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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緋璃拋餌魚上鉤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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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璃一早就知道,自己專寵肯定會惹來無數人的攻擊嫉妒,只是她們能忍到今天已經是超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這個馮貴人仗著自己娘家還有點權勢變這樣被人當做出頭鳥,其實也挺可憐的。

這話說的是很不客氣了,直接言明緋璃不如綺妃,專寵善妒的帽子一扣上,這以後想要洗清可就難了。

想到這裏緋璃便是微微一笑,看著馮貴人說道:“馮貴人雖然進宮晚,可是對於這宮裏的事情倒是知道的不少,本宮還沒有聽說過綺妃之前做的什麽,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馮貴人聞言身體一顫,可是一想到自己自進宮這麽久了都還沒有被臨幸,一天不能服侍王上,就有可能隨時被送出宮去,她可是家族裏特意挑選出來的,就這麽灰頭土臉的回去,她這後半輩子該怎麽過?

想到這裏,便是惡向膽邊生,瞧著緋璃道:“王後娘娘,妾身知道自己進宮晚,本沒有資格說這些話,可是說起來娘娘進宮也有半年了,可是這肚子還沒有消息,就是在尋常人家,正妻進門半年無孕也要給相公安排妾侍通房,更不要說這後宮裏了。要是娘娘一輩子不孕,難不成還要霸占王上一輩子不成?”

任憑是緋璃氣度再好,這個時候被人詛咒一生不孕也難免氣上心頭,打眼掃視了這屋子裏人一圈,只見一個個的都盯著自己看,這些人早就對自己不滿,這個時候好不容易有個傻的肯出頭,誰又會好心的提醒馮貴人犯了大忌?

眼角微掃,便看到太後的神色雖然一如平常,可是那眼睛深處的笑意還是沒有遮掩住。

蜀王妃跟南昭王妃這個時候就有些尷尬了,畢竟是後宮裏的事情,她們身為外臣之婦攝入其中,怎麽說都是有些令人忐忑不安,可是這個時候又不敢輕易的開口說離去,倒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更何況……兩人也實在是不願意聽到侍寢兩個字……

緋璃越是氣上心頭,這個時候反倒是越冷靜下來,止住了白馨想要為自己分辨的行為,淺淺的抿了一口茶。上好的雨前龍井在玉白的碗盞內翻滾煞是好看。人生就如同這翻滾的茶葉,誰又能預料下一刻你是漂浮其上還是沈入杯底?

“王後娘娘被妾身說中痛楚,不敢說話了嗎?”馮貴人見緋璃不說話,以為自己占了上風,越發的得意起來。

她身旁的的白綺羅看了緋璃一眼,眼神有些迷茫,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見周緋璃有絲毫的慌張之色,是太耐得住還是太有把握?心裏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今日的局是太後挖的,可是卻是吩咐自己去做的,若是被王知道……心裏輕嘆一聲,你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先失了公允,你是高高在上的王,你怎麽能對一個女人這樣的獨寵,這樣的人是不能生活在你的生活中的。

緋璃聞言也不惱,輕輕的放下手裏的茶盞,掃了一眼,這才看向太後,柔聲說道:“母後,珠花宮裏的掌事嬤嬤在不在?兒臣有幾句話要問她。”

太後聞言一楞,這裏的人也都是一楞,萬萬沒有想到緋璃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周婕妤看了胡昭儀一眼,只見胡昭儀依舊默不作聲,甚至於連眼皮都沒跳一下,自己也就不動如山,任憑別人鬧去。

白綺羅突然感到事情不好,這時便笑道:“管事嬤嬤方才不在,妾身有東西忘在怡月宮了,請她回去幫我拿來,如今還未回來,自然不在的。”

緋璃第一次見白綺羅心裏便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只是這個人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與自己為難,便也沒有對她多上心,只是想沒有想到這胎氣剛坐穩,便忍不住對自己出手了,這樣的借口也能說得出來。

“既然是這樣,白馨,你親自去怡月宮請掌事嬤嬤來。本宮來到珠花宮也有一會子了,綺妃來得更早,想必掌事嬤嬤也該回來了。雖然說今日積雪難走,不過宮女太監已經清掃了路,想必無礙了,你親自走一遭吧。”緋璃面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白綺羅便沒有想到緋璃明知道是自己的托詞,卻依舊堅持己見把人找來,由此可見她是真的惱了自己。臉色一白,白馨這麽一去自然知道掌事嬤嬤不在怡月宮,自己就犯了宮規,到時周緋璃處罰自己誰敢說不?

越想臉色越白,白綺羅這才發現自己實在是低估了周緋璃,正欲想個辦法,這是就聽到門簾子一響,正是掌事嬤嬤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純金嵌各色寶石的手爐朝自己走來,只見她說道:“娘娘要的手爐奴婢送來了,只是路上不好走,摔了一跤,這才來遲了,請娘娘責罰。”

緋璃隨即瞧去,果然看到掌事嬤嬤的身上有一片的雪漬,膝蓋處還有些磨損。難道說白綺羅真的讓管事嬤嬤替她拿東西去了?

想到這裏便往白綺羅瞧去,卻不曾想正巧捕捉到了白綺羅眼中的驚訝,雖然一閃而逝。

緋璃想明白了,這根本就是太後的人在給白綺羅解圍,不過緋璃倒真是欣賞掌事嬤嬤為了將戲演得逼真,居然還真的在雪地裏摔了一跤,不然的話那膝蓋上的磨損可不是假的,由此看來太後的人還真是忠心耿耿,而且見機也快,眨眼間就能圓了白綺羅得慌還堵住了自己的話,心裏不由得一嘆,有這樣的左膀右臂,也就難怪太後能在後宮稱霸幾十年而不倒。

白綺羅知道這手爐乃是太後的物件,心不由的感激,當下便故作無事的說道:“孔嬤嬤,你來的正巧,王後娘娘正找你呢。”

孔嬤嬤聞言便轉過身來,先給緋璃行了禮,這才說道:“不知道王後娘娘有何吩咐?”

緋璃壓下心裏的惱火,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眸一轉,便問道:“孔嬤嬤在這後宮裏想必也是呆了幾十年了,在太後跟前做掌事嬤嬤不知道有多少年歲了?”

孔嬤嬤恭敬的回道:“回王後娘娘,老奴自從十五歲進宮如今已經三十年了,承蒙太後栽培,在珠花宮做掌事嬤嬤也有十年了。”

緋璃便是一笑:“果然是宮裏的老人了,這樣說來嬤嬤對與宮裏的規矩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敢說絲毫不漏,卻也知道**。”孔嬤嬤板板整整的應道,倒是沒有卑躬屈膝或者倨傲之色,從頭至尾都是不卑不吭,倒是讓緋璃有些喜歡她了。

“既是如此,我有句話要問問嬤嬤,在宮裏以下犯上該作如何處罰?”緋璃道。

孔嬤嬤略微一想,便應道:“以上犯下也分等級,處罰相對不同,不知道王後娘娘說的是哪一種?”SBKO。

緋璃瞧了一眼孔嬤嬤,這才說道:“若是妃嬪詛咒本宮一生不孕呢?”

饒是孔嬤嬤如此鎮定還是唬了一跳,渾身一顫,這才說道:“拔舌杖斃!”

馮貴人聽到這話身子一軟差點暈倒在地,為了保命情急之下那裏還顧得別的,猛地沖了出來,看著緋璃說道:“妾身並沒有這樣詛咒王後娘娘,還請娘娘公平公正。妾身說的是假如!”著可羅下。

緋璃看也不看馮貴人,又問道:“孔嬤嬤,現在馮貴人犯了何罪?”

“不經娘娘宣召貿然出列,搶先開口,便是不尊鳳駕,沖撞無禮,按照律條掌嘴一十。”孔嬤嬤語氣淡然,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周圍的驚呼聲。

緋璃覺得這個孔嬤嬤真是個妙人,要是換做旁人既然是太後的人少不得要為馮貴人分解一二,可是、孔嬤嬤卻是照本宣科,一點也無這樣的意思,於是笑道:“既然觸犯了宮規……”聲音一頓轉頭看向太後,這才說道:“母後覺得該如何處置?兒臣面子是小,褻瀆宮規事大,這要是以後有人也有樣學樣可怎生是好?”

一句話便堵住了太後的求情之話,太後當然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貴人跟緋璃杠上,於是便道:“孔嬤嬤,執刑!”

掌事嬤嬤本就是掌管一宮之規,但是太後又管著後宮,孔嬤嬤便是管理後宮的掌刑嬤嬤,所以緋璃才點名讓孔嬤嬤回話,就是在這裏等著太後。0

孔嬤嬤得令當下也不推搪,看著馮貴人說道:“按理說自然會有別的奴才來動手,不過今日在座的都是貴人,未免沖撞老奴只好得罪了,還請貴人不要怨恨。”

眾人一凜,孔嬤嬤竟然親自動手,心裏邊有了些懼意,不由得瞧向了孔嬤嬤有鐵掌之稱的雙手。

馮貴人一聽差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這個時候那裏還顧得顏面,撲通一聲跪下,抓著白綺羅的一腳哭訴:“綺妃娘娘救命啊……臣妾也不過是說了實話,都說您是菩薩心腸,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白綺羅臉一白,緋璃覺得有趣,菩薩心腸……真是好,他就要看看這個菩薩心腸怎麽救她!

☆、100:逼虎無奈上梁山

緋璃既然是號稱冷情的人,自然是不會輕易的心軟,在這個世上除了她的家人,她的愛人,其餘的人她是不會拿著自己的命跟名聲去做賭註的。馮貴人的事情,既然是有人指使她這麽做,她既然也敢挑釁一個王後的威嚴,就應該知道自己要付出代價的。

按理說馮貴人進宮時日也不短了,居然連這個也沒有學會,真真是愚笨的夠可以,這個後宮裏從來就沒有溫暖只有相互利用,踩罰。

緋璃想到這裏便看向了白綺羅,她倒要看看白綺羅會怎麽說、怎麽辦!

馮貴人這麽一鬧,便是把白綺羅唬了一跳,只見白綺羅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這個時候擡起頭來看著緋璃說道:“王後娘娘,馮貴人也不是有意為之,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出口不遜,還請娘娘高擡貴手饒過她這一遭。更何況今日普降瑞雪,還是不要觸了黴頭的好,您說呢?”

緋璃還沒有說話,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入宮之前都有嬤嬤去各自的府上教導規矩禮儀,這樣簡單的規矩居然還沒有學會,這樣愚笨的人留在宮中觸了惹是生非還有何用?傳孤王旨意,馮貴人目無尊上,出言不遜,杖責二十逐回家去,馮叔和教女無方,毫無淑德,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令其辭官自咎,以此為鑒!”

金鷂早就在門外聽了半響,這個時候便忍不住的擡腳走了進來,這時那一雙冰冷的金眸一掃,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如癡兒狀,誰會想到金鷂會突然闖進來,居然還這樣手段嚴厲的處置了馮貴人不說,還連累其家人。白綺羅的臉色頓時蒼白無血色,周婕妤跟胡昭儀也是渾身一顫,任憑兩人一直以來都是默不作聲的,這個時候還真是被金鷂給嚇到了。

太後這時回過神來,怒道:“王上,這是什麽意思?馮貴人犯了錯處罰就是了,方才王後要處罰她哀家都沒有阻止,你又何必牽連其父?這要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難不成我西戎國的國君是一個昏君嗎?”0

金鷂緩步走到太後的跟前,神色冰冷無情,緩緩的說道:“母後,這馮貴人說的什麽話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居然敢詛咒孤王的王後一生無子,這豈不是詛咒孤王一生無子?”

太後頓時覺得胸口被什麽給擊了一下,差點都站不穩,怒道:“你這話什麽意思?馮貴人不過是隨口說說哪裏能當真,就算是王後不能生,這後宮裏還有很多女人,你怎麽會無後?更何況綺羅還懷著你的孩子,你這話也是混說的?”

白綺羅默默的站在那裏一句不說,心裏卻是翻了天一般,難道除了王後的孩子我的孩子便不是你的孩子了?你也太偏心了,金鷂,你太偏心了……

金鷂自然不會聽到白綺羅心裏的話,這個時候看著太後道:“母後,我早就打定了主意,這一生只有王後的孩子才能繼承大統,未免再出現孤王登基時的情況,為了讓大家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要有什麽不該有的念想,今兒個我就把話說明了,孤王的王位只有王後的孩子才有資格坐上,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緋璃便如同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看金鷂,高興固然是高興的,他的心裏只有她,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他最疼惜的。可是這樣的意氣用事之下,只怕是自己以後的危險更多了。雖然有些擔憂,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欣喜。

緋璃不是矯情的人,她知道要想生活的安全生活得更好,自然是自己的兒子將來登上高位,才能可以做到。只是緋璃沒有想到金鷂居然會在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承諾。

太後氣的一下子暈了過去,場面頓時慌亂起來,大家都立刻湧上前來扶著太後,緋璃立刻讓人去宣太醫,金鷂這時看著眾人將太後扶進屋子裏,然後看了馮貴人一眼,馮貴人此時哪裏還有方才的氣焰,駭的一下子癱倒在地,金鷂冷哼一聲,揚聲叫來蘇順把人拖了下去,馮貴人被金鷂的眼神嚇得連呼叫聲都不敢了,就那麽被拖了下去。

金鷂這時看了蜀王妃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四弟教得好王妃!”

宋淩波這時渾身一顫,整個人都覺得有些酸軟,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只得強撐著,但是還是被金鷂那犀利如刀的神情給嚇得心肝亂跳,只恨不得立刻出宮才好,脫離這狼窩去。

司徒晴暄擡眼看了金鷂,旋即又把眼神瞥了開去。雖然身為高高在上的王,可是對於王後的疼愛,她能看得出來是出自內心的,王後真是有福氣,能得到王這樣的厚待,真是無法預料一個國家的王怎麽能這樣的深愛一個女子,還肯為了這個女子得罪這許多的人。一直以來王上三宮六院乃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王居然為了王後到現在都沒有去碰進宮的八名美艷如花的貴人。

這八名貴人雖然及不上王後的傾國傾城,可是卻也是各有特色,但凡是個男人,又怎麽會不動心,不想要齊人之福?

想到這裏,心裏便是一陣淒冷,自己如今還是黃花閨女,南昭王自己的夫君,自從成親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同房過,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她是傻子也看得出,王爺的心裏是有人的,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讓居然為了那個女人甘願守身如玉……每每想到這裏司徒晴暄都是莫名的心痛,越發的羨慕王後,被人愛著真是最幸福的事情。SBKO。

緋璃走了出來,看著金鷂說道:“太醫說了是怒火攻心一時痰迷之癥,不要擔心,服了藥就會好了。”

金鷂點點頭,道:“還有公事要忙,回頭再來看母後,你替孤王轉告一聲。”

緋璃點點頭,在人前便行大禮恭送金鷂而去,大殿裏的諸人立刻行李,一個個的誰也不敢多說話了,越發的冷靜自保。

太後一醒來,看到緋璃守在榻前便是沒了好臉色,喝道:“不敢勞動王後大駕,回吧。”

緋璃知道太後這時朝著自己撒氣,要是按照規矩,緋璃得趕緊的跪下,向太後認錯。可是緋璃自認為自己沒錯,這要是一跪下去太後不讓自己起來,還不知道跪到什麽時候去。緋璃又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跟太後已經勢成水火又怎麽會委屈自己,因此一聽到這話,忙躬身回道:“兒臣不敢惹母後生氣,母後既然不願意見到兒臣,兒臣只好改日再來,母後切莫氣壞了身子才是,兒臣謹遵懿旨先告退了。”

這話可把太後給氣壞了,感情不願受罰居然還打著自己的旗號回去。可是話已經出口,又不能收回來,只氣得太後越發的有些心堵。

緋璃從太後的寢殿走了出來,卻看到司徒晴暄還未走,便笑道:“王妃還未回去?太後還要休息只怕一時半會的沒有辦法見到王妃了,不如改日再來?”

緋璃對司徒晴暄一直很有好感,因此態度也是很溫和。

“臣妾正在等王後,不知道能否打擾王後一杯茶喝?”司徒晴暄笑著說道,英氣十足的眉眼間就帶著霍然正氣。

緋璃倒也有意相交,便點點頭,但是一旁還站著宋淩波,畢竟是金諾的王妃,想起自己的計劃,便笑道:“蜀王妃要是不急這回府,不如一起走一遭?”

宋淩波大約是沒有想到緋璃居然會約她,一時有些愕然,還沒回過神來。

緋璃便笑道:“蜀王爺跟南昭王爺是王上的左膀右臂,你們跟我也要情同姐妹才好,都說一根筷子易折,十根筷子便是牢不可破,是不是這個道理?”

宋淩波定下神來瞧了緋璃一眼,盛情難卻,只得說道:“如此臣婦就叨擾王後娘娘了。”

“這話可就見外了。”緋璃笑道,便跟二人一起往外走。

陽光一出來,雪便融化了不少,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這個時候一出來便覺得那風格外的冷,如同小尖刀一般在面上掃過。早有宮女將三人的大氅給系好,裹在厚厚的貂皮大氅裏,帶上風帽這才覺得暖和了些。

三人正欲上轎,這時卻見一名宮女急匆匆的趕了進來,看到緋璃居然也忘記了行禮,看著司徒晴暄便說道:“王妃,南昭王遇刺,王上請您趕緊過去。”

能你己馮。眾人大驚,司徒晴暄看著緋璃說道:“王後娘娘,臣妾就先告退了,改日再來叨擾。”

緋璃想起金錦,心口又有些難受,也不知道是不是搭錯神經,居然說道:“本宮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有眾多的侍衛在,想必不會有什麽大事情。”緋璃出言安慰道,立刻招人擡來暖轎,宋淩波這時擔心金諾也跟著要走。

三人便各自上了轎往前殿而去,緋璃卻也擔心金鷂的安全,既然金錦受了傷,不知道金鷂怎麽樣了,正想著,白馨突然追了上來,便將一張紙條遞給了緋璃……

☆、101:緋歌下落終尋出

緋璃打開來一看卻是唬的整張臉都白了,緋歌居然落在了金錦的手裏!

此時人多眼雜緋璃也不好詢問白馨,只得把所有的話憋在了心裏,可是越想心裏越是不安,,金錦怎麽會抓了緋歌,難道他把緋歌當成了自己不成?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當初在大昭國金錦可沒有認錯過。沒想到自己跟金鷂的計劃還沒有實施,金錦倒是先下手為強了,越想心裏越是不安,努力的讓自己平心靜氣,可是只要是關系到自己的家人,緋璃又怎麽能平心靜氣?好自如下。

寒風呼嘯而過,便如同此刻緋璃的心,冰冷的毫無知覺。

如果緋歌真的落到了金錦的手裏,那麽今天金錦遇刺究竟是一場意外還是根本就是……

還沒有想出個頭緒就已經到了傾櫻殿,緋璃只得下了轎,帶著兩位王妃進了大殿。緋璃註意到了大殿的外面多了很多禁衛軍在守衛,可見刺殺一說不是子虛烏有,心一下子提緊了。SBKO。

邁進大殿,就看到金鷂正在金錦的前面站著,金諾也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緋璃一眼就看到了金諾的手裹著白帶,金鷂擋著金錦因此並沒有看到他的情況。

聽到唱諾聲,金鷂轉過身來,看著緋璃問道:“你怎麽也過來了?”

“臣妾正跟王妃在一起,聽聞此事便過來看看。”說著就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金鷂,問道:“你沒事吧?”

金鷂搖搖頭道:“我沒事,南昭王替我擋了一劍。”

緋璃心口一震,轉頭往金錦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金錦的胸前有斑斑血漬,胸口的衣衫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破洞,屋子裏充斥著血腥的氣息,還夾雜著濃濃的藥味,想必是已經包紮好了。不過緋璃看向了金錦,不成想金錦也正在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緋璃明顯的看到了金錦的眼光中帶著濃濃的失落一閃而逝,金錦把頭轉了開去,緋璃竟然覺得有些愧疚,這該死的情緒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心口。緋璃忙鎮定了一下,還是說道:“多謝王爺救了王上一命。”

“王後不需如此多禮,這是本王應該做的。”金錦的口氣很是冷淡。

“王爺,你的傷……”司徒晴暄有些哽咽的說道。

金錦眉頭輕皺,不過還是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有些溫和,道:“不礙的,不過是皮肉傷幾天就好了。”

司徒晴暄這才放下心來,另一邊宋淩波對金諾爺是關懷備至,細細詢問,金諾的眉宇間也帶著絲絲不耐煩,不過畢竟這裏有許多人在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

緋璃不敢再看向金錦,尤其是紙條上的事情,心裏越發的不安了。恰在這時,便有太監辦了厚厚的一摞奏折走了進來,道:“啟稟王上,這些都是內閣挑選出來需要及時處理的。”

金鷂無奈,看著緋璃說道:“你替我送送二哥,我已經傳了半幅鑾駕護送南昭王回府。”

“是,妾身知道了,王上不用擔憂。”緋璃知道,這麽大的雪定是各地報上來的雪災情況,的確需要及時處理。

金錦這時也道:“王上實在是大費周章了,微臣倒不用這樣的殊榮。”

金諾雖然一直看金錦不順眼,這時卻也說道:“二哥不用謙虛,這一劍傷的不輕,為了不讓匪徒再度行兇,是一定要好好的護送回府的。”

緋璃明白了,這是怕那些人出宮之後再動手,不過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目前也顧不上,緋璃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金諾似乎並不願意跟金錦同處一室,雙手抱拳說道:“臣弟出去看看,鑾駕來了再護送二哥回府。”

金錦低聲應了,金諾一走,宋淩波對著緋璃行了一禮也跟著出去了。

金錦這時似有意無意的看了緋璃一眼,便看著司徒晴暄說道:“你先回吧,我有些餓了。”0

司徒晴暄一楞,立刻反應過來,點頭道:“臣妾先回府準備著。”說到這裏看著緋璃說道:“改日再來叨擾娘娘,妾身先回了。”

緋璃實在是不想跟金錦獨處一室,可是又不能死拉著人家不放,只得故作鎮定的說道:“王妃路上當心些。”

司徒晴暄謝過了,便轉身去了,腳步有些匆忙,看得出她是真的把金錦的話看得很重。

整個大殿裏突然間就靜了下來,明知道金鷂就在裏面的隔間裏批奏折,緋璃還是忍不住的心跳加快,努力的不讓自己看想金錦,還微微的往一旁踱了兩步,力圖離他遠一些。

“阿璃,你跑這麽遠做什麽?難不成我還吃了你?”

緋璃只覺得這聲音似乎一下子鉆進自己心裏去,轉頭看向金錦,分明沒有看到金錦開口,便是駭了一跳。聽聞民間有人會講腹語,卻沒想到今兒個居然親耳聽到了,便又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緋璃防自己如鬼魅的神情,金錦便怒上心來,冷哼道:“你應該收到消息了,你妹妹如今在我手裏!”

果然如此!緋璃渾身一顫,強忍著怒氣道:“你到底要怎麽才能放了緋歌?”

緋璃不敢讓聲音太大,免得被金鷂聽到,只得壓低聲音,往前走了兩步。

金錦看著緋璃的神色便笑了起來,眉眼間突然間就像是萬年積雪籠上了陽光,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睛。金錦是他們兄弟幾個裏最美的一個,只是沒有想到笑起來會是這樣的令人移不開眼睛。只是再美的笑容總會籠著淡淡的哀愁,緋璃每次看到這樣的金錦總會覺得心裏格外的難安,就放佛自己前生欠了他什麽一般。

“很簡單,拿你自己來換!”金錦低聲呢喃,那雙眸子緊緊地鎖著緋璃,恨不得頃刻間就要帶著她離開,那眼睛深處的黑,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點點的將緋璃扯入。

緋璃臉色頓時變了,咬牙道:“你是個瘋子!”

金錦看著緋璃,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一個瘋子!你知道今日我為何不顧自己的性命要替金鷂擋下一劍?”

緋璃其實也想不明白,按理說金錦是最恨不得金鷂死去的人,這樣的話他就能正大光明的繼承皇位。可是他居然救了他!

“為什麽?”緋璃問道,似乎著魔了般,她不該問的,可是她的腦子沒有管住嘴巴。

“是因為你,因為我知道若是他死了你也不會活了。我舍不得你死就只能救了他。”金錦瞧著緋璃,突然間又是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夾雜著太多的苦澀,只是這苦澀也不過是轉瞬即逝,隨即又聽他說道:“我從不以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事實上我也不是一個好人,我殘暴無章,殺人如麻,擋我者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看中的東西亦或者是人不管用盡什麽手段我都會得到手。”

緋璃只覺得陣陣寒風撲面,只讓她渾身都不停的顫抖著,咬著唇,良久才說道:“你妄想!”

“你若不肯從我我也不強求,周緋歌是你的孿生妹妹,雖然成了親卻還未洞房就跑了出來。如今落在我的手裏,我便將她當成你也不是不可,你說是不是?”

金錦說他不是好人,此刻緋璃果真是體會到了他果然不是個好人!

金錦神情很是閑適,又接著說道:“還有,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訴金鷂,若是被他知道了我可不知道盛怒之下我會做出什麽事情。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周緋歌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你真卑鄙!”緋璃抿著唇,神色淒冷。

“我說過了我不是好人!”金錦垂眸。

“為什麽是我?我跟你之間分明就沒有什麽交集,為什麽你就要這樣認定我?”緋璃實在是想不通,她跟本就沒有招惹過這樣的一個魔頭,為什麽金錦就會盯上她?

“你可還記得我跟你第一次見面給你的那只銀釵?”金錦的聲音平穩無波,似乎在敘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緋璃便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一夜,那一抹大紅的身影,身體一顫,道:“記得!”

“那是你曾經給我的定情之物!”

“你胡說,在那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金鷂能忘記你,你就不能忘記我?”金錦突然間眼眸入豹用力的鎖住緋璃,那聲音似乎從心底裏迸發出來。

緋璃呆住了,一時間都不能思考了!

看著緋璃的神色,金錦無聲的笑了,轉頭看了一眼隔間,這才說道:“三日後,太後會帶著嬪妃去神壇祈福,那一天我會在那裏等你,你若不乖乖的跟我走,我便將周緋歌據為己有。”

緋璃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頓了,良久才說道:“我怎麽知道緋歌真的在你的手裏,你若是騙人又如何?”

面對質疑金錦一點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麽說,你看看這是什麽?”

緋璃擡眼望去,只見金錦袖口一動,手上立刻出現了一縷黑發,那黑發上纏繞著一支碧玉釵,果然是緋歌的物件!

“如何?你答不答應?”

☆、102:神奇老鼠來救命

緋璃沒有說話,只是將眼睛看向了金鷂所在的內殿,眼神之中帶著絲絲眷戀,她怎麽舍得離開他?可若是不答應金錦緋歌又該怎麽辦?常說世上難有兩全其美之事,如今果然是不能兩全。

金錦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緋璃,他看得出她眼睛裏的猶疑,可是他也知道只要緋璃肯跟他走,他就一定會想辦法讓她想起他。忘川之水也不是不能治愈,只是……輕輕的嘆口氣,不管如何先把人帶走再說。

緋璃正欲說話,卻不成想金鷂這時走了出來,一擡頭正看到緋璃正看著他,不由得一笑,那金色眸子光華四溢,緋璃覺得就是要看一輩子也不會厭倦。

金錦的眼神早已經轉到了別處,裝作才發現金鷂走出來,道:“本來打算年後再回洵郡,不過現在微臣還想早日動身才好,身上有傷也不宜四處走動,年關錦城宴會又多,回到了洵郡正好安靜的養傷,還請王上恩準。”

緋璃億口氣差點沒上來,金錦這是在逼迫自己做選擇,他要是走了自己如何救緋歌?

金鷂眉頭輕皺,道:“你身有傷如何經得起這一路顛簸,還是等傷好後再走,免得母後擔心。”

“母後那邊臣自會說清楚,待身子好後再來請安也是一樣的。”金錦堅持己見,不肯松口。

金鷂其實也不喜歡金錦留在錦城,總會讓他很不舒服,如今金錦自己提出滾蛋他是求之不得,於是便頷首說道:“若是母後答應了便成行吧。”

金錦謝過了,這時半副鑾駕已經到了,眾人攙扶著金錦上了肩輿遠去。

金錦並沒有等到緋璃的回答,卻在當天傍晚的時候讓人給緋璃送了一封信。

宮裏果然是有金錦的人,緋璃看著低眉順眼的小太監,伸手接過信,又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奴才得等到王後的回音才好回去覆命。”小太監低聲說道。

緋璃十指攥緊,然後才說道:“明日這個時辰再來。”

小太監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應了,轉身去了。

緋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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