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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見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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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可大好了?就在這裏坐著吹風!家中原就手忙腳亂的,你還要添亂?”來了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姑娘,張口便是指責的語言,讓賈環當時就不喜。只不過礙於不想讓人知道如今的賈環和之前的賈環有太多的不一樣才沒有出聲,只是臉色陰沈了下來。

彩雲在一旁看著賈環陰沈下來的臉色,心到不好。這賈環原就喜歡和這個一母同胞的頂撞,但每次賈環都沒有討到什麽好來,倒是更讓周圍的人討厭賈環。想到這點,彩雲連忙的一俯身,恭敬的喚道“三小姐,環哥今兒個剛剛醒了,在房中呆的憋屈了,所以出來坐坐,想來也不打緊的。”

“哼!環哥如今這樣輕狂的模樣,都是你們這些蹄子慣的。”

賈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女子,眉目之間倒是看得出一股子英氣,只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是一頓指責,讓賈環心中不是很舒服。二則,聽著剛剛叫她三小姐,也就是這人是賈探春了,這個身體的親姐姐。病了這些日子,倒是沒有見到她來一次,如今來一次居然是這樣的指責。

當初看書的時候倒是很喜歡這個聰明能幹不服輸的三小姐,但是那只是在書上。如今看著這三小姐居然如此的對待自己的親弟弟,賈環的心裏還真的不是個滋味。也難怪賈環會那樣的可惡,只怕見到這麽多醜陋的嘴臉,不這樣的倒是真的怪了。

看著賈環沒有說到,賈探春倒是有些奇怪了。平日裏自己是說不得他的,若是聽的我這樣說他不早就翻天了,今兒個是怎麽了,病了一場倒是懂事了不少。

賈探春心中稍稍有些安心了,只要這弟弟安心的呆在這裏不闖禍,自己倒也還好過些,他也算好些吧!

“即說了,怎的還在這坐著?彩雲,還不把環哥帶到屋中去?”賈探春看著彩雲說道。

看著彩雲想要過來扶著的手,賈環笑著按住了她的手,笑道“勞姐姐費心了,環兒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清楚的,不過是因為在屋中憋屈了,因而出來坐坐,散散病氣。姐姐又何須牽惹到他人。”

“環哥,我可是要提醒你,這幾日家中忙亂的很,這個節骨眼上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別說到時候沒人來照顧你。”賈惜春沒好氣的說道。對於這個弟弟,雖是一個母親,卻完全比不上王夫人處的寶玉。有了第一印象的偏頗,自然而然的賈惜春也就不會對這個弟弟有好臉色了。

“三姐,您是我親姐姐,從你一進門就沒有問過我一句身體可好,只是在告訴我不要給家中添亂,難道在姐姐的眼中,我這弟弟盡然是這樣的不值錢嗎?連一句關心都不值得三姐說出口?”賈環沒有絲毫的不快,那臉上微微的笑意卻讓彩雲心驚,更讓賈探春有些呆呆的。他的這個弟弟什麽時候這樣的說過話了,這樣的賈環真的是從沒有見過。

因為太過於奇怪,賈探春反而沒有註意到賈環說話的內容,只是覺得今天的賈環和以前的太不一樣了。

賈環沒有再看賈探春,而是就這彩雲的手站起身,走到了賈探春的身邊,和顏悅色的說道“三姐,我自是知道我們這樣的下流人物入不了你的眼睛。只是有一點,姐姐,生養生養,若無生也無養!養育之恩固然大,姐姐也莫要忘了生育之恩吧!”

“你——”賈探春看著站在身邊的賈環,沒來由的忽然有點心虛。在她的心裏確實因為自己是庶出而有些怨恨趙姨娘,也就是她的親身母親。如今被自己的親弟弟說出自己的心事,倒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三姐,你自當放心,賈環定當不會給你添一丁點的麻煩。”賈環說完,便走進了房中。

賈環走進屋中,坐在榻上,看著欲言又止的彩雲,笑道“要問什麽就直接問吧!以前我雖有些混賬,但是終究只是以前。如今我待你如同親人一般,所以你不必忌諱這些!”

彩雲聞言一笑,只是道“環哥雖是病了幾日,但是卻比以前懂事了許多。我雖不是你房裏的,但是如今你能這樣,我這心裏也安心了許多。只是今日三小姐過來,你又何必去頂撞她呢!你只有她一個姐姐,她又得太太喜歡些,何不——”

“彩雲,你不是不知我這姐姐不喜我,若是今日在床上的是寶玉,只怕這家中就像是翻了天了吧!哪像我病了幾天,來來往往的人居然用指頭數的過來。”賈環自嘲的說道,倒不是因為他心中和之前的賈環一樣,對這不公平的事情這樣的憤恨,只是這世態炎涼他這個現代人倒也是領教了。

“環哥——”彩雲有心想要安慰,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賈環,只能陪著賈環一道嘆了幾口氣,感嘆這世道的不公平罷了。

看著彩雲的模樣,賈環原本還有些郁悶的心情倒是出奇的好了“好了好了,我都沒傷心,倒是你這樣的傷心,倒像是你這樣的不受待見似得。”

“環哥,我說些話你也不要不愛聽!這院中的人原本就是寫輕軟怕硬的,若是自己再輕賤了,不更被人看不起了。”彩雲幫著賈環把榻上的靠枕扶好,扶著賈環躺了下去。

賈環一邊感嘆彩雲是個知冷知熱的好人兒,一面又在心中鄙夷自己。以前自己還有些負罪感,畢竟這彩雲在以前還只是自己的學生,如今卻是在伺候自己,哎!果然人的習慣倒真的很可怕啊!

“我自是知道你為我好,只是我如今也知事了,你為我擔心我很感激也很感動,不過以後不要在這麽的操心了。”彩雲原本以為賈環是怪罪自己多事,可是看著賈環笑著的模樣,心中有稍稍的放下了心,這環哥真的是懂事了,這要是在以前只怕環哥早就惱了。

這邊的溫馨自是不提,另一邊賈探春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去領人參的趙姨娘。賈探春看著趙姨娘心中就有些不喜,若不是因為想起剛剛賈環說的話,賈探春都有拂袖而去的沖動。

趙姨娘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臉上瑞瑞的,還是笑著說道“三姑娘來了!”

“恩!”賈探春不冷不淡的回了一聲,再看看趙姨娘有些討好的模樣,有些厭惡的問道“姨娘有什麽事?”

“我想著環哥剛好,剛剛去關中領人參,他們都說現下沒有多餘的人參,相求姑娘去幫環哥領一些。”趙姨娘笑著道。

賈探春心中越發的厭惡,看著這趙姨娘的樣子,再想想王夫人端莊的模樣,不快的說道“知道了!環哥怎麽說也是我的弟弟,我自會操心。”頓了頓又說,“你也算得上半個主子,看看你這樣子,哪有一點主子的樣子,也難怪這些奴才會騎到你的頭上。”

趙姨娘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但是礙於有求於人,卻沒有將心中的咒罵說出來。

待到賈探春走遠了,口中才嘀嘀咕咕的咒罵道“不過是從老娘腸子裏爬出來的東西,也敢教訓了老子娘來了!”但終究也只是口中說說而已,卻也不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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