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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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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熱的。

景嫻先前也還覺著自己身上有些悶熱煩躁之感,立領的衣襟捂得她身上浸出了一層細細膩膩的汗絲來,很不爽快。

卻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似乎有盈盈的涼風拂來,將她身上的燥熱之感一掃而盡,院子裏的喧嘩聲也小了些,唯有窗外,鳥兒依舊歡鳴。

這般舒服,教景嫻調整了個睡姿便又沈沈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只覺得肚子裏傳來了一陣空洞的饑餓感,景嫻才幽幽的轉醒,睜開眼睛瞧見面前是身穿黃色常服的男人,容色傾城,為自己搖著一副二十四骨折扇。

她眼睛眨了眨,將面前這人認真的瞧了瞧,又用力的眨了眨。

面前的這個極為好看的男人本是在望著窗外的,聽見了動靜便回過頭來,對上了她清亮的一雙眼眸。

他不說話,景嫻也沒有什麽反應。

許久許久,景嫻才定定的將他望著,道:“小四。”

弘歷略微揚了揚下巴,輕聲道:“嗯?“

景嫻揉了揉眼睛,撐著桌子坐直了,只覺得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待這種神清氣爽之感過了之後,才驀然想起自己肚子裏傳來的這一陣又一陣的饑餓感。遂,只能無奈的與弘歷攤手道:“小四,我都要餓昏過去了。”

弘歷探出手來將景嫻未曾梳妝的腦袋揉了揉,笑道:“可記得今日是什麽日子?”

景嫻咧嘴笑著道:“你莫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傻烏拉那拉,我當然記得今兒是端午了。”

弘歷眼睛微微的瞇了瞇,手上的動作未停,依舊為景嫻送風。頓了一會,道:“端午是個好日子,今日想吃些什麽?”

景嫻低頭作出一副沈思的模樣來,半晌之後擡頭與弘歷道:“桂花糕。”

弘歷瞥了一眼她,一只手裏不知是捏了什麽東西,待到景嫻說話桂花糕三字之後便徑直遞到了景嫻的唇邊。

景嫻驚了一驚,朝下瞥了眼,才發現這是一顆楊梅,有小個兒雞蛋這般大,通體黑紫黑紫的,教她不由的咽了口口水,順承的張開了嘴貪心的將這麽大的一顆楊梅咬在了嘴裏。

甜汁迸濺進嘴裏。這是許多年都未曾嘗過的味道。

弘歷似笑非笑的再遞過來一顆,景嫻連忙攥在手心裏捂著,弘歷輕笑出聲道:“不過是顆梅子,你也用得著這般搶?”

景嫻來不及將嘴裏的楊梅核給吐出來便又將手裏的這一顆給囫圇的塞進嘴裏去,滿嘴的汁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也顧不得擦。

弘歷笑吟吟的為她打扇子送風,不也不著急,待到景嫻緩和了神色,才道:“桌子上還有。”

景嫻這才轉過頭來,瞧著桌子上方方正正的擺著一只碧綠主色的琺瑯盆,裏頭擱著一顆顆賣相極好的楊梅,引得人口水一陣一陣的泛濫。

景嫻忍不住又塞了一顆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與弘歷道:“不是說這裏種不起來這東西麽?怎麽又有了?”

這般一說話,滿嘴的楊梅汁水飛濺出來。

弘歷隨手用扇子擋了擋,淡淡道:“也不是什麽很難得的東西。”

景嫻又塞了一顆,聽了弘歷這麽一句話便停了下來,轉頭與弘歷道:“你不會是什麽千裏飛駒才弄來的吧?”

弘歷收了扇子,倒過來將扇柄在景嫻頭上瞧了一瞧,冷聲道:“用冰。”

景嫻道:“啊?”

弘歷不再說話,指了指屋角的一只鎏金九蟒團雲角盆。

景嫻這才發現那上頭放置了許多手臂粗的冰塊,怪不得房裏這般的涼快,連忙巴巴的拿了顆楊梅遞到弘歷嘴邊,幹笑道:“呵呵,你吃。”

弘歷瞧了她一眼,並不張嘴。

景嫻默了默,扭捏著道:“好吧,我錯了。”

弘歷瞧了她半晌,張嘴將楊梅咬了一口走。

景嫻驀地想起來方才容嬤嬤說的事情,忙道:“不是說今日蒙古親王齊克爾要帶著他的女兒進京麽?你怎麽還在我這裏偷懶?”

弘歷就著她的手吃完了一顆楊梅,嘴唇沾染了一絲的楊梅汁,顯得格外的妖孽。而這個妖孽聽完景嫻的話後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淡淡道:“那便讓他們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恭喜端午節快樂

不安

這一日過的十分的清閑,弘歷一直坐在景嫻房裏同景嫻閑話到了傍晚才起身走了。

景嫻將桌子上的楊梅吃的七七八八了,拍著肚子打個個飽嗝起身去送弘歷,迎面正巧撞上了抱著曬幹了的床單被褥進屋來的容嬤嬤。

弘歷立在門口,與景嫻擺了擺手道:“你不用送了,回去梳洗一下。想必今兒一天沒進食也該餓了,等會還有晚宴。”

話落,景嫻很不應景的打了個飽嗝。

弘歷淡淡瞥過景嫻,轉身走了。

容嬤嬤在一堆被褥中探出來一個腦袋瓜,道:“等會兒還有晚宴?”

景嫻唔了唔,拉住容嬤嬤的袖子道:“今兒小燕子還算安分吧?”

容嬤嬤面上浮上來一層訝異之色,道:“安分啊,娘娘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景嫻心中覺得不甚安穩,左思右想卻始終尋不到這一份不安穩的源頭來,蹙著眉頭摸著椅子坐了下來,也不怎麽答容嬤嬤的話。

容嬤嬤抱著被褥去給景嫻鋪床了。

景嫻素來認為女人的第六感來的極為準確,往日只要稍有不安之感便能料到一場或大或小的禍事出來,而這素來的禍事都源自於漱芳齋的那一位不安分的格格。

與小燕子相識的久了,便覺得這個姑娘也有些可愛起來了。

平日裏或是上房揭瓦,或是執一本書來求景嫻為她講解一二,偶爾也與景嫻會談論起從前的生活來,話語間無一不是對外邊那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喜愛之情。

那樣的話語無端端的勾人傷感。

只不過是在小燕子開心的時候是來景仁宮揭瓦,不開心的時候是來與景嫻談論學術問題,一言不合便將她的書給撕得稀巴爛罷了。

遂,景嫻一直覺得這不安的感覺必定是來自於小燕子。

容嬤嬤鋪完床褥,收拾了滿桌子的狼藉,轉過身來見見景嫻依舊還是這般微微的蹙起眉頭呆坐在椅子上苦思冥想,不由的催促景嫻:“娘娘,萬歲爺還在等著,您好歹也要洗漱一下才能見外客啊。”

景嫻置若罔聞。

被容嬤嬤給拖走強行的梳妝打扮了。

待到一切都整理完畢之後,景嫻與容嬤嬤相攜著出了自家宮門時,垂在天邊的太陽已經只剩了一小條紅的徹天徹地的霞光了。景嫻瞇著眼睛將那天際的光芒瞧了瞧,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感嘆之意,正欲開口與容嬤嬤吟幾句酸詞,卻被容嬤嬤給拖走了。

景嫻道:“嬤嬤,嬤嬤!此情此景,正巧應了那句詩不是麽?”

容嬤嬤給景嫻披上了一件略顯稀薄的紅色披風,麻利的系好了之後從一邊宮女手中接過了一盞防風的六角琉璃燈,推搡著景嫻走著,道:“雖說天已經有些熱了,怕是晚上還是有些風大的。”

景嫻本想抗議的說上一句自己並不怎麽冷,話還未曾說出口,迎面便撲過來一陣陰測測的涼風,勾的景嫻鼻子發癢,揉了揉還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於是便將心底裏的那一小陣抗議給咽了回去。

容嬤嬤的意思本是這蒙古親王進京也算的上是個大事,無論如何景嫻這位正宮娘娘也該正兒巴經的讓人用擡的方式給擡過去,身邊也應當帶幾個宮女太監的才能顯得出自個兒的排場,教那蒙古親王不小瞧了去。

景嫻覺著這一天洗衣洗被褥曬被褥的將這一宮的人都累的著實慘了,也未讓宮裏的人正經的吃些什麽,現下這樣子帶出去著實是不太好意思,便將整個景仁宮的人給留了下來。

更是因為這連日來的陰雨連綿不斷,教景嫻成日窩在自己的寢宮裏頭有些發了黴,這樣子被曬了一整天,青石板面上積累下來的雨水也被曬的十之七八了,傍晚天氣甚好,心中覺得很是清爽,所以想要與容嬤嬤這般走上一走,當做是飯前運動。

花盆鞋底踩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朱色的巷子裏清脆的響聲不斷。

走了估摸半柱香的時間,便大約能走出這林立的建築群了,拐了個彎便瞧見了前面那搖曳在太液湖邊的一株株柳樹。不知是哪個妃嬪的宮殿,有個小宮女正出來掌燈,瞧見景嫻也便匆忙大的擱下手中的燈籠跪了一跪。

景嫻喊她起來,正欲繼續走,一歪腦袋瞧見那宮女手中的燈籠不錯,便順手提了過來,走了幾步覺著心中不大過意的去,便又退了回來,在宮女面前擱了一塊碎銀子。權當作是將這盞燈籠給買了下來。

容嬤嬤瞧了瞧那宮女,擡頭見景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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