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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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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看著向濡在一邊傻樂,隨手抄起一個橘子砸過去:“想什麽呢?樂成那樣,不是又在YY什麽不健康的東西吧!”

向濡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把削好的蘋果遞了給她,才慢幽幽半瞇著眼睛問:“哎,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那什麽的事兒嗎?”

白以沫牙齒還沒挨著蘋果,頭就驀地擡起來望向他,清澈的眸子深不見底:“什麽什麽第一次?你什麽意思?”

“餵,你不是忘了吧!”向濡有些憤恨的盯著白以沫。

“神經病吧你,跟一女的聊第一次,也只有你做得出來。”

向濡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白以沫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你還說我一天腦子裏想什麽?我說你腦子裏才不知道裝些什麽?我說你大姨媽第一次造訪你的事兒,你敢給我忘了。”

白以沫臉色一緩,咬了口蘋果:“嘁,誰讓你不說清楚的,不就是弄臟了你的校服麽,犯得著那麽小氣麽,都陳年舊事了,居然還給我記到現在。”

“我說你是不是女人,這事兒你也能這麽平淡的跟一個男人分享,我的天啊!”向濡望天,雙手向上,面部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多變。

“你喊個毛的天啊!你什麽時候把我當過女人,得瑟去吧你!”白以沫斜瞪了他一眼,放下蘋果,活動活動身體,然後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向濡靠在洗手間門口對著裏面說:“白以沫,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總覺得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洗手間裏的白以沫睨著鏡子裏的自己出了神,半天才回答:“我瞞著你的事多了去了,你想說哪一件?”

向濡思忖了半響,慢慢的開口:“嗯……比如說,你認識簡昀凡怎麽都沒跟我提過?你怎麽認識他的,何時認識他的,他為什麽對你那麽好等等等等……”

白以沫拉開門,睨著向濡:“我認識誰幹嘛要向你報備。況且,我也從來不問你的那些個朋友的事兒吧!”言語間著重強調‘朋友’倆字兒。

“嘿,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向濡看著白以沫很不在意的樣子,他卻心裏隱隱的不舒服。

“謝謝,你這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不識好歹的家夥,餵,你就走啦,你真走啦!你不等我啊……餵……”

向濡送白以沫回家的路上,倆人沒再鬥嘴,白以沫看著向濡那張完美的側臉,一時間從這張臉跳到那張同樣美艷不可方物的容貌上,同時又聯想到那本雜志上親昵的兩人。

“那個,鄭婧媛的那事兒怎麽樣了?”白以沫最終還是開口詢問,有時候她自己都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決絕一點,不要那麽的多管閑事。

向濡一聽,頗為怪異地看著她,好像在研究什麽稀有物種似的。

“看我幹嘛!問你話呢!”白以沫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向濡轉過頭看向前面,故作齜牙咧嘴的樣子:“說事兒就說事兒,動什麽手啊!她那事兒自己搞定了。”

白以沫本來笑著的臉立馬一百八十度變化:“效率挺高的,難怪了。”

“你別亂想啊!這事兒我還真沒來得及插手。”向濡知道白以沫想到哪裏去了,其實他們平常這種玩笑也開得多,大家並沒有覺得怎麽樣,可是,關於這個人,他也不清楚為什麽白以沫會特別敏感,這麽的不待見。

“向濡,其實……”

白以沫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其實你真的有愛過鄭婧媛嗎’這句話……

“其實什麽?”

“沒什麽!”白以沫轉移話題:“我問你,兩個人離婚,本來是男的有外遇,可是後來發現出軌的是女方,而男的不過是被陷害的呢?”

向濡有些莫名其妙,這人的思維跳躍度是不是太大了點。

“那就說明這段婚姻早就名存實亡,現在這種事兒太多了,特別是有錢人的世界裏,那見怪不怪了。”

白以沫撇了撇嘴:“那孩子呢,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會健康嗎?”

向濡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以沫,她從來不會跟他這麽認真的說這些事情,他知道這是她手裏案子,他也知道她這個人就是把公平啊,公正啊,良心啊太當回事兒,所以當有些事情真相了,她就糾結了。

“如果做的不開心就不要做了,別逼自己做些你自己不喜歡的事。”他看到白以沫面無表情的臉,想了想,繼續道:“要不,到我公司來當法律顧問唄!薪水隨你開!”

白以沫嘴角翹了翹,說:“喲,這麽好!不過,遇事逃跑不是我的風格,而且你已經夠遭人煩了,我再去你公司,那不天天都見你,我可不受那罪。”

向濡氣結:“我說你這人不識好歹是吧!人家是巴不得每天看著我,你倒好,還嫌棄起我來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戰友。”

“打住,誰跟你是戰友,是對手才對!”

“來精神了?”

“一直就精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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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最近忙什麽呢?其實就是一場城中名人離婚財產糾紛案,案子的倆人都是在S市頗有些名聲的人物,本來是男方外遇,她作為女方的律師,需要幫女方索取一個合理的賠償,就在不久前,卻被她意外得知原來她的當事才是出軌的一方,而她的老公不過是受害者。

“白律師,明天案子了結後,我不會虧待你的。”一身著裝普通,未染脂粉,看上去有些可憐的女人,言語間卻是頗為得意的高傲。

白以沫一早就是被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所騙:“我也希望盡早結束。”

女人那雙嫵媚的眼睛打量了白以沫一眼:“聽說白律師為了這案子累的進了醫院,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您了。”

白以沫有些自嘲的看著她,笑的牽強:“沒相幹的,是我自己身體出了點兒問題。”

“那就好,那麽我們明天法院見。”女人說完起身就走。

白以沫睨著她的背影問她:“你有考慮過你的孩子嗎?他才三歲。”

女人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像個小姑娘的律師,說:“白律師,你並不為人母,所以你不會明白的。”

看著那個表面無害,卻內裏狡詐的女人,白以沫心裏不是個滋味兒,孩子跟著這樣的母親能健康成長嗎?

她坐在會議室裏很久,久到季飛揚進來她都全然不知。

“白以沫,上班時間,你發什麽呆。”

白以沫望著站在那高挺俊朗的人,呵呵的傻笑:“你說我當時逞什麽一時之快,偏要接這個案子,現在真的是自討苦吃了。”

季飛揚挑著白以沫旁邊的椅子坐下:“如果真的不想打,現在拒絕還來得及。”

“師父,這樣我會搞垮你的律師所的。”

“這點小事兒不至於。”

白以沫忽然有些崇拜起季飛揚:“餵,季飛揚,你別對我這麽好哦,小心我會愛上你的。”

季飛揚無奈的笑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閑心開玩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我有分寸。”白以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可是在那清澈如水的眼睛深處,他看到了不容撼動的堅定,她做事始終不會讓人為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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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看似定案的離婚財產糾紛案,竟然有了突如其來的轉機,被告方拿出了新的證據,雖然不合程序法規,但是經過休庭,各方商議,該有力證據可以被接受作為呈堂證物。

最終,原訴方敗訴,而子女也歸男方所有,這一峰回路轉的案子,竟然在律政界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常勝將軍白以沫第一次嘗試到失敗的滋味,可是在眾人眼中看到的她卻是一副如釋重負,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作為失敗者的難堪和不忿。

敗訴的女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她拉著白以沫,失了往日那張假面的溫婉:“你還什麽常勝將軍,你不是信心滿滿的嗎?為什麽會有新的證據,為什麽會敗訴?我不管,我要上訴,我一定要上訴。”

白以沫微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肯罷休的女人,義正言辭道:“金女士,我想我們誰都沒想到原來真的有人在做,天在看這種事,對不起,我想我幫不了您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這位金女士楞怔了一下。

白以沫看了看對面那一群人,說道:“沒有,我在想,您終於可以做回您自己了,是吧!”

說完她冷冷的一笑,然後也不理那個有些楞怔的女人,徑直往外走去,站在大門口第一次感受到冬日的驕陽能讓人的心情這麽的舒暢。

“白以沫。”身後有人在叫他。

白以沫轉身看見的不正是剛剛在庭上跟她打對臺的人嗎?

“秦律師,恭喜啊!”

秦逸走過來睨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笑道:“承讓了。”

白以沫呵呵一笑,往外走去,秦逸跟在身邊:“我們交鋒也有很多次了吧!這次終於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白以沫看著這個帥氣的老同學,頓時打趣道:“得意什麽呢?贏一個女的算什麽?”

秦逸哈哈大笑:“餵,你以前怎麽說來著,不要以為我是女的就手下留情,我比你們這些男的可強多了。”他故意學著白以沫的口氣。

“得瑟。”白以沫也跟著笑了起來。

秦逸看著白以沫一點都不在乎的表情,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我說你這輸了官司的人怎麽一點也沒看出難過,反而還這麽開心。”

“沒有啊!就覺得輸贏沒那麽重要,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白以沫走到停車的地方,然後轉身對秦逸說:“我先回所裏挨罵去了,你怕是要慶功去了吧!”

秦逸淡淡的搖搖頭,說:“行了,過段時間同學會,你來嗎?”

白以沫嘴角一挑:“嗯,知道了,再聯系。”

說完上車,在這道柏油路上馳騁,終於讓她明白,爭第一,永遠不敗其實遠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

最開心的反而是即使表面輸了,卻贏了內心的坦然,這遠遠比看似的勝利更加讓人感到舒心與問心無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JJ抽了一天,抽的我那個心肝脾肺腎各種糾結~~真怕一直抽下去,更新不了~~還好今天正常了,這個老抽牌什麽時候能好呢?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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