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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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覺得封愛民家的小孩子是沒有這個臉來溫寒家拜年要零食的, 畢竟給知青拜年也不用磕頭。但是它卻想錯了，封愛民家的小孩不僅來了，打頭的還是封小丫, 就是那個當初在馬車上玉雲娘娘要介紹給封熾的姑娘。
封小丫作為它宿主的‘情敵’，系統當然是死皮賴臉的讓它宿主去打聽過她的情況, 在系統看來，封小丫是哪兒哪兒都比不上它的宿主的。
封家一共五個孩子，長女就是封大丫，十六歲的時候就被玉雲娘娘兩口子給嫁了出去。排第二的是封愛民，兒子當然是受寵的, 所以全家都是緊著他。老三是封小丫, 排在中間的閨女只能說不香不臭吧。玉雲給娘娘生她家老四的時候傷了身子，連帶著剛出生的老四她也看不上眼，取名字也胡亂取了個封狗子，大名還是封愛民他爺爺看不過去給取的。老五就是封甜寶，雖然是女娃，但是打破了玉雲娘娘不能生的‘魔咒’, 玉雲給娘娘對她也很是疼愛。
可以說封家除了封狗子, 最不受看重的就是封小丫了。
當然最讓系統看不上封小丫的並不是她的原生家庭，畢竟它宿主的原生家庭也並不好, 只不過它實在是看不上封小丫那怯弱還扶哥魔的模樣, 好像女人的一生就該為了家裏的男人而付出似的。
它甚至還跟宿主有一次聽到封小丫跟封煙說女人就算是嫁了人也得為自己的娘家做打算，畢竟爹娘養她不容易，兄弟才是女人的依靠。哪怕嫁了人，在婆家自己始終都是外人, 不是一個姓的, 婆家好是什麽好？只有娘家人才會真的對自己好。
那口吻, 是大嫂教訓自己小姑子的口吻。
當時系統就罵罵咧咧的說封小丫哪來那麽大臉，而且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矛盾嗎？既然是一心想要貼補娘家，這話就不應該對婆家人說好不好，說出來是想挨打？
因為當時留下的印象太深還太過於惡心，以至於現在系統在看到封小丫的時候擬人的小臉上表情還是臭臭的。
——宿主，咱們把她趕出去吧，反正你和她家也鬧掰了，不要顧及這種面子情。
——本系統看著她都覺得自己眼睛痛，喉嚨也痛。
“眼睛痛就算了，喉嚨痛是什麽鬼。”
——被她辣的。
溫寒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她當然是沒有和封小丫姐弟妹幾個虛與委蛇的想法，在看到一行人要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她‘啪’的一聲把院子門關上了，絲毫沒有給外面的人留一點情面。
——啊啊啊啊，宿主幹得好，幹得漂亮，頂呱呱。
系統激動的尖叫。
溫寒揉揉耳朵，哪怕知道系統是直接跟她交流的，但是聽到它那麽激動的話還是覺得耳朵痛。
——宿主，你雄起了。你就應該聽本系統的話不要給那種惡心人的玩意兒好臉色看，封小丫真的很惡心人。她的想法就是哪怕嫁了人自己都還是娘家的，得挖婆家貼補娘家，那為什麽她還想要嫁給封熾？就因為封熾家條件好可以讓她娘家一直打秋風嗷。
——這也太可恨了吧，她就應該在她家做牛做馬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別嫁人，省的去禍害別人。
“大概是因為她們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溫寒聽著外面的拍門聲不為所動：“都知道寧姨家條件好，封熾眼見也是個有本事的，封小丫嫁給了封熾玉雲娘娘家不是攀上了高枝。”
“你都知道封熾好，封小丫還能不知道？”
系統無言以對。
門外的拍門聲逐漸變成了叫罵聲，溫寒挑挑眉，小跑著去了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出來，在自己打開院子門的之後手一抖菜刀也跟著挽了個刀花。
“怎麽，大過年的來我家給我找晦氣，是想跟我學學怎麽才能把人片成一片一片的還能是輕傷？”
封小丫姐妹三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封狗子還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剛流出來的鼻涕全都給他吸了回去，他還伸出舌頭了添了一下人中的位置，這一幕把系統惡心的夠嗆。
溫寒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被惡心到了，小孩子不懂事就得教，像是封狗子這樣的大概是家裏頭都不管的。
“溫知青，我們，我們只是來給你拜年的。”
溫寒嘴角勾了一下，手裏把玩著鋒利的菜刀漫不經心的問：“怎麽，要給我磕頭？”
封小丫：“……。”
誰要給你磕頭，她只是聽她娘說溫寒跟封熾和封明楊家走的比較近，想要過來看看情況而已。
她咬著唇深深的看了溫寒一眼，最終還是帶著弟弟妹妹轉身走了。
——宿主，你有沒有覺得封小丫最後看你那一眼像是在看什麽負心漢？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
系統：……溫寒把院子門完全打開，順便看了眼另外一邊的封熾幾人，明白他們是被封小丫姐弟仨拍門的動靜吵出來的，於是笑了笑，朝他們揮了揮手裏的菜刀。
封熾：“……。”
封煙：“……。”
有，有點嚇人。
**
封小丫姐弟妹三人離開後，系統還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好在沒一會兒就有隊裏的孩子來拜年了，它才又重新跟溫寒嘻嘻哈哈的，每次看到溫寒給來拜年的小孩子分花生和瓜子，還有一些分糖的時候它都會興致勃勃的跟溫寒討論兩句。
系統覺得它宿主挺有意思的，就跟她自己說的一樣，面對不同的人給抓的花生瓜子分量都不同，明明都是個小姑娘，怎麽她好像就格外成熟一些。
想到這裏，系統沒忍住也問了。
聽到系統的問題之後，溫寒楞了一下，半晌都沒說話。就在系統以為自己說錯了話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溫寒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想知道為什麽我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過的像是個老太太嗎？”
溫寒隨便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順手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她沒喝，只是捧在手心裏，因為茶水的溫度還時不時的空出一只手來涼一涼。
“我吧，其實我都覺得我這一生挺有意思的，十六年的遭遇可能別人六十年都沒有我來的精彩。”
——宿主……
系統覺得溫寒想要說的話可能不是什麽動人的故事，甚至可能是什麽悲劇。
溫寒扯了扯嘴角，語氣輕飄飄的聽不出裏面的情緒：“我上輩子過的那可叫一個精彩，看我的臉就知道我爸我媽長得不錯吧。沒錯，他倆就是這麽看對眼的，那會兒其實結婚其實還是別人做介紹相親的多，他們就見了一面，然後就愛得死去活來。”
系統開始懷疑故事的走向了。
“結婚第二年我出生了，我爸我媽商量著南下去討生活掙大錢，把我丟給了我奶奶。嗯……一走很多年，我的童年都是跟我奶奶還有姑姑她們度過的，年幼的記憶裏其實對父母沒有太深的印象。可是誰不想自己的爸爸媽媽能陪著自己呢，以前別人說我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的時候我還會跟人吵架，後來……。”
溫寒輕笑了一下，笑聲中帶著嘲諷：“後來我爸我媽離婚了，並且迅速的開啟了第二春。嗯……我媽嫁給了個小老板給人當後媽，沒多久生了個兒子，我爸呢倒是沒有當後爸，就是給一個大他十幾歲的女人當上門女婿，嗷，兩人還生了個女兒。對於我她們夫妻倆也作出了同樣的決定……誰都不要。”
系統：……。
它的宿主原來是那麽慘的嗎？
“那會兒其實我還小，不太懂的，只是知道我真的成了小朋友嘴裏的沒爸沒媽的野孩子。哦，還有我奶奶，她也成了空巢老人。”
“她們沒有養過我，供我讀書生活的是我奶奶和我姑姑，我也沒有跟他們聯系過。以前還會想要打電話過去，不過每次過去都是不耐煩的聲音之後我也就沒再打過了。”
“後來……。”溫寒頓了一下：“我上了初中，成了校霸。我們學校甚至其它的學校的人都知道有個大姐大叫溫寒，打起架來不要命，一腦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跟個雞毛撣子似的。”
“我奶奶身體不好，這些事情我沒敢跟她說，或許也就是有這個約束在，我才沒有走上不歸路吧。”
“你說我待人接物跟老太太一樣，那都是因為我這些都是跟我奶奶學的，她本來就是老一輩的人……四八年出生的，沒跟我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就算好了。好在我奶奶也是上過了初中的人，不古板。她在村小當老師，也算是教出了一些學生，鎮裏和縣裏的學校來挖過她，不過她沒去。”
“我上高中的時候，跟著一群校霸小姐妹湊熱鬧買了張彩票，當時身上就剩下一百塊錢……我全買了，後來開獎了之後中了個據說是彩票史上最高的大獎。”
“當時我沒成年，我姑和我姑父去給我領的獎。因為也看過一些中了彩票領獎被人殺了然後劫財的一些小道消息，所以當時她倆包裹的可嚴實了。”
“我姑父打扮成了奧特曼，我姑打扮成了蜘蛛俠。兩個人特聰明的穿了高跟鞋，你都不知道我姑父當時穿著高跟鞋的時候差點把腳都扭了，可逗了。”溫寒說著抹了一把眼睛，聲音裏有些哽咽：“當時獎金捐了一些，還納稅，剩下的我姑和我姑父一分沒動全給我了，我就這樣從一個小窮鬼成了大富翁，比我爸我媽有錢多了。”
畢竟那個小老板看重的是她媽的美色，她媽也是會老的，老了自然就不新鮮了，小老板想跟她媽離婚，她媽不同意，小老板就在外頭包小老婆。至於他爸入贅的那家人，在她奶奶死後沒多久家裏的生意就垮了，徹底成了個窮人。
嗯……她請人幹的，誰讓她奶奶臨死她爸都沒有回來看她奶奶一眼呢。
他合該遭報應。
——宿主，你奶奶是怎麽走的？
“救人。”溫寒又擦了一下眼睛，嘴角點笑：“她救了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學生。”
——你奶奶真偉大，先生千古，懿德長存。
“我奶奶……她說她還擔不起先生這個名頭。”想到她奶奶，溫寒眼淚沒繃住掉了下來：“她跟我說，她其實知道我在學校裏的事情，說我是很聰明的孩子，她知道我只是處於叛逆期，只是年紀小什麽都不太懂，總有一天我會明白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她說她沒有辦法再照顧我了，只是還很遺憾沒有看到我考上大學。”
【我的寒寒那麽聰明，只要有心學，將來想上哪所大學還不是隨便你挑】。
系統也明白了，為什麽它宿主對上大學這件事那麽執著。
這是她奶奶的遺願，所以她哪怕到了另一個世界，她的願望依舊是上大學。
“我沒有奶奶，可我奶奶在咽氣之前眼睛都還看著門口的方向，我知道她這是盼我爸爸回來，她想臨終前再見自己兒子一面。可因為他後頭那個老婆的父親也生病了在醫院讓他去照顧，所以他親媽沒了他都沒有回來，還說什麽就算是回來也趕不上了。”
“既然他不想回來，那就永遠不要回來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系統無端的打了個哆嗦，覺得這話都帶著冷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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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封家除了封狗子, 最不受看重的就是封小丫了。
當然最讓系統看不上封小丫的並不是她的原生家庭，畢竟它宿主的原生家庭也並不好, 只不過它實在是看不上封小丫那怯弱還扶哥魔的模樣, 好像女人的一生就該為了家裏的男人而付出似的。
它甚至還跟宿主有一次聽到封小丫跟封煙說女人就算是嫁了人也得為自己的娘家做打算，畢竟爹娘養她不容易，兄弟才是女人的依靠。哪怕嫁了人，在婆家自己始終都是外人, 不是一個姓的, 婆家好是什麽好？只有娘家人才會真的對自己好。
那口吻, 是大嫂教訓自己小姑子的口吻。
當時系統就罵罵咧咧的說封小丫哪來那麽大臉，而且她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很矛盾嗎？既然是一心想要貼補娘家，這話就不應該對婆家人說好不好，說出來是想挨打？
因為當時留下的印象太深還太過於惡心，以至於現在系統在看到封小丫的時候擬人的小臉上表情還是臭臭的。
——宿主，咱們把她趕出去吧，反正你和她家也鬧掰了，不要顧及這種面子情。
——本系統看著她都覺得自己眼睛痛，喉嚨也痛。
“眼睛痛就算了，喉嚨痛是什麽鬼。”
——被她辣的。
溫寒差點沒憋住笑出聲。
她當然是沒有和封小丫姐弟妹幾個虛與委蛇的想法，在看到一行人要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她‘啪’的一聲把院子門關上了，絲毫沒有給外面的人留一點情面。
——啊啊啊啊，宿主幹得好，幹得漂亮，頂呱呱。
系統激動的尖叫。
溫寒揉揉耳朵，哪怕知道系統是直接跟她交流的，但是聽到它那麽激動的話還是覺得耳朵痛。
——宿主，你雄起了。你就應該聽本系統的話不要給那種惡心人的玩意兒好臉色看，封小丫真的很惡心人。她的想法就是哪怕嫁了人自己都還是娘家的，得挖婆家貼補娘家，那為什麽她還想要嫁給封熾？就因為封熾家條件好可以讓她娘家一直打秋風嗷。
——這也太可恨了吧，她就應該在她家做牛做馬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別嫁人，省的去禍害別人。
“大概是因為她們家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溫寒聽著外面的拍門聲不為所動：“都知道寧姨家條件好，封熾眼見也是個有本事的，封小丫嫁給了封熾玉雲娘娘家不是攀上了高枝。”
“你都知道封熾好，封小丫還能不知道？”
系統無言以對。
門外的拍門聲逐漸變成了叫罵聲，溫寒挑挑眉，小跑著去了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出來，在自己打開院子門的之後手一抖菜刀也跟著挽了個刀花。
“怎麽，大過年的來我家給我找晦氣，是想跟我學學怎麽才能把人片成一片一片的還能是輕傷？”
封小丫姐妹三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封狗子還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剛流出來的鼻涕全都給他吸了回去，他還伸出舌頭了添了一下人中的位置，這一幕把系統惡心的夠嗆。
溫寒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被惡心到了，小孩子不懂事就得教，像是封狗子這樣的大概是家裏頭都不管的。
“溫知青，我們，我們只是來給你拜年的。”
溫寒嘴角勾了一下，手裏把玩著鋒利的菜刀漫不經心的問：“怎麽，要給我磕頭？”
封小丫：“……。”
誰要給你磕頭，她只是聽她娘說溫寒跟封熾和封明楊家走的比較近，想要過來看看情況而已。
她咬著唇深深的看了溫寒一眼，最終還是帶著弟弟妹妹轉身走了。
——宿主，你有沒有覺得封小丫最後看你那一眼像是在看什麽負心漢？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了。”
系統：……溫寒把院子門完全打開，順便看了眼另外一邊的封熾幾人，明白他們是被封小丫姐弟仨拍門的動靜吵出來的，於是笑了笑，朝他們揮了揮手裏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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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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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小丫姐弟妹三人離開後，系統還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好在沒一會兒就有隊裏的孩子來拜年了，它才又重新跟溫寒嘻嘻哈哈的，每次看到溫寒給來拜年的小孩子分花生和瓜子，還有一些分糖的時候它都會興致勃勃的跟溫寒討論兩句。
系統覺得它宿主挺有意思的，就跟她自己說的一樣，面對不同的人給抓的花生瓜子分量都不同，明明都是個小姑娘，怎麽她好像就格外成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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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寒隨便拉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順手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她沒喝，只是捧在手心裏，因為茶水的溫度還時不時的空出一只手來涼一涼。
“我吧，其實我都覺得我這一生挺有意思的，十六年的遭遇可能別人六十年都沒有我來的精彩。”
——宿主……
系統覺得溫寒想要說的話可能不是什麽動人的故事，甚至可能是什麽悲劇。
溫寒扯了扯嘴角，語氣輕飄飄的聽不出裏面的情緒：“我上輩子過的那可叫一個精彩，看我的臉就知道我爸我媽長得不錯吧。沒錯，他倆就是這麽看對眼的，那會兒其實結婚其實還是別人做介紹相親的多，他們就見了一面，然後就愛得死去活來。”
系統開始懷疑故事的走向了。
“結婚第二年我出生了，我爸我媽商量著南下去討生活掙大錢，把我丟給了我奶奶。嗯……一走很多年，我的童年都是跟我奶奶還有姑姑她們度過的，年幼的記憶裏其實對父母沒有太深的印象。可是誰不想自己的爸爸媽媽能陪著自己呢，以前別人說我是沒爸沒媽的野孩子的時候我還會跟人吵架，後來……。”
溫寒輕笑了一下，笑聲中帶著嘲諷：“後來我爸我媽離婚了，並且迅速的開啟了第二春。嗯……我媽嫁給了個小老板給人當後媽，沒多久生了個兒子，我爸呢倒是沒有當後爸，就是給一個大他十幾歲的女人當上門女婿，嗷，兩人還生了個女兒。對於我她們夫妻倆也作出了同樣的決定……誰都不要。”
系統：……。
它的宿主原來是那麽慘的嗎？
“那會兒其實我還小，不太懂的，只是知道我真的成了小朋友嘴裏的沒爸沒媽的野孩子。哦，還有我奶奶，她也成了空巢老人。”
“她們沒有養過我，供我讀書生活的是我奶奶和我姑姑，我也沒有跟他們聯系過。以前還會想要打電話過去，不過每次過去都是不耐煩的聲音之後我也就沒再打過了。”
“後來……。”溫寒頓了一下：“我上了初中，成了校霸。我們學校甚至其它的學校的人都知道有個大姐大叫溫寒，打起架來不要命，一腦袋頭發染的五顏六色跟個雞毛撣子似的。”
“我奶奶身體不好，這些事情我沒敢跟她說，或許也就是有這個約束在，我才沒有走上不歸路吧。”
“你說我待人接物跟老太太一樣，那都是因為我這些都是跟我奶奶學的，她本來就是老一輩的人……四八年出生的，沒跟我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父死從子就算好了。好在我奶奶也是上過了初中的人，不古板。她在村小當老師，也算是教出了一些學生，鎮裏和縣裏的學校來挖過她，不過她沒去。”
“我上高中的時候，跟著一群校霸小姐妹湊熱鬧買了張彩票，當時身上就剩下一百塊錢……我全買了，後來開獎了之後中了個據說是彩票史上最高的大獎。”
“當時我沒成年，我姑和我姑父去給我領的獎。因為也看過一些中了彩票領獎被人殺了然後劫財的一些小道消息，所以當時她倆包裹的可嚴實了。”
“我姑父打扮成了奧特曼，我姑打扮成了蜘蛛俠。兩個人特聰明的穿了高跟鞋，你都不知道我姑父當時穿著高跟鞋的時候差點把腳都扭了，可逗了。”溫寒說著抹了一把眼睛，聲音裏有些哽咽：“當時獎金捐了一些，還納稅，剩下的我姑和我姑父一分沒動全給我了，我就這樣從一個小窮鬼成了大富翁，比我爸我媽有錢多了。”
畢竟那個小老板看重的是她媽的美色，她媽也是會老的，老了自然就不新鮮了，小老板想跟她媽離婚，她媽不同意，小老板就在外頭包小老婆。至於他爸入贅的那家人，在她奶奶死後沒多久家裏的生意就垮了，徹底成了個窮人。
嗯……她請人幹的，誰讓她奶奶臨死她爸都沒有回來看她奶奶一眼呢。
他合該遭報應。
——宿主，你奶奶是怎麽走的？
“救人。”溫寒又擦了一下眼睛，嘴角點笑：“她救了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學生。”
——你奶奶真偉大，先生千古，懿德長存。
“我奶奶……她說她還擔不起先生這個名頭。”想到她奶奶，溫寒眼淚沒繃住掉了下來：“她跟我說，她其實知道我在學校裏的事情，說我是很聰明的孩子，她知道我只是處於叛逆期，只是年紀小什麽都不太懂，總有一天我會明白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她說她沒有辦法再照顧我了，只是還很遺憾沒有看到我考上大學。”
【我的寒寒那麽聰明，只要有心學，將來想上哪所大學還不是隨便你挑】。
系統也明白了，為什麽它宿主對上大學這件事那麽執著。
這是她奶奶的遺願，所以她哪怕到了另一個世界，她的願望依舊是上大學。
“我沒有奶奶，可我奶奶在咽氣之前眼睛都還看著門口的方向，我知道她這是盼我爸爸回來，她想臨終前再見自己兒子一面。可因為他後頭那個老婆的父親也生病了在醫院讓他去照顧，所以他親媽沒了他都沒有回來，還說什麽就算是回來也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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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系統無端的打了個哆嗦，覺得這話都帶著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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