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雄赳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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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王芳這一輩子最遺憾的是什麽, 那當屬當年自己家突逢變故而斷了的學業。
所以等到自己孫女到了上學的年紀開始，她就一心期盼著自己家也能出一個大學苗子。就跟張大娘一樣, 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 一定能考上大學。
雖然現在大學取消了, 可還有工農兵大學不是？
而且她家小妹現在才一年級，著那急幹啥？還有好些年的功夫呢, 說不定到時候政策又不一樣了。
家裏壯勞力多，盡管有那麽一兩個愛好偷懶，可吃飽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大早，王芳就讓自己男人去請了半天假，然後早早的起來將豬蹄拔幹凈毛後用瓦罐開始燉上, 順手又把那上好的五花肉給拾掇起來。
這一天不只是趙家，趙家村但凡買了肉回去的人家，上午上工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到了飯點兒的時候，家家戶戶開始冒出了飯菜的香氣。且今兒尤其不同, 那一陣陣的肉香味盡往眾人鼻子裏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工的點兒, 一窩子人往家裏湧。
趙小妹下課後，腿腳麻利的將自己的兄姐給甩在了後頭，急得跟道殘影似的闖進了院門，然後就往鍋屋跑, “奶！紅燒肉！”
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將飯菜端好後就坐在桌前，等著王芳下令開始分飯菜。一個個急的咕咚咕咚的咽著口水，那饞相還真是好久都未見。
畢竟這麽好的飯菜可不容易得, 雖然小妹出生那會沒多久家裏弄了只傻麅子，可那麅子肉哪有肥嫩的五花肉有滋味兒？
王芳在圍裙上擦幹凈手，然後給各人分好飯菜，也免得盤子端上來跟打仗似的，手慢的都搶不到。
自己則率先將奶白色的豬蹄湯並著蘿蔔黃豆盛了滿滿的一大盆子放在正中間，誰想喝就舀。
當然了，裏面是一塊肉都沒有的，全給堆在了趙小妹的碗裏。不過剩下的豬蹄湯也鮮嫩有滋味，更是充滿了豬蹄的膠質。
趙小妹猶豫了一會兒，按照她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謙讓這種美德早就丟到腳後跟去了，搶到嘴裏的才是自個兒的。
可到了這裏，自家爹娘爺奶對她還挺好的，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到嘴的肉分出去，她娘就率先開了口，“趕快吃，這玩意涼了就不好吃了！”
瞅見自己那對父母嘴角泛紅的紅燒肉湯汁，趙小妹感覺自己嘴裏的口水在泛濫，拿起筷子就朝著豬蹄進軍。
“娘的手藝真是絕了！”張大翠滿足的將自己碗裏的紅燒肉一掃而空，眼睛又盯到了自己男人的碗裏，趁他不註意，筷子一伸就夾了兩塊過去。
見婆婆看過來，她甚至還憨笑了兩聲。
王芳臉皮抽了抽，嘆了口氣，瞅著桌上這麽多人，說道：“你們幾個娃兒，別瞅著年紀小就不記事兒，咱家跟別人家是不一樣的。”
“這自古以來家和萬事興，自個兒的小家愛咋樣咋樣，我也懶得管。不過小妹啊，你們可記住了，往後嫁了人可千萬別學你們自家娘或是伯娘嬸娘之類的！”
“娘，你生氣了？”張大翠舉著筷子小心翼翼的問。
王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搶的又不是我的東西，我生啥氣？我這不是怕你閨女當真了，以後嫁了人跟你一樣似的。”
“這天下婆婆千千萬，每一個婆婆都不一樣，但凡心疼兒子的人家，看到兒媳婦搶兒子的口糧，一頓打是跑不了的。”
“娘，那你不心疼我？”趙拴柱呆呆的問。
“我心疼你個鬼喲，你自個婆娘想吃你都不攔著，我做那個壞人幹啥？”王芳看到自己便宜大兒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她索性轉過了頭。
趙拴田有些失望地砸砸嘴，“娘你可真好，要是在別人家，婆娘膽敢搶男人的口糧，保準一頓打......哎呦，張大菊你發什麽瘋！”
張大菊將嘴裏的東西咽下，沒好氣的說道，“還一頓打，你打我試試？”
鬧來鬧去的也沒人想起來在不在孩子們面前避諱啥的。
趙小妹嚼豬蹄筋有些不明白，看著自己大伯大伯娘鬧來鬧去的似乎感情還不錯的模樣，大伯娘那樣的人放在哪裏都招厭。
就這樣，東西被搶了，大伯也只是嘴上說道說道，也從沒阻止過，或是說像村裏別的男人那樣上手就打......
那他到底為啥還要跟那個方知青眉來眼去的？
這話她不好問她奶，王芳平常願意在生活上為人處事上提點提點是正常的，可這種事兒她要是問的太清了，怕不是得被當成小妖怪。
李大花拽了拽正在猛吃的大妹的手，讓她認真聽她奶說。
大妹是個八歲的大姑娘了，認真聽了會兒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嫁人這種事兒她也知道，雖然不是完全理解怎麽回事兒，可她娘也經常說凡事多聽她奶的。娘說奶是個聰明人，能把奶的本事學了個三成，日後的日子怎麽著都差不了。
這一天，趙家村的村民們幸福的要冒泡，除了先進思想小組裏的幾個傻缺。
兩個男知青聞著隔壁屋方秋潔那兒的炒肉味兒郁悶了，他們別說是豬肉，連個下水都沒撈著。
趙鐵牛鐵了心了要讓他們腦子清醒清醒，死活不同意分給他們。
他們也知道，因為他倆，村子裏有人受傷是事實。他們雖然有時候腦子不清醒，可到底沒有傻到底，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爭取不要讓隊上的人記恨他們，否則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說到底，他們這些外來人口要想在村子裏面融入下來日子輕松一點，犯了眾怒可就得不償失了。
......
忙活過後，該上工的上工，該上學的上學。
等下午趙鐵牛讓人套車將野豬肉拉到供銷社去的時候，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他的倒還好說，這年頭但凡是買賣東西的那都是投機倒把，可村子裏分到肉的那些人家，也有一些留下來給自家親朋好友換一換東西什麽的。
這屬於人情來往，可夠不上投機倒把的罪名。
張家早就不淡定了，知道趙家村打了兩頭野豬肉人人都能吃到兩口肉，尤其是趙鐵鍬家，他家分的最多！
張八娃纏著他娘想要吃肉，說是自己的媳婦兒肚子裏揣上了娃，不能讓他張家的孫子沒肉吃。
黃麗有些厭惡的垂下了眼，如果不是張八娃這個傻子，她怎麽會落到這麽個窮窩裏？
她可早就打聽好了，鐘才紅雖然說也跟他們一塊下鄉來了，可人家是雙職工家庭，家裏也只有兩個兒子。
以後兄弟倆把父母的班一人頂一個，然後再在單位裏分一套房是沒問題的。
可自個兒這邊還沒做好打算，結果就嫁了這麽個傻子，她怎麽可能甘心？
其實瞄上鐘才紅的又何止是她一個。
方秋潔當初也是這麽想的，這有了招工的機會，父母讓給子女的又沒有問題，畢竟他們也是下鄉青年，有了路子那鐵定是不會放過的。
可她消息比黃麗更加靈通，鐘才紅雖說只有兄弟倆，可他那留在城裏的弟弟卻早早的交上了女朋友。
人家女方的條件是必須給個工作才嫁過來，而現在鐘家那頭，老兩口已經把工作都讓給了兒子和兒媳婦，小兩口已經領了證，鐘才紅就是回去了那也沒地方住。
要不是因為這一點，她能看上趙拴田那個蠢貨？
與其找一個知青，還不如找一個本地人。
至少本地人能幹活讓她吃飽飯不是？
鐘才紅手無縛雞之力，也就當個小學老師，哪能養活的起她？
老師工資雖然不錯，可跟趙家條件比那就不夠看了。
尤其是張大菊那種德性的情況下，趙拴田都沒有把她攆走，勉強算是一個有人品的人。
她媽媽早就跟她說過了，這選男人呢，不能光看臉，還得看他有沒有面包。
有面包有愛情那皆大歡喜，可沒有愛情的情況下，面包必須要有。
聽說爸爸以前對他前妻也很好，所以媽媽才會認為爸爸是個好男人，願意一心追求自己的愛情。
可自己如今落到了這個境地，就算沒有愛情也無所謂，只要能把這種苦日子結束，她什麽都不在乎。
至於鎮上的一些工人家庭或是領導什麽的她也不是沒想過，畢竟依著自己的美貌說不定也能成。
可方秋潔對於自己的條件心中有數，她也就仗著這一張臉，鎮上那些人可是勢力很，一旦知道她是走資派出身就絕對不會搭理她，頂多想玩玩就丟開。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幹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而農村男人就不同了，農村男人見過什麽漂亮姑娘？
她這相貌在這周圍都是拔尖兒的，看上趙拴田也只是因為趙家沒親婆婆，他自個兒又不是動手打女人的人，所以她也願意委屈自個尋一個庇護的地方。
等以後有機會了，要是能離開自個兒也能說走就走，依照趙拴田的膽子，估摸著也沒膽量能走出縣城去找她。
當然，這些事是黃麗不知道的。
她只是難過自己眼下肚子有了種。心裏頭是越不甘心就越無奈，越無奈就越想要讓自己日子過的更好。
眼見自己婆婆心裏有了想法，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男人，示意他再去說。
“娘你想的咋樣？你瞅瞅六姐家的草根，那黑瘦瘦的模樣，你總不至於希望咱家娃以後也長成那德行？”
“我孫子咋可能是那德行？”張大娘嫌棄外孫子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
她甚至還學會了換位思考，想著自個兒家要是天天能吃上肉，那心情保準兒不錯。
便壯起膽子，當著兒媳婦的面將家裏放糧的地方鎖緊，鑰匙往褲腰帶上一扣，便雄赳赳的往趙家趕。
作者有話要說： 啊？
我昨天就兩更？！
我咋這麽壞？
......
算了，我今天照樣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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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家小妹現在才一年級，著那急幹啥？還有好些年的功夫呢, 說不定到時候政策又不一樣了。
家裏壯勞力多，盡管有那麽一兩個愛好偷懶，可吃飽飯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大早，王芳就讓自己男人去請了半天假，然後早早的起來將豬蹄拔幹凈毛後用瓦罐開始燉上, 順手又把那上好的五花肉給拾掇起來。
這一天不只是趙家，趙家村但凡買了肉回去的人家，上午上工的時候都心不在焉。
到了飯點兒的時候，家家戶戶開始冒出了飯菜的香氣。且今兒尤其不同, 那一陣陣的肉香味盡往眾人鼻子裏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工的點兒, 一窩子人往家裏湧。
趙小妹下課後，腿腳麻利的將自己的兄姐給甩在了後頭，急得跟道殘影似的闖進了院門，然後就往鍋屋跑, “奶！紅燒肉！”
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將飯菜端好後就坐在桌前，等著王芳下令開始分飯菜。一個個急的咕咚咕咚的咽著口水，那饞相還真是好久都未見。
畢竟這麽好的飯菜可不容易得, 雖然小妹出生那會沒多久家裏弄了只傻麅子，可那麅子肉哪有肥嫩的五花肉有滋味兒？
王芳在圍裙上擦幹凈手，然後給各人分好飯菜，也免得盤子端上來跟打仗似的，手慢的都搶不到。
自己則率先將奶白色的豬蹄湯並著蘿蔔黃豆盛了滿滿的一大盆子放在正中間，誰想喝就舀。
當然了，裏面是一塊肉都沒有的，全給堆在了趙小妹的碗裏。不過剩下的豬蹄湯也鮮嫩有滋味，更是充滿了豬蹄的膠質。
趙小妹猶豫了一會兒，按照她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謙讓這種美德早就丟到腳後跟去了，搶到嘴裏的才是自個兒的。
可到了這裏，自家爹娘爺奶對她還挺好的，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到嘴的肉分出去，她娘就率先開了口，“趕快吃，這玩意涼了就不好吃了！”
瞅見自己那對父母嘴角泛紅的紅燒肉湯汁，趙小妹感覺自己嘴裏的口水在泛濫，拿起筷子就朝著豬蹄進軍。
“娘的手藝真是絕了！”張大翠滿足的將自己碗裏的紅燒肉一掃而空，眼睛又盯到了自己男人的碗裏，趁他不註意，筷子一伸就夾了兩塊過去。
見婆婆看過來，她甚至還憨笑了兩聲。
王芳臉皮抽了抽，嘆了口氣，瞅著桌上這麽多人，說道：“你們幾個娃兒，別瞅著年紀小就不記事兒，咱家跟別人家是不一樣的。”
“這自古以來家和萬事興，自個兒的小家愛咋樣咋樣，我也懶得管。不過小妹啊，你們可記住了，往後嫁了人可千萬別學你們自家娘或是伯娘嬸娘之類的！”
“娘，你生氣了？”張大翠舉著筷子小心翼翼的問。
王芳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搶的又不是我的東西，我生啥氣？我這不是怕你閨女當真了，以後嫁了人跟你一樣似的。”
“這天下婆婆千千萬，每一個婆婆都不一樣，但凡心疼兒子的人家，看到兒媳婦搶兒子的口糧，一頓打是跑不了的。”
“娘，那你不心疼我？”趙拴柱呆呆的問。
“我心疼你個鬼喲，你自個婆娘想吃你都不攔著，我做那個壞人幹啥？”王芳看到自己便宜大兒子一臉期待的表情，她索性轉過了頭。
趙拴田有些失望地砸砸嘴，“娘你可真好，要是在別人家，婆娘膽敢搶男人的口糧，保準一頓打......哎呦，張大菊你發什麽瘋！”
張大菊將嘴裏的東西咽下，沒好氣的說道，“還一頓打，你打我試試？”
鬧來鬧去的也沒人想起來在不在孩子們面前避諱啥的。
趙小妹嚼豬蹄筋有些不明白，看著自己大伯大伯娘鬧來鬧去的似乎感情還不錯的模樣，大伯娘那樣的人放在哪裏都招厭。
就這樣，東西被搶了，大伯也只是嘴上說道說道，也從沒阻止過，或是說像村裏別的男人那樣上手就打......
那他到底為啥還要跟那個方知青眉來眼去的？
這話她不好問她奶，王芳平常願意在生活上為人處事上提點提點是正常的，可這種事兒她要是問的太清了，怕不是得被當成小妖怪。
李大花拽了拽正在猛吃的大妹的手，讓她認真聽她奶說。
大妹是個八歲的大姑娘了，認真聽了會兒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嫁人這種事兒她也知道，雖然不是完全理解怎麽回事兒，可她娘也經常說凡事多聽她奶的。娘說奶是個聰明人，能把奶的本事學了個三成，日後的日子怎麽著都差不了。
這一天，趙家村的村民們幸福的要冒泡，除了先進思想小組裏的幾個傻缺。
兩個男知青聞著隔壁屋方秋潔那兒的炒肉味兒郁悶了，他們別說是豬肉，連個下水都沒撈著。
趙鐵牛鐵了心了要讓他們腦子清醒清醒，死活不同意分給他們。
他們也知道，因為他倆，村子裏有人受傷是事實。他們雖然有時候腦子不清醒，可到底沒有傻到底，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爭取不要讓隊上的人記恨他們，否則以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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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午趙鐵牛讓人套車將野豬肉拉到供銷社去的時候，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他的倒還好說，這年頭但凡是買賣東西的那都是投機倒把，可村子裏分到肉的那些人家，也有一些留下來給自家親朋好友換一換東西什麽的。
這屬於人情來往，可夠不上投機倒把的罪名。
張家早就不淡定了，知道趙家村打了兩頭野豬肉人人都能吃到兩口肉，尤其是趙鐵鍬家，他家分的最多！
張八娃纏著他娘想要吃肉，說是自己的媳婦兒肚子裏揣上了娃，不能讓他張家的孫子沒肉吃。
黃麗有些厭惡的垂下了眼，如果不是張八娃這個傻子，她怎麽會落到這麽個窮窩裏？
她可早就打聽好了，鐘才紅雖然說也跟他們一塊下鄉來了，可人家是雙職工家庭，家裏也只有兩個兒子。
以後兄弟倆把父母的班一人頂一個，然後再在單位裏分一套房是沒問題的。
可自個兒這邊還沒做好打算，結果就嫁了這麽個傻子，她怎麽可能甘心？
其實瞄上鐘才紅的又何止是她一個。
方秋潔當初也是這麽想的，這有了招工的機會，父母讓給子女的又沒有問題，畢竟他們也是下鄉青年，有了路子那鐵定是不會放過的。
可她消息比黃麗更加靈通，鐘才紅雖說只有兄弟倆，可他那留在城裏的弟弟卻早早的交上了女朋友。
人家女方的條件是必須給個工作才嫁過來，而現在鐘家那頭，老兩口已經把工作都讓給了兒子和兒媳婦，小兩口已經領了證，鐘才紅就是回去了那也沒地方住。
要不是因為這一點，她能看上趙拴田那個蠢貨？
與其找一個知青，還不如找一個本地人。
至少本地人能幹活讓她吃飽飯不是？
鐘才紅手無縛雞之力，也就當個小學老師，哪能養活的起她？
老師工資雖然不錯，可跟趙家條件比那就不夠看了。
尤其是張大菊那種德性的情況下，趙拴田都沒有把她攆走，勉強算是一個有人品的人。
她媽媽早就跟她說過了，這選男人呢，不能光看臉，還得看他有沒有面包。
有面包有愛情那皆大歡喜，可沒有愛情的情況下，面包必須要有。
聽說爸爸以前對他前妻也很好，所以媽媽才會認為爸爸是個好男人，願意一心追求自己的愛情。
可自己如今落到了這個境地，就算沒有愛情也無所謂，只要能把這種苦日子結束，她什麽都不在乎。
至於鎮上的一些工人家庭或是領導什麽的她也不是沒想過，畢竟依著自己的美貌說不定也能成。
可方秋潔對於自己的條件心中有數，她也就仗著這一張臉，鎮上那些人可是勢力很，一旦知道她是走資派出身就絕對不會搭理她，頂多想玩玩就丟開。
她又不是傻子，哪能幹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而農村男人就不同了，農村男人見過什麽漂亮姑娘？
她這相貌在這周圍都是拔尖兒的，看上趙拴田也只是因為趙家沒親婆婆，他自個兒又不是動手打女人的人，所以她也願意委屈自個尋一個庇護的地方。
等以後有機會了，要是能離開自個兒也能說走就走，依照趙拴田的膽子，估摸著也沒膽量能走出縣城去找她。
當然，這些事是黃麗不知道的。
她只是難過自己眼下肚子有了種。心裏頭是越不甘心就越無奈，越無奈就越想要讓自己日子過的更好。
眼見自己婆婆心裏有了想法，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男人，示意他再去說。
“娘你想的咋樣？你瞅瞅六姐家的草根，那黑瘦瘦的模樣，你總不至於希望咱家娃以後也長成那德行？”
“我孫子咋可能是那德行？”張大娘嫌棄外孫子的時候沒有一絲遲疑。
她甚至還學會了換位思考，想著自個兒家要是天天能吃上肉，那心情保準兒不錯。
便壯起膽子，當著兒媳婦的面將家裏放糧的地方鎖緊，鑰匙往褲腰帶上一扣，便雄赳赳的往趙家趕。
作者有話要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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