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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緋璃拋餌魚上鉤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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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說道:“不知道二哥在說什麽,王上讓小弟陪著二哥,就不知道二哥這會子還要去哪裏看一看?”

金錦也不生氣,緩步上前,徐徐往禦花園步去,金諾緊跟著他離開。待兩人走後,岳蘊婷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臉色有些微白,早就聽聞王後跟南昭王之間似乎有些不清不楚,今日看來這傳聞似乎也不是無跡可尋。蜀王喜歡的竟然是白綺羅,這也讓岳蘊婷唬了一跳。

想起前些日子傳聞中王後墜崖,南昭王舍命相救,王上千裏尋妻的傳聞,今日看來不應該只是一個影子……如果王後跟南昭王真的有點什麽,眼眸微瞇,岳蘊婷慢慢地轉過身,隨手摘了一朵粉色的花朵在指尖碾碎,手指微松,殘碎的花瓣隨風而去,只留一抹暗香……

緋璃怎麽也不回想到太後突然將金錦召回宮,提前一點預兆也沒有,明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還要這麽做,緋璃嘆息一聲,只怕是最近這段時間金鷂一點也沒有動岳蘊婷的意思,太後怒了,就把南昭王召回來,就是想要金鷂想起自己跟南昭王之間的事情,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這一招不可謂不毒!

男人的心胸有多麽的猜忌緋璃已經見識過了,她不想再重蹈覆轍,因此她決定距離金錦越遠越好。更何況這裏面還有太後的居心不良,金諾的濃濃敵意,緋璃知道自己應該越發的小心了。

太後果然是姜是老的辣,難怪這段時間如此的安靜,卻是用了這一招來對付自己。

“娘娘,您打算怎麽辦?”白馨問道。

“太後既然這麽不客氣,咱們也不能只挨打不還手。吩咐下去,今天是個好日子,就動手吧。”緋璃原本不想這麽早就動手的,只是現在太後這樣咄咄逼人,她也只好下手了。13116381

白馨點點頭,轉身去準備了。月珠跟**兩人看著緋璃欲言又止,良久還是**先說道:“娘娘,咱們可得躲著南昭王,這人居心不良,不是個好東西。”

緋璃點點頭,金錦費盡心機在她跟金鷂之間制造誤會,她的確是恨極了他,可是不能否認的金錦也的確豁出命去救了她,人與人之間的恩怨總是這樣的糾纏不清。

不過緋璃最珍惜的還是她跟金鷂的感情,想了想說道:“以後多註意些,但凡有南昭王的場合能推就推了。”

惹不起,總要躲得起!下意識的,緋璃就覺得金錦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後半晌的時候就傳來消息,春闈的前三甲已經出來了,狀元郎是齊廉,榜眼是韓墨,探花是鳳卿塵!

緋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想要笑,想起鳳卿塵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探花真是再適合不過了,越想越是開心,想著晚宴上要是金鷂真的開口將他留下,不知道這位探花會不會嚇的暈過去?

西戎國向來有賜宴前三甲的慣例,因此緋璃早就開始準備這場晚宴,當然這一場晚宴並不是普通的晚宴,這一場晚宴過後,太後的時代畢竟會成為過去的一個輝煌。

華燈初上,星子耀眼,傾櫻殿遠遠的還能聽到說笑聲,那是金鷂正在宴請狀元郎、榜眼以及那位探花郎。美酒佳肴流水般的端了上去,宮娥個個婀娜多姿,簇新的衣衫在燈光下越發的耀眼華美,皇家威嚴與氣勢彰顯無遺。

緋璃坐在流華宮,坐在燭臺下,正在細細的繡一幅鴛鴦戲水圖,五彩的絲線下那鴛鴦似乎能活過來一般。

“事情可都辦好了?”緋璃低聲問道。

**頓住腳,這才說道:“一切準備就緒,娘娘只管放心就是了。”

緋璃站起身來,笑道:“那就好,你去忙吧。”

**轉身就去了,緋璃踱步走到窗前,殘月如鉤,散發著銀色的光芒,披在人的身上,溫柔似水。緋璃默默的看著沙漏,終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就在這時就聽到了傾櫻殿的方向傳來了呼喊聲雜亂的腳步聲。

這一場博弈,緋璃把自己也給算計進去了,懲罰是少不了的,如果能因此將太後的心腹給掃除一半,緋璃就很開心了。

緩緩的閉上眼睛,緋璃這才擡腳往院子裏走去,白馨帶著人趕了回來,看著緋璃回道:“娘娘,準備妥當了。”

緋璃帶上白馨往傾櫻殿而去,這般美麗的月色下,卻步步充滿了殺機,人生就是這樣的無常!T2ax。

緋璃到的時候,太後已經趕到了,大殿上有幾個人腹痛不已,一人是新科探花郎鳳卿塵,另一位是上屆狀元郎權臨風,宣來的太醫正在給兩人診脈,緋璃遠遠地瞧見太醫的頭上汗漬淋淋,扶脈的手微微的顫抖。

太後看著緋璃,喝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肚痛不已,王後,今晚的宴席可是你準備的。”

“太後問的是,臣妾也惶恐不已,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若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絕不推諉責任,定會給丞相大人,探花郎一個交代。”緋璃彎腰回道,這時轉頭看向金鷂,徐徐說道:“王上,請您恩準臣妾火速將此事查清,晚宴乃是臣妾令人準備,道道關口都是有人看著的,若是哪裏出了問題,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金鷂故意皺皺眉頭,看著太後說道:“母後,這也不是王後的錯,您莫生氣,王後既然要證明清白親自去查,您看如何?”

太後臉色很不好看,出了這樣的事情,丟了皇家的體面,總歸不是一件好事,此刻又沒有別的辦法,只是說道:“王後畢竟年輕,讓奉謹跟了她去吧。”

這是怕緋璃徇私派人盯著呢,緋璃也不介意,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有勞奉待詔辛苦一趟了。”

奉謹忙走出來,低頭行禮,道:“奴婢哪有辛苦不辛苦的,王後娘娘過獎了,這是奴婢分內的事情。”

緋璃點點頭,神色凝重,這才說道:“如此就走吧,禦廚房人數雖然多,也總能查出原委來。”然不人心。

☆、131:反擊

這一場布局緋璃布置已久,甚至於連自己都算計進去,就是為了折斷太後在後宮的臂膀。後宮的大權明著是交給了緋璃,可是管事的嬤嬤,太監大部分多是太後的人,緋璃常常政令不通,為了能夠取代太後的人,緋璃特意讓白馨讓鳳梟趁著宮裏選人的時機送了人進來,然後又一步步地慢慢的送到了緋璃想要安置的地方,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一步步的設立了陷阱。

這次宴會說來也巧,太後本就對緋璃意見頗深,便有想要教訓她的意思,因此吩咐廚房要出點小差錯給緋璃添亂,讓宴會出現意外,金鷂丟了臉面,必定會遷怒與緋璃,只要這兩人反目,她就是最開心了。

有了太後的命令,廚房的人聯合采買的人,便想要給緋璃使絆子,不過都被緋璃給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最後不得已逼著他們走了下藥這一招。緋璃解他們的手下了藥,這追查起來誰又能跑的了?更何況這線索緋璃都吩咐人一定給留好了,只要輕輕的順藤摸瓜,就能將廚房的管事,采買的管事給擼了下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當太後看著自己的心腹被押上殿的時候唬了一跳,卻不好先聲奪人,只聽緋璃說道:“……都是臣妾不好,讓這起子奴才秧子騎到頭上來,居然敢膽大包天的在菜裏下藥,都是我約束不利,請太後、王上責罰。”

緋璃說著就將人證物證帶了上來,禦廚房裏的人指證管事的嬤嬤親自下藥,管事嬤嬤怕死便又咬出了采買上的太監,采買上的太監哪裏會一個人擔這個風險,便又咬出了內廷府的人,這一來二去的牽連甚廣,傾櫻殿寂靜無聲,金鷂臉上一片鐵青,怒不可揭,道:“好大的膽子,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麽做?”

金鷂這麽一逼問,邊有人受不住,大喊著冤枉,喊道:“沒奴才什麽事情,都是聽說太後跟王後娘娘不對盤,太後娘娘想要讓王後娘娘出醜,這才安排了這一些,奴才原本也不知道的,只是無意中聽到了管事嬤嬤跟李公公的談話這才明白的。奴才只是一個螻蟻小民哪裏敢胡言亂語,請王上明察秋毫,奴才們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加害權丞相跟探花郎啊……

小太監一說,便立刻有人附和,不少人還舉出實證,說是太後如何的刁難王後,一時間真是讓人驚訝不已。太後只氣的渾身發顫,連話都說不利落了,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胡說,太後待我一片赤誠,都是爾等刁鉆滑頭,明明自己做下的事情,卻要把臟水往太後身上潑,實在是可惡。”說到這裏緋璃看著金鷂說道:‘請王上下旨將這起子刁奴打了出去!”

太後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緋璃居然會為她說話,擡頭看了緋璃一眼,心裏已經隱隱有些明白,臉色灰白,難堪不已。

在場的狀元郎、榜眼,還有探花郎,以及諸位大臣都是閉嘴不語,畢竟是後宮的家事,索性袖手旁觀。不過權臨風一雙眸在緋璃的身上掃過幾下,又打眼看了看那幾個奴才,臉色微黑。

鳳卿塵瞅著眼盯著緋璃,心裏暗暗的說道:“這個厲害,借力打力,反咬一口,看著太後有苦說不出,這種感覺……很舒服!”

韓墨跟齊廉卻是垂頭不語,為臣之道最近被鳳卿塵荼毒的不少,多少領會了些,其實韓墨是很想說兩句的,不過瞅見別人都不說話,他也就表示沈默,不過嗓子好癢……

金鷂自然是跟緋璃商議過的,這個時候便立刻怒道:“都是刁奴欺主,斷不能容,拉下去細細的審問,不能饒過一個!”

王上發話誰敢怠慢,立刻將人給帶了下去,便是太後想要為自己的人求情,這時也是張不開嘴了,黝黑的目光從緋璃身上一閃而過,殺氣彌漫,轉瞬即逝。T2ax。

這也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頭戲,緋璃故意選了權臨風跟鳳卿塵成為倒黴的目標可不是隨便選的,這裏面還有個緣故。

緋璃想要金鷂借著鳳卿塵打擊岳蘊婷,讓太後轉移她的目標。可是要想讓金鷂明目張膽的就把人口下似乎有點不太好,於是便有了這一出戲。新歡舊愛同時受害,要是金鷂只顧惜著新歡,踢了舊愛,這勢必會引起人們對這件事情極大的熱情。

這件事情一旦被引開,權臨風想要不受波及也是不可能的,畢竟當年他跟金鷂的那一段過往也是人盡皆知,更何況這幾年來,不小的多少人上門提親,權臨風都婉拒了,這裏面也能令人遐想無限。

緋璃知道權臨風跟金鷂不過是做的一個局,可是別人不知道,還會以為他們真的是那個什麽,這件事情風波一起,權臨風勢必會被拋上風尖,最起碼暫時是顧不上對付金鷂,只要給個喘息的時間,她跟金鷂總能緩出手來對付他!

想到這裏緋璃心裏簡直就是樂開了花,權臨風,想要算計我的阿羅,今兒個先收點利息,後面再跟你算總賬!

想到這裏緋璃看著金鷂說道:“王上,權丞相跟探花郎現在怎麽還能出宮,要真是出點意外可怎麽好?不如就先安頓在傾櫻殿旁邊的偏殿歇息一晚,明日情況好些再回去如何?”

鳳卿塵聽到緋璃的話只覺得渾身發毛,毛孔裏都散發著絲絲涼氣,只覺得不能留下,正想要反對,權臨風卻搶先一步說道:“多謝王後娘娘好意,只是微臣已經覺得好多了,回府還是沒有問題的。”

權臨風也覺得周緋璃的這個提議總讓他心裏不安,於是便出言拒絕,尤其是看到周緋璃嘴角的微笑,越發的不安起來,這個女人有點奇怪。

緋璃聞言轉過身,看著權臨風緩緩的說道:“權丞相,這不過是王上愛護子民,更何況權丞相也不是沒有在宮中宿過,難道丞相大人想要王上擔上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臣子身子不舒服,王上體恤留下養病,也是一種恩賜,丞相大人還要拒絕嗎?”

連恩賜都出來了,權臨風更是覺得不對勁,尤其是聽到緋璃說以前也在宮中宿過的時候,臉上便是陣陣鐵青,偏又在緋璃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輕視,難道是他多想了?想到這裏,便說道:“並非微臣抗旨不尊,實在是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萬萬不敢耽擱軍國大事,請王後娘娘體恤。”13116381

不能硬碰,只能迂回,權臨風試圖勸說緋璃放棄。

緋璃聞言很是動容,大聲說道:“西戎國能有丞相這樣時時刻刻掛念軍國大事的人,才是吾王的幸事,百姓的福祉。丞相大人既然身體有恙怎麽還能帶病操勞,莫說王上,就是本宮心裏也是於心不忍。一晚上不礙事的,要是丞相大人實在是放心不下,就讓宮人們回去取好了。”

緋璃談笑間,輕易地就將權臨風的路給堵住了,不管權臨風怎麽做,今晚上想要出宮是不太可能了。

鳳卿塵半瞇著眼,默默的點點頭,都說大郡主甚是狡猾,今兒個總算是見識到了。百姓福祉、國家大義、君王之恩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將英明一世的權大丞相給套的結結實實,果然不負腹黑之名。

是人都有弱點,權臨風的弱點便是還不能明目張膽的與緋璃跟金鷂作對,偏生緋璃又從大處著手,權臨風便是沒有了辦法。

可不說便。新宗怒火叢生,面上卻是淡淡的,雙手抱拳,道:“微臣謝王上,王後娘娘隆恩。”

緋璃這才笑了,道:“丞相大人為百姓操勞,為王上分憂才是辛苦了,本宮做的這些不算什麽,丞相大人勿用放在心上。”

權臨風垂著頭,嘴角抽了抽,想要說什麽卻始終沒說出口,只是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栽到一個女人手裏,實在不是一件很好看的事情。

權臨風繳械投降,鳳卿塵自然是更不能有二話了,於是順著權臨風的話,也感謝了一番,這小子卻不知道方才還譏笑權利風栽了跟頭,而他的跟頭馬上就來了,更大更猛,讓他清清白白的人生旅途上,硬是很不和諧的來了一筆濃墨暈染。

金鷂朝著緋璃微微的點點頭,這才說道:“來人,將權丞相,探花郎送回偏殿休息。”

宮人們一楞,金鷂只是說送回偏殿休息,這兩人是一間房還是兩間房?於是便有人問了出來,緋璃這個時候卻是笑道:“一群不長眼的,自然是兩間房,吩咐宮人好生的伺候著,不可慢待了。”

鳳卿塵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沒想到哪裏不對,擡眸看著緋璃,卻不成想正好跟緋璃的眼神撞在一起,看到那一抹一閃而逝的狡猾,心跳得越發厲害了……

☆、132:新歡與舊愛

春闈已過,可是因此而產生的浪花卻越來越激烈。賜宴的當晚,權臨風與鳳卿塵同時肚痛被留宿宮中,據說他們的王居然在鳳卿塵的屋子裏呆了一宿,而另一邊權臨風卻是形單影只孤枕難眠。

這西戎國誰不知道王上跟丞相之間的那點事情,於是乎眾人的積極性頓時被調了起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瞄準了金鷂的寢殿,就是不知道舊愛與新歡之間他會選擇哪一個。

禦花園裏,百花爭艷,姹紫嫣紅目不暇接。緋璃正愜意的在林中漫步,遠遠望去,美人與花,各自爭艷。

“微臣見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緋璃一楞,擡眼望去自己不遠處行禮的正是權臨風,嘴角一勾,眉眼依舊淡淡的,道:“原來是權丞相,丞相大人請起。”

就不這本。“謝娘娘。”權臨風這才緩緩的站起身,只是沒有挪動步子,似乎有話要說的模樣。

緋璃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麽,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笑道:“丞相大人可是要去給太後請安?現在去正好,太後已經起身了。本宮還有宮務要忙,你自去吧。”

緋璃說完擡腳欲走,權臨風臉色微變,不過還是說道:“娘娘請留步,微臣有話要說。”

緋璃頓住腳,緩緩的轉過身來,伸伸手讓身邊的人後退,這才說道:“丞相大人根本宮素無往來,從無交集,更確切的來說,丞相大人對本宮更是躲之甚遠,今兒個倒是令人意外,不知道丞相大人想要說什麽?”

權臨風嘴角微抽,沒想到周緋璃還是個愛記仇的,但是想起這段時日的事情還是決定忽略這些事情,說道:“微臣實在是沒有辦法這才求到娘娘頭上,最近朝野處處傳聞,想必娘娘早已經有耳聞,難道娘娘就如此無動於衷?”

緋璃有些驚訝,道:“丞相大人這話從何而來?本宮為什麽要多管閑事惹得王上生氣?這與本宮有什麽好處?在本宮看來,王上寵幸男子,總比寵幸女子的好,男人不會生孩子可是女人會,丞相大人你說是不是?”

權臨風不由得俊臉一紅,沒想到緋璃這般的言語無忌,但是不能否認的,緋璃說的一語命中中心。可是權臨風卻也不會輕易的認輸,又說道:“王後娘娘還是擔憂甚淺,男人固然不會生孩子,可是若是後宮諸人無人誕下皇嗣,這對朝政安穩也是大有隱憂。王後娘娘怎可因為一己之私拒朝廷安穩於不顧?王上的隱憂娘娘怎會不知?”

“哦?”緋璃輕笑一聲,擡眼看著權臨風,又問道:“丞相大人此言真是無法茍同,據本宮所知,丞相大人在朝政上一向與王上意見相左,多有爭端,按理說如果出現這種情況丞相大人應該很開心才對,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擔憂?實在是令人無法想通。”

“王後娘娘此言差矣,雖然微臣與王上在政事上素有爭端,可是微臣從不會置百姓蒼生於不顧,斷沒有謀取過私人利益,這一點天地可鑒。”權臨風擲地有聲,身形挺拔,言語多有激蕩。

緋璃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正因為如此金鷂對他多有忍讓,只是實在不明白權臨風為何要跟金鷂對著做,看著權臨風今日居然找上了自己,緋璃心頭一驚,莫非……

“丞相大人不用擔憂,王上心中自有明斷。更何況本宮身份敏感,乃是遠嫁的別國公主,丞相大人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本宮能勸說的了得。這後宮裏波雲詭異,起伏不斷,本宮能夠自保實屬不易,又怎麽會做觸怒龍顏之事讓自己身處陷境。”緋璃開始談價碼,做生意就是要這樣做拉鋸戰。

權臨風再一次肯定眼前這個女人比狐貍還狡猾三分,心裏冷哼一聲,面上卻恭敬的回道:“王後娘娘智比天高,宴會一事不過稍作布置便折斷太後大部羽翼豈是常人所能做?”

那天晚上的事情緋璃布局已久,這才能一舉讓太後無翻身之力,兼之有金鷂作臂膀才能如此的順利,但是權臨風能猜得到這裏面的貓膩實屬不易。想到這裏緋璃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不過是謀取生存之道,不足為提。”

輕輕的一句話,卻道盡了與太後的矛盾,權臨風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來?就算如此他對緋璃還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想到這裏心裏一沈,說道:“微臣今日能來也不是兩手空空,王後娘娘與南昭王的恩恩怨怨微臣多少知悉一些,這次南昭王奉詔回京只怕是來者不善,若娘娘能解除微臣的尷尬之地,微臣比當回報之以李。”

緋璃心裏一驚,權臨風這個條件可說是十分的誘人,想了想還是說道:“丞相大人此話本宮就有些不懂了,南昭王乃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有何不妥的?”

“救命恩人是不假,可是南昭王包藏禍心在王上與娘娘之間設下離間之計,此舉足以滅族!”

緋璃一震,這件事情知道者甚少,沒想到權臨風居然能夠知悉,緋璃擡眼看向權臨風,良久才笑道:“丞相大人總是能出驚人之語,實在是令人無法茍同。”

權臨風瞧著緋璃的神色,心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三人成虎,娘娘多一個臂膀也是件好事。微臣不才,但是要在宮外牽制南昭王還是有點本事的。”

看來權臨風是打定了主意,可以想象鳳卿塵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有多大,難道說權臨風對金鷂真的有那份心思?可是金鷂明明說不過是一場戲,可是這戲裏真的有人認了真?想到這裏緋璃也是陣陣發寒。

“此事不易為,王上的脾氣你是知道的……”T2ax。

“娘娘!”一名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打斷了緋璃的話,緋璃擡起頭來皺眉問道:“怎麽了?”

“南昭王跟王上起了爭執,言語中還涉及娘娘。”小太監的語調有些顫抖,渾身篩糠般,令人側目。

緋璃眉頭輕皺,權臨風卻興致盎然,輕聲笑道:“看來老天爺也站在微臣的一邊,娘娘您說呢?”13116381

緋璃看著權臨風,不知道這一場戲是不是權臨風安排好的,但是有一點緋璃知道,今兒個的事情有些蹊蹺,金鷂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跟金錦起爭執,明知道金錦包藏禍心,更是小心翼翼的……

想到這裏緋璃看著權臨風,垂眸一笑:“丞相大人要跟本宮過去看看嗎?”

權臨風眼中笑意更盛,因為他知道緋璃已經退了一步,這是對自己的一個考驗,點頭笑道:“微臣願意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緋璃點點頭,這才說道:“如此就辛苦丞相大人了,這就走吧。”

緋璃一行人緩緩的往傾櫻殿的方向走去,走在路上,緋璃看著落後自己一步的權臨風問道:“丞相大人可知道王上為什麽南昭王起了爭執?”

權臨風微微一笑,沈吟一下才回道:“回娘娘的話,聽說今兒個王上下旨召南昭王妃進京。”

緋璃心中明了,原來是因為這樣,面色一凝,看來南昭王似乎有些不願意這才起了爭執,緋璃聲音減緩,問道:“丞相大人以為此事該如何?”

“夫妻相聚,天經地義,王上為人寬和,正該如此,乃是臣子的福氣,南昭王實在是有些不能體會聖意恩典,令人心寒。”權臨風垂聲應道。

緋璃看著傾櫻殿,嘴角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道:“丞相所言極是,一會兒還要好生的勸說南昭王才是。”

“微臣自當盡力而為,不辜負娘娘所望。”權臨風應道。

“丞相大人果然是國之棟梁,本宮甚是欣慰,丞相所托之事,本宮也自當會盡力而為。”緋璃站在殿門前輕聲應道,話音落下,這才推開殿門緩步而入。

權臨風看著緋璃的背影,握緊的手心這才輕輕的松了開來,之前緋璃沒有嫁進西戎的時候就曾經聽說她的威名,只是並未重視所以才有了岐山郡收服盜匪慘敗一事,這一次金鷂想要拿自己的名聲跟鳳卿塵相比,然後轉移後宮對王後娘娘的咄咄逼人之勢,自己是十分惱怒的,但是此時王後安排的絲絲入扣,事事縝密,環環相扣,讓自己不得不前來求助,自己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平息此事,。只是所要付出的代價就要沈重得多,目前他還沒有娶妻的打算,女人最是麻煩。

方才自己說盡力而為,不過是拋出的價碼,隨後王後也拋出了價碼,同樣的盡力而為,不得不說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女人,一點虧也不肯吃的。

大殿內氣息凝重,緋璃一踏進來,就能敏銳地感覺到這屋子裏面的異樣感覺,擡眼看向金鷂,似乎沒有看到金錦一般,輕聲笑道:“王上,今兒個太後設了晚宴,臣妾請您先去準備,您看如何?”

☆、133:天機

金鷂看到緋璃跟權臨風一前一後的進來,有些不明白他們怎麽會走到一塊,不過緋璃這麽問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這大殿的事情,於是故作威嚴的說道:“孤王這邊已經議事完畢,也好。”

緋璃淺淺一笑,緩步經過金錦的身旁朝著金鷂走去。眼角的餘光掃過金錦的面容,緋璃總覺得金錦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總多了一種她無言語的陰沈的感覺,仿佛從內心深處散發出的一種絕望的味道,心不由得一緊,似乎連氣息也窒息了一般。她跟金錦之間似乎有太多的牽連,可是緋璃卻不知道這些牽連的結該如何解開。

依舊是大紅的衣衫,滾著白狐的毛邊,漆黑的長發下綴著金璃桃花綴角,所有的一切一如從前,可是感覺卻不一樣了!以前的金錦也不過是給人陰沈壓抑的感覺,可是現在的金錦卻讓緋璃有些害怕,那種戰栗發自於心中,走過他的身邊,她甚至於都能感受到自己皮膚上跳立起的顆粒,就連腳步也僵硬了許多。13116381

金鷂似乎發現了緋璃的臉色有些發白,心中一緊,快步走了下來,伸手攜住緋璃的手,笑道:“走吧,孤王正好有事跟太後商議,王後也一起過去聽聽吧。”

“是。”緋璃笑著應道,跟在金鷂的身邊,聽著金鷂說道:“丞相,南昭王身體有些不適,孤王就將他交給你了。”

權臨風點點頭,道:“微臣遵旨。”

不等金錦開口,權臨風就走了過去跟金錦寒暄起來,擋住了他要攔著金鷂的腳步。

看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口,金錦這才看著權臨風冷笑道:“權丞相什麽時候成了王的走狗?”

權臨風眉角一挑,不悅的說道:“微臣本就是王的臣子,奉命行事是職責所在,王爺說話不用這麽刻薄。”

金錦冷哼一聲,眼神從權臨風的身上劃過,投在他背後的一片虛無中,這才緩緩的說道:“當年你我的約定可還有效?”

權臨風皺眉,思襯良久才應道:“今時不同往日,凡事都要慎重。”

“這麽說來丞相大人要反悔?”金錦不悅,他沒有想到權臨風居然會反悔,面上隴上一層暗色,殺氣隱隱而出。

權臨風眉頭緊皺,大殿中空無一人,縱然如此也不敢盡言,垂眸猶豫良久才說道:“王爺,天下已定,謀反一事在下從未有此心,當初與王爺合作不過是另有苦衷,如今在下已經想得通透,再也不想有任何的妄想,還請王爺見諒。”T2ax。

金錦冷哼一聲,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如今有沒有權臨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這次能尋回火龍石,打開天庭之門,他就能恢覆法力,到時候誰能與之爭鋒?便是金鷂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沒有記憶,沒有法力的鬼王如何是他的對手?

念及於此,金錦便說道:“但願丞相將來不要後悔,你知道本王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邀你相助,若你放棄,便是我的對手,到時候本王一定不會手下留情。逆我者……亡!”

權臨風渾身微顫,他也感覺到了金錦有些不同,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同。他是跟金鷂之間有不愉快,這幾年一直與他作對,可是他從沒有反叛的心思,而且若沒有他暗地裏的遏制,岳家的勢力不會逐步衰退。這些事情他不會拿來邀寵,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幾年他縱然跟金鷂作對,可是金鷂卻從未真的針對他,打壓他,其實兩人心裏還是有些默契的。

早年的心裏不平衡早已經逐漸散去,為今剩下的也不過是不甘而已。不過看到鳳卿塵,他倒是釋然了,正因為釋然了,才會有了與王後的合作。

想到這裏,心思一輕,淡淡的笑道:“王爺,你又何必執著?縱然你想要離間王上跟王後的感情,費勁了那麽多的周折,甚至於不惜拿命相拼,可是最後怎麽樣?還不是功虧一簣!在下勸你還是放棄吧,王位早已經是註定的,即便是出手相奪,生靈塗炭的不過是百姓,王爺為了百姓蒼生,還請高擡貴手才是。”

金錦哈哈一笑,聲音中帶著譏諷,道:“丞相大人什麽時候這麽悲天憫人了?還是在下耳朵有些失靈了?”個是了裏。

權臨風面對金錦的譏諷毫不為意,挪了一步,這才說道:“王爺,您有何必跟王者正道過不去?當今王上政令通明,海晏河清,乃是盛世之兆,王爺這個時候起兵時機不良,以一郡之力對抗全國兵馬王爺有幾成勝算?”

金錦冷冷的看著權臨風,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道:“原來丞相大人是因為這個才放棄與本王合作?你以為本王必輸無疑?好吧,既是如此本王並不強求,待到天下易主之日,便是丞相魂歸黃泉之日,這一點務必記牢了。”

權臨風聽到金錦的威脅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隨口應道:“多謝王爺提醒,縱有那日,本相死而不悔!”

金錦突然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貼在權臨風的耳邊說道:“原來丞相大人真的對王上對了情,本王一直以為這不過是空穴來風,今日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我錯估了丞相的一腔癡情。”

權臨風臉色驟變,“王爺請慎言,詆毀本相也就算了,王上乃是萬聖之尊豈容你如此汙蔑!”

“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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