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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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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逐利,越有錢越會追逐更多的錢和權利,即使是頂級富豪也不會特立獨行,也會熱衷與同等身份的階級交際,加強之間的聯系。

但要是對方沒什麽背景,同樣的,也不會看對方一眼,連說話都欠奉,區別在於有些人還願意裝,有些人幹脆連裝都不會,直接甩臉色,現實到讓人心情覆雜。

就像現在,陶振疏頂著其他人熱切的目光,臉頰有些燥熱,這一瞬間,他想了許多,但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問:“段總不是單身麽?怎麽多出了個老婆?”他的語氣是好奇且帶著點揶揄的,並沒有多少冒犯。

“噢,”段修澤露出一個笑來,對陶振疏說:“陶總你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與我老婆離婚了,我家那位愛跟我鬧脾氣,我一氣之下就跟他離婚了,但是氣頭上的事情怎麽能作數呢?所以我們又覆合了,就是沒再領證而已。”

“原來如此。”有人反應過來了,趕緊把滿腹的大男子主義都給壓下去,恭維道:“段總一表人才,有對象才正常。”

“對啊,男人和男人有什麽關系,這反而是社會進步的表現!段總哪天要覆婚辦酒席得請我們喝一杯啊。”

段修澤笑著說:“一定一定,要是覆婚了一定給你們派請帖到時候請諸位多多捧場。”

他們幾個寒暄起來,讓陶振疏徹底無人問津。

不過段修澤很快想起了正事,對其他人說:“時間不早了,既然我對象走了,那我也得回去————”

話音剛落,有一個聲音喊住了他,“段修澤?”

江望舒端著酒杯在不遠處看著他,臉上有些驚訝,像是才發現他,“你怎麽過來了?”

心裏暗想,他的演技才叫爐火純青,可惜分身乏術,不然可以去娛樂圈發展一下。

這樣的想法有些跳脫,但也不怪他,江望舒喝了好幾杯酒,此時臉頰都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一雙狹長的眼睛都帶著點淡淡的紅色,他酒量是不錯,但在這樣一杯接一杯的情況下,還是有點醉了。

前不久還跟江望舒聊過的幾個老總看見他,臉色都不大好看了。

難怪了,難怪在南邊開公司開的好好的會來b市發展,原來是抱上大腿了,抱的還不是一般的大腿。

見慣了大風大浪,這些人也沒什麽尷尬,厚著臉皮笑著說:“原來你就是段總的伴侶,難怪今兒沒帶女伴。江總儀表堂堂,和段總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望舒還沒說話,段修澤一把攬住他的肩,唇角勾起,笑道:“好了,我們先告辭——”

他話還沒說完,江望舒就開了口,說:“陶總,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江望舒說著,將陶振疏硬塞給他的名片遞給陶振疏。

陶振疏臉色兀地陰沈了下來。

“合作?”段修澤好奇地問:“你跟陶總有什麽合作?”

江望舒看了他一眼,說:“陶總讓我跟他合作將他的女兒嫁給你,還說我要是不答應的話恐怕在b市混不下去。”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

其實段修澤這個年紀,是很難讓這些見多了風浪的老總感到畏懼的,但他身高上有很大優勢,一米九三的大高個,寬

厚的肩膀健壯的體魄,自帶壓迫感,他長相還很有幾分淩厲和尖銳,不笑的時候也很能唬人,再加上他母親段瓏的威懾力———即使段瓏已經進去了,但她的恐怖統治太久了,以至於其他人對她的血脈段修澤也有幾分忌憚——他上位還不是很久,暫且不能完全看出他的處事風格,但那個女人的兒子,說真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要是想搞事,大抵是不輸那個女人的。

諸多原因,這些老總沒幾個因為年紀輕視段修澤的,即使有,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江望舒這句話說出來,這幾個和陶振疏關系不錯的老總心裏暗罵了一聲,覺得他就是上不了臺面,這種下人面子的事情就不能私底下說,非得放到臺面上急哄哄地說出來。

這下祥和的氣氛被打破,想回去就難了。段修澤的臉瞬間陰沈下來——也怪他不茍言笑的時候那張臉太能唬人了,以至於所有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有人想打圓場,說:“哈哈哈哈哈我們都以為段總是單身,咱們這個年紀,就是有點愛做媒的臭毛病,現在知道你們倆是一對,我們就不用操心了。”

段修澤沒理他,方才還對陶振疏有幾分親近的態度立即就變了,“陶總,你這是在威脅我愛人嗎?”

陶振疏語塞:“……”

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江總恐怕是誤會了。”

江望舒說:“這是陶總嘴裏說出來的話,我怎麽會誤會呢?”

頓了一下,往段修澤身上靠了靠,說:“頭有點暈,我們回去吧。”

段修澤半扶著他,沒有聽他的,提高音量道:“等下寶寶,我問個清楚,我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寶寶……江望舒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皺了皺眉,這是什麽鬼稱呼。

段修澤看向陶振疏,說:“之前陶總給我送上大禮,讓我為難令千金回家,一副慈父做派,沒想到陶總還有這個心思,怎麽,誰不合你的意,你就讓對方在b市混不下去?郭嘉掃黃打非多少年了,你還敢說這種話?”

段修澤說話當真一點都不給陶振疏面子,而且也不像是他這個身份能夠說出來的體面的話,反而像是無腦小男生為愛出頭的非主流。

這一番言論讓周圍的人暗自蹙眉,卻絲毫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

段家涉及的業務幾乎涵蓋了所有能想到的領域,醫藥、房地產、建築、餐飲、能源科技等諸多領域,有大半都做到了該領域的龍頭位置,這也是為什麽寧願不巴結也不能得罪對方的原因,要是他想搞事,源源不斷的資金回流,打資金戰,很少有公司能耗得過他。

陶振疏發展的確很不錯,但是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上一秒風光無限,下一秒破產清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陶振疏不是那種從山窩窩裏飛出來的金鳳凰,相反,他家境十分不錯,也依托於此,他才能有一個身世更卓越的未婚妻,一步步蠶食到現在,他是深刻明白這一點的,所以他滑跪得很快,沒有絲毫猶豫,便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江總是段總的愛人。說了不該說的話,是我的錯,我願意給予賠償,江總盡管提要求,我會竭盡所能地辦到。”

江望舒註視著陶振疏,不像之前漠視的態度,到現在,他對陶振疏的惡感便多了許多,這也

不怪他,這個人輕描淡寫的展露自己的掌控能力的時候也沒顧忌他,就因為覺得他是被拋棄的,所以肆無忌憚的踐踏他的尊嚴。

現在認為踢到鐵板了,也能毫無氣性的滑跪道歉,怎麽說呢,只覺得這個人更不堪了。

說得好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說得難聽點就是太唯利是圖了。

也對,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麽會想出讓女兒當同妻這種主意呢?這是想要將女兒最後一點利益價值都壓榨幹凈。

試想這種人,家人在他眼裏只是一個隨時能轉換成利益的符號而已。

嗯,直到這種時候,他才對段修澤擔憂的點有一些深刻的理解。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他血緣上的父親呢?他們沒有任何一點相似的地方,還是說,有哪裏相似,他卻不知道呢?

長相的確是有一點相似,但好看的人都有幾分相似,沒有人會以這點來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但除此之外,他們再也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

段修澤低頭問他:“寶寶,他這麽說,你怎麽想的?想要他賠償嗎?”

江望舒蹙眉,摸了摸手臂,“你不要叫我寶寶,膩歪。”

段修澤一聽,方才還陰沈著的臉色立即就變了,他露出一個笑,說:“你就是我的寶貝啊,我還不能叫了。”

其他人看著他們倆在這打情罵俏,心有戚戚,都沒敢打斷。

江望舒知道段修澤演上癮了,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目光落到了陶振疏臉上,語氣淡淡地說:“你想怎麽賠償?”

段修澤也看向了陶振疏,臉上的笑容又凝住了,此刻他並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對陶振疏是反感的。

其實陶振疏和虞輕都拋棄了江望舒,但是身為男性的陶振疏更可惡,尤其他還身居高位,還老在他眼前晃悠,這就罪加一等。

江文翼那一家子他也沒放過,江望舒可能不知道,反正他針對了江家,他們的寶貝兒子現在丟了工作,b市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聘用他們,經濟困頓到賣房賣車蝸居在四十平的出租房內。

他血液裏流著的段瓏的血,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他發現自己還是有點壞的。

但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因為有珍惜的人,所以他有些東西永遠都不會像段瓏那樣觸碰。

段修澤的臉色太不加掩飾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對陶振疏是極其不喜、甚至

到厭惡的地步了,那些自詡和陶振疏親如兄弟的人立即在心裏與陶振疏劃清界限,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打圓場了。

陶振疏自然也能感受到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已經從羨慕變成了看好戲甚至有點幸災樂禍,這就是商場,沒有朋友,只有利益,一旦有危害到他們的可能性,就迫不及待地撇清了關系,生怕被連坐。

陶振疏心裏有些自嘲,面上卻越發誠懇,“前幾年我在m國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塊連城玉璧,價值6億,若江總喜歡,我願割愛。”

江望舒說:“不是誰都像陶總這樣喜歡古董的,我是俗人,我想要令公司5%的股票。”

陶振疏臉色變了,其他人也大吃一驚,紛紛給了江望舒一個“好一個獅子大開口”的眼神。

段修澤也嚇了一跳,說:“寶寶,百分之五啊?”

江望舒看向他,“多了嗎?”

段修澤卻說:“少了,百分之六吧,據我所知,陶總有55%的股份,就算少6%,也不影響您在公司的份量。”

江望舒說:“不要股票也行,折現吧。”

這倆一唱一和,讓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起來了。

要說先前段修澤剛上位,他們還不知道這人的風格,但這件事一出來,他們算是明白了,他比段瓏更貪婪,手段暫且不知,但應該不會有多軟弱。

看段修澤說這句話的時候,陰惻惻地看了陶振疏一眼,仿佛在說要是不答應,有他好受的。

陶振疏也收到了這個潛臺詞,他臉色變得很難看,卻還要擠出笑來,對段修澤說:“段總,折現百分之3的股票我還是能做到的,超出百分之4就要召開股東會。”

段修澤說:“那就召開啊,我們不缺時間。”

蠻不講理,簡直就像街頭混混一樣。

江望舒說:“折現百分之六,不可以少。”

這豈止是獅子大開口,這簡直就是離離原上譜,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一個上市公司百分之六折現也是多少錢啊,起碼六十億啊!!

六十億!什麽概念啊,就因為不知道江望舒的身份,威脅了幾句,就需要付出六十億的代價?

這換誰誰能接受啊!

反正陶振疏不能接受,他也服軟了,給出了道歉的態度了,結果這倆還不依不饒,這就非常讓人氣憤了。

也不知道陶振疏怎麽想的,反正他受不了了,他變了臉色,對江望舒說:“你這是敲詐勒索,我可以報警。”

哇,陶振疏也想不開,其他人這麽想,果不其然,段修澤問:“剛剛陶總說賠償,你們聽見了吧?”

這個時候誰會站陶振疏呢,一個捉摸不透的段修澤更讓他們警惕,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像陶振疏這樣,因此這些老總摸了摸啤酒肚,笑呵呵地說:“聽見了,我們都聽見了,是陶總說了要賠償的。”

“我說老陶,你說了願意賠償江總,怎麽能因為對方要得多了點就汙蔑他敲詐勒索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滴,今天的事情我們可都看在眼裏了,是你說的願意賠償的,要是你報警,我們都會作證的,絕對不會讓警察同志冤枉了江總。”

“就是,男子漢說話要算數啊,金口玉言還反悔,這不像你的作風啊陶總。”

一個個都幫江望舒說話,陶振疏氣得耳朵轟鳴,眼睛都紅了。

段修澤這時才慢悠悠地出來打圓場,“好啦,我又不缺這點錢,傳出去反倒說我仗勢欺人,這樣吧,股票什麽的就不用了,也不用折現了,既然陶總誠心道歉,寶寶,”段修澤看了江望舒一眼。

江望舒心領神會,這點默契他們還是有的,他開口說:“好了,陶總不用如此,我就當沒這件事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說:“困了,段修澤我們回去吧。”

這樣重拿輕放,讓其他人更琢磨不透段修澤了,陶振疏沒有什麽喜悅的神色,因為他剛剛已經破防了,露出了那般猙獰的面目,被這倆拿捏玩弄了一通,已經足夠讓他顏面盡失。

似乎覺得達到了這種效果,他們才會重拿輕放。

段修澤攬著江望舒離開了晚會大廳,剩下的人對陶振疏

露出覆雜的表情,卻也不知道對他說些什麽,倒是有極會見風使舵的看人走了,又貼上了陶振疏,“老陶啊,你今天也是有點走背運,沒事,喝幾杯酒就忘了。”

說完,哥倆好地拍了拍陶振疏的手,要帶他去下一場喝,其他人倒是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遠離了陶振疏。

陶振疏自然明白他們的顧慮,氣得捏著酒杯的手指打哆嗦,名利場,都是要有名利,才會有場子,現在見他惹了段家的,一個個都自覺避嫌了。

陶振疏覺得可笑得很,但離開晚宴,被夜風一吹,被羞辱的燥氣瞬間涼透,冷靜了。

就算江望舒不計較,他也不能真的當沒事過去了,他還是得讓他們倆真心的原諒他,不為別的,就因為段修澤的勢力。

就算不能親近,也絕對絕對不能得罪。

陶振疏懷著這種想法,回去後就開始思索他該送什麽禮,讓江望舒消氣。

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陶振疏就收到了股東的電話,說是幾個甲方臨時反悔,與另一家公司簽訂了合同,來問他怎麽辦。

陶振疏心裏一顫,讓秘書一查,才知道他們都是段家的子公司。

但凡有點規模的公司,都不可能完全避開和段氏合作,就算是他也一樣。

陶振疏這才明白,這事兒在段修澤那裏還沒玩。

就在陶振疏趕回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有秘書過來告訴他段家給他送了一份文件。

陶振疏現在聽見這個心裏就打顫,伸手接過來,猶豫了許久,手指微抖打開了文件袋,裏面是一個親子鑒定。

陶振疏睜大了眼睛,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才看到親子鑒定的主人公是江望舒和他。

陶振疏:“…………”

他坐在椅子上長久的沈默,終於在久遠的記憶之中搜尋到了某個線索。

殺人誅心,他看到這份親子鑒定,就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讓江望舒原諒,永遠都不可能。

…………

江望舒洗完頭發從浴室出來,看見段修澤坐在沙發上玩貓。

王八是真的很不喜歡段修澤,江望舒猜測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段修澤喜歡拍貓屁股,有時候他還拿捏不住力道,拍得啪啪做響,貓屁股肉肥厚,又有厚厚的毛,不一定會很痛,但肯定不是毫無知覺的,王八不喜歡,段修澤還非得拍,就算拍不到屁股,

也愛抓著他的前肢跟王八在客廳跳探戈,這樣的玩鬧,大抵讓貓感到不悅。

這個時候,段修澤就是給王八穿奶罩,是他親手織的,他有這個手藝,毫不吝嗇地想讓王八也享受一下,因為貓有八個奶,所以段修澤給他織了四對奶罩。

現在段修澤給王八戴到第三個,紅色的絲帶繞到王八的背後,用內扣扣住了。

江望舒看見了,很想告訴段修澤,希望他做點有用的事情。

他這麽想,也確實說出來了。

段修澤說:“這個就是有用的事情,就算是一只公貓也要守男德,不可以把□□露出來哦。”

王八憤怒地“喵”了一聲。

江望舒:“…………”

江望舒認真地說:“你多少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段修澤把第四個給王八穿上了,“昂?這怎麽能叫變態?”

江望舒走到他身邊坐下,看了看王八,只感覺不忍直視,王八被放開後就在沙發上打滾,想將小小的毛線胸罩蹭下來,可惜段修澤早就預判到了這種行為,所制作的胸罩采用最結實最不易脫落的背帶扣子,蹭是不可能蹭下來的。

段修澤還拿起手機,給王八拍下了罪惡的照片。

江望舒:“……”

他這麽無聲地唾棄這種行為,卻被段修澤註意到了,他放下手機,對江望舒說:“好男人不包二奶……”

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望舒“啪”的一聲拍飛了手。

江望舒要將貓身上的玩意兒解下來,因為王八亂動,還有點艱難,過了幾分鐘,他才將那幾個玩意兒都解了下來,“你別作弄王八,弄得他越來越討厭你。”

“有什麽關系,反正他有你疼,我做一下惡人也無妨。”段修澤說。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大晚上的,也該做點什麽了,不過江望舒剛洗完澡,有點困倦,段修澤過來求歡,他一伸手,將段修澤的脖子勾了過來,壓到了柔軟的床榻裏,“睡覺吧。”江望舒在段修澤臉上親了一口,說。

“好啊。”段修澤說:“一個親親就想打發我,江望舒,你不行了。”

江望舒在這方面沒什麽攀比的想法,聽了段修澤這個話,也毫無波瀾地說:“嗯嗯嗯,你說的對。”

段修澤:“……”

段修澤提高音量,“江望舒,我說你不行了!你腎虛了!你養胃了!”

江望舒睜開眼睛,伸手薅了一把段修澤的狗頭,“的確有點力不從心,今天就睡覺吧。”

段修澤說:“想腎好,用腎寶。”

段修澤拿起手機,“我點外賣送腎寶過來。”

江望舒:“……”

江望舒也沒有那麽困了,到底是男人的本能覺醒了——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吃藥更是不可能。

他翻身坐到了段修澤身上,“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好了。”

這一夜翻雲覆雨,楞是沒休息多久。

等天邊翻起魚肚白,戰事稍歇,江望舒汗淋淋地起身去浴室重新洗澡,段修澤也擠了進來,即使在浴室,也極盡溫存,也不能否認,兩情相悅的房事是極其讓人愉悅放松的。

在這樣繾綣的氣氛下,段修澤突然說:“咱們覆婚吧。”

江望舒沒說話,段修澤以為他不願意,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們不是炮友吧?”

江望舒:“……”

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覺得是炮友關系,那我也沒有辦法。”

段修澤:“開個玩笑,我不至於那麽沒情商,就逗你玩呢。”

他想惡劣,其實還是有這個功力的。

江望舒說:“你覺得這個玩笑好笑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段修澤很給自己面子,“很好笑。”

江望舒:“……”

段修澤問:“覆婚嗎?”

江望舒雖然有點不是很想讓段修澤得逞,但這種時候倒也是坦誠的,“嗯。”

段修澤心裏安定了,就像明白江望舒對他的重要性徐徐圖之了一年立即與他結婚,這

其中的不安是持久的,持久到只有結婚了才能緩解。

因為了解江望舒的驕傲,婚姻反倒是捆綁住他的利器,只要結婚了,他所有的不安都可以消弭。

很可笑吧,他在很多事上都可以是自信的,唯獨在江望舒愛他這件事上,是不太自信的。

當然,江望舒給他的感覺很安定,回應也並不缺少熱烈,但段修澤總是有這種憂慮罷了。

很難說在最難受的時候都要逗江望舒笑沒有掩飾自己不安的成分,他總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江望舒。

江望舒看段修澤眼神飄移,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有一種直覺和本能驅使,讓他開口道:“我只有一種取向。”

段修澤註意力回來了,目光落到了江望舒身上,江望舒說:“那就是心之所向,嗯,就是你。”

段修澤:“?!!”

江望舒說:“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世上只有兩件事可以阻止我愛你,一個是我睡著了,另一個是我死了。”

段修澤:“!!!!”

“操!江貓貓!你怎麽會說情話了!!!誰教你的!!”段修澤激動得心與吉爾齊跳,捂胸道:“我心臟都被擊穿了!!!”

江望舒:“……”

段修澤說:“你開班吧!我跪著聽!說得情話比我好聽多了!”

江望舒被他誇張的表情和語氣弄得很有幾分難為情,反而露出慍色,“有必要這麽誇張嗎?”

段修澤給了他一個眼神,說:“不誇張,你看孩子激動的。”

江望舒低頭一看,只感覺額頭青筋直跳,有必要嗎?

段修澤用事實告訴他,很有必要,他撲過去,像一只大狗一樣在江望舒身上狂蹭,“江望舒,我也愛你!!!我超級愛你!!”

“跟我結婚!”

江望舒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疼,慢慢流露出幾分無奈,然而伸手去推開段修澤腦袋的時候,手上摸到了幾分濕潤,他略詫異,掰過段修澤的腦袋一看,才發現他眼眶都濕了。

江望舒:“……”

段修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真是感動死了,你長大了!會說情話了。”

江望舒:“……”

江望舒不知道心裏做何感想,過了很久,他的心思仍然因為段修澤那濕潤的眼眶而漂浮。

還有好多年呢,江望舒想,這個程度就哭,以後怎麽哭的完呢?

至於說那些肉麻的話會不會影響他的形象……嗯,夫夫之間,就不要什麽形象了,開心就好嘛。

段修澤在這個時候說:“今天不上班,可以嗎?”

江望舒:“……”

江望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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