“不會。”

大澤中,所有的人其實都已經準備好大戰一場,磨刀霍霍,摩拳擦掌,祭起神器,誰會知道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鬼王居然就這樣退出了?哪裏還有千年前的英勇摸樣?難不成投胎了一次,變傻了?

天帝凝神看著兩人,心中逐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一直以為離歌想起了他,明白了自己是被鬼王所騙,這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邊,明白自己的真愛,可是如今看來,兩人眉目之間那極力遮掩的哀傷刺痛了他的眼,竟然是假的!

離歌的確想起了前塵過往,只怕是……她的心裏愛的人依舊不是自己。這個答案令人很傷心,很不願意去承認,可是這個答案也正在告訴天帝,離歌興許從沒有愛過自己,但是為了避免這次天庭地府的大戰,為了不再重覆千年之前的悲劇,她寧願舍棄自己的幸福委身於自己!

一股羞辱感從心頭蓬勃而發,他不需要同情!

大步地走到二人面前,天帝狠狠的看著二人,緊抿的唇壓抑著蠢蠢欲動的怒火,過了好一會子才說道:“你真的以為不能騙過我的眼睛?”

離歌擡眸看著天帝,其實她知道能騙過所有人卻騙不過他!

“你不是只要結果嗎?如今我願意嫁給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離歌壓低聲音,神態間帶著疲倦,與天帝對視,柔聲說道:“太昊哥,你想要我嫁給你,我如今已經答應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我記得在凡間的時候你費盡心機,不管我樂意與否都要從阿羅的身邊將我搶走,如今我心甘情願嫁給你,你怎麽又不樂意了?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離歌不明白,他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他的目的不就是娶自己嗎?如今自己願意嫁給他了,他怎麽還是一副被坑了的神情?

天帝被噎住了!是啊,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他所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聲音很低,周圍的人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只看到鬼王帶著自己的手下怏怏而去,天帝帶著離歌公主也打道回府,剩餘的幾人大眼瞪小眼。

“就這麽完了?”龍三公子憋了良久才吐出這麽一句,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太不符合鬼王的思維邏輯,行事風格了。

秦風皺眉,擡眼看著鬼王的背影,翻身上了赤驥,這才說道:“這裏面只怕有些貓膩,待我前去打探一番!”

赤驥最是神駿,眨眼間已經沒了蹤影。

雲歌仙子長嘆一聲,很想將鬼王天帝暴揍一頓,虧得她拋夫舍家的重回天庭正想要大展拳腳,惡鬥一番,結果三個是當事人就這麽揮一揮衣袖分道揚鑣,甚至於連一句惡語相向都沒有,實在是令人抓狂的想要撓墻。

“龍三,我想我家的蟈蟈了。”雲歌咬著牙說道。

龍三想起鳳水,砸吧了一下嘴,道:“要不咱們偷下凡間?估摸著這會子一個準備迎娶新婦,一個默默傷心。應該沒有人會註意到咱們偷偷下凡了。天上一日,人間是一年,等到你家蟈蟈我家鳳水年華老去,平安入土,估摸著這兩人一個二度蜜月,一個……一個不管仙人下凡,應該不會察覺到的。”

雲歌覺得很是有理,不過還是皺眉說道:“咱們就這麽溜了有點不道義吧?要不咱們還是先去安慰下鬼王?這都上來大半日了,凡間也過了大半年了,不知道我家蟈蟈有沒有娶個小婦?”

龍三鄭重地點點頭,道:“確實不能小看……”

兩人越說越投機,真恨不得立刻就飛下天去。

這兩個讓人頓足的混蛋,一直以為有一場仗好打,誰知道竟然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更沒有想到離歌公主居然喜歡的真是天帝?哎,滄海桑田,最容易變化的還是女人心啊!

腹誹了好一陣子,不過兩人終究不會撇下鬼王真的偷下凡間去,還是很道義的來地府走一趟。TiDT。

剛走到地府門口,就看到秦風拍馬出來,兩人立刻將其截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風憋了良久才道:“有人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撂下一句話,立刻就走了,只剩下雲歌跟龍三公子面面相覷,立馬追了上去,喊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

所個情所。******

天庭中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息,天帝要大婚,離歌公主最終花落天宮,這是多麽值得慶賀的事情,這不僅僅是天帝娶得如花美眷,最重要的是。天庭跟地府長達千年的戰爭,終於以天帝取得突破性的勝利,高歌凱旋,實在是可喜可賀,可歌可嘆,令人不得不嘆息一聲,千年的爭奪,不容易啊,老淚縱橫的,一直替天帝小心翼翼,恪盡職守小心掌管著天宮的太白金星,終於直起腰幹,恨不得高歌一曲,這些日子以來他得小心翼翼哄著佛祖高興,還要兇神惡煞的管著一眾天兵天將,想當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好不容易將天帝給盼回來了,終於盼到了黎明來臨,誰知道……誰知道……誰知道天帝他老人家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不理天庭諸事,整日的呆在瑤池,就看著離歌公主的背影發呆。

這兩人絕對是絕配啊,。一個看著一個的背影發呆,一個看著瑤池發呆,每每太白去回稟諸事,想要將天庭的事宜交還給天帝,一看到兩人這樣的情形,就覺得毛骨悚然,不等說話,在看到天帝,黑漆漆綠油油的眸子,腳下一滑,就差沒有連滾帶爬的回府了,於是乎,除了天帝跟離歌,這天宮之中又多了一枚怨男,還是老年怨男!

離歌盡量的讓自己看著很開心,所以有人的時候,大家看到的都是她的笑臉,只有無人的時候,她才會對著瑤池默默發呆。總想著這一刻她的阿羅在做什麽,這條路是自己選的,離歌沒有怨言,只是她終究辜負了阿羅,她總是欠他的,欠著欠也就習慣了。

“在想什麽?”

離歌心頭一顫,不用回身也知道說話的是誰,嘴角用力的上揚,這才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歡樂的笑容:“我在想著瑤池這麽大,想要種上一片荷花,你覺得如何?”

天帝看著離歌,看著她嘴角彎彎,眼睛亮亮,怎麽看都是歡樂的模樣,他是應該高興的,滿足的,於是點頭說道:“你喜歡就種吧,回頭我讓人給你送種子來。”

離歌點點頭,接下來卻不知道該我說什麽好了,只得微微的轉過頭假裝欣賞風景,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兩人相對,卻無話可說!

天帝濃眉微皺,緊挨著離歌坐下,敏銳的捕捉到離歌眼中迅速消失的哀戚,心一下子沈了起來!

☆、150:宿命的選擇 大結局

誰在歲月裏長長的嘆息,雲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註定,成為過往。

長歌當哭,為那些無法兌現的諾言,為生命中最深的愛戀,終散作雲煙……

這一場對峙裏不是誰的對,不是誰的錯,相拼的便是誰先軟下心腸,離歌本清高,帶孤傲,便是三界中一朵最美麗的瑤池仙品,奈何這樣的表象下,終究抵不過男人們的殺戮鐵血心,早早的繳械投降,佛曰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誰又能想到當年清高孤傲的離歌公主居然也有為三界眾生舍身的一天,愛情,是罌粟,沾染上便無法戒掉。

不是不能戒掉,而是沒有那鐵血堅硬的心,離歌定下決心,終於割肉挖骨,將阿羅驅逐出她在人前的世界,卻深深地埋在了心裏,她最深的愛戀,會在心裏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裏,慢慢的發芽,生長,陪伴著她庸長的生命直到盡頭。

大紅的遍地織錦九龍九鳳嫁衣閃閃生輝,那金色的光芒幾乎耀花了人的眼睛,離歌忍不住的別過頭去,屋子裏已經沒有了旁人,只剩她一個,孤零零的,淚珠悄然滑落,在潔白的絨毯上形成暈圈,過了今夜,她將與阿羅再無幹戈,從此後他是他,她是他,兩條平行線,除了心的軌跡,再無交集。

隱忍已久的淚珠便如同傾瀉而出的瀑布,止也止不住。

緣聚緣散緣如水,背負萬丈塵寰,你我便是隔水彼岸,從此山水不相逢,你在冥府二九一十八層煉獄,我在朗朗三十六層雲天,如此天地之間,盡夠遠了……

大紅的嫁衣,突然往後退去,離歌便是一驚,滿帶淚痕的俏臉,一擡頭便對上了一雙陰婺的雙眸。

離歌心一驚,真個人下意識的站立起來,想要解釋些什麽,卻發現言語如此的蒼白,說還不如不說,索性沈默下去。

天帝雙手緊緊地握著那大紅的嫁衣,平整順滑的綢面眨眼間已經是道道褶皺,刺眼又刺心,離歌只覺得心似乎一下子斷掉了,有種絕望浮上心頭,終究功虧一簣,還是被太昊抓住了把柄,這該如何是好?

******

大昭國,京都。

武寧王府今兒個格外的熱鬧,喜聞武寧王妃居然又懷有了身孕,一時間賀客如潮,武寧王那一張臉幾乎笑成了褶子包,歡喜的手足無措,誰能想到到了這把年紀他的愛妻居然還能為她延續子嗣,這在整個大昭國也是極為罕見。

前面熱熱鬧鬧,武寧王妃卻在跟她的四姐宋夫人關起門來說悄悄話。

“……畢竟是年紀大了,總是有些心裏惴惴不安,這把年紀了,居然又有了,帶真是驚多於喜了。”武寧王妃輕輕地撫著肚子無奈的笑道,神情之間隱隱帶著小心翼翼,年紀大坐胎總是要謹慎才是。

宋夫人笑著安慰了幾句,想起自己個確實心裏有些哀傷,剛出嫁時著了別人的道,傷了身子,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妹妹這把年紀了還能再當母親,心裏總是有些艷羨,盡管面上再遮掩,總是有些痕跡洩露了心裏的哀傷。

武寧王妃一見忙安慰道:“上次硯兒給你帶來的藥你可吃了?他說是能解掉你中的毒,說不定調養好了還這能如我一般老蚌含珠,喜事盈門也不一定。”

聽到武寧王妃說起這個,宋夫人的臉上總算是帶起了絲絲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吃倒是吃了,每月來的那幾天也不跟以前一樣腹痛要命,要也不會酸痛難當,總算是有些用處的,只是要想根除舊疾,生養一個自己的孩子怕是希望不大的。”

期盼了太久,這次便是周硯口口聲聲說一定有效,宋夫人也不敢給自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更大。要說起來,她膝下的明溍、明程還有憫柔都是極好的孩子,便是沒有自己的子嗣,其實……也無礙的,她總是這樣去安慰自己多少年了,丈夫對自己總是難言歉意,屋子裏這麽多年也沒有收過一房妾室,其實她已經很知足了。

知足方能快樂,不是嗎?

武寧王妃想起自家的臭小子那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有自己那出嫁到宋府的二女兒一臉的保證,總覺得這事應該不會這麽寸的半點作用也無。想到這裏試探的問到:“四姐,你上次換洗是什麽時候?這個月可曾換洗了?”

宋夫人一楞,然後才笑道:“日子也過了幾天還未換洗,不過每個月總是不太準的,提前延後也屬正常。”

武寧王妃抿抿唇,道:“還是小心些好,給我請脈的太醫正在府內,說話也就過來了,不如一起看看吧。”

宋夫人不願意,道:“你別一驚一乍的,我自己的身子我心裏有數,這麽多年了又不是三歲孩子,哪裏能一點也不知道,別被人笑話了才是……”

武寧王妃卻知道自己的這位四姐實在是怕自己失望,所以索性不看,最起碼心裏還有一份希望的吧。

請脈的太醫到了,照舊例給武寧王妃扶了脈又囑咐了些事宜:“王妃當初生世子公主的時候傷了身子,這些年其實調養的也差不多了,不過還是要小心為上,頭三個月切記不要四處走動,安心靜養才是……”

啰啰嗦嗦的還是那些話,武寧王妃笑著應了,看著太醫說道:“我這位姐姐甚至有些不適,勞煩徐太醫給看看。”

徐太醫立刻應了,宋夫人卻是狠狠的瞪了武寧王妃一眼,那明艷的面上一抹羞紅,雖然都已經是三十多的婦人,這樣的明艷亮麗的顏色到底是讓武寧王妃微微一怔,說起來她們姐妹裏,就數這位四姐最是漂亮了。

無奈之下,宋夫人只得伸出手去,徐太醫將絹絲帕子覆與宋夫人白皙凝玉的手腕之上,這才搭上手指。

武寧王妃皺眉看著徐太醫,這脈扶的有些長了,便忍不住的問道:“徐太醫,怎麽樣?”

徐太醫這才收回手指,微皺的眉頭舒展開,笑道:“天大的好事都讓老朽遇上了,三天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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