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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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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認識的人,偏偏還要裝陌生,這不是有鬼嗎?鄭再新布置的人,立刻便跟了上去。

再說金金帶著人來到起灣鎮碼頭,果然有個乞丐來傳信,把交接地方換到了鎮外二十裏的一座小山包上,那是當地人的柴山,滿山都是砍出的小樹樁,行走特別不方便,山包不大,但若真要安排人把這裏包圍了,還真不是一百兩百人能夠的,對手還是挺詭詐的。

為了弟弟,金金黑著臉,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帶著十幾個侍從,到了山腳下。

“我們大王要你一個人上去,其餘人留下!”這回,傳話的是一身黑衣的大漢,那身坯子,又高又壯,起碼二百多斤,跟個黑鐵塔似的。

“去告訴你的主子,我必須帶侍衛,不然,弟弟救不出來,我自己也賠進去了。”

“我們大王說了,聽不聽隨便你。”

金金皺眉,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懶得說,掉頭便往馬車上坐,車夫拉開車閘,準備掉頭。

“哎,哎,你們要幹啥?”

“你們要錢,我們要人,現在,人影兒見不著,你們卻東一下西一下地折騰人,你們到底要幹什麽?”金金氣得吼了一句,然後令車夫返回。

那大漢氣得跺腳,追上來:“你等等,我去給大王說一聲。”

“快去!”金金很不耐煩。

大漢瞪了金金一眼,心說還沒見過這麽橫的贖人的,但他考慮平時贖人的,多數都是主家派個得用的管事,沒見過這回,竟然來個郡王爺,脾氣大也能想象。

金金他們在下面等了約兩刻鐘,那人就下來了:“我們大王允許你帶兩個侍衛,多了不行。”

金金答應了,擡腳跟著大漢往山上走,跟從的侍衛擔心地看著他,不過,很快就忘了主子安穩,有說有笑,甚至三五成群地沿著山路溜達開來,有人采花玩兒,有人走到酸棗樹跟前,摘那小指頭尖兒大的酸棗,監視他們的大漢忍不住撇嘴,心說南海親王府也不怎樣,這侍衛,顯然都是一群紈絝子弟。

金金來到一片被修整比較平坦的山坡上,來接錢的是個比剛才那大漢還要壯實的男子,穿著一身玄色團花綢衣,他一看到金金手裏的小匣子,嘴角便忍不住翹了一下:“留下匣子,你走人。”

“我弟弟人呢?”金金問。

“我只管接錢,你弟弟在弟兄那裏,這邊事兒了了,那邊就會放人。”那人身邊,也有四五個壯漢,對金金只帶兩個人,又都看著幹幹瘦瘦的,根本沒往眼裏放,說話便非常放肆。

金金把匣子遞過去,對手大大咧咧伸出右手來接,他的手還沒碰到匣子,金金飛起一腳:“混蛋,你的死期到了!”

誰也沒想到,那麽壯實的一個人,竟然會被踢飛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沈悶地聲響,震得人腳下發麻。

那幾個壯漢,一個跑過去攙扶,四個人對著這邊圍過來,其中,有兩人顯然是對付金金的,準備二打一,但他們卻沒想到,三個遠遠沒有他們壯實的年輕人,卻都是武功高強的練家子,別說二打一,三打一都不是對手,交手沒有三五招,他們就被撂倒在地,金金的人用細麻繩把他們捆起來,用繩子串成一串,押著往山下走。

山下那些看守的大漢,早就被留下的侍衛放翻,也捆得跟粽子一樣,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與此同時,南城兵馬司霍都督派出上千人的隊伍,往這邊趕過來,賊人沿途也布下不少眼線,看到這情景,立刻接力傳信,讓他們的人躲起來或者趕緊撤離,但已經來不及了,起灣鎮和通往那座小山包的大小路口,全都有人埋伏,所有通行的人,全都被抓了起來。

霍都督的人到了,把起灣鎮上的生面孔、甚至客棧裏這一天入駐的客人都全抓起來,就地審訊,最後還真的從中查出三個賊人。

當晚,金金親自帶著霍都督寫的查抄報告奏折,在宮外求見皇帝,永昌帝聽說錢朝陽有要事匯報,一時摸不著頭腦,但他親自把侄子放到兵部做事,這個記得倒很清,他最怕兵部出了什麽事情,有人隱瞞,便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宣錢朝陽進宮!”

金金身後,還帶了一個和他有五六分斯像的青年,小太監盤查時,對方拿出一塊雕工和質地非常好的玉佩,上面是一條雲中龍,這乃是皇帝專用的圖騰,守門的不敢阻攔,一面請進,一面命人傳報。

原來這就是錢錢,南海親王的第二子錢朝輝,前不久他跟隨師父在山上修煉,忽然夢見母親身患重病,早上起來,他的心情非常不安,他的師祖什麽人?神仙一般的存在,當即手指一掐:“你下山去吧。”

錢錢大驚:“師祖為何要趕我走?我只不過是做了個夢。”

“你父母讓你出家修煉,乃是為了避禍,你的禍端已消,但還有三十年俗世生涯沒有經歷,故而師祖令你下山去。”

“我,我要伺候師父和師祖,還要跟你們潛心學習。”

“好了,好了,等你造化到了,師父自去尋你,你母親和兄長要遇到危難,還需你去解厄,你這就收拾東西,去京城吧。”

錢錢舍不得師父、師祖和外公,又放心不下母親和哥哥,最後還是按照師祖所言,下了山,他這些年,跟著師父練武,每天清心寡欲,打熬筋骨,武功比哥哥還要高出一截,一個人上路,三個老人根本就不擔心。

文謹雖然安排人取來銀票,但她心中的疑惑依然未解,她最後有個猜想,便是賊人並不知道父親也出家修行,而只知道錢錢的事情,並且,對方只是借通信不便,訛詐於她,並沒有把錢錢擄走,如果是這樣,所有的問題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金金也覺得母妃分析有道理,但事關弟弟生命,他們娘倆依然十分謹慎,若是對手真的交出錢錢,那他們就破財免災,等弟弟安全到家,再根據線索追捕賊人,若是對手根本說不清錢錢的行蹤,他便立刻發難,抓捕壞蛋。

娘倆商量的好,不如錢錢的祖師安排的好,老頭兒的半仙之能,也不是用來唬人的,就在第二天傍晚,錢錢回到了京城,看到兒子跪在眼前,文謹的忍功終於告破,她抱著錢錢的頭,痛哭失聲。

錢錢心裏也很難過,陪著母親流了不少眼淚,最後還是金金勸了弟弟又勸母親:“母妃別哭,弟弟你也忍忍,還有大事沒處理好呢,那夥子賊人,該如何處置,我們的布置得重新來過。”

文謹好容易忍住淚,讓兒子下去洗漱更衣,自己也重新洗過臉梳了頭,娘兒三個這才商量正事,人員布置和如何抓捕,文謹和錢錢都不如金金想得周到,她只提醒兒子:“鄭再新的人,認出其中一個假扮乞丐的,乃是前不久逛騙二太太霍氏那個中人鋪子裏面的,你把這個信息送過去,霍都督肯定會助你一臂之力,這樣,事後我們也容易善後。”

金金覺得母親的想法,比自己調動仁郡王府和南海親王府的侍衛抓賊好,不僅師出有名,還不容易引起皇帝猜忌,便立刻親自前往,霍都督沒找到賊人,成天被夫人抱怨,不知有多窩火,聽了金金的話,哪裏還有一絲的猶豫?再說,起灣鎮又在南城郊縣,也算是他的轄區,出兵也是理所當然,他又和金金仔細籌劃了一番,安排了周密的計劃,這才有了這天的抓賊之事。

永昌帝聽完金金的敘述,又把霍都督的奏折拿起來看了一遍,當時氣得火冒三丈:“霍都督說此事背後有大人物指使,到底是誰敢如此大膽?”

“皇上,朝廷大臣裏,有誰處處和我父王過不去?是誰建議皇上派父王去賑災?為何這麽巧,父王剛出門,事情就來了?”

永昌帝有些羞慚,這些話,還有指責他的意思在裏面。

金金說完便知道自己太沖了,他彌補道:“皇上乃是仁君,一心牽掛災區百姓,派我父王乃是正理,只是有人心懷不軌,利用災民興風作浪。”

永昌帝立刻點頭,唯恐自己再說不清。

“皇上,微臣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根據的,霍都督派人跟蹤了在怡心苑外盯梢的賊人,親眼看到他們在京城裏轉了一天,傍晚的時候,進了前門大街大槐樹胡同的一個大宅裏面,霍都督的人還恐怕沒有認清人家,特地帶微臣去了一趟。”

“誰家?”

金金擺出一副沈痛地表情:“錢浩家,就是我的庶出叔叔錢浩,其庶母是董大人的妹子。”永昌帝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宣南城兵馬司霍都督進宮!”霍都督就等在皇宮外面,他職務低微,不好跟著錢朝陽進宮,但料想皇帝肯定會詢問於他,也在家坐不住,估計到了時間,便自己來到皇城外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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