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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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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這不是很對的上眼麽?”一襲深藍華服的男子高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腮瞇著眼慢條斯理地道,“墨卿,你還真是,”他頓了頓,向錦湮走去,接著道,“不老實啊。”

墨輕蘸收住了激嘆的目光,淡淡然地重又回頭,轉移到了男子身上。他的動作完全被他掌握其中。

“這麽說起來,錦湮這容貌實則長的像墨卿的,一位故人……是不是?而且本王得知那位故人自多月以前就不知下落,是不是?況且……”

“師妹罹纓的話就在卿遠兮卿公子的府中暫息,聖上對此大可不必擔心,再者罹纓近日心情不好,不大會客。”墨輕蘸直接截住了聖上的話,搶言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墨輕蘸見男子沒有說什麽,似是心中嘆了一口氣,但是錦湮卻走到他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什麽,他的表情開始變了,很驚異地看著錦湮,但那也轉瞬即變,接著又是一張嬉笑的臉,“墨卿,既然是這樣,那請你答應本王的一個小小請求吧。”

“聖上但說無妨。”

冰天雪地,萬物飄零,滾滾塵埃,蒼蒼皚皚,沒有春的氣息,在這裏只有無盡的白雪。他孤身一人獨自站在白色的雪景裏,仰望著前方,任由皚皚雪跡堆積在他青絲上,點綴成白。他手裏的禦寒劍似乎是與這茫茫白雪相斥,他並不感覺到冷意,邁著沈穩的步伐,踏出一個個有力的蹤跡。

這就是他說的『九死一生』。

想來也著實好笑。無論怎麽看,他都看錯了,他不會沒有猜到他還有手裏的禦寒劍吧。

墨輕蘸握著禦寒,嘴角揚起。

冰雪的世界少不了寒風的助陣。寒風淩厲,像一把把尖刀刮在臉上,刺骨的痛。墨輕蘸不是鐵打的身體,就算是依靠禦寒來維護自己的體溫,還是避免不了身體上的摧殘。

走的很快,他找到了一間酒坊。

屋內生著篝火,但是空無一人。他關上了大門,與外面的大雪隔絕,靜靜地走到離篝火很近的位子上,把禦寒放在了一旁,淡淡地拈酒。

他笑了,仍是喝酒的樣子,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屋有力地道:“何必躲著客人視而不見呢,出來也罷。”

“呃,哈哈,少俠好眼力……”

原本要喝的酒就此放下,眼神要比頭更快地把視線轉移到了面前的人身上。淡雅道:“你是酒家?”

“在下不是。”

“你是夥計?”

“在下不是。”

“你是火夫?”

“在下不是。”

“你是馬夫?”

“在下不是。”

“你是人?”

“在下不……是!”

玄黑底衣,白外件的男子,身上掛著白玉佩,底下的絲絲流蘇倒是紅的艷美,袖口和衣擺底部都有極致的白線花紋,腰系粗白腰帶,兩絲紅線穿丨插其中,還是過長的從側腰垂垂墜下。

“在下柯孜楚,是和少俠一樣的過路人。”說完還不忘晃動著手裏的黑紙折扇,發絲不由緩緩浮起。再著眼一看的話,這男子後面的發屢只用黑發帶梳了一縷,纏繞著一根白玉簪子。“可否請問少俠的名字?”

“墨……子蘸。”

“墨少俠幸會。”

“呵,大可不必要叫我少俠,直呼名字便可。況且我也不是什麽少俠,你看見我大顯神通了麽。”

“這是有失禮儀了,那麽在下就喚你子蘸吧。”像是熟人般的,徑直走到墨輕蘸的位子上坐到了一邊,“子蘸兄,你的這把劍可是出賣了你啊,這恐怕不是普通的劍吧。”

“柯公子你,怕也不是平凡人吧。”

屋外的寒風刮得正用勁,發出陣陣嗚咽,大雪紛飛,還夾雜個雨滴,偶爾飄進來的水漬,分不清是雪還是雨。

酒自是韻美,融於一切。這廂,屋裏的氣氛愈來愈濃烈了。

“子蘸兄你成親否,為何……要只身一人來這……荒野偏僻的地方?”不勝酒力的人自是只和了半杯酒就已經醉了,柯孜楚趴在桌子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問墨輕蘸。全然是忘記了方才問的什麽。

“成親了,不過相信今後便沒有了。”墨輕蘸輕嘖杯口,似笑非笑道。

“……”

鴛鴦臺前,緩緩溪流,香氣蒙鼻,扶桑花開的正盛。

他正裝出姿,她為他戴好玉佩,全部整頓好之後,他轉身欲走,她卻喚住了他,“你要什麽時候回來?”

“九死一生。會很久吧,也說不定,是永不。你可不用再等我,到時找個好人家嫁了便可,你還有大好的美艷青春,我不想你為了等我而荒廢了你。”他走了幾步,聲音又傳了出來。“我已經把休書寫好,就在我房裏。”

他便揚長辭去。

“哈哈,子蘸……你又在說笑了……”

“我可不想被不勝酒力的你這麽說。這是真的。”

桌上的酒瓶多的嚇人,不過這多數也是墨輕蘸自己一個人喝的,只喝了半杯酒的人倒是先醉下了。

看著旁邊倒下去的人,墨輕蘸有些想扶額。

翌日清晨,風雪已經停了,雨也止住了,出現了大好難得的晴天。桌邊的人發出了一聲沈悶,“啊,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他撐著晃動著的身子走向門外,“呃……子蘸,你這麽大清早的,站在外面做什麽,外面這麽冷。”

雖然雨雪已經止住,但還是冰冷駭人。

墨輕蘸倒是很定神地飄出一句話,“嗯,裏面有個酒鬼不讓我睡啊,狠狠地霸占著整個桌子,不管我怎麽搖,怎麽都搖不醒。於是我就這麽站了一夜,我的劍也就陪你睡丨了一夜。”

“……真是,萬分抱歉。”柯孜楚暗暗一嘆,難怪睡的這麽不舒服!“呵,子蘸兄,我這就去把劍拿給你。”

拿到劍的墨輕蘸立馬變了心情,開始轉過臉來,揚聲道:“既然你也醒了,劍也拿到了,我們就此別過吧,今後有幸再見。”

轉身便已經不見人影。

一襲白衣的人留在原地,正是因為穿著白衣,被大雪淹沒了印記,只聞得,“扶桑花期,應由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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