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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救命之恩當自殺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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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段瓏給段希打電話,段希雖然社恐,但和親朋好友正常對話不成問題。

段瓏問起段修澤的情況,段希知道段修澤去做什麽了,還給他打掩護,說:“他在公司。”

段瓏說:“你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段希也給她發了,一看相冊,裏面存了好幾張段修澤工作的照片,每一張都是不同的衣著留著備用。

段瓏看了照片,吩咐段希道:“你看緊點,他雖然失憶了,但從小就跟江望舒粘在一起,有這天是日久生情惹得禍,過幾天我安排文心去你公司實習,你多撮合撮合他們。”

段希說:“修澤喜歡男人,不會喜歡文心。”

段瓏冷哼了一聲,“他懂什麽,我將他教得太好,十幾二十歲都沒談過戀愛,難怪江望舒一騙就騙走了。”

段希委婉地說:“他也二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

段瓏語氣裏帶上了不悅,“他是我兒子,什麽性格我難道會不知道嗎?總之文心你照看好,多撮合他們倆,別讓他再往c市跑。”

段希掛斷電話,給段修澤發信息,催他回來,很快段修澤回覆了,“馬上馬上,我馬上回來。”

這樣一句明顯就是敷衍,卻也足夠讓段希語塞。

段修澤和段希的關系其實是可以的,不過段希性格實在孤僻,他們倆很少聊天。

現在段修澤知道段希曾經給江望舒寫了很多情書——他倒是想求證,但每次看著自己舅舅那狗狗一樣無害又濕漉漉的眼睛,總覺得難以啟齒。

最後還是沒能將問題問出口,不過旁敲側擊段希喜歡的類型,他倒是毫不猶豫地說:“個子不用很高,皮膚白,學習好,笑的好看。”

段修澤琢磨著江望舒也不愛笑啊,便問:“符合這種要求的應該有很多吧?你怎麽一直沒找對象?”

段希露出落寞的表情,說:“喜歡的人,已經結婚了。”

段修澤:“……”

段希又似乎有些害臊,輕聲對他說:“但結婚後,我更喜歡他了。”

段修澤:“……舅舅你是不是有什麽糟糕的人、妻癖覺醒了?”

段希被他直白的話語刺激的轉身進了房。

段修澤再一次意識到江望舒居然是千萬少男的夢中情人。

思緒回歸,段修澤坐在另一艘游艇,不遠不近地跟在江望舒游艇身後。

江望舒旁邊是小情人,而他旁邊,是孟聞這個傻逼。

孟聞穿著紅色楓葉為主體的花襯衫,踩著人字拖,看著十分沙灘風。他看著人高馬大,卻是有暈船的壞毛病,這會兒抱著欄桿嘔吐。

段修澤給他遞了一杯水,孟聞接過水杯,剛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我操?你給我拿的是白蘭地??”

段修澤說:“白蘭地不好嗎?喝醉了把你丟下去餵鯊魚。”

孟聞聽罷有幾分委屈,“你幹嘛迫害我?我又沒招惹你。”

段修澤一頓,認真反思了一下,發現最近對孟聞確實有點不大好,頓時有些愧疚,伸手拍了拍孟聞的肩膀,說:“不好意思,作為男人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你諒解一下。”

孟聞:“……哦。”

段修澤說:“行吧,作為補償,我給你重新倒一杯水。”

段修澤說著,起身進了船艙,重新給孟聞端了杯水過來,孟聞接過仰起脖子喝了一口,又“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二鍋頭??”

段修澤拿過孟聞的杯子喝了一口,驚訝道:“還真的是二鍋頭。”頓了一下,語氣無辜道:“可能我倒錯了吧。”

孟聞:“……”

孟聞不理他,將註意力放到了不遠處撐起太陽傘找好位置坐下的江望舒,緊張地叫了起來,“你看,他們倆在做什麽?”

段修澤看過去,看見江望舒拿出防曬噴霧往身上噴,噴完了還要給那個金毛噴,因為江望舒坐著,那金毛竟還單膝跪地,將腦袋湊到江望舒面前,方便江望舒給他噴噴霧。

孟聞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臉上的不是兩只眼睛,而是兩只檸檬,他低吼道:“憑什麽啊?”

段修澤看著這一幕,不說話。

江望舒並不在意路野單膝下跪這件事,他隨手給路野噴了幾下,就把噴霧丟給他,“你自己噴吧。”

路野接過噴霧,還沒噴幾下,又聽見江望舒說:“你要是怕曬可以進去。”

路野自然說:“我不怕曬,我也喜歡釣魚,我陪你。”

江望舒顯然海釣經驗豐富,噴完防曬的又加了一層外套,做完這些,又穿了一件救生衣,用安全繩將自己身體固定在甲板上,最後一步,拿起桶裏的鮮血淋漓的墨魚肉用魚鉤串住,便往海裏丟去。

做完這些,江望舒對路野說:“跟我學。”

路野手忙腳亂地跟著他做完這些步驟,坐到了江望舒身邊。

釣魚很需要耐心,這對於路野來說未免太難,沒坐多久,他就將目光放到了身後的游艇上。

他對江望舒說:“後面那艘船一直跟著我們誒。”

江望舒淡定地說:“隨他們。”

路野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學長,剛剛秦學長說那位是你前任?是真的嗎?”

江望舒依然很淡定:“嗯,我前夫。”

路野沒想到事實這麽勁爆,江望舒離婚的對象居然是一個男人!

這就說明,江望舒其實是可以接受男人的。

說實話,雖然這段時間他們關系看著是漸入佳境的,但作為頭腦還算清醒的那一類人,路野很明白,其實他們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的。

現在的他,僅僅是被江望舒允許能夠接近他生活圈子而已,更多的,卻是想都別想。

路野之前總能看見網上有人抱怨玩不過年長的好感對象,他到這時,也會有這種困惑,倒不是因為玩不過江望舒,而是他不懂江望舒在想什麽。

現在看著仿佛是對他有幾分親近的,還能帶他來公司團建,但路野總覺得江望舒這是純粹的孤單,就算不是他,一只貓、一只狗,或者是一個普通朋友,都能代替他的位置。

路野的確是有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敏銳,不過他並沒有為此氣餒,而是對一個事實有更清晰的認知———江望舒身邊只有他。

他能看見江望舒對前任的態度是多麽不假辭色,所以他的機會很大。

路野信心滿滿,對釣魚投入了極大的激情,決意釣出條大魚讓江望舒刮目相看。

只是他還未出佳績,江望舒的餌就被咬了,從魚線的緊繃程度看應該是條大魚,江望舒唇角露出了笑,手臂繃緊,已經做好了準備。

果然,很快釣竿就被拖拽了起來,江望舒收緊魚線,熟練且富有技巧性地甩桿消耗大魚的體力,很快,魚線見底,大魚即將浮出海面。

偏偏這個時候,大魚垂死掙紮,又猛地往深處紮去,江望舒對這種狀況是很有經驗的,然而,只有這一次,他忘記檢查安全繩———這一直是段修澤的工作。

江望舒被大魚直接帶得撞上了欄桿,整個人往海裏栽去!

路野吼道:“學長!”

想去救人,卻被身上的固定帶綁著,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

在江望舒落水的同時,一道身影飛快地從另一艘游艇上一躍而下,以極快的速度往江望舒身邊游去。

江望舒被欄桿撞得半邊身子都麻了,釣竿也甩開了手,腥鹹的海水灌入口鼻,辛辣入肺,所幸穿了救生衣,不至於溺水,但大海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未知恐懼,還是叫江望舒心裏泛起了久違的驚慌。

路野的驚呼和另一個分辯不出來的聲音模糊地傳到他耳裏,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毫無章法地揮動,仿佛只是掀起了海水濃重的腥味,叫他更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惡心感。

也是這個時候,江望舒聽到了段修澤的聲音,“江望舒!”

江望舒想抹去臉上的海水,卻被海水刺得眼球生疼,睜都睜不開眼睛。

似乎也不需要他睜眼去看,因為很快,他被段修澤伸手拉住,被海水浸透染上幾分冰冷的臉頰被按在段修澤那還有幾分餘熱的胸膛上,耳邊傳來段修澤斷斷續續的聲音,“你釣個魚都能掉水裏去?啥也不是。”

只有這種時候,江望舒竟然覺得有幾分安心,他伸手抱住段修澤的腰,然而很快,又松開,並不觸碰,改成拽著段修澤的衣服,任由他抱著他將他帶到了游艇放下的梯子旁邊。

江望舒還睜不開眼睛,他摸索著梯子,一時沒摸到,段修澤抓著他的手放到梯子上,江望舒慢慢往上爬,就在這個時候,段修澤伸手托了他一下屁股,江望舒頓住,也沒說什麽,默不作聲地爬上了游艇。

段修澤跟著他身後上船,孟聞殷勤地給江望舒遞毛巾,江望舒接過,擦了擦臉,總算能張開眼睛。

段修澤看著他被海水泡得泛紅的眼睛,莫名的覺得這個時候的江望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段修澤咳嗽一聲,說:“你沒受傷吧?我剛看見你還撞了欄桿。”

江望舒回答:“沒有。”

段修澤指使孟聞:“你去燒個水,讓他洗個澡。”

孟聞想說你咋不去,但風頭都被段修澤搶了,這會兒也不好插嘴,只好陰著臉去燒水。

段修澤對江望舒說:“我救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啊?”

江望舒說:“那我真是謝謝你。”

段修澤琢磨,“怎麽聽起來不誠心呢?”

江望舒轉身,一條腿跨在欄桿上,說:“那我跳下去還你。”

段修澤:“……”

段修澤說:“不是,我十七歲,你也十七歲啊?”

他要拉江望舒下來,江望舒沒讓他碰,從欄桿上收回了腿,頓了一會兒,嘆氣,道:“回去請你吃飯。”

段修澤感覺到他語氣軟化了幾分,不由得心裏高興,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卡了幾分鐘,憋出一句,“你屁股還挺軟的哈。”

江望舒:“……”

江望舒重新爬上了欄桿,對段修澤冷笑道:“我這就去死。”

段修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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