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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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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時,正是中午快到午休的時間點,醫院大廳的人比高橋遙她們離開時多了不少,很多都和高橋遙一樣,抱著餐盒行色匆匆,或者是來送餐的或者是送完餐離開的。

距離高橋遙變身的一小時已經過去了,在萩原研二送她來醫院的路途中,高橋遙就變回了小女孩的模樣。

拎著在拉面館打包的豚骨拉面,高橋遙小碎步的踏向宮野明美的病房。

雙手抱著餐盒,高橋遙站在病房門口踮著腳用手肘去夠門把手,但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不好做到這種難度的事情。

抱著餐盒呆立在門口,高橋遙盯著門把手,眼神開始變得惡狠狠:長這麽高幹什麽!和松田陣平一樣可惡!

視線左右轉著,右側一張空著的橫椅落入高橋遙的眼裏。抱著手裏的餐盒,高橋遙準備過去先把東西放在椅子上,視野裏的門突然自己向裏打開。

註意力立刻落在門內。

病房的門緩緩地向裏打開,一雙棕色的皮鞋隨著房門的打開,逐漸在眼前清晰。緊接著是一雙西裝褲包裹的雙腿,然後是胖胖的身子,最後是阿笠博士那張胖乎乎、慈祥的臉。

原來是阿笠博士聽到門外的動靜,等半天卻沒有人推門進來,好奇的過來打開了門。

“阿笠博士!你們還沒走啊!”門被推開,高橋遙驚喜出聲,她還以為阿笠博士他們已經回去了。

“你們中午飯吃了嗎?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們還在這裏,就只準備了明美姐的午飯。”

“是小遙啊。”

阿笠博士打開門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安室透家的小女孩。因為和柯南一起出門次數多了,他還以為是那個心懷不軌的歹徒。

提起的心緩緩落下。

“沒事,我和小哀正商量著去步行街那邊新開的一家咖喱店。”

阿笠博士一邊側過身子,讓高橋遙得以走進來,他太胖了,剛好把門完全遮擋住。

一邊講著他們接下來的行程,而且他們還要去步行街買小哀想買的東西。

“那也好。”

還好阿笠博士他們原本就有安排,不然她只能麻煩萩原研二幫忙解決一下午餐問題。

高橋遙踮起腳尖,在一旁灰原哀的幫助下,將床上餐桌擺放好,放上她帶來的拉面。

餐盒蓋子打開的一瞬間,骨湯的香味撲面而來,原本不怎麽餓的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都好奇的投去一眼。

妹妹好奇的眼神讓宮野明美難得升起逗弄對方的想法,毫不客氣頂著自家妹妹的眼神,淺嘗了一口骨湯,入口從舌尖開始漫溢的鮮美。

本想故意做出美味的表情逗逗自家妹妹,但味道確實是出乎意料的格外美味,讓宮野明美忍不住讚嘆道:“好鮮!”

“是吧!我和...他們吃完後都覺得味道不錯!而且特別適合給你帶來當做午餐,就麻煩那家店的老板做了一份外送!”

很少有拉面館會接外送的單子,老板家當然也是。

因為拉面被放在食盒裏,再送去客戶家裏,這是一個耗時的過程。

而拉面放久了會影響口感,這有可能會給顧客帶來不好的體驗,還會給他們店帶來不好的口碑。

但是老板在聽到高橋遙他們說到想給住院的病人帶拉面吃時,拉面館老板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還友情提供了他新買的沒用過的便當盒子,並且在詢問高橋遙他們朋友生的什麽病後,做了一份更適合病人吃的拉面。

然後在萩原研二以‘起飛’的速度趕到醫院時,熱氣都沒來得及散去。

宮野明美吃著拉面,聽著高橋遙向她講述在拉面館裏發生的事情。

聽到新的老板為了延續父親的店而努力做出改變,宮野明美覺得嘴裏拉面的味道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風味。

這種為繼承父親事業而努力的行為......

高橋遙還在表情生動的講述著故事,宮野明美的註意力卻不自覺的移到高橋遙身邊,抱著手面露無趣的妹妹。

若不是她們父母誤入組織,繼承父母天賦的妹妹,一定會像高橋遙口中的老板一樣,正常的渡過她的學生生涯,交幾個貼心的朋友。

然後完全是根據自己的興趣,選擇大學的專業,也許是妹妹小時候喜歡的繪畫,也有可能受到父母的熏陶,和現在一樣選擇藥品制造專業。

但無論如何也不是父母去世後,妹妹因為天賦被組織逼迫著選擇、不對,沒有其他選擇的被送去國外讀大學,也就不會有後來這樣曲折的經歷。

不過,也不會有現在的朋友。

宮野明美的視線又挪到話題不知道怎麽轉移到小動物身上的高橋遙,在內心默默補充道:她們姐妹倆,也不會遇見這麽神奇的人,擁有那麽奇妙的經歷。

看來,上天對她們也不是那麽苛刻。



已經是傍晚將近,天色變得不那麽明亮。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早已離開,她和宮野明美剛剛解決由萩原研二友情配送的晚餐。

趴在病房的窗戶上,高橋遙的思緒回到中午那個時間點。

將中午記憶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雖然剛發生沒多久,但因為她當時頭腦的不清晰,有些事情在她的記憶中被罩上一層薄紗,記得並不是那麽清晰。

高橋遙不清楚自己為什麽不願意選擇讓系統回放視頻,雖然那樣更直接。

也許是因為她不想直面自己社死的表現,也許是因為她並不想從視頻那種冷淡的界面,去回顧讓她心跳不已的經歷。

心跳跟著她的回憶,再一次在胸腔劇烈的跳動,當時令人控制不住的動心似乎又隨著畫面在腦海中的重現,纏繞上她的心臟。

“撲通,撲通。”一聲一聲,跳得十分有力。

【統子,你說……安室透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高橋遙猶豫了很久,語氣是充滿極度懷疑的忐忑。

她過去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魅力,但在安室透身上,面對這個讓她動心的男人,她總是躊躇、猶豫不決。

她之前有感覺到過安室透對自己的不同,但她無法辨認那是不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

只不過,當高橋遙回憶完從醫院出來,到和拉面館老板道別全過程後,她搖擺不定的揣測似乎站不住腳:擔心她的安危,害怕她被其他人綁架走,是因為她救過諸伏景光他們,這對警校組五人都意義非凡。

但牽手、故意不給誤會的其他人解釋這樣的行為,總不會是安室透會因為她‘與眾不同’做出的反應吧!

毫無意義!

高橋遙終於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當時處於當事者時,又因為她自己的不冷靜導致頭腦混亂,完全沒意識到哪裏不對。現在呆在安靜的病房裏,被冷風吹拂過臉頰。

沈下心來後,高橋遙終於能從旁觀者的角度去思考安室透行為背後的含義。

【他一直盯著我。】在去拉面館的車上,她能感受到安室透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所以她才那麽不自在。

【好吧,他有可能只是托著腮在思考問題,並不是看我。】當時她也沒敢回頭看看安室透是不是真的在看她。

但是!

【他牽我的手!】下車時,安室透就把她的手牽住了!

說起來安室透的手好大!幾乎能將她整只手包住,溫暖又有力,她似乎還摸到了他指縫間的繭,大概是訓練時磨出來的。

想一直和他牽手……

高橋遙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擁抱也很溫暖……emmm……肌肉手感真好!

在自己還未察覺的情況下,高橋遙的臉又微微紅起來。

高橋遙無意識伸出手,好似在憑空感受對方胸肌的結實。但當她肉嘟嘟粉嫩嫩的小爪子印入眼簾的那一刻,幻想被打破。

【他……是不是把我還當做小孩子,所以才牽我的手的吧!】

當這個猜測出現在高橋遙腦海中的瞬間,就被她肯定了。

原本激動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猛的澆滅。

高橋遙想起安室透和諸伏景光三人一樣,每次帶她出門時,都會牽著她,就好像她是真的小孩會在他們不留神的時候走丟。

【所以,安室透是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牽習慣了吧!】

所以在下車時才會牽她的手,當時安室透反應過來後,為了不讓場面變得尷尬,所以才沒有立馬松手。

難怪一到座位,對方就松開手。高橋遙回憶起他們走到餐桌旁,安室透就立刻松開手了。

【我就說國性戀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喜歡上我!】曾經論壇中就有高樓探討過,安室透未來有妻子也一定是上司看不下去給安排的。

想到她之前還有種沖動去問安室透是不是喜歡自己……還好沒問出口,不然臉就丟大了。

只是單純想方便高橋遙坐下,心不甘情不願、做了一路心理準備才舍得松手的安室透有些委屈。

【所以後面安室透不和老板解釋也是著急去找線索吧。】而且,他們以後和拉面館老板也不會有太大的交集,就算誤會了也對他們自身沒有太大影響。

再說了,這種誤會解釋起來沒完沒了,很耽擱時間。

【安室透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無用的事情吧。】

單純只是因為老板說法而心花怒放,不想解開這個誤會的安室透,正在案發現場找著線索。

偶爾回憶起被老板稱讚自己和高橋遙是很般配的情侶的話,用松田陣平的話‘惡心到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就沒離開過他的嘴角。

可憐的安室透並不知道他的試探,已經被高橋遙全部‘合理’的解釋完了。

甚至,最後高橋遙還得出個結論:【果然,人類三大錯覺之首就是:‘他喜歡我’。】

以後絕對不要輕易猜測安室透會喜歡自己,怎麽可能,這也太自作多情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告知自己‘安室透不可能喜歡自己’這個事實後,內心深處湧上來的難受讓高橋遙提不起勁再去思考。

渾身上下仿佛被突然抽去力量,高橋遙緩緩地將腦袋耷拉在自己放在窗沿的胳膊上,眼皮向下合,視線低垂。

宮野明美病房的窗戶正對著醫院的小花園,小花園裏有位男子正推著輪椅在花園中溜達,輪椅上坐著一位年紀不大的男孩子。

高橋遙向下望的時候,男孩子似乎是感覺到她的視線,擡起頭。

對上眼的一瞬間,高橋遙就發出一聲驚嘆:

‘混血兒?好漂亮!’

男孩子的眼睛是透亮的天藍色,就像是雨後晴空萬裏時的天空藍。

男孩的視線一瞬間就定在她的身上,高橋遙得到對方友好地招招手,和一個清朗的微笑,高橋遙趕緊向樓下同樣招手打招呼。

得到她的回應,男孩似乎很高興,笑容更加燦爛,回頭向身後推著輪椅的男人說了什麽,男人聽到後擡起頭望向她。

就這一眼,高橋遙突然感覺像是被猛禽盯上,心臟猛的收縮,有種不自覺想後退的欲望。

內心原本的情緒一掃而空,根本顧不上自己的難受,不受控制的警惕的瞪著樓下的男人。

直到男人收回視線,重新恭敬的彎腰向男孩說著話,高橋遙身體的感知才重回,她感覺自己後背寒毛已全部豎起。

似乎說了什麽好笑的事,逗得男孩笑得前俯後仰。

男人投放在她身上的視線收回後,高橋遙緊繃的神經才放松,在她自己沒意識到的皺緊的眉頭緩慢的松開。

【嘶——這人是保鏢嗎?】但又不是那麽像。

這個男人有種對生命淡漠但又隨時能沖上來撕咬她脖子的兇狠。

她曾經意外見過邊境之外的雇傭軍,那是被稱為歷史最兇狠的雇傭軍,都不及他的眼神讓她難受。

那更像是中世紀貴族會飼養的野獸,被關在鬥獸場中,在兇狠的戰場上經過無數次的廝殺、奪過他人性命,最後存活下來的‘兇獸’。

高橋遙沒想明白為什麽男人會擁有這種眼神,但她看向那位男孩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靜:能駕馭這樣兇悍的男人,男孩也不像是個普通的病患。

男孩笑完之後搖搖頭,和男人說了句話,接著男人重新站直身子,推著輪椅準備離開。

在二人轉身離開前,男孩又擡起頭,轉向她的方向,笑容還是很有感染力的陽光,揚起手用力的擺了擺,和她道別。

明晃晃一副普通鄰家男孩的模樣,又動搖了高橋遙的猜測:也許,男孩是普通的男孩,只是男孩的家裏不一般?

男人推著男孩離開,離開的方向貌似不是進入病房,反而是向醫院外走去。

高橋遙盯著樓下二人的背影,糾結了半晌,最後趕在二人消失在視野之前,讓系統給這二人各加了一個‘雷達關註’。

緊接著二人便消失在醫院大樓轉角。

被打岔的消極情緒在這二人刺激下,在高橋遙的腦海中抹去。

從窗邊收回視線,宮野明美並不知道高橋遙身上又發生了什麽,早早的進入夢鄉。她的傷需要多一些休息。

宮野明美的病房是一間單人病房,在病床旁還有一張陪護的小床。

高橋遙撲騰著小胳膊小腿的爬上陪護的床,將小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蓋好,剛閉上眼睛,一聲系統提示音就在腦海中響起:

【滴——宿主,有一封來自‘智腦’的信,是否現在查收?】

高橋遙剛閉上的眼睛瞬間睜開:【這個點……

這家夥是又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嗎?

是炸了酒廠的基地還是綁架了執棋者的高層?

還是說,他最終還是沒忍住揭竿上位,做了執棋者boss,自己登位了?】

懷著各種不著邊際的猜測,高橋遙點開來自智腦的信。

剛看清信裏第一行字就讓高橋遙從床上蹦起來,動作間帶起的動靜將睡夢中的宮野明美驚醒。

“怎麽了?”宮野明美被嚇醒,慌忙扭頭見是高橋遙站在陪護床上,滿臉凝重。

宮野明美關切出聲問道:“怎麽了?小遙,發生了什麽?”

高橋遙將系統投放在眼前的信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

在她再三確認沒有看錯後,高橋遙扭過頭沈著眼,帶著歉意的對宮野明美說道:

“抱歉,明美姐,我沒辦法在這裏陪著你,出現了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我現在立刻去處理。

不過不用擔心,我會叫一個人來陪你。”

說著,高橋遙便從床上跳下來,飛快的穿好鞋子奔出病房。

宮野明美含在嘴邊的‘不用麻煩’都來不及說出口,就看到高橋遙跑出一陣風的沖出病房。

推開病房門,站在門口,高橋遙仰著腦袋左右看。

在系統的提示下,高橋遙沖到右側病房門口的橫椅上,那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面前。

然後在男人驚訝的目光中,拉著男人的胳膊就往宮野明美病房中沖。

風見裕也正拿著報紙偽裝著普通陪護人員,觀察著周圍人群。

袖子突然被拉扯,帶著警惕心,風見裕也低下頭,卻是自家上司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找到他,風見裕也放松了臉上的肌肉,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正準備詢問。

猛的一道巨力從妹妹拉住的地方傳來。

毫無心理準備的,風見裕也就被從橫椅上拉起來。

盯著眼前小女孩不覺得費力,轉身就跑的背影,風見裕也陷入深深的懷疑中:我的身體素質這麽差嗎?

還有,上司一家身手都這麽天賦異稟嗎?!小女孩的力量都這麽大!

驚嘆中,他被小女孩拉扯著,就向上司叮囑需要守護的病房沖了進去。

剛沖進病房,他和躺在病床上,眼露驚詫的女人對上眼。

風見裕也正準備為自己打擾到對方道歉,拉著他的小女孩就出聲了。

“明美姐,這個男人是公安的,他來保護你,我先去處理事情,如果有危險,它也會守護你的。”

一邊說著,高橋遙將系統從系統商城中搜索到的‘守護項鏈’塞進宮野明美手中。

【守護項鏈:如果遇見生命危險,項鏈會自動出現一個保護被守護者的護罩,並同時向守護者發送危險提示。】

被守護者是宮野明美,守護者當然就是高橋遙本人。

將宮野明美安排好,高橋遙頭也沒回的沖出醫院,留下病房中兩人,四眼相對,都有些尷尬。

風見裕也還在思索著自己身份是怎麽暴露的。

身體點數已經讓系統加好,敏捷拉高兩個點,達到她現在身體素質能承受的極限。

在無監控的死角,高橋遙變成小貓的形態,緊接著就跳到屋頂。辨認方向後,飛快的在屋頂間極速奔跑和跳躍,速度之快,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高橋遙把速度拉到極致,向著腦海中系統調出來的‘雷達’地圖中,老師的定位奔去。

剛剛收到的‘智腦’的信中,她被告知,渡部老師陷入生命危險之中,需要緊急援助。

這也是她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非要離開宮野明美的原因。

【危!七天前,渡部被酒廠boss帶走後失去聯系,毫無音訊,有身份暴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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