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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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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令妃見景嫻並不搭理她,一雙似悲非喜的水汪的大眼睛立即浮現起了一層薄霧,朝著景嫻又是虔誠的一拜,伏在地上並不起身,聲音悲愴道:“皇後娘娘……請您就念在臣妾只是心疼還珠格格,念在臣妾愛子心切,您大麽大方您那麽高貴您那麽善良您那麽美麗,您一定是會原諒我的吧……”

景嫻眼巴巴的瞧著她,面上微露無辜之色,甚是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方才本宮一直在研究你的這件衣服上的花色來著的,你可以將方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令妃擡起頭來,正巧撞上了景嫻一臉和藹慈祥的笑容,顫顫兢兢的將方才那番話又重新給重覆了一遍。

這麽一遍說完,令妃又滿懷希望的望著景嫻。

景嫻惆悵的擡頭瞧了一眼上邊,擺出了一副和藹的模樣來與令妃語重心長道:“你這話說得太小聲了。唔,你過來一些,再說一遍。”

令妃掌心的手絹被蹂躪的越發的淒慘了些,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瞧了一瞧弘歷,見他此刻正倚在景嫻身邊的榻上,單手支著腦袋,一只手卻在把玩著方才為景嫻擦汗的那條明黃的帕子,好似一點都未曾聽見這邊的動靜。

令妃只好作罷,跪著往前爬行了一些又一些。

這是臘月的地板,景嫻命人熄了地龍,只讓眾人懷裏抱了個暖爐,現下的地板估摸著很涼快的,而這嬌滴滴的小娘子令妃在這般涼爽的天氣裏跪在這般涼快的地上卻還能跪著爬行這般長的距離,景嫻深深的為她的頑強生命力扼一回腕。

爬行了一段距離來,令妃又盈盈跪倒,揚聲道:“臣妾……”

景嫻從一旁案幾上放置著的,新月型竹編小籃子裏摸出了一個核桃,用指甲撥弄了兩下,似是賭氣般的將那核桃往懷裏揣著的暖爐上磕了磕。

聽見令妃開口,便道了句:“你再往前邊來一些,燭火太暗了,你往前邊來才能教人看得見你的臉。”

令妃聽了這話,悄悄的擡頭看了弘歷一眼,面上浮上一抹嬌羞的嫣紅,又立馬垂了頭下來,擡腳往前磨蹭了兩步,伏地道:“臣妾……”

景嫻將手中的核桃往桌案上一砸,驀然的發出一聲響動來,驚的那令妃整個人顫了一顫,立馬便擡起了頭,瞪大了眼睛。

那令妃驀地哀嚎了一聲,捂著眼睛倒了在地上去,左右翻滾著好不淒涼。

景嫻吶吶的收了手,犯罪了似的將手裏的核桃往邊上藏了藏,甚憂慮的向弘歷投去求救的目光來,問道:“她她她……她突然這般是怎麽了?”

弘歷瞧了眼景嫻,眉宇間的神色是淡淡的,淡的瞧不見什麽特別的神情來了,聲音也是極平淡的,道:“羊癲瘋。”

景嫻連忙軲轆著從榻上滾落下來,指著那滿地打滾的令妃與門外候著的宮女太監凜然道:“將令妃拖出去送去太醫院!”

和淑立在大殿的柱子之後,瞧著地上翻滾著的令妃,面上盡顯陰沈之色。

太監宮女們聽了景嫻的話,浩浩蕩蕩的沖進來,擡起那任然捂著臉抽搐著的令妃浩浩蕩蕩的出門往太醫院方向奔去了。

那跟隨著令妃而來的紫色衣裳的姑娘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跟著奔出去了。

景嫻目送著令妃被拖出了景仁宮,才驀地想起來那令妃平日裏對這些個奴才們甚是嚴厲,在皇宮裏享有盛盛惡名,這般被人搬運著出去,定是要受一番虐待的。

想到這裏,她甚是懊惱的揉了揉腦袋,站著直嘆氣。

弘歷瞧一眼景嫻,道:“你睡了這麽久也未曾用過晚膳,讓人傳點過來吧。”

容嬤嬤也趕緊道:“奴才在小廚房裏煨了你最愛喝的山參老鴨湯,奴才這就給你端去。”

容嬤嬤急匆匆的從景嫻身邊繞過,急匆匆的往小廚房奔去了。

景嫻楞上一楞,覺得被令妃這般一折騰還真的覺著出些餓了,連忙與那奔走的容嬤嬤背影喊道:“嬤嬤,準備一份四喜團子!和淑很是愛吃的!”

子崢與和黛瞧了這麽久的一番熱鬧,也著實是有些累了,眼皮直打顫。

景嫻讓喜玉帶著這倆團子睡覺去了。

和淑等到兩個團子被抱去睡覺了,還是立在柱子後頭,不出聲,也未有什麽表情來。

景嫻走過去一把將和淑抱起來,笑嘻嘻道:“擔心她?”

和淑乖順的伸手圈住景嫻的脖子,將腦袋埋在景嫻的胸前,許久,悶聲道:“不擔心,只是覺得她很可憐。”

弘歷輕輕的拍了拍和淑的腦袋。

不稍一炷香,容嬤嬤便端著一大碗的老鴨湯過來了,在偏殿裏布了筷子,做個幾樣小菜,又上了幾樣從禦膳房裏傳過來的菜食。

大殿裏的燈也熄了,唯剩偏殿裏掌了寥寥幾支蠟燭。

弘歷將和淑抱上凳子,瞧著景嫻不住的揉著眼睛,道:“又困了?”

景嫻似是發狠了般的揉著眼睛,眼眶一圈範了紅,聽見弘歷問自己便道:“不是,只是覺得好似有東西掉進去了,很癢。”

容嬤嬤連忙過來照著蠟燭細細的瞧著景嫻的眼睛,未曾尋到什麽落進去的東西。

景嫻笑道:“許是錯覺。”

拿起了手邊的筷子,伸手揉了揉下眼睛,便去夾菜了。

直至第二日,景嫻才從旁人那邊聽見,令妃那會並不是什麽羊癲瘋,不過是被景嫻這般一砸,她頭頂的一只小蜘蛛不留神的落了下來,正巧落盡了她的眼裏。

聽到這話只是,容嬤嬤忽的轉過來瞧了景嫻一眼,躊躇道:“娘娘,您是不是知道那上頭有蜘蛛?”

景嫻放下手裏的東西,擡頭稍稍瞧了容嬤嬤一眼,笑的人畜無害道:“那怎麽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望天,表示雙坑更亞歷山大

過渡

從下邊的幾個宮女嚼的閑舌根裏頭聽說了些閑事兒來。

說是那令妃到也不是全民公敵的這麽一個存在,當初未被遣送出宮之時在宮內也算是有幾個知心人的,平日裏你得了些好東西便送與我,我得了些好東西也會送與你的那般好交情的存在。

且說這令妃被遣送出宮之後,這些個知心人士便一直消了聲,各過個的日子,從未再提起這令妃一句半句的。

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的小宮女連連搖頭嘆息這人心的不古。

這閑談的人中間夾雜著個二十幾歲的老宮女,這老宮女作出一副語重心長過來人的姿態與團在自己腳邊的這幾個小宮女道:“令妃當初是個寵妃的時候,這些人便追著腆著臉厚著皮的跟在她跟前,人家被遣送出宮之後又冷眼旁觀,這下不是,昨兒那令妃回宮了,這些人又好似有了存在般的,高興的不得了,那個禮送的,嘖嘖。”

景嫻覺得,這一聲嘖嘖可謂是精髓中的精髓啊,欲言又止的,留給聽眾許多的遐想空間。

景嫻把搓了一半的衣裳丟回木盆裏去,靠著墻走了幾步,聽著那宮墻外頭的小宮女們連連抽氣,想來是在驚嘆。

景嫻思忖著,這爬高踩低的事情素來在這後宮之中只是習以為常了,再過於大驚小怪著實是不太成熟的表現。

且說那些個巴結著令妃的嬪妃們只是品級不會高到哪兒程度去,若真的是品級高了又哪裏還需要巴結著令妃往弘歷床上爬去?

弘歷這些年來越發的清閑了,當年許多個寵妃那邊都已經不去了,日日過來景嫻這邊蹭飯吃,逗弄著永璂玩耍,時時考著三個小團子的功課。

帝後和睦,老佛爺都未曾插手,後宮之中又還能有誰能有那能耐插上一腳?

再說令妃失寵,這些人自然是甩都來不及了,哪裏還有人敢去關心這個失寵的妃嬪?

現下這位當日的寵妃回宮了,那些個沒什麽盼頭的女人只是樂呵了,連忙扒出自己這些年積累下來的體己登門造訪了。

這是人之常情,景嫻覺得著實是無可厚非。

而這幾個偷懶背地裏閑聊主子的宮女卻著實是有些可惡了。

這當兒,子崢偷偷的從景嫻的腿邊冒出來,學著她的模樣將耳朵貼在墻上聽著,半晌未聽見什麽動靜,不由的好奇的轉過來瞧著景嫻道:“皇額娘,你在聽什麽?”

景嫻低頭瞧了他一眼,默默的倒吸一口涼氣,緩了緩,道:“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子崢癟嘴,道:“子崢都站在這裏這麽久了,皇額娘你竟然都沒有瞧見!”

那一副撅嘴委屈欲潸然淚下的模樣真真是叫景嫻無奈,只能道:“乖兒子,聽壁角,繼續聽壁角。”

子崢聽了景嫻的話,趴在墻上,眼睛軲轆直轉,聽了半天也未曾聽見什麽聲音,不由的生了悶氣,悶聲道:“剛剛路過這裏瞧見皇額娘你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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